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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這個叫王澤陽的學生可能是沒力氣了,慢慢不在掙扎,幾人稍微用力就能控制住。
只是這學生身子不在掙扎,但是嘴裡一直大喊狂罵,罵的什麼,完全沒有邏輯。
趁著這個時候,杜衡趕緊診脈,然後檢查基本情況。
但學生性情異常躁動,杜衡在診脈的時候,雖然不在持續掙扎,但是會猛的來一下子,讓控制的人根本不敢放鬆。
杜衡診完脈,又伸手捏住嘴巴,動作稍微有點粗暴。
但還是看的比較清楚,舌質紅,舌苔有略微的黃膩。
“你輕一點,別把我孩子給傷了。”王澤陽爸爸看到了杜衡粗暴的動作,頓時更加心疼兒子,不由的喊出了聲。
急救醫生看了一眼王澤陽爸爸,又看了一眼杜衡,他都沒有理會。
現在他的腦子急轉,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孩子因為壓力太大,從而心裡崩潰了。
“準備鎮靜劑。”瞬間他就有了決定。
不管是什麼病,現在必須讓人安靜下來。
“不行,不行,我孩子還要考試呢,求你了大夫。”王澤陽爸爸聽到鎮靜劑三個字,頓時就顧不上杜衡的粗暴動作了,轉而慌亂的抓住了急救醫生。
急救醫生有點皺眉。
這家長也太不懂事了,孩子都這樣了,還能考試嗎?
他難道只關心孩子的成績,而不關心孩子的身體?
“家長,你孩子的情況你現在也看見了,我們必須送你孩子去醫院,然後進行詳細的檢查,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腦部疾病。”
“不行啊,真的不行啊,我孩子必須參加高考。”
急救醫生看了一下時間,“還有十分鐘就要考試了,時間肯定來不及了。而且你要是這麼耽擱下去,孩子不光試考不了,腦部也會出現一些不可逆的傷害。”
王澤陽的爸爸都快哭了,“真不行啊。孩子今年已經是第四次復讀了,他的壓力非常大。要是這次不能考試,他會瘋的。
這孩子平時學的很好,但是每次到考試,他都會非常的緊張。第一次的時候,考試那幾天重感冒,掛著吊瓶考的試。第二、三次的時候,考數學、考英語的時候,都是突然的流鼻血,汙染了卷子。等到重新謄抄卷子的時候,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今年從復讀以來,孩子每天的精神壓力很大。要是真的考不了,他會崩潰的,會瘋的。”
急救醫生也是無奈,他很想說一句,你孩子現在已經發瘋了。
但是。。。。。
急救醫生走到杜衡身邊,小聲問道,“杜醫生,你怎麼看?”
杜衡也是小聲回應,“這個學生是中暑了,而且因為精神緊張,勾動心火,就成了這幅熱極發狂的樣子,只需要清熱瀉火就行。”
“真的?”急救醫生認真的看著杜衡。
而王澤陽爸爸也趕緊祈求杜衡,“這位大夫,求求你了,趕緊救救我孩子。”
杜衡看了一下急救醫生,等他點頭之後,方才轉而對這位家長說到,“家長,孩子確實只是中暑,救治不難。但是孩子這麼一鬧,精神、體力都是一個很大的損耗,考試狀態肯定不會太好,我建議你還是送醫院比較好。”
“沒事沒事,只要能讓他參加考試就行。”
看家長態度堅決,杜衡轉頭看著急救醫生,“你拿主意。”
“杜醫生,你確定是中暑,真不是精神類疾病?”
“舌質紅,舌苔有略微的黃膩,都是熱症的表現。而且病人數脈,也是熱症的脈象。”
這要是在衛生院,杜衡現在都不帶解釋的。但是現在情況特殊,杜衡必須解釋,還必須用非常簡單明瞭的話來解釋。
急救醫生意動。
剛才的院外救治,還有聊天溝通,杜衡給了他信心。
再一個,復讀生,四年的復讀生,心裡的自卑感和羞恥感其實已經到了一個極限。如果考好了還好說。
如果考不好,就按著現在剛進考場就發瘋的狀態,這學生今天缺考,以差一門成績的方式收場,估計等不到出分的那天,可能就已經悲劇了。
所以他也不忍心,能幫就幫一把。
輕輕泯了一下嘴,急救醫生便問道,“怎麼治?”
“暑熱侵入臟腑,多犯心而不犯胃。但這個學生熱極發狂,只是心火勾動還遠遠不會如此,必有胃火相助。胃是心之子,胃見暑邪犯心,即發其土中之火相衛。而胃屬多氣多血之府,火不發則已,發則有酷烈之威,所以才有了現在發狂的模樣。”
杜衡緩了一口氣,也不管急救醫生聽懂沒,直接往下說道,“用人參、石膏、玄參三藥搭配,既瀉胃中火,又能滋潤生水,一劑狂定,二劑神安。”
杜衡說完,急救醫生卻是皺起了眉頭,“杜醫生,我們現在沒辦法熬製湯藥啊。”
“巷子口有一家藥店,我進來的時候看了,他們賣中藥,也代煎中藥。”
這下急救醫生為難了,他還以為杜衡身上帶藥了呢,沒想到要去別人的店裡拿藥。
前面那個女孩,病情簡單,用的是也是杜衡的藥,而且一劑見效。到時候回去寫個報告,讓杜衡也寫一個附上,基本也就沒事了。
但是現在這個,要去別的藥鋪抓藥取藥,這個責任又不一樣了啊。
家長看到急救醫生猶豫,直接噗通醫生就跪了下來,“求求你了醫生。”
急救醫生還是不敢,這個責任太大了。
和杜衡伸手把家長拉起來,他立馬給周義賢打過去了電話,這件事必須有領導點頭才行。
電話打通,不光說了這會的情況,也把前面的事情說了一下,而且重點把杜衡介紹了一下,害怕周義賢想不起杜衡是誰,又把張喜的事情說了一下。
然後短暫的沉默過後,急救醫生就被噴了。
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但是開的藥方上,必須有杜衡的簽字。而且上一份也一樣,必須附上用藥的方子,還得有簽字。
急救醫生趕緊補了一句,上一份已經補上了。
電話那頭聲音頓時停頓了一下,然後直接掛上了電話。
急救醫生對著杜衡笑了一下,然後把電話裝了起來,“杜醫生,想必你也聽見了,開方子吧,還得掛你的名字。”
只要你們醫院沒事,不追究你的責任,自己開個方子不是什麼難事,“行啊。”
總共三味藥,根本就用不了多少時間。
急救醫生也不麻煩別人了,自己拿著方子趕緊往門外跑去。
別人拿方子去抓藥,藥店還不一定能給他取呢。
所以這事情,要麼是杜衡去,要麼就是他去。
而且光他們去還不行,出門還得帶個警察過去,當個見證。
太麻煩!
但是想到可能出現的後果,這點麻煩完全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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