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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醫,全國醫療體系中,處於最低端的存在。
他們很多可能來自家傳,也可能只有中專畢業,好一點最多也就是大專,他們解決不了複雜的病症,他們也沒有什麼立竿見影的手段。
他們甚至沒有穩定的收入,除了日常看病賣藥,還要下地幹活,從土地中掙出自己的日常開銷來。
可也就是這麼一群人,活躍在祖國大地的各個角落,幾乎每一個行政村,都能看見他們的身影。
他們的存在,解決了我國在那段困難時期,老百姓看病難的問題。
那些基礎病,常見病,普通老百姓不需要去大醫院,在自己家門口就能治好。
隨著社會發展越來越好,各個大醫院裡,各種專業的、大型的、昂貴的醫療器械越來越多的時候。普通老百姓卻再一次發現,他們還是去不了這些大型的專業醫院。
不會手機預約、不會機器掛號、找不到對應的科室等等,這些都不說了。就算全都會,都找到了,病還沒看,就已經幾百上千的檢查費交了出去。而這些還是不能報銷的,這對農民來說,是一件很難承受的事情。
畢竟我國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農村,並不是“華西村”。
說的難聽一點,社會高速發展,和他們基本沒有什麼關係,他們只是一群剛剛解決溫飽,勉強生存的人。
所以,村醫並沒有被時代所淘汰。
而且這幾年,國家對村醫體系也進行了大力的扶持。
比如組織村醫進修,提高他們的專業技能。再比如將他們也全都納入了全國醫療體系,每個月不多,但也可以領到一定數額的補助。
比如杜衡所在的中湖鎮,11個行政村,57個自然村,村醫13名,全都納入到了衛生院的體系中。因為中湖鎮的收入比較低,他們每個月只能領到600元的補助。
可就這600元,已經能保證農村家庭的日常開銷,而且還是比較富裕的生活。
而最關鍵不是錢,是身份的認同感,是被國家承認的喜悅和自豪。
......
吳不畏果然沒有逃脫,他還是被杜衡無情的抓了壯丁,而且還得把自己的車搭上。
不過好在油費報銷,還有外出補助,吳不畏也算能接受。
此時的吳不畏掃了一眼旁邊閉目養神的杜衡,然後專心致志的開車,他們今天的目的地,是最遠的木板溝。
這會兒,閉目養神的杜衡並不是真的在休息,而是看著眼前淡藍色的螢幕。
4/1000的資料已經不能讓他的心起波瀾了,增加的那個1,只能是從龔道陽身上來的。
而真正讓他感興趣的,讓他充滿鬥志的,還是下面那個50000的數字。
那就是他奮鬥的源泉。
抬眼再看看這個統計資料,杜衡覺得這種統計方式,對自己也是有幫助的。
每次治療過後,系統就會開始統計資料。如果每次杜衡都能及時的看一眼,就能發現自己的治療是不是有效,是不是正確的。
這樣,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免無效治療,甚至是錯誤治療。
對自己,對病人來說,這就是一個保證。
行駛的這條路雖然是柏油路,可年久失修,缺乏養護,並不是太好走。
左邊一個大坑,右邊一個隆起,使得吳不畏開的小心翼翼,速度並不是很快。
“師哥,昨天下班後,你和李娜婷吵架了?”
杜衡被晃的難受,也睜開了眼睛看向前面,“沒有啊,你從哪聽說我們吵架了?”
吳不畏嘿嘿笑了一下,“下班的時候我看見你們兩在門口說什麼呢,然後李娜婷好像有點不高興,甩手走了。師哥,你們兩個是不是談物件呢?我給你說啊,女孩子要哄,你服個軟,說兩句好聽的,基本就沒事了。”
杜衡也笑了,他們兩人在一起,基本什麼話都說,還是比較輕鬆的,“你可別胡說,我可沒和人家談物件,傳出去對人家名聲不好。”
“沒談物件啊,那她昨天的狀態怎麼像是耍小脾氣呢,和我女朋友不高興的時候一模一樣。”
“都是小姑娘能有什麼區別。”杜衡也不是太清楚女孩子發脾氣有什麼區別,“說好請她吃飯,不過昨天我說的時候,她不知道抽哪門子風,突然不去了。”
杜衡說著還笑了,“不去也好,還剩下點錢呢。”
“師哥,你請人家喝奶茶我知道,什麼時候答應的請吃飯啊?”
杜衡想起了那天李娜婷的動作,心裡多少有點不自然,看了一眼吳不畏說道,“好好開你的車,問題真多。我問你,傷寒論看的怎麼樣了?”
“額~~~”
吳不畏有點無語,這師哥有點不講武德。
杜衡也就是隨口一問,看著吳不畏不說話,便換了一個話題,“昨天給你的名單,你都聯絡好了嗎?”
“聯絡好了,也問清楚了。木板溝一共下轄4個自然村,不過都離得很近。有121戶,在冊人口603人,常年在家人口275人。其中過六十歲以上老人有135人,二十歲到六十歲成年人101人,孩子只有39個。”
“好詳細的資料,不過這人口比例。。。。。。老人居然這麼多。”
“現在幹農活不掙錢,生活又處處需要錢。咱們這裡離市裡近,年輕人全跑市裡打工去了,遇上孩子上學的,把孩子帶走也是正常現象。”
“你很瞭解啊。”
“嘿嘿,都是昨天打電話,聽那些村醫們說的,每個村情況都差不多,都是老人多、孩子多,年輕人根本就沒幾個。”
杜衡默然,他就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怎麼可能不清楚狀況,只是沒有專門統計過,不知道具體資料而已,“那101人的成年人中,估計全是四五十的人,年輕人可能沒幾個。”
“這你還真說對了,木板溝的村醫左亮亮說了,木板溝現在就一個年輕人,其他人全部出門了。而這個年輕人還是因為有點精神病的原因,才沒有出去。”
聽到這個訊息,杜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發出一聲悠悠長嘆。
看著馬路邊上堆積的白雪,杜衡對木板溝那兩百人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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