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糖糖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四五章 只有在雲旗這事上,我要聽自己的,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牛奶糖糖糖,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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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月英來到關麟的府上,她坐在客座,低頭不語。

關麟本還有要事,但因為黃月英的到來,暫時將其他的事兒都放下,然後問道:“聽聞黃夫人明日要回蜀,今日來此,多半不是道別吧?”

黃月英緩緩抬頭,又搖搖頭,“你究竟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你不會真的以為…你故意紙醉金迷,如此伎倆就能騙過那曹操吧?他因為你吃過太多虧…不會輕易相信你,也不會輕易放鬆你這邊警惕的。”

黃月英認真的打量著關麟,她想要看出,究竟關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而關麟那沉穩的氣場,深邃的眼瞳,讓黃月英愈發覺得看不透。

“雲旗,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為了掩護你爹在七、八月份漲水期時的洪水倒灌樊城麼?”

黃月英是少數知道洪水倒灌計劃的。

甚至,整個蓄水、引水的圖紙都是她繪製的。

需得避開襄陽,需得讓洪水能將平魯城、樊城、偃城、新野城一併倒灌,這很難…但關羽已經開始行動了。

關麟笑:“倒灌樊城,自是目的之一,可我需掩藏的又豈止是這一項…這襄樊戰場如同棋盤,一個個棋子星落密佈,一個計劃的達成,總是需要眾多步驟,這些步驟中,每一項都必須潛藏在暗處,儘可能的不被發現,我的目標最大,那就只好讓我來扮做一座山,將所有的光芒都掩蓋!”

“是,沔水山莊…”黃月英好像聽懂了什麼。

關麟驚詫,“黃夫人是為了這個而來?”

“不!”黃月英收斂起了心頭的悸動,“你是一個特別的年輕人,你在做一件特別的事兒,但你瞞過敵人的同時,也瞞過了咱們自己人,比如…夏侯夫人?又比如星彩姑娘!”

“噢…”關麟會意,“原來黃夫人是為星彩姑娘而來。”

“是她讓我來的,說讓你幫她留下來…留在你身邊。雖然我知道我告訴你這些,回有負夏侯夫人,但…我還是想知道,你會怎麼做?”

唉…

聽到這兒,關麟嘆出口氣,“其實,在我身邊並不好,這世間哪個女子不想要安定的生活呢?可若說安定,憑我的身份,斷然給不了她…不過,我與星彩姐接觸這許久,我知道她,她與尋常女子不同,她這輩子想要的,絕不是被一個男人小心翼翼地保護一輩子…”

“這世上最大的幸福,原本是得一人,志同道合,不負初衷,同甘共苦,知情識趣…彼此間的每一句話都讓對方歡喜讚歎,彼此間的每一個眼神,都彷彿流光溢彩,與這樣的人相伴,才不虛青春…黃夫人覺得,我所言對麼?”

黃月英被震懾到了。

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眼前的年輕人,他…他對愛慕,對男女之情,竟有如此這般的感悟。

而這番話,她感覺到無比的熟悉。

這…不就是昔日裡,她嫁給諸葛亮時,諸葛亮對他說過的麼?

——志同道合,不負初衷。

——同甘共苦,知情識趣。

——方,不虛青春哪!

夏侯涓坐在床頭,心情煩悶。

關銀屏恰巧奉軍令,運送軍輜到此江夏的安陸城,一應軍輜交接、清點完畢後,她便去尋張星彩。

卻不想,張星彩已經被夏侯涓鎖在房中。

“姨娘,星彩妹妹的話…你還不放心嘛,她雖性子大大咧咧,卻決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她決定留下來,也定是因為她認準了四弟…姨娘何苦拆散她們呢?”

“你不懂…”夏侯涓“唉”的一聲嘆出口氣。“你們年輕人會因為一時愛慕衝昏頭腦,可為人母者,考慮的往往更周全…至少…至少雲旗現在的樣子,我不能讓星彩留在這裡,這會誤了她。”

關銀屏本想再勸。

黃月英來了,“夏侯夫人,不妨…讓我去再看看星彩吧!”

夏侯涓無奈,“這女兒就是性子太倔了。”

黃月英嘆道:“我去看看,莫要待會兒踏上返程的路,要死要活的,那樣反倒是讓外人看了笑話。”

夏侯涓看著黃月英,心生愧疚,“倒是讓黃夫人看笑話了,那你便去勸勸她,她小孩子…不懂事兒,也讓她吃些東西,從昨晚起…還什麼都沒吃。”

聽到這兒,關銀屏笑道:“我陪著黃夫人一起去,我給她講個笑話,哄哄她,她一準就吃飯了。”

夏侯涓沉吟了片刻,微微頷首,取下了腰間的鑰匙,放在了黃月英的手中。

有僕人早就守在張星彩的門外,“星彩姑娘,你就吃一點兒吧?這麼餓著也不是辦法呀!這樣難為自己何苦呢?”

屋內的張星彩仍然是一片沉默。

其實在沉默之前,她爆發過,她將屋內的東西砸的到處都是。

她想不通,為何母親就不許她留下來?

她雖為人子女,可母親就要替她做主一輩子麼?

張星彩哪裡知道,在這“陌生”的陣營,她的母親夏侯涓所能倚靠的唯獨夫君張飛一人,而夏侯涓的世界裡,最重要的就是張苞與張星彩這一對子女了。

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是夏侯涓的命啊,甚至…是比她的命更珍貴的東西。

“來,把飯菜給我,這裡也交給我吧…”

黃月英與關銀屏一道走來,先是對這僕人說了一句。

僕人把食盒遞給了關銀屏,無奈的搖頭嘆息…

黃月英則是在門口站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走了進去。

這時的張星彩抱膝坐在妝臺前,面色蒼白,桌上還擺著昨夜未動過的飯菜,她的頭髮也是蓬亂,顯得雜亂無章。

彷彿,離開了這荊州,離開了雲旗身邊,她整個人的三魂七魄都要被抽離了。

忽然鏡子裡出現了關銀屏的面頰,張星彩驚愕的回過頭,看見關銀屏端著一盤飯菜,還在刻意的做鬼臉,這下…張星彩忍不住破涕為笑。

關銀屏說:“吃魚咯,吃魚咯…”

張星彩難過:“我不想吃!”

說話間,她發現了黃月英也在…

只聽得黃月英笑道:“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下一句是什麼?”

“我哪知道啊…”張星彩一愣,沒想到…這種時候,黃夫人還有意考教她!

黃月英看向關銀屏,關銀屏也是搖頭。

黃月英這才說,“是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長跪讀素書,書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食,下言長相憶——”

這…

張星彩一臉茫然的望向這位博學的黃夫人。

只聽得黃月英繼續道:“先吃魚吧,說不定其中定有好事兒呢?快嚐嚐!”

張星彩疑惑的拿起筷子,剝開蒸魚,魚腹中有一根竹簡,她迅速取出、展開,可看到字跡,她一驚:“是雲旗的字…”

“噓…”黃月英連忙比出了食指。

關銀屏也沒想到,這一條魚中竟吃出了四弟關麟的“字”?

這還真是屬於四弟那獨有的“浪漫”了!

“雲旗是要我…”

“噓!”

又是不等張星彩把話說完,黃月英先一步抵住了她的嘴唇。

這一刻,儘管嘴巴被抵住,張星彩卻是心頭止不住的驚喜…

不止是驚喜…還有詫異、感動、興奮、狂熱…種種情緒在這一刻交織在一起,張星彩迅速的從床上跳了下來,就要出門。

“等等”!黃月英拿了手巾,小心地擦去張星彩臉上的淚痕,“上言加餐食,下言長相憶,無論做什麼,總要先乖乖的吃過飯再去。”

張星彩胡亂的拿起一塊麵餅,“我吃過了。”她迫不及待的快步跑出房間,來到院牆下,她搬過梯子,架在院牆上,不忘問追來的黃月英,“他…他真的在外面?”

說著話,張星彩不忘瞥向她手中的字條。

“是!”黃月英語重心長的說,“其實,雲旗不希望你對抗你孃的,他希望…”

不等黃月英把話說完…

張星彩已經快速的爬上梯子,樹梢擦過她的頭髮,將發上的幾縷青絲留下,連帶著拉扯到了她的髮釵,她竟未曾發覺。

登上梯子後,張星彩看到院牆外,關麟就坐在馬車外。

似乎是注意到了牆上的動靜,關麟迅速的抬頭,然後朝著張星彩微笑。

夏侯涓聽到動靜出來,看到女兒已經爬上了牆,面色大變。

“星彩——”

張星彩含淚回望,“娘,對不起,只有在雲旗這件事兒上,我要聽自己的!”

說著話,她縱身從牆頭躍下,如同一隻蝴蝶翩翩飄落,衣袂當風,樹上落下的梅花隨著她的飛落飄零,一大片梅花下,關麟接住了她…那俊朗的笑容在這初春時節閃著光輝。

這種逃離“枷鎖”,失而復得,擁抱“自由”的感覺,讓張星彩只覺得她沉入了一片花海。

牆內的夏侯涓也快步爬上梯子,目睹著女兒擁入了關麟的懷抱。

“星…星彩…”

可目之所及,張星彩已經坐上了關麟的馬車,一行騎士擁簇這馬車,一行人往南城門方向疾馳而去。

這種時候,夏侯涓知道責怪黃月英已是枉然。

可…在星彩的事兒上,就連黃月英也要幫這關麟麼?

這讓夏侯涓不由得重新審視他自己,在女兒留在雲旗身邊這件事兒上,她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

一時間,夏侯涓只能惆悵擔憂的望著那漸漸遠去的馬車。

關銀屏則是彎腰,撿起了張星彩頭上落下的髮釵,她問黃月英…“四弟要把星彩帶到哪裡?”

黃月英沉吟了一下,然後回答。

“她們要去做一件大事兒!救一個重要的人!”

益陽,陸口寨,望江亭。

這是當年關羽單刀赴會與魯肅見面的地方,距離荊南的長沙僅僅一百餘里,走水路的話一日就到。

此刻的望江亭外,一干江東甲冑森然佇立。

呂蒙立在當中,甘寧正在檢閱那一艘艘艨艟戰船,朱治與其養子朱然站在江岸邊,朱治的表情還比較正常。

朱然卻是雙拳緊握,望眼欲穿的望向那一碧萬頃、波光粼粼的江面。

“你還是忘不了她?”

朱治轉頭望向養子朱然。

說起來,朱治是孫家的三朝老臣,他早年擔任縣吏,後被察舉為孝廉,被州里闢為從事,從那時候起,他就隨孫堅南征北戰,甚至在孫堅死後,孫策依附於袁術、後又背棄袁術時,是朱治將吳國太、孫權等人接到了江東,提供養護。

可以說,吳郡四大家族,“顧、陸、朱、張”,就屬朱家與孫家的關係最為親密,從朱然能與孫權一道讀書學習,親密無間,足可見一般。

再說朱然,他本姓施,叫施然…是朱治姐姐的兒子。

朱治未有子嗣,於是請求孫策把姐姐的兒子過繼為自己的子嗣,這才有了朱然。

因為孫家與朱家這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係,朱然作為孫權童年時期的玩伴、伴讀,自然而然就認識了孫尚香。

兩人算是“青梅竹馬!”

但為了大局,為了“孫劉聯盟”,為了對抗那個強大的敵人,十八歲的孫尚香嫁給了五十歲的劉備。

而朱然,至今孑然一身。

他望向江面,那望眼欲穿的眼神,等的就是他心心念唸的孫小妹孫尚香啊。

這些年,孫尚香不在江東,也是朱然代替她執掌東吳的情報組織“解煩營”,收集情報。

“呼…”

長長的一聲呼氣。

在聽得到了父親的一句“還是忘不了她”,朱然長長的籲出口氣,他坦然道。

“已經六年了,她不再是往日的孫小妹,我也不再是往日的朱然…只是,這六年來,東吳依舊是這般疆土,但劉備卻…卻已經漸漸的成長為一方龐然大物!”

“是啊!”朱治沉吟道:“六年,荊州…呵呵,咱們東吳得而復失,儘管有那什麼合肥賭約,可無論是主公,還是每一個江東文武,心裡都在意著這一樁事兒…荊州本就是東吳的!”

朱然有朱然的執念!

東吳也有東吳的執念;

東吳執念的荊州,可朱然執念的是心裡的人兒。

就在這對父子對著眼前的江水暢聊之際。

“呂將軍有令,即刻過江赴長沙郡‘撈刀河’,抵達那羅漢莊,將東吳郡主與劉備之子一併接回!”

此言一出。

無論是朱治還是朱然,面色均是一凜。

朱治心頭暗歎:『要強行奪人麼?』

朱然則心下喃喃:『孫小妹,總算等到這一天,你、我又能相見!』

當即朱然招呼身旁的部下。“解煩營可斬獲到什麼新的訊息?”

一名黑衣校尉拱手道:“依舊是老樣子,原本孫夫人與劉禪就要過江,可長沙郡一名叫做韓玄的官員攔住了他們的行程,以船舶沒有準備、風浪過大為由,已然拖延日久…”

朱然接著問。“荊州呢?江陵那邊可有什麼行動?”

這名校尉搖頭,“沒有,荊州方向,一片風平浪靜,並沒有任何大隊兵馬的行動!”

此言一出…

朱然頷首,如此情報之下,他覺得這一波“劫人”,不是“接人”…穩了!

不止是他心心念唸的孫小妹要接回來!

劉備的獨子阿斗,也將被擄至江東,這無異於…能讓東吳獲得極大的局勢的主動權。

他這邊正在沉吟。

呂蒙的大嘯聲已然響起:“朱將軍,速速登上艨艟戰船,那長沙郡不送夫人,吾等親自去將我東吳郡主接回來——”

呂蒙的語調鏗鏘,他們從一月之前,就開始為這一天著手準備。

不多時,三十艘戰船,盪開了翻湧的波濤,起伏於一望無際的江面上!

三十艘,若說是進攻,那三十艘可太少了!

可若是接人,還是接他們江東的郡主,三十艘…這排場,不大不小,剛剛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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