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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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雖然在心裡吐槽何家村裡正瞎扯淡，但看著他那副尷尬的樣子，也懶得在這件事情上糾結。

便說道：“這件事情待會再說。你先說說看，這蛇妖到底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這已經是我第三次問你了！你要是再跟我扯東扯西，避重就輕，我不介意你們何家村換個里正！”

王宇的威脅讓何家村的里正嚥了口口水，眼前這個男人又不是官府的大老爺，讓何家村換一個里正，除了把自己殺了，還能有什麼別的手段啊？

聽懂了王宇言外之意的何家村裡正，哪還敢廢話，直截了當地說道：“這蛇精五次三番來村裡偷東西，今天偷只雞，明天偷只鴨，後天偷衣服。”

“如今的世道不好，老天爺也不賞飯吃，大家的收成都不怎麼樣，日子也都過得緊巴巴的。哪經得起她這麼三番五次地偷啊？”

里正的話，彷彿給其他村民壯了膽，他們也都七嘴八舌地補充了起來：

“我們家就那麼一隻老母雞啊！全家人好吃好喝地供著，就指望著它每天生一個蛋，給我的小孫子補身體呢！天殺的妖怪，把雞給偷走了！沒了雞蛋，我那可憐的小孫子這幾天一直在生病啊！”

“誰說不是啊？我好不容易攢了些銀錢，去城裡買了塊好布，給我家閨女做了件好衣裳。剛拿回家，晚上洗好晾起來，就被這該死的舍蛇妖偷走了！可憐我家那閨女，從小到大，都是穿別人剩下來的衣裳，整整十年了啊！好不容易有了一件新衣服，還沒來得及穿呢，就沒了！”

“你們這些算什麼啊？我兒子的都沒了！天殺的蛇妖啊！偷我們家羊就算了，還殺我兒子！他還不到二十歲啊！就被一箭射穿了腦袋啊！我們老何家三代單傳啊！就指著他傳宗接代的！爹啊！爺啊！列祖列宗啊！不肖子孫對不起你們啊！我們老何家要絕後了啊！”

王宇聽著這些村民的話，瞪大了眼睛看向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幫傢伙是沒腦子，不會編故事；還是覺得自己沒腦子，隨隨便便胡編亂造就能忽悠自己啊？

再些東西編得也太離譜了吧？

“停！”

王宇大喊一聲，打斷這些村民的扯淡，伸手一指，指著那位丟雞的中年婦女，說道：“你要不要先看看自己那五大三粗的體型，再想想你自己說的話啊？”

“就你這體型，你有臉說你們家就一隻雞？還全家人就指望那一隻雞生蛋？那雞生的蛋是仙丹還是靈丹妙藥啊？吃不到它，你孫子就生病了？你TM把我當傻子忽悠呢？”

“還有你！”王宇又指向那個丟衣服的中年婦女，然後指了指蛇精婦人，說道：“她，一個成年體型的女人，偷你十歲女兒的新衣服？你覺得可能嗎？”

“你騙人之前動動腦子好不好？你但凡說她偷你的衣服，我可能還猶豫一下，想想這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你十歲女兒的衣服，她偷來幹嘛？她能穿嗎？”

“就為了讓故事聽起來更可憐，更可悲，讓我覺得她更可恨，你就不想想邏輯合不合理的是吧？”

“最後就是你！”王宇指著那個死了兒子的中年男人，問道：“你兒子怎麼死的啊？”

那中年男人剛剛還一副極其憤怒的樣子，可在面對王宇的質問時，他嚥了口口水，心虛地說道：“被蛇精打死的！”

“怎麼打死的？”王宇追問道。

“就……”中年男人結結巴巴地說道：“就是，蛇精來我們家偷羊，我兒子……我兒子他追了上去，然後就……就被蛇精……一尾巴拍到了別人家牆上。然後就死了！”

王宇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怒氣說道：“可你剛剛說，你兒子被一箭射穿了頭！現在又說，你兒子說被蛇妖一尾巴甩死的？”

中年男人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剛剛情緒太激動，一不小心就把這事脫口而出了。

他在心裡給了自己幾個嘴巴子，嘴上卻說著：“您聽錯了，我說的是被蛇妖打死了！”

王宇真是要氣炸了。

這幫人不僅把自己當傻子耍，還罵自己耳朵不好使，真就是離了個大譜啊！

真當自己好脾氣是吧？

他指著那個中年男人，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兒子的屍體在哪？給我送過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如果，他真是被蛇妖拍死的，我殺了這隻蛇妖，給你兒子報仇雪恨！”

“可如果，他是被箭射死的！你也不用在這對不起你的列祖列宗了，我TMD直接送你下去，讓你當面跟他們磕頭謝罪！”

中年男人當場就嚇得癱軟在地，褲子都溼了，尿騷味一出來，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離他了遠點。

王宇看著他這副樣子，也變得一臉的嫌棄，瞬間失去了對這種人下手的興趣。

他扭頭看向何家村裡正，沒好氣地問道：“也就是說，這隻蛇妖，除了在你們村偷東西，就沒敢別的事情嘍？”

何家村裡正張了張嘴巴，很想問一句“難道這還不夠嗎”，但還是沒這個膽子，只能點了點頭，回答道：“對！”

“好！”王宇點了點頭，又看向蛇妖，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去村民家偷東西的？為什麼要偷東西？”

蛇妖哪還看不出來，眼前這個人是幫自己的，如實回答道：“村子裡的人把我相公趕出了村子，我們平時就靠著山上的野果和野獸為食。”

“除非有時候，我運氣不好，沒抓到獵物，又遇上我相公身體很虛弱，需要肉湯補身子，我才會去村子裡面偷一些出來。”

“但是我從來不會去偷窮人家的！人家家裡就養了一兩隻雞鴨，自己的日子都過不下去了，我不會把別人家生存的希望毀了去的！”

“我每次去偷，都是去那種養了幾十只的人家，然後挑那種年紀大了的，下不了蛋的雞鴨偷！”

“昨天晚上去偷羊，也只是因為快要入秋了，而羊肉最為溫補，我想讓我相公好好補補而已。”

王宇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也就是說，你是在村子把你們趕出去以後，才去偷的，對吧？”

蛇妖點了點頭，回答道：“對！”

王宇再次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麼，在村子把你們趕出去之前，你們是以什麼為生呢？”

蛇妖回答道：“我會織布，會做些手工活，晚上也會去山上打些野獸，然後把他們的皮剝下來，拿到鎮上去賣。”

“後來，我相公得病了，他們聽了仙姑的話，覺得我丈夫是怪物，是怪胎，是禍根！說我丈夫留在村子裡，會把整個村子的人都害死！”

“然後他們就來到我們家，不僅把我們趕了出去，就連我織布的機子都被他們砸了。”

“再後來，我相公的病越來越嚴重，我怕我離開他太久，回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便再也沒去鎮上賣過獸皮。”

“所以……就沒了經濟來源……”

王宇扭頭看向何家村裡正，說道：“你都聽到了？你們把人家趕出村子，砸了人家的飯碗，斷了人家的生計，這是要把他們往絕路上逼啊？”

“他們為了活命，偷你們點吃的，用的，有問題嗎？這叫緊急避險，你懂不懂？”

“哦，你不懂這個。但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你總該懂吧？你們自己做的孽，不得你們自己還嗎？”

何家村的里正一臉的苦澀，嘆了口氣，解釋道：“我們也不想啊！畢竟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還沾親帶故。這孩子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於情於理，我們都該給他一口飯吃！”

“只是，仙姑說了，如果不把他趕出去，一旦讓他的病傳染開來，全村人都得死啊！”

仙姑？

王宇皺了皺眉頭，這個名稱好像剛剛蛇妖說過，但自己沒有太在意，可現在何家村的里正也說了。

按照他的話來看，這怪人夫妻淪落到這個地步，是村民們被這個所謂的仙姑煽動的。

這件事情，應該算是她一手造成的。

那麼，這個仙姑到底是什麼人？

她又為什麼要迫害這對可憐人呢？

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