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奧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九百六十一章:灘塗怪牛,民國詭聞實錄,漆奧嶠,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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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這一點,嶽觀潮和宋思媛默契點頭,這些森林中的植物,大概就是跟他們猜測的一樣。
“看什麼呢?神神秘秘的?”
徐俠客走到二者身邊,察覺到宋思媛手上拿著的樹葉,觀察片刻也已經發現樹葉上的油脂,恍然大悟:“怪不得樹木要引人面蝽過來,原來是為了這些蟲露。”
“蟲露?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宋思媛示意他繼續往下解釋。
徐俠客頗為得意,點點頭繼續解釋道:“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蟲露不只是飛蟲的食物,也是人的佳釀,蟲露在道門眼中,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叫無根露,是一種既能辟邪,也有利於修行的無根之露。”
“這東西可以混入硃砂等顏料,用來寫符篆咒語,比之普通的符篆要靈驗百倍,如果是玄門人引用,也能做到延年益壽、清淨修為,可以讓修道大為長進。”
“那,你說的渴了喝露水,指的就是這玩意兒?”
嶽觀潮回想起小道士以前說的話,隨意揶揄道。
徐俠客點點頭:“對啊,也唯有這東西對修行大有裨益,其他的露水都比不上無根露,本道爺還是分得清楚的。”
“那這東西到底算什麼,是樹的露珠還是蟲留下的某些東西?”
宋思媛比較好奇這一點。
徐俠客點點頭:“兩者都有,這些無根露有蟲捕食後遺留下的口水,也有樹木分泌出的樹汁,兩者混合形成了這些類似油脂和露水的東西。”
嶽觀潮一聽說是蟲的口水,噁心的喉嚨上下滾動:“說了那麼半天,這些蟲露就是蟲的口水和樹汁子,這玩意兒能下嘴嗎?味道得多衝啊?”
徐俠客搖搖頭反駁道:“也談不上味道衝,蟲的口水和樹汁混合,有點接近於蜂蜜的味道,但是比蜂蜜要淡,喝起來和竹葉水差不多,有種百花百草的草本雜味兒,這玩意其實就跟蜂蜜是一個路子,是飛蟲採集花粉後留下的花蜜,蟲的種類不多,味道當然也就千奇百怪。”
他頓了頓:“能出現無根露,大概就是飛蟲留在樹葉上的養分,可以供植物吸收,同時也是一種訊號,只要到了晚間,樹就會識別出活物,蒸發出蟲露的氣味,就能把飛蟲給吸引來給它們繼續吐出蟲露,”
宋思媛聽著小道士的話,拿出空的水壺:“我覺得這一路上這種飛蟲不會少,我們先採點無根露,說不定有用,這些露水可以吸引飛蟲過去,怎麼說也是有用的東西。”
語畢,宋思媛他們抖落著樹葉,把上面密密麻麻的露珠全都聚集在葉片,抖著手腕滑入瓶口,清晨時水分很大,很快集滿半壺無根露。
這會功夫,他們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整理了各自行囊,已經準備下山。
萬事備齊,他們再次走到高處的院落,從高處朝神農峰後面的深山望過去,千萬山巒隱匿濃郁霧氣,好似雲海中漂浮千萬綠螺,叫人望而生畏。
等近十架馬車隊下了神農峰,他們還以為全無道路,眼見古人開闢出的野道牽連進遠山,心中疑心漸起。
“不是說深山很少有人走嗎?怎麼會有官道?”嶽觀潮除了警惕,更多是疑問,深山之中哪怕有道路也都是野道,像這樣完全不長雜草的道路,一般是官砌的官道。
鬼方宗解釋道:“這些以前曾經是官道,這千餘年來也有不少人進山,其實也已經退化成山間野道,越是靠近神農峰越是儲存得完整,再走一段就已經化為山間野路了。”
說罷,他們趕著馬車一路往前走,這期間嶽觀潮他們仔細盯著外面,越是往深處走,官道就越是荒蕪,等走出半天時間,路邊的夯土鋪石已經變得稀稀落落,雜草從縫隙間漫出,若不仔細觀察,道路就已經和灌木融為一體。
“這些官道是什麼時候修建的?”
嶽觀潮盯著野外,剛才就有此疑問。
宋思媛見車隊停下,下了車仔細觀察著地面道路:“大概是南北朝時期修建的官道,估計是修建北府衣冠冢時,官軍留下的這些官道,修成衣冠冢後,神農架很少有人來,官道也就慢慢荒廢,長滿了雜草,成了我們現在看到的樣子。”
“千年的時間,又沒多少人走過,這草長得也太稀疏了。”
嶽觀潮發現,官道之上縱然是有細密野草,卻都好像長不大,只能長得到腳腕小腿,再長的就看不到了,而官道之外的野草,已經高得到了腰間,就好像官道和普通土壤之間有著某些看不見的屏障。
宋思媛戴上手套,拉起路邊的野草,她還沒怎麼用力,就已經見野草根莖被薅出來,盯著草根仔細觀察,更是發現草根已經枯萎,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燒爛了,完全是一團爛根的狀態。
見此情況,她似乎是明白了其中緣由,解釋道:“是因為官道和普通的道路不同,官道的建造要求與民道的高了不是一星半點。”
宋思媛提起這一點,繼續解釋道:“南北朝的我不太清楚,那時候的歷史典籍很少能流傳下來,我只說說秦朝。”
秦嬴政統一天下後,為儘管消弭列國間的度量分歧,開始統一度量衡,同時,在秦國內做到車同軌書同文。
暫且不提書同文,其中的車同軌指的就是統一車馬的規格、輪轂大小、寬度,還有車馬走路時的官道。
這些官道在鋪設之時,官府會先把道路的寬度給標識出來,清理雜草和亂石,等只剩下土壤時,工匠就可以按照標識,把官道向下深挖一米做備用。
這些被挖出的土壤需要提前過篩,將其中的石頭雜物全部篩出,然後用大鍋把散亂的土炒熟,這一步炒熟散土,目的是使得土壤中的所有養分完全失效,就連隱藏在土壤裡的蟲卵和草籽都不復存在了。
這些被炒熟後的土壤,還會被匠人投入石灰混合均勻,然後再回填到挖出的路基上,同時用石頭夯實夯平。
此時的路面看起來確實是
土路,實際上跟尋常土路已經是兩個東西。
尋常土路經歷風吹日曬會水土流失,雜草蔓延,夯土路由於已經被壓實夯平,土壤中已經不存在任何空氣,幾乎不可能有蚯蚓蟲卵這種東西存在,同時,混進去的石灰,也使得植物的種子難以發芽存活,這樣一來,昆蟲植物就完全從夯土之上絕跡。
這些夯土被壓實後,空出來的土層先被鋪設大石塊,最後再用小石塊填充縫隙,等平整之後再依次鋪設粘土層和沙土層,由此形成正式的官道。
這樣的官道由於事先對土層做了處理,經歷千年百年也不見有植物從路面產生,更不見地下蟲類破壞路基,使用時限相當長,只要不刻意破壞官道的結構,幾乎是可以一直用下去。
“秦朝鋪設的馳道,直到兩漢時期還在被使用,經歷數百年都沒有任何雜草產生,後來的匠人要是鋪設官道,也多是用炒熟土混合石灰,來防止官道路面長草被破壞,這個方法直到唐宋時燒磚技術出現才逐漸更迭到用青磚來鋪路。”
宋思媛介紹完秦朝的官道,解釋道:“這官道鋪設於南北朝時期,距今至少千年,這麼長的時間如果是普通的道路,早就退化成山林了,能儲存那麼長時間才長出雜草已經算是了不得了。”
她指了指手裡的爛草根:“我剛才看了下草根,這些野草的根部都不長,長得太大就因為吸收不了營養開始爛根,我估計這些土層都是千年來積累的新土,野草只能在新土層之上生長,只要它們的根部穿透了新土層,就會遇上熟石灰土,然後被石灰給燒爛根部。”
“這些野草只要想瘋長,就得把根部朝下深入土壤,吸入更多養分,遇到石灰層也就歇菜了,無論什麼野草,註定都長不大,由此才形成我們看到的矮草路。”
“都下來吧,我看前面有個灘塗,馬走了半天也累了,必須讓他們也吃點雜草喝喝水。”
鬼方宗下來之後,其他人陸續從馬車下來,鬆開扣在馬鞍上的拉扯繩套,任由馬走到水邊飲水吃草。
嶽觀潮他們趁著飲馬嚼草,站在樹蔭下看著周圍,這裡是個面積不小的沼澤灘塗,可見片片灘塗分割水面,形成斑駁各異的水塘,千年古樹從灘塗中肆意瘋長,遮天蔽日,藤條蔓延水中,隨風搖動不止。
這些馬匹已經連續跑了二三個時辰,已經飢腸轆轆,在水邊撩撥水草,不斷將清水撩進嘴裡,發出滿足嘶鳴。
嘩啦!
水塘中忽然蕩起波紋,嶽觀潮見漣漪不斷擴大,眼神警惕起來,趕緊掏出腰間匕首:“這麼大的漣漪,下面的東西多半不小。”
只待片刻不到,就已經見水塘破開水花,從裡面鑽出一頭比馬還要大的水牛。
仔細看,這水牛的體型比尋常牛要大不少,身軀強壯、四肢粗壯,腰背虯結肌肉,身上披著綠絨苔蘚,巨大牛角好似兩個鋼叉,掛著瀝水的藤蔓,從水中慢慢站起來,睜著眼睛盯著岸上的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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