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奧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九百四十二章:農神古鎮,民國詭聞實錄,漆奧嶠,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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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嶽青山和金鼠會眾人來說,如果不是米老伯,他們可能根本就出不了神農架,當初,因為譚雁邱受傷,米老栓幾乎是用光了家裡打下的獵物,換成了看大夫和抓藥的錢,才讓譚雁邱安穩修養半年。
最後,譚雁邱用散夥金補償了米老栓,這才全了這份扶助恩情。
有道是錢債易還、情債難償,他固然是把錢給還清了,人情債卻始終都在,也是因為如此,譚雁邱才要幫著老農打理鋪面,讓他們的生意不止拘泥於鄉村之間,也能到鎮上縣裡換取更高價。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從現在的視角看,譚雁邱做的這些確實不值一提,可放眼當時,卻是他困頓受傷之際,能做的最好報答。
幾十年來,譚雁邱商海沉浮,幾經淪落,米家也知趣兒,沒有因為他失勢而故意冷落,也沒有因為他得勢故意巴結,始終都堅持朋友之義、君子之距,家中但凡發生什麼生意上的大事,都會給譚雁邱發去書信或者電報,叫他給把把關。
在這過程中,米家也就越來越上道,成為興山縣數一數二的大商行。
自從譚雁邱離開直到如今,已經那麼多年過去,譚雁邱走的時候立柏、立楊還是個幾歲孩子,立梅甚至都還尚在襁褓,如今,立柏、立楊也已經到了不惑之年,至於立梅,年紀估計也不小了。
這期間,他和米家只是互相聯絡,還沒來過幾次,像今天這樣安安靜靜喝杯茶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還是要先打聽了米家情況再說。
米立柏放下茶盞:“老爺子如今已經八十有六了,身子骨還算硬朗,就是頭腦已經略有些糊塗了,有時候會突然記起來以前的事,有時候又忘得乾乾淨淨,反正就這麼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他不理事以後,我就接手了商行,立楊剛好接手商隊,家裡的事情如果沒有立梅操持,我們倆還真的沒辦法。”
“我聽你的意思,立梅到現在還沒有婚配?為老爺子的事情,不會連婚事都耽擱了吧。”
譚雁邱話音未落,米掌櫃無奈擺擺手:“哪裡的話,立梅可是我們親妹子,就是老孃沒得早,我們也犯不上那麼苛待她,從十幾歲開始,就一直都在替她物色婆家,不是這不行、就是那不行,硬生生給耽擱了。”
“以前我還以為我這妹子眼高於頂,非要嫁個皇親國戚呢,誰知道人家自己不願意配人,還說現在放眼興山縣,她也沒把誰看在眼裡,眼看已經接近四十歲,都快成老姑奶奶了,算是砸手裡了。”
“索性家裡也不缺這點錢,就一直養著算了,家裡有她和嫂子拿主意,我也沒了後顧之憂。”
說到這一點,他嘆了口氣:“聽說最近迷上了一個男旦,又是送金銀又是送珠寶,弄得五迷三道。”
“不知道,還以為她要嫁這男旦呢。”
說到這一點,他放眼周圍:“光顧著和您說
話了,這些您還沒跟我介紹呢。”
譚雁邱放下茶杯解釋道:“這些都是些親友,班殊、班婼,還有嶽觀潮、宋思媛、嶽觀海、徐俠客、花玉岫,最後這兩個,是我昔日的兄弟,嶽青山、孫大喬,他們倆啊,我可要好好跟你介紹。”
“當年,嶽二哥和孫三哥可是金鼠會里的能耐人,米老伯正是帶著我們這些人進的神農架,說起來,他們二人也曾經受過米老農恩惠,這次來也有拜會老爺子的意思。”
譚雁邱沒有多說,米掌櫃估計沒少聽家裡人提起當年的事,只略微提起往事,他就已經心領神會。
米掌櫃拱手道:“原來,二位和老爺子還有這樣的淵源,那可算是老朋友了,我竟然有眼無珠沒認出來,都已經那麼多年過去了,什麼恩情不恩情的,只要能來都是米家的貴客,我們該好好招待才是。”
嶽觀潮聽著米立柏的話,看來譚雁邱還真是沒少教米掌櫃,這通漂亮話直接把二者地位給拉平了,再不講什麼還恩報情,也算是豁達知趣。
“幸會,幸會。”
“好說,好說。”
堂中人各自介紹後,米掌櫃坐定好奇問道:“譚先生,我在信中提起白化動物,也無非是想跟您說說最近情況,沒想到您竟然帶著人來拜訪了,可是因為這件事?”
米立柏瞅了一眼這些人,形形色色、三教九流,不像是譚雁邱的家人或者僕人,如果說是朋友的話,未免有些太雜了,當即好奇起來。
譚雁邱已經看出了米掌櫃的意思:“是,你給我的信我早就收到了,我原本也只是當個新奇事看了,這不,正好在江漢城碰到當年的弟兄,我和他們提了一嘴,他們也都想來再拜會老爺子,我們也就帶著晚輩們過來了。”
提起這一點,譚雁邱也沒打算瞞著米掌櫃:“當時,我們迷失神農架時說過,來日誰要是發達了,就代替其他弟兄來給農神社稷祠大修上香,這次來我就想著一起做了,也算是還願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們保管放心,在農神鎮的衣食住行,全都包在我們米家身上了,等我上午忙完了事情,晌午我就帶你們回去,也好叫老爺子高興高興,諸位行車勞頓,估計也都挺累的,就暫且在商行歇息吧。”
米立柏走後,花魚岫上下翻動眼眸,略有些挑剔:“米家不是興山縣的首善之家嗎,這可和江漢城沒法比,略有些財力的豪紳,都比這裡要富態些。”
興山縣的店鋪,跟江漢成的摩登洋場確實沒法比,看起來,不過是行客商人略繁榮的市鎮商街,就連燈箱都很少見到,大多是前朝時的招幌和燈籠旗,若非是有電燈和電報,還真的和前朝沒什麼區別。
譚雁邱拍了下她的手背:“這裡跟江漢城可沒法比,不過興山縣有興山縣的好,這裡至少山清水秀,再往西北走就是神農架,看作一個親近自然的園林古鎮也不錯。”
半晌的功夫,米立楊已經回來,米掌櫃帶著他見了譚雁邱,弟兄倆當即讓自家車隊,帶著嶽觀潮他們出了興山縣城,趕往十幾裡外的農神鎮。
……
神農架東南方向,以興山縣城為中心,再往西北走個十幾二十裡,就已經到了農神村,到了這裡,基本上已經進入神農架邊緣,只要出了村子進入某個山頭,兜兜轉轉一般就能拐進神農架。
離得遠時,他們就已經見到那近在眼前的高山密林、原始森林,這座農神村就位於起伏丘陵之下,形如“器”字被周圍林海和丘陵包圍。
譚雁邱下了馬車,頗為感慨:“幾十年不回來,農神村都成了鎮子。”
在他們面前的,是個規模中等的鎮子!
這個鎮子,三山兩林合抱,灣河延伸穿過,各處都有百姓挖出的吃水渠和洗衣池,好似河道上的翡翠珠子,銜接到各個街巷,城鎮的街坊靠著灣河的眾多支流,如同蜘蛛結網似的鋪開民居宅邸。
馬頭山牆、白牆灰瓦、雞犬吠鳴、炊煙裊裊,就是個很傳統的江畔古鎮。
在眾多房子中,他們一眼就可以看到,那位於鎮子邊緣靠近林海的四合套院,地基高了周圍房子半牆,大概就是米家的宅子!
鄉野之間,最忌諱的,一是鄰居比自家房簷高,二是鄰居比自家地基高,這兩個東西一出,就代表被鄰居壓了一頭,可能自家的運勢都受影響,往往要吵得你死我活。
當然了,這種壓屋簷的情況也要分情況決定,像米家這樣的鄉紳就可以是例外,對這些村民來說,能成鄉紳富戶都是家裡有運勢的,房簷地基高點也就高點了,自家比不過就是比不過,反倒容易接受。
每到一地,照著這樣的規矩,但凡發現屋簷比周圍人都高,或者地基比周圍人都高的,大概是當地的鄉紳鄉賢一類的門戶。
他們走到米家門前時,米家多半是已經聽到訊息,兩房連帶著立梅已經迎出門。
一番寒暄後,譚雁邱被米掌櫃帶進後院榮壽堂,今日午後陽光還算好,僕人在走廊下襬了圓矮桌,米老栓坐在太師椅上,斜蓋著毯子,任由家裡的孫子一晃一晃曬著太陽。
“老爹,你看這是誰來了?”
米老栓八十多歲,形如枯槁的勉強掛著一層薄薄皮肉,好似瘦幹茄子沒了精氣神,人老了,面板都成透明的了,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這老頭子抬眼看了下譚雁邱,渾濁老眼猛然聚光,抬了下腦袋:“是譚雁邱啊,你可老十幾年沒來看米老伯了。”
說罷,老頭子顫巍巍伸出手,譚雁邱趕緊把手接過去:“米老伯,您老身子骨還算硬朗吧。”
米老栓拉著譚雁的手,半晌才想起來要放開:“嗨,土埋半截也就那樣吧,趁著還硬朗,多曬幾天太陽,幸好你們都來了,要是再晚來幾年,說不定老頭子我就入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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