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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花玉岫已經有記憶,也就不需要她再多做介紹了。
魚姑的話,花玉岫著實沒想到,她想不到自己的父母居然被打了生樁,更想不到,她的坎坷經歷居然和魚廟有關係。
“我被魚婆選中,就是因為父母成了樁靈?”
花玉岫雖然試探詢問,大概原因就是如此,她心裡其實也已經有底了。
魚姑朝她意味深長點點頭:“不全是,但是也佔了五成,你父母成為樁靈時,擔心你的安全,早在和魚神的陰契中約定了你的出路。”
“陰契又是什麼?老太太,您就跟我們全介紹得了。”
嶽觀潮嘬起牙花子,這魚姑跟個癩蛤蟆似的,一戳一蹦躂。
魚姑既然都已經把身世都告訴了花玉岫,當然也不想再藏著掖著,解釋起陰契的道數。
打生樁其實就是用活生生的人命,來祭給建築和野神,在這一過程中,既然涉及人命肯定會有不乾淨的手段,若是你情我願打生樁也就罷了,更多的情況,是有些人不明情況,被誆騙打了生樁。
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過!
在前朝,人命比現在還不值錢,若有那橋樑殿宇這樣的大工程,往往需要打生樁確保營繕過程平安順利。
至於生樁的人選,那肯定就要費點心思了,若是有窮苦人自願做樁靈還好,銀錢兩清買賣做成,大部分人你就是給再多錢,別人也不願意把命賣給你,有句老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大部分人的命只有一條,他們拿了錢去死,何必呢?
這種情況下,有再多的錢,也買不來一個樁人。
有些匠人行走江湖慣了,見多識廣也膽子大,他們手裡的孬點子也多,不管你願不願意,先把你騙進去再說。
到了要打基樁的時間,這些匠人會故意走到乞丐堆裡或者懶漢群裡,言說場子上缺了個師傅,要臨時找個雜工,因用得急,一天給六十個銅板。
當時,一個普通農人,就死累死了做工,一天也就二十個銅板,就是對普通做工的人來說,也已經屬於高薪,這些乞丐懶漢都是無業遊民,當然心裡也癢癢,等願者上鉤,匠人就會把這乞丐帶到基樁附近。
好說歹說讓乞丐換了衣服,又大吃大喝一頓,等乞丐迷糊了就把他派到基樁坑中檢視地基結不結實,只等他入了樁坑,當即開始傾倒填料,這乞丐喝得已經迷迷糊糊,哪裡還知道那麼多,都不帶喊叫一聲就被澆進地基坑中!
事後,主家還要給匠人包個大紅包,畢竟,這筆錢買來一條人命也是買,給了匠人還能讓這些老師傅更上心,白花花的銀子當然不能讓乞丐給糟蹋了。
經此一事,主家有了樁靈,匠人得了銀錢,至於乞丐的死活,壓根也沒人在乎。
難道他們就不怕有人來找麻煩?
那肯定是不怕,匠人也不是個傻子,要找的人樁絕對不會是良民善戶,也不
是有頭有面的體面人,都是一些乞丐懶漢,這些人既無家人也沒親友,自己吃飽全家不餓,活著的時候尚且人嫌狗不待見,死了也跟蚍蜉螻蟻一樣,壓根就起不來一絲水花兒。
至於那些跟他扎堆兒的人,人家巴不得少個乞丐和他們搶飯碗,就是親眼見了被打生樁,幸災樂禍多過於唏噓可憐。
這樣的行為畢竟不是歪道子,難免傷及無辜,發展到最後,匠人和主家一起巧取豪奪,坑蒙拐騙,誆騙良戶去做人樁。
官府,這才出了個規矩,打生樁需要查明生死契,也叫陰陽契。
這東西,就跟死人的殃榜批文一樣,屬於死人入土為安和消除戶籍的憑證,但凡是打生樁的建築,官府必須查驗陰陽契文,若沒有這東西,就按枉殺良人定罪,由此,這才止住誆人去做人樁子的風氣。
這陰陽契文分為生契和死契,生契中記載的,主要是樁靈的姓名、籍貫、生辰以及自願做樁靈的畫押文書,應對的是人間的官府核查,與之對應的死契,就顯得神秘很多,除了記載生辰八字外,還有樁靈對神靈許下的願望。
可以理解為,生契是樁靈和活人的契約,死契是樁靈和神靈的契約,兩張契約共同簽署再一分為二,生契被主家儲存,死契在敬神後送入地基澆築儲存。
“你們可知道,這對夫婦的死契寫著什麼?”
魚姑故作神秘問道,不等眾人反應繼續解釋道:“這死契上,這對夫婦要求神靈保護這個女兒直到三十歲,如果三十歲還沒死,就自願成為魚神弟子,從此落神為弟子。”
“那不意思就是出馬仙,你的意思是,魚神選中花老闆做了出馬仙?”
在東北的仙家文化中,野仙兒確實會選出馬弟子,正統神明也會選出道弟子,在嶽觀潮看來,落神和出馬一樣,都屬於和某些野仙兒建立聯絡。
魚姑說道:“可以這麼看,反正落神和出馬一樣,都屬於弟子。”
“可為啥啊?為什麼是三十歲之後,要落神為弟子?”
花玉岫雖說不理解當下情況,到底是放心一點了,她當下的情況至少不是得罪了野神,那就還有的商量。
“你父母也是沒辦法。”魚姑嘆了口氣:“當時你身子帶了先天弱病,跟同齡人比已經算是瘦小,算命先生說你活不過二十歲,很可能十幾歲就沒了,她們也是知道這一點才要答應做了樁子,為你留下那麼大一筆錢。”
“臨死也還不放心,要和魚神交了死契,要她保佑你能活過三十歲,能多久就多久,魚神既是野神也不會平白無故幫活人,既然保佑你,那必然代表也要從活人身上得到某些東西。”
“這個東西,就是你的性命,也即用它給你的壽命,成為魚神弟子。”
魚姑說到這裡,頓了頓,語氣嚴肅起來:“從一開始,你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在你渡過了二十歲以後的每一歲,都已經不屬
於你自己的壽命,是魚神帶給你的壽命。”
“我讓你喝的這些藥,不過就是讓你提前意識到這一點,哪怕沒有這瓶藥水,等你開始衰老,這些瘢痕也會長出來,這是永葆青春的代價。”
“可……可我現在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做魚神弟子!”
花玉岫聽著魚姑所說的前塵往事,總算知道,為什麼看事兒的先生都不願意摻和,這是一樁三四十年前就已經確定的買賣,甚至,當事人都死了,就連調解的可能都沒了。
哪怕是知道其中原委,花玉岫也不能接受,她不想做什麼落神弟子,放著名震南北的漢劇皇后不做,難道,以後就只能做一個見不得光的神婆,暫且不提懸殊地位,光是魚神弟子需要用鮮血來維持容貌,她都沒法接受。
“有沒有解除死契的可能?”
嶽觀潮知道,如果是像出馬弟子而不是被詛咒了,怎麼也有辦法解除死契。
“這個,你們就要問魚神了,我只是一個守廟人,我也沒法替魚神作決定!”
我信你個鬼……個糟老婆子壞得很,嶽觀潮哈哈一樂:“老太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怎麼也得四五十年了,你既然知道得那麼詳細,怎麼可能只是個守廟老太,那老乞丐婆,就是你吧!”
他剛才就已經聽出來了,如果按照魚姑的說法,花玉岫打小就是被魚神選中的孩子,那麼,出現在她身邊的人肯定不會是普通人,一個素不相識的老乞丐婆,為什麼要養她到十來歲,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老乞丐婆可能和這一對夫婦有關係。
能知道這對夫婦那麼多事,年紀卻還對得上的,大概也就魚姑了吧。
這老太太點頭道:“不錯,我就是當年的那個乞丐婆,當年,也是我給魚廟主持的祭樁儀式,他們的死契還是我給寫的,我原以為這孩子會得好報,被這建築商行給養起來,哪知道這些喪盡天良的東西,過河拆橋把孩子給丟出來,也只能化為老乞丐婆養著她。”
“但是。”她話鋒一轉,看向花玉岫繼續說道:“有些坎兒還是得她自己來過,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照顧她,孤貧悲苦也是她必須要經歷的,這是身弱之人的宿命,又或者說,如果不是這個孩子,魚神未必願意讓這對夫婦做樁子。”
“選弟子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行,必須得和魚神有緣,這才方便魚神上身,身弱之人三魂七魄微弱,不容易排斥對抗,也是最天然的弟子,這一點,我相信你們也有所體會。”
魚姑這一點倒是沒說錯,但凡為出馬弟子,要麼是身弱陰邪容易鬼上身,要麼命帶華蓋孤貧悲苦,這樣的人身上天然就適合附仙兒。
這樣的人必定從小體弱多病,或者是神神叨叨,有老人說這是因為孩子還沒長大,沒法控制天眼,這才出現了這種怪異情況,隨著年紀漸長正式出馬後,也就能控制天眼了,如果年紀大了還沒出馬,多半會變得神神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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