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奧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八百二十七章:沉塘異象,民國詭聞實錄,漆奧嶠,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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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觀潮看向胡老太,看面色不像是騙人的,他和宋思媛看了一眼,只覺得眼下麻煩大了,若是訓讀女本在什麼廟中,他們要老太太拿來也算說得過去,可現在訓讀女本是在皇妃墓中,那就完全不同了。
你總不能說,讓胡老太把自家女祖的墳挖開,再把女本取出來給他們看看?這話光是問出來都不怎麼像話。
胡老太家已經四世同堂,一輩子經過那麼多事,怎麼可能看不透他們的心思,出聲安慰道:“不過,你們也別太擔心,我記得黃田鎮還有老天妃,年紀雖然大了,可腦子倒是還不糊塗,我明日帶著你們去看看,也許這老天妃認識這些女書。”
“那多謝老太太了。”
金道長在一旁細細聽著,當即不再提起這點,戲臺上,正有徽劇角上演五女拜壽,銅鑼幫子敲得熱鬧至極。
正酣暢聽戲時,院子外那老僕慌慌張張跑進來,在老太君耳邊不知嘀咕些什麼,老太太眼裡原本還有些笑容,旋即盈滿擔心:“淑丫頭又鬧起來了,走,我去看看。”
“老太太,不妨帶上金道長。”
這老僕的話算是提醒了胡老太太,她轉過身子說道:“金道長,不妨跟老身移步去內院,您神通廣大,也看看我那孫女到底是什麼症候?”
“好。”
金道長起身後,留下大部分人,把嶽觀潮和宋思媛帶在身邊,穿過重重院落來到後院,他們走進低矮假山,假山下有座略氣派的方格院,還沒進門,就已經聽見鍋碗瓢盆破裂聲,尖銳聲音不斷嘶吼,好似某個人在遭受酷刑。
一進門,許多老媽子按住一個青年女子,勉強手腳並用,這才遏制住她要掙脫的手腳,用軟布捆在椅子上,即便如此,也見這女子如同惡鬼不斷撕咬著靠近她的活人,有些老媽子手上明顯是落了傷,全是滲血的牙印。
“老太太,大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宋思媛走近去看,這女子被盤起來的髮髻,在掙扎中完全散開,披散在臉龐腦後,眼睛極其怨毒,根本就不像是妙齡女子才有的眼神,好似活了千年的冤魂,恨得都要滲出血,就連嘴唇都變得烏黑,好似有黑色青筋,從腦後蔓延到脖子裡,看起來,猶如中毒了一般。
“不知道,家族遺傳。”
胡老太太明顯是沒說真話,家族遺傳不可能是這樣的狀態。
“什麼家族遺傳?我看像是中邪吧。”
嶽觀潮看向這個樣子,多半是被什麼東西給魘住了,也唯有魘住或者中邪了,才能叫人癲狂嗜血。
胡老太太點頭說道:“二位眼神不錯,我家遺傳的正是魘邪之症。”
“魘邪還能遺傳?”
宋思媛疑惑起來看向金道長,這老道士緩緩走到這癲狂的女子身邊,拿出道珠嘴裡呢喃唸誦經文圖咒,又把手指依次按在額頭、下巴、鼻尖、左右肩膀、兩個膝蓋、兩個手肘。
每點一下,都要轉動一顆道珠,等最後一顆道珠轉動之後,這女子
好似熄火的柴堆,逐漸冷靜下來。
老道士見她不再抓撓撕咬,這才走過去搭起她手腕,仔細感受脈象,朝身後的胡老太太說道:“脈象穩定,只是情緒有點激動,至少身體是健康的,我不知為何這位女善信,會變成這樣?”
“金道長,原因,就是老身剛才向你們提起的魘邪之症。”
老太太帶著他們來到客堂,點上茶這才繼續說道:“說起來,魘邪之症自從我姐姐那一代開始,如今已經幾十年過去了,幾乎每一代女娃子,都會犯這麼個病症,發起瘋來像是中邪了般,可好起來又跟沒事人一樣,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會發魘症。”
“那,第一個發魘症的女子,是誰?”
金道長這話,叫胡老太臉色變得神秘,好似提起了什麼禁忌:“第一個發魘症的,就是我那被沉塘的大姐。”
當年,太平軍過境永明,胡家長女胡玉琴被選為天妃,幫著太平軍傳遞訊息,太平軍也知道,他們這一路上燒殺搶掠,甚至是當街活剝官員人皮,已經把前朝官府給得罪透了,為了吸引前朝官府的注意,同時,也為後續逃走預留時間,留下這些天妃最為合適。
隨著太平軍過境離去,大部分天妃,也就被以守護龍興地的理由留下來,這些天妃在心中早就認定了洪天王是救世主,被妖言蠱惑後,更認定了她們是為天父和天王在造福於民,於是,帶著殘存的太平軍、亂民和山匪繼續抵抗前朝官府。
前朝官府攻破永明縣後,先是把所有為太平軍修築堡壘和工事的工匠農人全部凌遲,後來,還開始搜查加入太平軍的百姓,找到本人的就全部處死,他的家庭也少不得被勒索,以銀錢贖罪。
到最後,永明縣內的太平軍勢力基本上被剿滅殆盡,若還有剩餘,那就只剩下帶著殘部躲入深山的天妃,此刻,若想找到他們,無疑變得極其困難。
前面說道,永明縣四面環山,被都龐嶺和萌渚嶺夾在數百座山脈間,大小野山七百座,前朝官府就是一座山頭一座山頭去找,也得找個五六年才能走完,至於找到天妃的蹤跡,那更是想都別想。
既然滿山尋找不可得,那就只能出點孬主意。
這些天妃可都是本地人,有爹有娘、有兒有女、父兄姊妹全都在這兒,既然你們都不冒頭,那我們就只能拿你們的親人開刀。
有道是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前朝官府跟太平軍比起來,基本上沒什麼不同,唯一的區別,無非是誰佔據“官府”的名聲好扯起大旗。
這些天妃縱然是被太平軍什麼天均貧富蠱惑,也清楚自己的家人都是肉身凡胎,殺人不過頭點地,前朝官府卻不會跟他們來假的,若是不回去的話,那就只能看著全家人頭落地。
胡家的主宗,也因為這件事被永明縣衙捉進去,只有胡玉琴現身,他們才能回去。
不得不說,前朝官府造福於民確實不行,給老百姓找麻煩那可是手到擒來,多數天妃還想著把家人給救走,
只要一現身,連那些殘部也被逮起來,假如繼續負隅頑抗,那就連家人一起幹掉。
這些天妃已經走投無路,只能帶著殘部投官自首,被前朝官府五花大綁遊街示眾,最後,全部沉在這鳳足河裡。
胡玉琴作為天妃,當然也在這群被遊街的女子中,她被沉塘前不知怎麼回事,好似發癲了般,在鐵籠裡亂撞亂抓,撞出血都沒有收手,笑得極度癲狂恐怖。
聽說就連押送衙役看了她一眼,也要滲得後背發麻,永明縣衙怕夜長夢多,就先把她給沉進鳳足河,好幾次都見鐵籠子浮上來,直到拴在石頭上,才算徹底沉塘不再上浮。
其後,其他天妃也被唸了罪狀,一一被投進鳳足河。
他們淹死的後幾年,河裡的魚長得極其肥大,只是,百姓從來不敢抓取,他們發現,魚只要被抓住就會流血淚,若到了晚上,還能見女子輕微哭泣,剖開肚腸必然會出現人骨、牙齒或者頭髮、指甲,甚至,就連魚的肉煮出來都發酸,也就再沒有人捕撈。
久而久之就有人傳言,是官府做得事情太絕,這些女子冤魂不散,這才出現異象,好叫世人知道她們死的冤枉不得投胎。
百姓本身就篤信鬼神,又見了天妃被沉塘的慘狀,越發覺得這就是天妃的冤魂出來作祟了,請了不少道士來驅鬼安撫,效果都不是很理想,甚至,還有很多道士無緣無故死在鳳足河中。
這諸般詭異巧合,弄得黃田鎮人心惶惶,就連官府也派人來詢問情況,他們是怕當真是鬼魂作祟,再影響到他們的烏紗帽和小命,也有可能是永明縣做得太絕,有點怕深夜鬼敲門,示意黃田鎮百姓做點什麼法事,諸事花費由官府來報賬,胡家作為黃田鎮大族,也就攬下這個差使。
胡氏認為,她們好歹是永明縣女子,又是因為反抗官府而死,讓這些人在水中待著確實不太體面,有點太委屈他們,就派水龜將這些鐵籠子打撈上來,把死去的天妃收容進棺材,安葬進都龐嶺。
其後,黃田村也就徹底恢復正常,再不見大魚出現人的器官。
但是,從此以後,只要是黃田鎮的女子成人,都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變得極為瘋癲恐怖,直到幾年後又會離奇消失,奇怪得很。
“當年,我長姐故去後,我發了好幾天高燒,此後幾年也像她一樣發起魘邪症,直到嫁人後才徹底好轉,那麼大年紀了也沒復發過,自我之後,很多女子到了歲數都會這樣。”
胡老太說完,眼神奇怪起來:“很多大夫都看了,發病時身體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只是情緒有點激動,不像是得了腦中疾病的樣子,恢復正常後,更是沒有任何記憶,奇怪得很。”
“大夫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能把這些病理解為魘邪症,意思是看起來像邪物上身引起的疾病,一直到現在過了幾十年,也沒見有哪個女娃子能治好,都是不明不白突然發作,不明不白又徹底好了。”
“也許,當真是天妃們的鬼魂作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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