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奧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七百八十一章:滿城慘案,民國詭聞實錄,漆奧嶠,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車廂裡,羅衡森拿起治安兵遞送的卷宗,仔細看著上面的資料。
“嚯,現在還住在滿城裡的旗民,那可有兩把刷子啊!”
羅衡森開啟卷宗,一眼就能見到圖門·福祿的名字出現在裡面,其後還有他的照片以及家族和人際關係的文書。
“那確實,當年改朝時,他還算是識時務的旗人,又是岳陽督撫,新政院也用得上他,就把他給保下來了,至於其他旗民那可就慘嘍。”
這治安兵所說的事情,是岳陽當地改朝換代時最著名的事件,滿城民亂。
事情,還要從前朝末年說起,慈溪老太后去世不久,緒帝也被毒死在瀛臺,次年,隆玉太后帶著扶持幼帝登基,改元玄統,開啟垂簾聽政。
當時,距離民國成立也不過只剩下四年,前朝上到皇族下到官府,全都感受到了末世的風雨飄搖,他們不是沒想過自救,改革洋務、興辦工廠、維新世道、預備立憲,只是,前朝國祚已經到了盡頭,再怎麼努力維持,也無濟於事。
最終,還是走到了改朝換代這一步。
四年後,隆玉太后代表皇族接受南北議和,同年以攝政太后名義,頒佈了《退位詔書》,廢除玄統年號,前朝徹底被掃進故紙堆。
但是,改朝換代不只是頒佈退位詔書那麼簡單,這些肉食者輕飄飄一紙詔書下達民間,對於老百姓來說,無異於當頭棒喝,甚至,是直接摧毀了百姓的平靜生活
前朝本就是外族臨朝,最害怕的一是漢人團結,二是自身被同化,為了維持統治,三百年來執行民族隔離政策,旗民與漢人並不通婚,同時,在國境內的各大城鎮駐軍遷民。
旗民和八旗營兵駐軍生活的地方,就叫滿城,也叫滿營。
前朝皇族的原意,是讓滿城旗民聚居受到優待,這些舉措放在和平時確實可以達到目的,到了改朝換代時,滿城,也就成了被摧毀的目標,成了漢人驅逐韃靼的活靶子。
那時,皇帝遜位的訊息傳到民間,舉國震驚,滿城裡的旗民紛紛跳池殉國,甚至,有些心裡長了辮子的漢民老百姓也都受不了打擊,殉國尋死。
滿城中的旗民所面對的困境尤其嚴重,他們不僅要面對國滅,還要面對外界對滿城虎視眈眈的敵意。
以前,尚且有前朝官府壓著,這些老百姓這才容許八旗人爬到他們頭上作威作福,拉屎撒尿,如今,前朝官府都沒了,老百姓憋了三百年的氣,全都衝著滿城發作起來。
有些窮苦破落戶,知道滿城旗民有錢,就故意到滿城裡燒殺打雜,尋釁滋事。
這些旗民被前朝的鐵桿莊稼養了三百年,早就養得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每日只知道吃喝玩樂提籠遛鳥,再加之喜歡抽福壽膏,更是面黃肌瘦,手腳無力,也無力抵抗這些外界騷擾,逼得滿城旗民要麼搬家,要麼就乖乖掏錢。
可是,舉國各地的滿城都是同樣的處境,他們又能搬到哪裡去,既然走投無路了,那就只剩下尋死這條路,有些血性未除的旗民,尚且知道拿起槍桿子,大部分旗民要麼被驅逐,要麼莫名其妙失蹤了。
圖門福祿作為岳陽督撫,也不能倖免於難,哪怕家丁眾多,也抵抗不住一夥兒又一夥兒的民賊,當時,岳陽政院知道福祿是滿城的鄉紳,為儘快穩定時局、順化旗民,緩和矛盾,只好把他保下來,日夜派了新軍巡邏,這才沒叫圖門府糟了大難。
經此一事,滿城十室五空,大概有一半旗民受了連累,直到幾年過去,滿城都沒恢復人口,如今的滿城已經沒有多少旗民,大多數都是被遷進來的外城百姓。
他們說話時,汽車轟隆停在一棟高門大府前,青磚石牆壁壘森嚴,門樓灰簷肅穆。
此事,門前已經換上藍底輓聯,白花白燈籠堆在兩側,裡面啼啼哭哭,好不熱鬧。
一走進大廳,那福祿的屍體已經被放下來,擺在大堂正中,有幾個旗民婦女穿著
素淨旗袍,跪在地上哭得險些斷氣。
“嗚嗚嗚,阿瑪啊,你死得好慘啊。”
羅衡森推開這些圍在周圍的人,來到福祿面前,此人穿著長袍馬褂,戴著瓜帽,死狀果真是悽慘,心口處紮了一把匕首,脖頸更是被勒得全是黑紫淤青,那嘴巴鼓囊囊的,大概是舌頭已經僵硬,不好再塞進去。
“大概,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他死得?”
羅衡森看向那個發現了屍體的丫鬟,她似乎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支支吾吾說道:“今天清晨大概天還在泛青,老爺都是這時候起身,我們端著痰盂官桶走到門外,原以為老爺以後起身,點了燈火,沒想到書房裡還是漆黑一片,我喊了幾聲也沒見他應聲,就推開門先進去了。”
“結果,才剛推開門,就看到老爺被吊在進門橫樑上,被一根白綾勒得舌頭都出來了,腳下的血已經幹了。”
羅衡森仔細聽著她的描述,又看了幾眼匕首和傷口,走到書房的位置,果真見血跡還在。
一旁的治安兵在旁邊說道:“屍體死亡時間大概是在昨晚上十二點到一點之間,心口傷痕不深,不是致命傷,看嘴唇發黑,很可能有中毒的跡象,我推測是流著血中了毒之後迅速被吊在房樑上,直到喘不過來氣才死了。”
“大概,可能,推測,你是第一天進治安署是吧,不屍檢就敢給我報。”
羅衡森面色極為不滿。
治安署員訕笑道:“探長,這福祿是鄉紳,又曾是前朝督撫,他的家人不讓動屍體,就連這些我都是趁著他們給他換衣服才發現的。”
“照這樣判斷,兇手與福利似乎是有恩怨,否則不會叫他那麼難受,又下毒又上吊又是匕首,大概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羅衡森仔細琢磨著如今的情況,從裡面揪出一個還沒哭昏腦子的家人,拉過去說道:“他在生前是新得罪了什麼人?還是說你們家和其他人有什麼陳年恩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