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奧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七百七十四章:雜劇昆音,民國詭聞實錄,漆奧嶠,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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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片刻,跑堂的已經端提著茶壺,端著茶盤走進雅間,緩慢放在茶桌上笑聲道:“今年新上的洞庭春雨,用茉莉、山楂、麥仁炒幹了早芽兒,喝起來清香馥郁,最是解膩,另外還有云片糕、米黃糕、瓜子酥、果仁糕、豬肉脯等果點,還請您品嚐。”
這些東西都算不上是名貴糕點,但是勝在名氣大、味道好,茶館多預備著,嶽觀潮拿起雲片糕,酥軟香脆,米味濃郁,還有果脯仁幹酸甜佐口,很是舒服,另喝一口清茶,剛好可以衝下膩味。
“二叔,你不吃啊?”
嶽觀潮咬了幾口看向嶽青山,竟只顧著盯著戲臺看,連手都不伸。
“大侄子,誰進戲園子看戲,是為這仨核桃倆棗啊,你二叔他的心思也不在吃上。”
孫大喬似乎是對戲曲頗有研究,喝著清茶繼續說道:“這出崑曲是元代曲聖關漢卿的雜劇名作《竇娥冤》……”
元朝末年,官府無力管理天下府州,又因外族宰制世道,並不為百姓做主,就更不知放縱了多少貪蠹昏庸之輩,任由它們盤剝百姓、搜刮民膏。
窮書生竇天章想進京趕考,苦於沒有盤纏,一番為難之下,只要把女兒竇娥賣給蔡婆為童養媳,此後,竇天章拿著盤纏上路,父女二人就此別過。
此去經年十餘載,年幼的竇娥十七歲時,已經長得亭亭玉立,她和蔡婆之子如約成親,哪知道,她這新婚夫婿也是個短命壽夭鬼,婚後不過兩年就撒手人間,可憐竇娥還不過二十歲,就守了喪門寡。
丈夫死後,竇娥本想和婆母蔡婆一起相依為命操持生活,哪裡知道,黑暗世道下,家中無男人的辛苦。
有道是寡婦門前是非多,沒過多久,破落戶張驢兒欺負他們孤苦無依,帶著自家老爹張老兒住進家裡,不僅要蔡婆嫁給張老兒,甚至,自己也想染指竇娥。
嘖嘖嘖,癩蛤蟆想吃絕戶,張驢兒其貌不揚,黑心手辣,竇娥年正芳華,豈能看得上這樣的井底之蛙,當即把張驢兒痛罵一頓。
這潑皮破落戶受了辱罵,心中窩火,決定先毒死蔡婆,再強迫竇娥嫁給自己,終有一日,蔡婆生病想吃羊肚湯,竇娥可憐婆母病弱,在廚房為她做了一碗羊肚湯,只是還沒端過去時,就被張驢兒下了穿腸爛肚的毒藥。
竇娥無知,端著這碗羊肚湯給了蔡婆,老天偏生巧合,這老婆子突然嘔吐,也就順勢把羊肚湯推給張老兒,老頭子喝完羊肚湯,碗口還沒嘬乾淨呢,立馬一命嗚呼上了西天。
張驢兒弄巧成拙,原以為要毒死蔡婆,豈料把他自己的老爹毒死了,眼看木已成舟,只好將計就計,反倒誣陷竇娥毒死了他老爹。
當地官府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把竇娥捉拿歸案,這些老爺們本想按法審案,受了張驢兒的賄賂,只好儘快結案。
在那公堂之上,官員們枉顧法理、昏庸不明,不但偏幫張驢兒,還要毆打蔡婆迫使竇娥認罪,這女子事親至孝,可憐蔡婆年老體弱又大病初癒,受不得刑罰,只得認罪伏法,承認是她毒死了張驢兒。
官府見官司已成,這才心滿意足,立馬將竇娥判了斬立決,拉往刑場砍頭。
趕往刑場時,竇娥自認為孝親至誠從不害人,如今卻落個被奸人所害的下場,越想越覺得委屈,於是朝天央求道,行刑時有三願。
一願刀過人頭落,熱血撒白練。
二願六月飛大雪,屍埋深雪堆。
三願上天垂可憐,大災旱三年。
話語後,官差即按照她的要求拋灑白練,果真是刀過人頭落,那鮮豔血液一滴未灑落,全噴在白練之上,其後,更是在炎熱六月狂風大作,雪花鋪滿街道,直接將屍體蓋了起來。
再其後三年,州府果真大旱三年,顆粒無收,這時候,老百姓才知道,竇娥果真是冤屈而死。
恰在此時,竇娥的父親竇天章從京城做官返鄉,這才知道自己的女兒被奸人害死,只好重新此案,將那張驢兒捉拿歸案,法理處死,就連貪蠹的官員,也被革職查辦。
眼前這出崑曲,不知道
是不是洛十娘故意為之,竟也格外應景兒洛家往事,洛姑娘和竇娥一樣,都是被貪官汙吏逼迫,又被奸人所害,只是,竇娥含冤而死,洛十娘卻浴火重生,硬生生在這黑暗世道掙扎向前,為自己闖出一片天。
吃茶間,崑曲戲角兒身段窈窕,容姿嫵媚,手掐蘭花慢搖摺扇,口中咿咿呀呀唱道:“我~信~~那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盜蹠顏淵?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天地也,做得個怕硬欺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舟。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哎,只落得兩淚漣漣。”
一曲結束,銀光白練從戲臺上左右飄動,只待武差上前行刑,竇娥立馬僵肢倒下,紅墨如血拋灑白練,隨後,舞臺上棉花碎屑飄然而至,將那屍體掩蓋在白茫茫之中。
“好~~”
戲樓裡叫好聲熱烈雷動,歡聲不斷,就連嶽觀潮這種不怎麼喜歡聽戲的,也能看得出最後這一齣戲極為老道。
戲角謝幕後,看向對角上的戲樓花窗,明顯神色一滯。
嶽觀潮仔細瞅著二叔,也是眼目一震,多番思考下,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戲樓咯噔間,只見有人從門簾裡掀進來,嶽觀潮回頭看去,戲角此刻就站在他們眼前,連戲妝都未卸去,哪怕油頭粉面,也能看得出風韻猶存。
“二哥,三哥,別來無恙。”
此人無疑是洛十娘,她朝二人福了福,立馬去了後臺將衣服換下。
等再出來,洛十娘已經換上牡丹花襖褂和馬面繡花裙,烏髮盤髻插著金銀簪子,哪怕是五六十歲,也鵝蛋臉上也只是略有皺紋,可見膚白細膩、眉眼溫潤,有著歲月平靜養成的恬淡,只是,眉眼卻總是冷酷犀利,好似藏著匕首尖刀。
“洛姑娘,一別三四十年,您可真是一點沒變啊,照樣是風華絕代。”
孫大喬慣例是個嘴甜的,見嶽青山不說話,趕緊出來打個圓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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