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奧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七百七十三章:崑曲院子,民國詭聞實錄,漆奧嶠,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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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距離寧古塔數千裡遠,她們又都是女眷和幼兒,又怎麼能走過去,怕是還沒到寧古塔就死在路上了。
官府可不管你山高路遠、行路艱難,甚至,是故意叫發配去寧古塔,這樣,也就徹底絕了後患。
洛家宗親求告無門,只得給洛姑娘和幾個嬸孃嫂母一些盤纏,讓官府押送著上了路。
這一路上,要從江南走到北方,何其艱難,暫且不提官府鷹犬的官差刁難,光是路上來南方逃難的難民襲擊,就夠這些人受的,才剛出了江南府,洛家女眷就已經因為體力不支,死得差不多了。
洛姑娘親眼見嬸孃嫂母、幼弟幼妹死在自己面前,麻木絕望之時,也對朝廷鷹犬和洋務官員恨到了骨子裡。
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總算無絕人之路,洛姑娘險些被官兵給侮辱之時,遇到了正從嶺南朝江南走的金花門。
這門派素來跟官府不對付,又兼具騙人行兇,已然是官府頭疼的江湖門派。
江湖兒女,凶神惡煞也好,見財眼開也罷,都不過是混口飯吃求個活路,王朝末年官府無能、官員昏蠹,這些人就是不願意為官府做爪牙,才要走江湖討生活,不見得都是什麼壞人,若再加上專跟官府作對,那就更添了俠義氣息。
他們這些人眼裡可揉不得沙子,見官兵鷹犬欺負婦孺老幼,押送一個姑娘去寧古塔,當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深山老林之中,先是迷藥後是幻術,嚇得官兵屁滾尿流,等這些官兵被自己的枷鎖捆起來,洛姑娘這才感覺救星來了,將自己家的事情盡數告知。
這些金花道人可憐她,本想帶她返回揚州,洛姑娘卻早已沒了這個心思,此前的揚州,或許還有她眷戀的東西,此後的揚州城,只剩下刻骨仇恨,她咬牙切齒之下,決定加入金花道人。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金花道跟官府過不去,早就是官府的眼中釘,若成了金花門人,那就只能置生死於度外,甚至,是刀口舔血,刀尖行走。
這些金
花門人也不是故意看不起她,洛姑娘此刻縱然灰頭土臉,卻還是能看出較好面容,若非是家裡突遭橫禍,過的必然是富貴日子,別說是叫她殺人越貨,就是殺個雞怕是都難。
這些江湖兒女快言快語,當即說出了他們的擔憂,洛姑娘也明白,他們是擔心她是一時心熱入了門,最終還是要退出去,怕她惹禍上身。
但是,對於她來說,經此一事,徹底看清了這稀爛的糟糕世道,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好人艱難度日,壞人逍遙法外,官員尸位素餐,汙吏昏庸貪蠹,這世道,糟爛透了。
她情急之下,當即拿起咬環大刀,將那幾個官兵捅了個透心涼,更是徒手挖出官兵的心,硬生生吃了下去。
這滿嘴的血叫金花門人嚇了一跳,也不敢再小瞧她,當即接納她進入金花門。
此後,洛姑娘死在發配途中,洛十娘代替洛姑娘在亂世末年行走江湖。
她在金花門十年,學得一身如夢似幻、真假不辨的幻術,又因家族坎坷,變得為人疾惡如仇、潑辣豁達,偏要殺盡天下貪官汙吏不可,直到金花門被官府圍剿殆盡,這才跟著門人逃出來,被髮於江南的金鼠會給收納其中。
當時,嶽青山長得確實算不上俊朗,但是也說得上五官端正、有模有樣,再加之出身漕運,本身也帶了一絲氣宇軒昂,此時他正值壯年,心態沉穩、俠肝義膽,在一眾金鼠會人中,可以說是數一數二,洛十娘能稀罕他並不意外。
哪怕是金鼠會要散夥兒了,洛十娘也想再盡最後一把力氣,要是嶽青山對她也有興趣,二人正好也成了好事。
只是,那時的嶽青山的心思,壓根不在情愛上,更不想成親,此後阻礙他行走江湖,三言兩語就婉言拒絕了她,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洛姑娘見他水潑不進針扎不透,也只好作罷,到最後,若非是洛十娘要留個捻子,他很可能連捻子都不留。
孫大喬說完頗為感慨:“要說起來,當年要是你二叔答應了洛姑娘的親,那也就沒
你們兄弟倆什麼事兒了,洛姑娘是想在江南杭城做個生意,此後他肯定不會再去東北了。”
“原來,洛十娘是單相思啊?”
嶽觀潮只能這麼說了,他這二叔確實倔。
“走吧,你們倆擱這兒獻寶呢。”
嶽青山一言不發,帶著二人穿越梅溪橋商業街巷,最終在一處背街巷子的戲樓前停下腳步。
“惠和堂崑曲院?”
嶽觀潮指著牌樓匾額,好奇問道,牙花子又往後咧了一點。
“惠和顧盼又生姿、此情無關風與月。”
嶽青山好似沒聽見這孽侄的話,揹著手仰望牌匾前的兩個燈籠,花眼擠出皺紋,嘴裡呢喃著這兩句詩。
嶽觀潮仔細看著這棟崑曲班子,戲樓正門位置,剛好是在街與巷的轉角上,疊層戲樓圍繞“l”形院牆,中間開出雅緻門廳。
再往左右看,只剩下花窗院牆,這裡已經算是崑曲班子的內院,唯見假山冒尖、樹梢搖曳,裡面傳出咿咿呀呀的聲音,雖不是吳儂軟語,倒也聲酥動聽,婉轉嫵媚。
他剛想踏進門廳,立馬被孫大喬薅出來:“你啊,就給我站到後頭去,這可不是你的場子。”
嶽青山低頭踏進門堂,裡面陳設雅緻書香十足,有跑堂的趕緊跑過來:“哎呦,客官,您可是新客啊,喝茶還是聽曲兒啊?”
“上座,聽曲兒。”
嶽青山難得大氣一次,給跑堂的撂了個袁大頭,見他出手闊綽,跑堂的立馬帶了他們上了門廳,走進院牆上的花樓,領他們進了雅間。
這裡位於巷內部分,不大的隔間木色油潤、清雅文氣,朝內的部分開了花窗,可見屋簷如翅。
方院裡仿造江南園林,植花修木、堆山鑿池,斜對面剛好是做搭在魚池上的戲樓,剛才那咿咿呀呀的聲音,就是從戲樓傳出。
此刻,戲臺上雪洞無物,唯有一個青旦女子身穿雪白戲服,花片滿頭,手拿摺扇緩步輕移,唱著崑曲《竇娥冤·滾繡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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