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奧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四十九章:縣官現管,民國詭聞實錄,漆奧嶠,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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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亂說,你確實不是我們倆的孩子。”
說完,老兩口把任孔雀睡的竹床推開,又在地板上稍微摸索,咔嗒一聲掀開地板,裡面是個朝內凹陷的地板夾層,他們拿出裡面的東西展示在眾人面前。
嶽觀潮定睛看去,這是個碗口大小的錦盒,裡面出現了一塊玉佩,還有一張被折成方塊的布片。
金清花拿出玉佩展示在陽光下,這玉佩通體晶瑩,質地溫潤,清脆如玻璃,表面有著淡色棉絮紋,團形玉佩被雕刻為牛頭,還有許多鳳尾花環繞周圍,銀絲雕刻又巢狀,將牛頭和鳳尾花顯示的一清二楚。
嘖嘖嘖,又見鳳尾花了!
嶽觀潮回想往昔,上一次見到和鳳尾花有關的東西還是在巫棺鎮,這鳳尾花和牛頭的搭配完全不像是中原式樣,那苗銀鑲邊就更是顯得異域氣息滿滿,他們不自覺集中精神,心中不免有了疑問,或許,任孔雀和肅慎族也存在某些聯絡。
宋思媛知道這裡面的關係,索性問出來:“金嬢嬢,既然孔雀不是你的孩子,那她總得有父母吧。”
“她的父母我們也不知道,就連她來自哪裡,我們也是一無所知,是老師傅抱來寄存在我們這兒的!”
嘩啦,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把任孔雀驚得好久都合不攏眼睛,手足無措間打碎杯子,地面瞬間灑滿茶水。
“其他的事情,我們暫時也不清楚,但是我們可以跟你從頭到尾說一下,當年我們是怎麼接過你把你養大的!”
金清花打掃完碎裂的水杯,拉住任孔雀坐在竹床上,思緒回到三十年前,回憶起當年經歷的真相。
大概三十年前,湘西在審案局的帶領下剿匪正酣,百姓們只有兩條路,要麼落草為寇跟官府對抗,要麼就投身軍旅,成為團練治安兵,年僅三十五歲的任五德,正是花垣縣黑瞎子山的二當家馬行風,手下領著四梁八柱總計不少於兩千人,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匪。
風頭正盛時,別說是花垣縣附近十幾座山頭的百姓,就是花垣縣太爺也得給個面子,輕易不敢動拳頭挺腰子。
有道是老鼠怕貓狗追兔,世間多得是一物降一物,什麼世道官都比匪大,但是,這句話在湘西,就跟啞火的炮仗似的不管用。
此地啊,最為特殊,連帶著花垣在內的湘西二十幾縣,全是太平國殘部建立的匪寨窩子,這些殘部要麼直接聚攏勢力起事,要麼就打出官抓民反的旗號,糾結不服官府的老百姓對抗官家。
總之,十里一山寨,百里一匪寨,小點的匪寨數百人,大點的匪寨竟有數萬人,傳聞當年湘西最大的匪寨莫過於龍山縣青天幫,匪首楊素城和翟伯節手下匪徒大概三萬人,與其他匪幫火拼時,打死數千人都是常有的事兒。
這,還只是龍山縣最大匪幫的人數,若是算起湘西所有落草為寇的土匪,人數總不少於百萬。
這麼多人做土匪,幾乎可以說家家有匪徒,隨便一個人往五服裡扒拉幾桿子,總能拉出十幾個上山為匪的親戚。
每當審案局和團練兵剿匪,有些土匪總能提前得到訊息,以至於匪徒剿滅不清,誅殺不盡,有審案局在湘西,那百姓若活不下去,那就只能上山落草,如此,湘西“古道不存,人心陷溺”的名聲人盡皆知。
若是本地土司還在,或許還能管管民間亂象,改土歸流后土司勢力大減,反倒無心也無力敢管民間。
協助剿匪的擔子,最終還是落在前朝官府派過去的流官身上!
何為流官?
流官是相對於土官的一種特派地方官,早在改土歸流前,封建王朝為維護少數民族穩定,往往會把本地獨霸一方的家族或者勢力封為官員,既籠絡他們也有叫他們歸順之意,稱為土官。
改土歸流以後,土官不再參與地方管理,朝廷派到少數民族地區的流官,往往有任期限制,到了時間就得調走。
這種情況下,一個縣太爺到了湘西某個縣,反而是人生地不熟的外來戶,本地戶是縣衙裡的師爺、賬房、六房書吏以及胥吏、衙役,這些人大多來自本地,兄終弟及,父死子繼,有時候還會互相聯姻,構成了縣裡盤根錯節的關係網。
縣太爺初到縣衙,連縣裡官吏的名字都認不全,說話辦事全得指望師爺,即便真的想做實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鐵血治縣的手腕,若沒有那手腕,那就只能被迫清閒度日,任期結束調走即可。
湘地的流官縣太爺,唯一繞不開的官務,就是協助剿匪一事,朝廷派他們來,目的也是為了幫助團練營肅清匪徒。
有道是朝廷張張嘴,縣官跑斷腿,朝廷對匪寇深惡痛絕,那是天高皇帝遠,威脅不到他們的項上人頭,可是,縣太爺就在湘西做官,他敢大張旗鼓剿匪嗎?
今兒個想剿匪,明兒個匪寨就得被清空,事後追查起來,縣衙裡師爺糊塗、吏員相護,誰也不知道誰走漏的訊息。
這還只是膽小的匪寨,若有那比縣衙還豪橫的匪寨,甚至敢和縣太爺叫板子,以前,清溪縣有個縣太爺叫孫英龍,此人是個行伍出身,來到清溪縣後見民風不存,就準備大刀闊斧辦剿匪官務。
哪知道,自己的所有對策,都叫有心人給透漏到了匪首耳朵裡,次次剿匪撲了個空,最後,非但沒剿匪,還叫匪首給威脅了。
那日,他正準備休息,床頭唰唰飛進來一根飛鏢,等他開啟信紙一看,上面是他孫英龍的姓甚名誰、籍貫家小。
這一下,孫英龍算是服了匪首,不但不敢再剿匪,還特地跟匪寨稱兄道弟,這件事傳到前朝京城,一時間傳為笑話。
如此重重,流官也多知道湘地土匪不好惹,到了地方,為了這頂豬尾巴腦袋,也不敢提起剿匪這事兒,能在縣裡訓練訓練衙役胥吏,叫老百姓少被打劫幾次,就已經算是對得起老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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