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奧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四十二章:落洞在即,民國詭聞實錄,漆奧嶠,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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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蠱術應時發作,嶽觀潮還在睡覺就已經聽到有人在喊叫,迷糊眼神瞬間清醒,穿上衣服來到樓下。
此刻,宋思媛任孔雀他們已經醒了,站在後窗看向河對岸,聲音就是從伏牛山邊的高家傳出,老道士和藍如靈怕出現危險,晚上一直都沒有回去,眼下見高家鬧騰起來,大概是桃花蠱發作了,立馬帶著人跨過拱橋來到高家。
一入高家大門,高家早已亂了套,阿箏的父母愁眉苦臉蹲坐在屋簷下,和她要好的姐妹要麼守在屋子外,要麼在裡面照顧她,熱水盆不斷進出,隱隱有瘋癲笑聲傳出院落。
高家人看見老道士走進來,連忙走過去,恨不得給老道士跪下,央求道:“老先生,我這閨女怎麼不但沒好,還越來越嚴重了,這可怎麼好。”
“你們莫慌,等老道士帶著徒兒去看看再說。”
說完,老道士帶著藍如靈進到高阿箏房間,只留嶽觀潮他們和許多村民等在院子外。
他們進入屋子後,高阿箏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渾身汗溼沉沉躺在榻上,有姑娘蘸著水盆裡的熱水替她擦洗額頭,即便是沒力氣了,依舊能聽到她的傻笑呢喃瘋癲不語,渾身散發出桃花般的味道。
藍如靈走到高阿箏旁邊,拿起她手腕悄悄把脈,確定是自己的蠱起了作用,朝老道士使了下眼色。
按照他們的計劃,高阿箏的狀態已然接近即將落洞,老道士裝模作樣又拿著桃木劍轉了好幾圈,故意低沉嘆氣走出房間。
誰都知道唉聲嘆氣是什麼意思,高家老漢走過去問道:“老師父,真的不行了嗎?這三天還沒過這咋就不行了。”
“高家姑娘去意已決,你們最好今天就準備落洞吧,等晚了洞神還要怪罪。”
老道士的話說得高家老兩口傷心起來,他們原本盼著三天後高阿箏能逐漸好轉,才不過一天就要落洞,著實叫他們心中難受。
“老師父,要不再做一次贖身儀式,說不定這次還有用?”
高家老漢不死心,想要再做一回贖身儀式,老道士只得擺擺手嘆了口氣:“做多少儀式都沒用了,現在的情況是高家姑娘萬念俱灰去意已決,老道士我也沒法把她拉來了。”
老道士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高阿箏為何萬念俱灰,這老兩口比他還要清楚,此時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可見還在執迷不悟,他索性再加一把火:“今天就落洞吧,我看要是今天沒了氣息,到明天就完了。”
“哎,沒想到我還是沒能攔下我這女娃送死。”
高家老兩口聽完這些話總算認命了,叫高家男丁請了鄉野樂器隊,又讓附近的姑娘為高阿箏梳洗打扮,穿戴那日贖身的華服出了閨房。
洞神娶親是喜事,樂器隊穿著滿繡花紋的喜服,兩行排開站在院子裡,各自敲敲打打,鼓瑟吹笙。
不過片刻功夫,一頂綵綢掛花的紅轎子停在院子裡,隨後,兩個女子攙扶著高阿箏走出來,她們如同抬著偏癱的病人進了花轎,等轎簾一蓋上,四個轎伕當即摩拳擦掌,嘿嘿吼聲抬起轎槓。
“洞神娶親,神女出家,各自讓路,諸事勿擾,起轎!”
老道士抄著怪聲兒帶著藍如靈站在院子外,幾個壯士舉著喜幡走在前面,等轎伕抬起喜轎走出院門,樂器隊緊隨其後踏出院落,跟在隊伍最後面,敲鑼打鼓喧鬧不絕。
儘管洞女很可能死去,洞神娶親卻是大喜事,哪怕高阿箏已經病成這個樣,依舊要熱鬧操辦,甚至連白事用物都不能出現,全以紅色喜氣為主,就好像高阿箏的死微不足道,唯有老道士的一把黃紙錢,顯示著她即將衰亡的命運。
等人徹底走完後,嶽觀潮帶著幾人緊緊盯著送親的隊伍,如果高阿箏的心上人知道了這個訊息,想必已經跟在隊伍最後面了。
“怎麼樣,你發現是誰了嗎?”
宋思媛問向嶽觀潮,他只得搖搖頭:“洞神娶親是喜事,跟著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一時半會還真發現不了那人是誰,你怎麼看?”
宋思媛看向跟著的村民,示意嶽觀潮看向隊伍最後面的那人,眼神隱晦說道:“那說明那人還在路上,我們也不用著急那人是誰,等阿箏落了洞,我們就一直守在落洞處,看看到底是誰進洞來救阿箏。”
她頓了頓看向任孔雀:“任大姐,我們不能跟這些村民同路,有另外去老龍口的小路嗎?我們要提前到老龍口,這樣也方便藏起來。”
“我知道,你們跟我來吧。”
任孔雀帶著嶽觀潮他們走向村民相反方向,藉由烏蓬船一路轉道野河,來到老龍口附近,由於送親隊前後車馬較多,走路必然也要慢一點,他們到地方時還沒見到送親隊的影子,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觀察山形。
嶽觀潮他們以前只是聽任孔雀聽過老龍口,如今看到這座山,這才覺得山如其名,分外神秘。
老龍山是個橫在清水河前的山峰,山體不高卻極寬,如同一道綠山屏障攔住河道前,只見清水河穿過山體,時而出現峽谷時而出現溶洞,岸邊有少許平地可以沿著河道走進山中
他們抬頭上看,山體翠綠蔥蘢,百草茂密濃郁,河道兩邊山間有“己”形斷面被瀑布沖刷,隱隱裸露石塊原色,就如同一道巨大疤痕鑲嵌在山體上,這裡即是以前被廢棄的礦洞,再往前就又形成溶洞,不漏天光,可謂河谷蜿蜒不可捉摸。
村民所說的洞神就位於山頂最高處,礦洞遺蹟常年脫落碎石,嶙峋凹凸之態如同龍頭,有瀑布從洞口噴出,匯入山間溪流形成高低瀑布,雲頂煙霧繚繞下,就好像是個纏在山上的老黃龍在吞雲吐霧。
任孔雀指著頂部最接近龍頭的石洞說道:“山頂的洞口就是老龍口,這裡尋常也沒什麼人來,只有山間野道連線山頂,我們只要躲在老龍口附近的灌木裡,就很容易隱藏起來,趁著送親隊還沒來,現在正好上去。”
話不多說,幾人沿著野路走上老龍山,此時正是清晨,山間霧氣還沒消去,他們走的時候,露水難免沾溼衣服,只得拿起刀劍劈開灌木,宋思媛見任孔雀很熟悉老龍口,隨意問道:“任大姐,當時你落洞,也是有了心上人嗎?”
任孔雀聽見這話,搖了搖頭:“哪裡的話,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喜歡,也沒有啥子心上人。”
“那就奇怪了,你既然沒有心上人,那你父母強行把你嫁給其他人?”
“這肯定也沒有,我那時候性格潑辣,只想著跟姐妹們捉個蝶兒採個花兒啥的,父母知道我年紀小,壓根就沒替我張羅這些事。”
宋思媛聽著任孔雀的話,眼神越來越狐疑:“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當時為啥會落洞?按照我的猜想,落洞的女子大概性格溫柔,同時有了心上人,要反抗父母。又或者是對姻緣失望,只能把心思寄託在神靈身上產生了抑鬱情緒,甚至只是單純地反抗世俗不想被支配。這三種情況你怕是都不符合,那既然如此,你應該不會成為落花洞女才對。”
“這,我就不知道嘍,我當時確實神智模糊,性情內斂,有了落洞的情況,只能說當時湘西環境太過壓抑,連我這樣的潑辣人也免不得要抑鬱起來。”
任孔雀不知道自己如何落洞,宋思媛仔細琢磨她話中意思,反倒心中湧起巨大好奇心,在她看來,任孔雀落洞的秘密一開始就透著邪乎,結合其他落洞女的經歷,她的落洞贖身就顯得十分突兀。
這種突兀不是因為只有她一個人活了,而是她本人的性格與落洞女實在相差巨大,既不符合落洞女的個性,也沒有落洞女的悲哀心態,再加上她自己心志堅定,那就完全屬於落花洞女中的異類。
甚至,她是落花洞女,很可能也要打個問號!
想事兒的功夫,他們已經繞過山道走到老龍口附近,洞口植被稀少,石壁露出灌木,有溪流從洞口湧出,由著上下落差的河道流到山下,往下看時,已經能看到山下送親隊伍正在趕來。
嶽觀潮仔細觀察周圍,最合適的地方就是石窟頂部,這座石窟下半部分被沖刷殆盡,上部分遠離水源倒是還算完整,如同一個凸出于山頂的龍腦袋,張開滿是獠牙的巨嘴。
他們攀著樹梢上到洞頂,躲進洞頂的繁茂灌木,只留出小口看向洞下的一切。
隨著銅鑼敲打聲越來越近,老道士他們的腳步也密集起來,那頂紅轎子被腳伕抬著走進密林,其後,樂器班子敲敲打打緊追不捨跟過去。
一行人穿紅戴彩行走霧氣間,雖說都是喜事打扮,可在密林霧氣中,怎麼看怎麼都像是鬼魅,有種人沒有的衰亡氣,轎子在綠紗帳中殷紅如血,透著股詭異氣息。
“落轎!”
老道士率先停在山洞前,眾人隨後都停在不遠處仔細看著花轎,等老道士嘀嘀咕咕唸完神詞,這才讓腳伕把花轎送進洞口附近。
紅轎中的高阿箏似乎來了精神,慢悠悠從紅轎裡走出來,神情迷離走進洞口,然後一點點消失進老龍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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