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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的話,是哪個意思,你楞麼知道我裡法子沒得用!”
嶽觀潮看得出來,任孔雀對進鬼門關很看重,剛才第一次聽說她的法子沒用,就要已經把慌張顯在臉上,這會兒護院離開,肯定會問清楚。
“你進的鬼門關,是在陳倉道褒斜道之間,位於地窟附近,是不是?”
嶽觀潮話音未落,任孔雀點點頭,預設了他的猜測。
“那就對了,去鬼門關需要特定的儀式,光是讓死人去鬼門是沒用的。”
剛才他在義莊院子,也聽了這些道人的交談,多半隻是趕屍用的,至於怎麼進鬼門他們也不知道,甚至他們只是任孔雀僱來的幫手,連親朋好友都算不上。
“我不信,祭完東皇我不可能進不去,這是老瞎說的法子,不可能不對。”
果然是老瞎說的,嶽觀潮擺了擺手:“老瞎去過鬼門嗎?”
“沒得,這老頭兒說話顛三倒四,我只能記住個大概,聽說只有死人才能進鬼門。”
任孔雀提起這一點,心虛忐忑已經顯示在眼中,要不是心急情切,她這樣的人不可能這麼莽撞就動手。
“這就對了,我們的人裡有進過鬼門的老頭,他還從鬼門出來了,按照他的法子進出,指定沒問題!”
嶽觀潮的話叫任孔雀眼中燃起新希望,眼神好奇看向他:“原來你們是土夫子,怪不得賊頭賊腦,滿肚子壞水。”
“大姐,這可不興說,那你又去鬼門做什麼?不是為了財寶難道去上墳!”
嶽觀潮的話,讓任孔雀意識到兩方人都有著其他目的,她嘆了口氣:“迫不得已,跟我下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下去?”
嶽觀潮眼神變得疑惑,下面應該是客棧正堂,那可是吃飯的地方。
任孔雀說完,推開門帶著他出了房間,走到走廊盡頭時,可見圓拱壁龕中坐著一尊木雕的狐仙神像,狐頭人身、綵綢花衣,手中掐起法印抱住法器。
那狐狸眼如人眼有白有黑,詭譎神秘,藥草撲香,冥冥中與她身上的味道竟有點相似。
“這是什麼玩意兒?”
“你莫管。”
任孔雀扭動旁邊的燈盞,神龕朝後轟隆幾聲,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缺口,打著燭火看過去,裡面是一扇鎖著的門。
她拿起鑰匙開啟屋門,二人走進向下的樓梯,等下到盡頭,這裡明顯是掌櫃樓地下的暗房,沒了火牆升溫,跟冰窖似的冷得出奇。
在他們不遠處,壘砌三口石井,那裡面嘩啦作響,呼呼冒著冷風,這裡的寒冷有大部分原因是井口冒出的溼冷寒氣。
井口旁,停著一口大棺材,嶽觀潮見房子下有死人棺材,心中忐忑起來,這大姐不會是想毀屍滅跡吧,想起這一點,嶽觀潮有點後悔自己就這麼下來,手裡只有個燭臺,想防身都找不到東西。
任孔雀心思玲瓏通透,看出他眼裡的擔心,擺了擺手:“你放心,這棺材裡裝著的是志哥,也就是我的先夫,我不會把你怎麼樣!”“驛站老闆好像死了十年了?他的遺體還能儲存嗎?”
任孔雀聽完這話,就知道他已經打聽過自己,面露不悅反駁道:“志哥沒死,只是把人氣給丟了,暫時醒不過來,我為了接下驛站雜事,才說他已經死了。”
“不信你看。”
任孔雀拉著他推開棺材,裡面的遺體是個方臉寬額的陝地男人,個頭跟嶽觀潮相差不大,身子套著潔白汗衫,精壯身子撐出輪廓,整體沒有腐爛也沒有味道,可能是躺的時間長了,略略蒼白露出紅血絲。
一個已經死了十年的屍體,不可能面色還紅潤,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嶽觀潮親眼見屍體完好,心裡也泛起嘀咕,驛站老闆到底是死是活?
他走進這男人棺材邊,拔了一根頭髮送到鼻尖,髮絲僅僅有輕微動靜,可見雖有鼻息,已經到了微弱的地步,知道他不是死人,這才鬆開了一口氣。
“他既然沒死,你為啥不找大夫給他看看,這十來年不醒也不是辦法啊!”
任孔雀嘆了口氣,臉色頗為無奈說道:“沒用,看事兒的說我是落花洞女,志哥是被洞神給打走了氣運,只要把氣運給找回來他就能恢復正常,我這些年一直都用米糊混著藥草餵養他,老瞎說逝去的魂魄會先去崑崙地門報道,他的氣運要是不在身上,肯定就在地門。”
“所以,你想利用屍體開啟地門,就是想……”
任孔雀眼色溫情撫了下屍體的臉,轉過身眼神堅定起來:“是,去地門請夫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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