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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百里香看向孫大喬,此時的孫大喬雖說至少年紀四十有五,可到底以前是個讀書人,還是對自己的儀容儀表有追求的。
今日出門赴宴,穿著一身月白綢衫,上身還著了寶藍團花馬褂,身後辮子梳得齊整油亮,綁著時興的蠍尾鉤兒,那消瘦菱臉戴起洋人的圓墨鏡,把玩著手上的翡翠玉扳指。
這身行頭兒,看著不顯富貴,反而襯得他清貴風流,與旁邊油光滿月的達官貴人相比,更是鶴立雞群,叫人印象深刻。
要說,如果沒有這些腦滿腸肥的畜生做對比,百里香還真不一定看得上眼,可境遇如此湊巧,反倒叫百里香記掛上了他。
“這位貴客,看著不像是熟人,這麼高興的場合,還戴著墨鏡做啥?”
百里香想看看,這孫大喬到底是個什麼人。
孫大喬知道當紅魁首是想看仔細了他,故意卸下墨鏡抬起臉,此舉不但叫百里香看清了他,也讓他瞅見了眼前的美豔妙人。
隨著墨鏡摘下,他的左眼戴著白緞眼罩,剩餘五官倒是清瘦端正,看著就是個中年書生。
這一刻,二人四目相對,孫大喬瞳仁經歷短暫空白,嗡得一聲炸響火樹銀花,他耳畔不自覺想起小時候看的江南戲曲:
敲邦打鼓,絲竹幽鳴,月洞花窗,風光旖旎。
那張生拾階白橋,看至鶯鶯,白衣紅襯,粉面含春,而鶯鶯以目凝看,見張生俊麗倜儻,迥然不凡,四目環觀,兩兩屬意,雖相逢一揖,而意氣覺已千秋矣。
此刻,孫大喬就如同張生,而百里香恰如崔鶯鶯,二人雖仍屬初見,卻已是眉目傳情。
這驚鴻輕瞥,猶如洞穿歲月、一眼萬年。
百樂廳經理都是情場老手兒,豈不知二人是何心思,單等宴席散盡,以求教風水為理由,把孫大喬留下。
百里香,早已在樓上包廂裡等候,見他進門免不得要客套一番,多謝他仗義執言、叫她少喝了許多酒。
先別管席面兒上說得了多少場面話,二人都知道互相看上了眼,孫大喬見百里香談吐不凡不是那尋常的庸脂俗粉,也動了要交紅顏知己的心思,從此以後,成為百樂廳的常客。
人啊,相處中才見真情,百里香與孫大喬早已視同對方為知己,不過兩年就互相傾心。
孫大喬也是大氣,沒有像那些達官貴人一樣包外室,而是豪擲數萬大洋,把百里香的身價都買斷了,那時已經接近民國,世道不再有什麼良賤不婚的規矩,索性領了婚書,結為夫婦。
婚後不過數月,百里香就懷妊在身,第二年誕下一名女嬰,取名為孫花鈴。
孫大喬老來得女,就跟老蚌生珠似的,寶貝地不得了,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上怕飛了,連保姆都不讓碰,親自料理伺候這娘倆兒。
他沒想到,自己都快五十的年紀了,竟然還能有妻兒,這種有了家室的幸福感,很快沖淡了他關於巫棺厄災的記憶。
孫大喬就想,如果這輩子就那麼過了,那真是老天爺開了眼。
他雖忘了自己發過的大咒,鐵剎山的狸貓郎君卻沒有忘,以前沒找上門,是因為他發跡後七八年都沒有子孫,現如今已經有了子女,他怎麼著也該兌現承諾了吧。
一日,孫大喬正抱著妻兒在臥室酣睡,聽見那似有似無的嗚咽貓呼,嚇得立馬醒了五分,再瞥向陽臺,月光下,狸貓巨型影子走來踱去,更是驚得後背起毛,一丁點睡意都不再有。
他穿上睡袍,開啟玻璃門,走上陽臺。
今夜月明星稀,冷風拂面,清冷梧桐落葉紛紛,窸窣不斷。
在那皎潔月輪下,比狼狗還大的狸貓,正蹲坐在陽臺欄杆上,前爪撐地睜著明亮貓眼,喉頭咕嚕呼哧,怒氣不言自明。
喵~嗚~呼呼呼呼~
這貓見了孫大喬,怒張嘴露出森然獠牙,在月光下,那狸貓竟比狼還恐怖,陰森歹毒的眼神兒,好似要把人生吞活剝。
幸好狸貓子不會說話,如果再口吐人言,那孫大喬當場就要嚇尿。
這狸貓看了他一眼,尾巴一掃跳下陽臺,徹底消失進梧桐樹林。
在它走後,孫大喬看向地面,樹葉石頭堆砌成圖案,明顯是他襁褓裡的孩子。
見此一幕,孫大喬腦子嗡一聲,心中咯噔揪痛,他被奢靡生活堵住的心眼子,徹底清楚這是何意?
他拿到狸貓神牌時,可親口發過大咒,要把以後得兒女獻給狸郎君。
當初他仗著自己是個單身漢,只是隨口一說,想用空口白話敷衍狸郎君,發跡後沉淪於富貴奢靡,壓根就把這大咒給拋卻九霄雲外了。
如今,看見狸貓來索命,心裡把前塵往事全都記起來了,他沒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句話,竟然成了讖語。
命運弄人,世事無常,孫大喬自以為欺瞞了野神兒,誰知道到底是讓野神給找上門來。
想起狸貓的眼神,他嚇得褲襠一熱,有淅瀝黃湯流出褲管兒。
當真,我當真要把親閨女獻給狸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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