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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媛一臉讚賞看向他,朝所有人點點頭:“奉簡說得對,我們得小心了,二十多年都無法熄滅,光是想想都覺得恐怖。”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眾人沒工夫再欣賞雪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怪,諸人鼻子裡不斷湧進濃烈的灼燒氣息。

這漫天飛舞的雪花,看得人脊背發涼!

“走吧,真相就在前面!”

嶽觀潮帶著他們走上岸,他們還以為巫棺鎮是個小山村,眼前景象明顯比他們想象的更為氣派!

最遠處橫亙奇特雙峰,峰巒以互相傾斜的角度緊扣,斜背峰遍佈森林,猶如佈滿青苔的豎放蟹鉗,偶有裸露岩石垂下銀龍寬瀑,中間的峽谷水霧氤氳,勾動天際騰雲,隱隱透出渾濁天光……

鎮子便是以它為依託,將幾座山峰間的曠野全部填滿,那星羅棋佈的民宅之密集,如同沙盤模型鋪展開,幾座神秘塔樓在灰霧裡時隱時現,叫人探不準虛實!

走進鎮子橫七八拐的街道,石砌夯土古樓年久失修,多數都坍塌成廢墟,表面覆蓋藤蔓,像是蓋了層綠苔蘚,有那還沒塌陷的房子,也都門窗鬆動,全是蛛網和雜草,時不時掉下石磚,驚起野草裡的飛蟲!

“阿爹,阿孃,你們在嗎?我來接你們了。”

阿螢蹚著路上的雜草,簌簌前行,清亮嗓音回聲盪漾。

“阿螢,你父母叫什麼名字,我們也可以幫你喊幾聲,人多力量大嘛!”

嶽觀潮看向她,總覺得她很熟悉,莫名想親近。

“我阿孃叫吳月娘,阿爸鍾梁生!”阿螢小心翼翼說道。“鍾梁生,我好像在哪兒聽說過這個名字?”她在一旁呢喃自語。

宋思媛搜尋腦海,她開啟自己揹包拿出手札,一張黑白照片映入眼簾。

她把嶽觀潮拉到一旁展示給他,照片中是穿著軍裝的唐殿戎!

嶽觀潮眼前一亮:“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這照片,我怎麼不知道,還挺能藏的!”

宋思媛拿著照片,頭頭是道介紹起照片來歷:

“我準備做巫棺鎮毀滅報道,肯定要事先準備資料,這些都是我託清陽查到的,這張照片拍攝的年份大概是在1880-1894之間,那時候唐殿戎還沒有落草為寇,是龍江軍府漢旗團練新營的軍官,到1894年已經到了團副的位置,再往上就是團總。”

“不過!”宋思媛話鋒一轉:“他這團副的椅子還沒坐熱乎,同年甲午開戰,前朝移防,將關外兵驅使到戰場作戰,當年有很多軍官不願意送死,花了大筆銀子解職歸田,算是花錢買了條命,唐殿戎也在這群解甲歸田的人裡,後來前朝戰敗、關外兵力空虛,無力維持治安,唐殿戎籠絡起以前的團練兵,正式拉起匪旗落草為寇!”

“東北匪患,這是這時候開始猖獗,這張照片是他升團副時的留念,一直儲存在奉天巡警局!”

昔日赫赫有名的關東大匪,誰能不好奇!

嶽觀潮接過照片仔細看,唐殿戎右邊站著長袍馬褂師爺,左側是個戎裝筆挺的年輕軍官,斜挎槍袋、白手套、算不上俊朗,只是模樣周正,一身軍裝顯得儀表堂堂,這種打扮大概是唐殿戎的副官。

“呦呵,又見這老傢伙了!”宋思媛見他咧開嘴角,好奇問道:“你認識?”

他拿著照片戳住馬褂師爺,一臉不屑嘟囔:“我弟兄的疫病,就是這老犢子在背後搞的鬼,也是他讓我來巫棺鎮尋寶,不過,我看這時候他還年輕,估計不是土匪。”

“那你在看另外一個副官,你認識嗎?”

嶽觀潮搖搖頭:“我才多大年紀,肯定不認識。”

宋思媛翻開照片背面,上面一行墨字:

右—師爺鄭審豐、中—團練副總唐殿戎、左—團練隨官鍾梁生!

“嘶!”

嶽觀潮眼神奇怪,看向這照片:“照你那麼說,阿螢的爹,其實是唐殿戎的副官!”

他只感覺後腦勺發懵,合著他們的目的,陰差陽錯合併成了一個!

宋思媛壓低聲音,神秘兮兮說道:“如果我們的猜測沒錯,鍾梁生也跟著唐殿戎來了巫棺鎮,只是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活了下來,還能有心情生兒育女。”

“那我們要不要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宋思媛捏了捏嶽觀潮袖子。

“你傻啊,告訴她啥啊,說她爹是個土匪?”

嶽觀潮感覺這不可行,也不利用隊伍團結,他可不想事還沒做成就散夥了,他這輩子還沒做過這麼窩囊的事兒。

他低頭想了一時片刻,煩得撓頭把子:“他奶奶的,先不管了,幫她找到爹孃,說不定還能打聽到那批寶藏的下落!”

“你們倆在聊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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