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東文銳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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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峰話語之間帶著幾分自傲,煙氣嫋嫋之間,臉上盡是自信。
的確,軍部也不是沒有武聖坐鎮。
同為武聖,誰又怕得了誰?
王燼同樣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當今大夏,軍部鎮壓一方,護持天下,守疆拓土,在異獸戰場上,軍部是毫無疑問的主力。
每一個軍部走出的軍人,無不是屍山血海之中走出的鐵血戰士。
而於內,軍部同樣也維護大夏治安。
但在境內,軍部的統治力,卻遠遠不如在異獸戰場之上。
大夏境內的勢力糾葛太過龐雜,光是武聖就有數位。
而軍部之中只有兩位武聖。
境內的幾位武聖,幾乎不出手,只安安穩穩地待在境內某一處安心享受生活,美名其曰,坐鎮境內。
與異獸的戰爭之中,真正的大夏國柱,還是軍部的兩位武聖。
儘管在與異獸的戰場之上,那幾位武聖袖手旁觀。
但在境內的利益分割之中,那幾位武聖卻是根本不含糊。
如今境內幾座最頂尖的武館,正是那幾位武聖一手扶起,與各地高校平起平坐,瓜分天下英才。
勢力觸角遍佈天下,甚至隱隱要凌駕在軍部的管理之上。
而那兩位軍部武聖,因鎮守邊疆,無暇他顧,而且數量上並不佔優。
因此對境內這幾位武聖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是觸及底線的事情,軍部武聖都懶得去理會。
但是,懶得理會,不代表軍部武聖就怕了他們。
真若是敢惹到軍部,軍部兩位武聖動起手來,也絕不含糊。
五十年前,一名軍部指揮使,因私仇被一位武館弟子暗殺,幾經查明之後,軍部震怒,欲要將那名武館子弟按律法懲治。
但那位武館子弟,乃是一位即將踏入武聖的大佬的親子,那位大佬找來兩位武聖聯名作保,要保下自己這位親子。
時各方勢力都不願意得罪兩位頂尖武聖,然而軍部卻是不為所動。
軍部的司空天雄武聖一怒之下,為了那位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的指揮使,提刀從萬里之外的軍營之中殺入京城,在那兩位武聖的眼皮子底下,在那位即將踏入武聖境界的大佬的親眼注視之下。
一刀,將那兇手梟首!
一人戰兩聖,殺掉那兇手之後,還能從容退去。
只是為了替那位同為軍部軍人的同僚報仇。
從此之後,再無人敢動軍部之人。
這也是江峰敢有如此底氣的原因所在。
他是軍部指揮使,就算夏鴻禎得罪的那大人物,勢力不俗。
但誰要是想要動他,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夠不夠硬,扛不扛得住司空天雄武聖的一刀!
「那你到底是怎麼惹得老夏對你這般看不順眼的?」
王燼忽然想起方才在院外聽到的江峰那近乎諂媚的語氣,不由好奇道。
聞言,江峰老臉頓時一紅。
「別提了。」
似乎是觸及到了江峰不願回首的往事,江峰長嘆一聲。
「你知不知道,武者等級踏入到六級之後的路,該怎麼走?」
他沒有直接回答王燼的問題,而是轉而問道。
「不知道。」
王燼老老實實回答。
他對武道修行之路的確是不甚瞭解,僅僅只是知道武者踏足六級之後,便需要凝聚武道意志,來踏足宗師之路。
之後便一無所知。
他是以仙法作為修行根本法,武道修行之路
,瞭解這麼多幹甚?
「武者踏入六級武者之後,便需要凝聚武道意志,以踏足宗師境界,這一點你總知道吧。」
他看了一眼王燼,後者點點頭之後,他才繼續道:「所謂凝聚武道意志,便是或是以某種呼吸法為根基,或是以某種高階體術為根基,領悟其中的武道之魂,推動體內氣血發生根本性變化……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麼,你這個四級就凝聚了武道意志的變態,這些應該都懂……」
「而宗師境界之後,如何踏足大宗師,目前整個武者界,都尚未有明確的定論。」
「有的人認為,宗師境界之後,就應當沿著宗師之路繼續走下去,繼續磨礪武道意志,將武道意志磨礪至最高境界,形成近乎精神力一般,可以干擾現實的力量。以此來踏入大宗師甚至武聖境界。」
「這是意志流的觀點。」
「而還有一種觀點,則是血氣流的觀點,這一群人認為,武道意志終究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所謂的武道意志,其實不過是藉助強大至極的氣血達到某種強大的狀態而已,武道意志的根本,還是在於血氣,而要想踏足大宗師境界,就必須要以血氣為主,以武道意志為輔,打磨自身血氣,壯大罡氣,這才是正確的大宗師之路。」
「兩種觀點,實際上都有道理,而且每一條路都有人走透過。意志流出過大宗,也出過武聖,而血氣流同樣也有大宗和武聖。」
「出過?」
王燼敏銳地意識到這兩個字:「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沒有意志流的大宗和武聖了?」
「武聖已經沒有了。」
江峰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觀聖湖:「導致這觀聖湖形成的那位武聖,已經是意志流的最後一位武聖。」
「那大宗呢?」
「大宗……應該有吧,這個我也不清楚……總而言之,如今武道修行,血氣流才是主流,而如今的幾位武聖,都是靠著打磨自身血氣才成為武聖的,也正是因此,這條路才更被人們所認可。」
江峰繼續道。
「所以……老夏是意志流?」
王燼已經猜到了原因。
「是的,老師是堅定不移的意志流支持者。」
夏鴻禎苦笑一聲:「意志流這條路,不可否認,能夠在這條路上闖出成就的,無一不是天縱之才,以意志流成就宗師或是大宗,實力要超過只打磨血氣些許,而忽視武道意志磨鍊之人,實力普遍都要弱於意志流之人,當然也不可否認,有些天賦異稟之人,還是能夠在實力上碾壓意志流。」
「但是,這條路實在太難走了,一般人根本走不下來這條路,就算是武道紀元幾百年以來,走通這條路的又有幾人?」
「反觀血氣流,成功率是最高的,雖然實力會稍微弱上一些,但與這麼高的成功率相比,那點不算巨大的實力差距,也算不得什麼了。」
夏鴻禎苦笑道:「當年我也並非是什麼天資橫溢之人,我對自己的認知很是明確,知道自己走意志流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於是儘管老師三令五申,但我還是悄悄地按照血氣流走了下來。」
「後來老師發現之後,一怒之下,直接將我逐出了師門,與我斷絕了聯絡。」
「不過,老師他實在太低估了我的臉皮了。」
說到這裡,江峰還有些得意:「以為把我逐出師門有用了?我每年都回來看他,現在我也是宗師了,他就算看我不順眼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哈哈……」
王燼嘴角抽了抽,卻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問道:「有一位名叫石開雲的大宗,這位大宗是意志流,還是血氣流?」
「石開雲?」
江峰想了想,道:「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啊……似乎就是一位意志流派的大宗……」
「意志流的大宗嗎……」
王燼微微點頭,這石開雲,正是那東文銳給他的那本武道手札的主人。
這石開雲明明是意志流的大宗,那東文銳卻將其上關鍵的一句話,改成「武道修行與武道意志並無關聯」。
果然不安好心。
不對!
王燼忽然間眼神一閃。
那種拙劣的做手腳手段,簡簡單單地將手札之中的字跡更改幾個,只要是對武道意志稍微有些感悟,便能夠看得出來。
那東文銳不應該不知道這一點。
而且,若是要誤導自己的話,僅僅只是更改那樣一句話,顯然是不夠的。
那他拿了那麼一份做過如此拙劣手腳的武道手札是要做什麼?
「他是要反向激我……故意露出馬腳,讓我看出那武道手札上做過的手腳……整個武道手札根本不是重點,真正的重點,反而是那句被更改過的話!」
瞬間,王燼想通了根源。
那武道手札之中的那句被動過手腳的話,才是最主要的!
東文銳是要藉助那句話,讓他察覺到不對,而關注武道意志的修行!
他是要激將自己走上意志流!
「怎麼了?」
注意到王燼的眼神閃動,江峰詢問。
王燼也不隱瞞,他對江峰本就信任,再加上如今兩人又成了師兄弟,自然也更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一五一十地將東文銳的整件事情告訴了江峰。
「東文銳……」
江峰皺起眉頭:「我記得有個叫東文清的,是這傢伙的什麼?」
「是他的姐姐。」
「難怪。出手就是一本武道手札,原來是東文清的弟弟……」
江峰恍然,對王燼解釋了一句:「那東文清,據說和上頭某位大人物有曖昧關係……」
小三嘛,不用說的這麼隱晦……王燼面無表情地點頭。
「所以……這件事情的背後,說不定有大人物插手……但不應該啊……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就算是天賦不差,也不至於讓大人物關注到……真是奇怪……」
江峰也是有些困惑。
「不管怎樣,你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他叮囑王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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