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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

審訊室中的那個男人最先反應過來,猛地一拍桌子。

一個正常人的身體,怎麼可能會變成異獸?

審訊室外,那名為柳夫人的***也回過神來,眼中怒火越發洶湧,要不是有大門擋著,她恐怕已經衝進去對王燼一頓拳打腳踢了。

「你不是本地緝捕司的人,你是誰?」

王燼皺眉打量著他,眼前這個男人身體之中暗藏著的氣血,比起他之前見過的那緝捕司的頭兒還要強上幾分。

很顯然,此人絕對不是緝捕司系統裡的人。

「現在是我審訊你,輪不到你來發問,我問什麼,你老老實實答什麼就是。」

那男人冷哼一聲。

他的確不是元城市緝捕司的人。

他是川東省財政司的人,級別比起元城市緝捕司的眾人高出好幾級。

但就算如此,緝捕司的事情原本也輪不到他來管。

只是,這一次死的柳暉不是別人,正是川東省財政司司長的親生兒子。

且是獨子。

司長一家震怒無比,礙於明面上的關係,財政司司長不便親自出面,於是派他來元城市審訊王燼。

來之前,司長給了他一個死命令。

無論如何,也要讓這個兇手為他的兒子償命!

不管用什麼方式,以最快的速度,讓這個小子認罪,然後當天就將他拉出去斃了!

讓這個殺了自己兒子的兇手在這個世界上哪怕多活一秒鐘,都是那司長難以忍受的事情!

「老老實實配合我,你還能少受一點苦頭,否則的話,有你好果子吃!」

那男人威脅道:「現在,我說什麼,你答什麼!你和柳暉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他?」

然而,他的威脅話語剛剛落下,便見到面前那個被銬在椅子上的男生,緩緩向後,靠在椅背上,以平靜的目光注視著他。

「讓元城市緝捕司的人來,否則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男人皺起了眉頭,盯著面前的王燼。

要不是這個男生臉上的稚嫩還未褪去,男人都有些懷疑,自己手中的檔案是不是出了什麼錯誤。

眼前這個男生,冷靜的根本不像是一個高中生。

審訊室的佈置都是有講究的,一個正常的高中生,進入到這狹窄逼仄的審訊室,不說嚇得尿褲子,至少也會被嚇得六神無主。

然而眼前這個男生,卻冷靜非常,這不是裝出來的,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有的只是最深的平靜。

「小子,你也不用在這裡虛張聲勢。」

那男人緩緩從座位上起身,看著王燼,臉上露出一抹獰笑:「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你殺的那個柳暉,是川東省財政司司長的兒子,而且人證物證都有,就算你什麼都不說,你也逃不了入獄。

我勸你,最好識相一點,乖乖認罪,這樣一來,對大家都好。」

事實上,以王燼出手時的肆無忌憚,目擊者那麼多,再加上那柳暉碎裂一地的血肉也被收集回來。

給王燼定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只不過,這審訊的流程是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除非王燼主動認罪,否則的話,這審訊的流程怕是能夠走上幾天幾夜。

而這顯然不是川東省那位財政司司長想要看見的結果。

所以,這男人才會親自來到元城市,為的就是能夠讓王燼儘快認罪,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將王燼給料理了。

「我說了,除非是元城市緝捕司的人來審我,否則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然而,王燼依舊是面無表情地道。

「不說是吧。」

那男人臉上的表情越發猙獰,他一步步朝王燼走過去,一邊開始擼起襯衫袖子,身上緩緩有著洶湧的血氣湧動。

「既然你不說,我就打到你說……」

他獰笑著,一隻手掌緩緩舉在半空中。

王燼的眼睛微微眯起,儘管仍舊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作,但體內的氣海已經隱隱間翻騰起來。

就在這時,審訊室外,再度有著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地匆匆跑過來。

跑在最前面的是元城市武盟會長呂承洲,這個向來佛系的會長此時一臉焦急,快步朝著審訊室跑過來。

下午接到緝捕司的電話的時候,呂承洲正在辦公室裡用自己最心愛的一把紫砂壺泡茶。

當聽到王燼因為當眾殺人而被緝捕司羈押的訊息之後,那把他已經把玩了幾十年的紫砂壺直接被他硬生生給捏碎了。

他甚至顧不上惋惜自己這把紫砂壺,叫上司機就匆匆趕來了這裡。

「小燼!」

身後朝這裡匆匆趕過來的正是王偉,他走路一瘸一拐,身上還帶著傷,頭上沾著草屑。

他看到新聞之中,幾乎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氣,以最快的速度騎車趕到了這裡。

因為速度太快,一路上他剎車不及,被一輛車給撞倒,那司機被嚇了一跳,下車想要扶他去醫院,然而王遠卻根本沒有理會,咬牙騎車,硬是忍著疼一路飛速趕到了緝捕司。

透過單向玻璃看到被銬在椅子上的王燼,王遠下意識拖著傷腿就要過去,然而卻被面前一人給攔住。

「你是王燼那個小雜碎的父親?」

***攔在王偉面前,以怨毒的眼神看著面前這個一臉憔悴、滿身傷痕的中年男人。

王偉愣了一下,很快便意識到面前這個女人的身份,嘴唇動了動,眼中露出哀求之色:「您,您是柳暉的媽媽嗎?我們家王燼一時衝動,對不起你們,求你們大人大量,我們家願意賠償你們,無論多少錢都行……」

他雖然對大夏律法不甚瞭解,但也清楚,若是能夠取得被害人家屬的諒解,是可以減輕一定的懲處的。

他臉上帶著哀求之色,拖著傷痕累累的軀體,就要給面前這個女人跪下。

「你們一家賤種,殺了我的兒子,還想讓我原諒你?」

那女人一臉怨毒,猛地揚起手,竟然有一股強大的氣血湧動,這個女人竟然也是一名二級武者。

「我不光要讓那小雜碎給我的兒子陪葬,你們一家賤種,全都要給我兒子陪葬!」

她尖聲叫著,一巴掌就朝王偉的腦袋抽了過去。

王偉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連一級武者都不是,面對這女人幾乎毫不留手的一巴掌,怎麼可能擋得住?

這一巴掌若是打實了,往輕了說也要將王偉的顱骨給打傷!

「你幹什麼?」

大踏步走在最前面的呂承洲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事情,當他察覺到身後的不對,試圖阻止那女人動手之時,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定格。

審訊室內外,截然不同的人,卻有著十分相近的場景。

審訊室外,那女人滿臉的怨毒,一巴掌朝正欲跪下去的王偉抽過去。

審訊室內,那男人一臉猙獰的笑容,高舉手掌,醞釀著五級武者全部力量的一巴掌高舉在半空,也正欲落下。

然而,哪怕那五級武者的一巴掌即將在自己的面前落下,也仍舊面無表情的王燼,在看到審訊室外那女人的動作之後,原本平靜的面上一瞬間掛滿寒霜!

雙目之中,一瞬間有著驚天的殺意席捲而出!

審訊室內,那個男人一巴掌正欲落下,忽然聽到狹窄的審訊室內,有一道驚雷之音響徹,霹靂炸響,讓他瞬間大腦一陣嗡鳴。

旋即,驚雷之下,審訊室內驟然轟鳴,只聽嘩啦一聲,似乎是金屬碎裂的聲音一般,那男人只覺得面前一花,原本被銬在椅子上的那個男生,竟然已經消失在了審訊室之中!

「什麼?!」

那個男人驚駭不已,下意識轉頭朝審訊室外看去。

只見審訊室外,那個上一秒還滿臉怨毒,一巴掌彷彿要將王偉的腦袋給硬生生拍爛的女人,此時此刻,已經滿臉漲紅,被人提在半空中,四肢不斷地掙扎著。

面前,王燼滿臉殺氣,單手捏著那個女人的脖子,將她硬生生提到半空中,彷彿捏著一隻小雞仔一樣,渾身殺意沖天。

這一刻,不僅是審訊室內的那個男人驚駭莫名,就連呂承洲也楞在原地,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發生甚麼事了?

王燼不是被銬在審訊室內了嗎?

那不是連五級武者都能束縛住的特製手銬嗎?只要戴上手銬,就算是五級武者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才對啊!

王燼是怎麼做到在一瞬間將那手銬撕裂,衝出審訊室的?

「你罵我們一家是賤種,還想對我爸動手?」

冰冷的聲音迴盪在那個女人的耳邊,王燼面色冰冷無比,身上有刺骨的殺意席捲,全然不似方才的平靜與淡然。

那女人只覺得胸腔中的窒息感越來越強烈,滿臉漲紅,力氣越來越弱。

她的瞳孔中倒映出那個少年滿是殺意的臉,死亡的陰影越來越近,她絲毫不懷疑,這個少年真的有能力和魄力,在這緝捕司裡,殺了她!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而家人,就是王燼的逆鱗!

「小燼,你瘋了嗎,快把人放下來!」

王偉大驚失色,自己不過是捱了一頓罵,被那個女人打一巴掌而已,只要能夠讓小燼少坐幾年牢,別說被打一巴掌,就算是被那個女兒打死,他也認了。

小燼怎麼這麼衝動!

「王燼,你別衝動,別做傻事!」

呂承洲也大吃一驚,連聲勸道:「快把人放下來!」

他看出來了,這個元城市多少年都出不了一個的天才,臉上的殺意不是鬧著玩的。

他是真的想在這緝捕司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這個女人給捏死!

王燼緩緩地鬆開手,放下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帶著驚懼的意味,連滾帶爬地躲遠開,退出去很遠之後,才沙啞著嗓音,用無比陰毒的目光注視著王燼:「小雜碎,你敢在緝捕司對我動手,你死定了……」

嘩啦啦!

周圍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四面八方有著大量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圍過來,將王燼團團包圍。

無數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王燼。

那個男人站在包圍圈外,看著王燼,笑容陰森:「小子,敢在緝捕司行兇,今天你死定了!給我開火!」

「都住手!我是元城市武盟會長,我現在命令你們不許動手!」

呂承洲急了,大吼出聲。

「在老子面前,你一個武盟會長算個屁!」

那男人冷笑一聲:「給我開火,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有資格在我面前救下這個小子!」新

「我夠不夠資格?」

就在這時,一道冷喝聲在入口處響起。

一個身穿大衣的男人大踏步走過來。

川東省指揮使

,江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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