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國若破,家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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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爺這幾天感覺很不舒服。
每天早上起床,都感覺身體空蕩蕩的,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必須在床上緩好一陣子,才能夠勉強緩幾分力氣。
晚上也很難入睡,總是感覺耳朵有些細微的嗡鳴聲,像是有什麼小蟲子在他的體內迅速地爬行一樣。
但是陳大爺並沒有想太多。
他的年紀太大了,身體出現什麼問題並不值得大驚小怪的。
他撐著有些虛弱的身體,坐在保安室內,重重地喘息幾聲,鋪開一張信紙,提著筆,望著窗外正冉冉升起的朝陽陣陣出神。
陳大爺自己也記不清楚自己多少歲了。
七十五了?還是七十六了?
他記不太清了,只記得自己比兒子大二十二歲。
陳大爺的家境並不好,他上學時吃不起補藥,再加上自身天賦也不算多麼好,沒有考上大學。
年輕的時候,他也曾經雄心壯志,想要成為一名正式武者。
然而在他氣血值已經到了0.97,距離一名一級正式武者只差一步之遙的時候。
二十二歲那年,那個小傢伙出生了。
於是從那之後,他再也捨不得將任何一分錢花在自己的身上。
他把全部的精力都傾注在了那個小傢伙身上,看著那個小傢伙從一個只能抓著自己的手指笑的小東西,逐漸長成那個意氣風發、俊逸明朗的青年。
就好像是這輪正在升起的朝陽一樣,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長相和自己年輕時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街里街坊任誰看了,都得豎起大拇指稱讚一句,好俊朗的小夥子。
兒子繼承了他的相貌,卻沒有繼承他那差到極點的天賦,考上了京城一所前十的大學。
兒子很懂事,哪怕上了大學,也沒有整天摸魚,他很努力,成績很優秀,每年都會拿獎學金。
陳大爺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笑容。
那段時間,是他最高興的日子,兒子上了京城一所前十的大學,他驕傲至極,逢人便誇,妻子的臉上也滿是笑容。
再後來,兒子畢業了,非常堅定地告訴他,自己要去參軍,要上戰場。
他這個做父親的,終歸還是有私心的,他不想讓兒子去那樣危險的地方。
他儘管沒有親自上過異獸戰場,但也知道,異獸戰場就是個絞肉機。
多少戰士死在戰場上,屍骨無存,連骨頭都被異獸吞個乾淨。
他想盡辦法勸說兒子,希望他能回心轉意。
而兒子只說了一句話。
國若破,家安在?
這一句話,讓他和妻子都沉默了。
作為父親,他仍舊是不想讓兒子上戰場的。
但作為人族的一員,作為大夏的一員,他和妻子最終點頭了。
於是,沒過多久,兒子就上了戰場。
兒子很孝順,哪怕加入了軍部,也經常抽時間回家來看他們兩個。
每次回家,他都會和兩人說起軍部的事情。
昨天長官又懲罰了哪幾個不聽話的新兵,今天自己又殺了幾頭異獸……
兒子原本白皙的面板,在戰場上曬得越發黢黑,也越發瘦削,唯一沒變的就是那雙眼睛,越來越亮。
他和兩人談起理想,說他希望有一天能夠將所有的異獸全部趕出大夏疆域,讓大夏再也不必面臨異獸的威脅。
他還和兩人說起,他在軍部認識了一位女兵,兩人經常一起出任務,一起談天說地,關係很好。
陳大爺直到現在還記得,兒子說起那個女兵的時候,兩眼之中滿是幸
福。
當時的他和妻子對視一眼,只是笑。
最後一次兒子回家的時候,高興的告訴他們兩個,他在戰場上的表現很突出,或許下次回家的時候,他就能夠被提拔為上尉軍銜了。
他滿懷憧憬地說,等到自己被提拔為上尉之後,他就要向那個女兵求婚。
他們兩人都為兒子開心,打心眼裡感到驕傲。
他們兩個一輩子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家裡竟然還能出一個上尉。
於是他們兩個滿懷期待地等著。
直到現在,陳大爺都忘不了那一天。
那一天,本來晴朗的天空忽然之間烏雲密佈。
他們家的房門被敲響,他飛快地去開門。
看到的不是站在門口、肩抗上尉肩章的兒子在衝著自己微笑。
看到的是幾個身穿軍裝的人,面色肅穆,手中捧著一套已經破爛的軍服。
千瘡百孔。
在兒子二十七歲生日的那一天,他的兒子回來了,帶著上尉的軍銜。
這是他最後一次回來。
他回頭看,客廳裡的妻子已經昏倒了。
從那之後,他的生活就像是被陰雲給籠罩住了。
妻子自那天之後就一病不起,這個與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女子,這麼多年以來連感冒都沒有過。
然而從那天起,妻子就一病不起,再也沒有好轉過。
三年之後,他的妻子去世了。
臨走的時候,她的懷裡還捧著那套破爛的軍裝。
他彷彿行屍走肉一般,將妻子下葬,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年。
兒子死後,軍部送來了一大筆的撫卹金。
這些錢,足夠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過上奢靡的生活。
但是他沒有這麼做。
他的眼前,總是能夠浮現出兒子的樣子。
他彷彿總是能看見,兒子意氣風發地坐在餐桌前,妻子坐在自己身邊。..
兒子在和他們兩個說。
國若破,家安在?
於是,他將那筆撫卹金,一分不動地,全部捐了出去。
他年紀大了,上不了戰場了,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他希望這筆撫卹金,能夠為軍部培養出有天賦的種子。
能夠守護大夏疆土,保護大夏河山。
他怕這筆錢仍舊不夠,於是來到元城一中當保安。
看著這群朝氣蓬勃的孩子,他彷彿看到了希望。
掙來的錢,除了自己的花銷之外,其餘一分不動地全部捐出去。
他一個人資助了幾個貧困家庭的大學生,只靠保安的這點微薄工資自然是不夠的。
哪怕不吃不喝也不夠。
於是他每天晚上出去撿廢品,直到後半夜才能回家,回到家裡,倒頭就睡,連洗澡的時間都沒有。
吃穿更是對自己極盡吝嗇,連一塊糕點都捨不得一次性吃完。
然而就算是這樣的日子,他也過的很幸福。
儘管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微不足道,但他仍及懷著期望。
至少,自己仍舊在以自己的方式,延續著兒子未完成的願望。
提了提筆,老人從失神中回過神來。
「耿一民同學,最近過的怎麼樣,吃穿可還足夠?」
老人的字不好看,但他仍舊在認真地,一筆一劃地寫著,時而還會停下來思索一會,才會繼續寫下去。
像是在寫什麼嚴謹的報告書一樣。
這是他資助的那幾個貧
困大學生之一。
老人本想問一下這幾個大學生的學習狀況如何,但想到這幾個學生從來也不會主動給他回覆信件,也就沒有再寫下去。
「這個月的生活費已經附信寄過去,望你能早日成才,在異獸戰場上為國效力。」
寫完這幾個字之後,老人鄭重地將信件摺好,放入信封中,又取出一沓嶄新的鈔票,抽出幾張塞入信封中。
這是昨天剛發的工資。
每個月寄出去的這幾封信,是他如今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
哪怕這麼多年以來,他所收到的回信屈指可數。
他將信封封好,抬頭時,卻見那一輪朝陽之下,一個熟悉的修長身影正在緩緩走過來。
「小王?今天這麼早就來了?」
看到那個與自己兒子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緩緩走來,老人的臉上滿是驚喜,起身想要出門迎接,然而一起身,虛弱的身體卻晃了一晃,差點沒跌倒在地。
身旁風聲一閃,一道人影已經出現在他身邊,扶住他。
「小王,你這是……」
老人一臉驚訝,不是因為王燼瞬間跨越幾百米出現在他面前所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
而是因為王燼身上揹著一個揹包,似乎是要出遠門。
「大爺,我可能要出幾天遠門,這幾天暫時可能沒有辦法來看你了。」
王燼帶著幾分歉意地對老人道。
「哎呀,多大點事嘛,你還要親自來這裡和我說一聲,沒事的,你去就是了……」
老人埋怨幾句,又關切地叮囑王燼,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之類的話。
王燼笑著答應。
臨走時,他遞給老人一個小玉瓶,裡面是弱化版的補氣丹。
這補氣丹是以尋常藥材配製的,沒有靈植摻雜,對人體很溫和,能夠起到些微的補充血氣的作用。
望著王燼離去的背影。
老人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錯覺。
就好像是幾十年前,他最後一次送兒子離開家前往軍部的感覺一般。
「小王!」
他下意識叫住王燼。
王燼轉頭看著他。
「你將來……會上戰場嗎?」
老人帶著幾分希冀地看著他。
王燼沒有絲毫猶豫地點頭。
老人臉上多了幾分笑容:「你知道我兒子當初上的是哪所大學嗎?」
王燼搖頭。
「是大夏第一軍武大。」
老人帶著幾分驕傲地開口。
王燼也笑了。
「很厲害的學校,您兒子能夠考到那裡去,真的很厲害。」
老人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
他想了想,扶著牆從保安室裡出來,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佩。
玉佩並不值錢,成色駁雜。
然而老人卻小心翼翼,彷彿是捧著什麼寶貝一樣,遞給王燼。
「這是我兒子留下的,雖然不怎麼值錢,但戴在我這個糟老頭子身上,實在是浪費。」
他有些費力地仰頭,看著比自己高出一頭的王燼:「你會收下吧。」
王燼笑了笑,接過那塊玉佩,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老人彷彿鬆了一口氣一樣,笑著對王燼用力揮了揮手。
「去吧,去吧,不用擔心我這個糟老頭子,我這幾天就是沒休息好,等過幾天你回來,我就又和以前一樣生龍活虎了。」
王燼走出去一陣,下意識回頭一看,老人仍舊站在保安室外,望著他的背影。
看到王燼回頭,老人再次用力朝王燼招了招手。
「陳大爺,等我,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王燼深呼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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