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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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聽了她的話一時間沒有回過神，只看著自家娘子的動作發愣。

她怎麼也沒想到往日裡對老爺百依百順的娘子，到頭來會說出這些話。

“你的賣身契可是在我手裡，你要是不走，到時候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美妾美眸一瞪，翻了個白眼後拎著包袱便要走。

聽見賣身契三個字，小丫鬟這才回過了神，趕忙一起收拾東西。

“娘子，等等我！”

後院處如何彭鑫一概不知，此時他正和賀夫人商量著對策。

在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賀夫人眼裡多了幾分鄙夷。

就為了那八百兩銀子，冒這樣大的風險，到底是她再高看自己這個表哥了。

雖說事情鬧得有些大，卻也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到底不過是對酒樓的名聲有些影響。

至於那個病患，砸些銀子便能了了事。

她會過來一次不過是為了把自己這表哥從這件事裡給摘出去。

或者說，醉亭軒出事與否和她無關，只要那肇事的人和自己沒有關係就行。

她只需要把賀夫人這個位置坐穩。

……

南枝在三味居轉了一圈，又和沈妙妙一起上了二樓。

二樓裝飾的同樣雅緻，並不需要大動，只稍微挪挪位置就行。

如今小半個月沒人打掃，已經落了一層薄灰。

“南枝姐，咱們下個月開這二樓，能行嗎？”沈妙妙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現在只開了大堂就已經有些忙不過來，這要是開了二樓，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能行，二樓都是包廂，來吃飯的多是宴客，一般不喜歡有外人在裡面打繞，除開點菜上菜，二樓留兩個人便也夠了。”南枝打量了一下二樓的包廂，一共有七個，左右各三個，大門的方向有一個最大的，靠後院這邊原本也有一個大的包廂，前些日子南枝讓夥計把那個包廂給拆了。

若是隻賣些炒菜倒也沒什麼，可如今後院起了爐子，要烤串和羊肉。

一是怕煙會飄進包廂，畢竟就算爐子邊開了個小煙囪，也不能保證所有的油煙都能被排到外頭去。

二就是怕有心之人靠這樣的好位置做些什麼壞事。

偷師學藝還算是小事，後院的水井卻是關係著整個酒樓，萬一有個誰往裡丟點什麼，問題就大了。

如今雖然有了些變動，但是瞧著也還不錯。

“那還得再招兩個小廝來。”

“一會兒我去牙行一趟，咱們還得再去買七個鈴鐺才行。”南枝在幾個包廂間逛了逛，思索了一下說道。

沈妙妙則是有些懵了，這來酒樓做生意，要鈴鐺掛在屋簷好看嗎？

心裡好奇，也就跟著問了出來：“南枝姐，買鈴鐺是要幹嘛呀？”

“包廂裡的客人聊天說笑不適合小二在場，如果他們在包廂裡喊話肯定會有些麻煩，我們買七個小鈴，用絲線繫上，繩子留在裡面，需要加菜什麼的一扯絲線，外面守著的小二聽見了好自行上前詢問。”

沈妙妙眼神一亮，看向南枝的眼神裡滿是崇拜。

“南枝姐，你怎麼想到的這一層？”

小姑娘眼裡亮晶晶的，瞧著十分好奇，南枝笑了笑，沒有說多。

怎麼想到的，當然是在快餐店做兼職學到的。

“好了好了，咱們先下去吧，我去得瞧瞧之玉。”

沈妙妙沒再追問，而是琢磨起了買鈴鐺的事。

鈴鐺不能太大，聲音響了會影響到別的包廂，也不能太小，否則小二不一定能聽見，聲音太過沉悶不行，太過清脆也有些不妥。

南枝下樓的時候正看見沈之玉拿著串糖葫蘆吃得高興，看見她下來，咧嘴顛顛跑了過來。

“阿孃，吃糖葫蘆。”小傢伙把手裡的糖葫蘆遞到了南枝面前，小嘴周圍都是黏黏的糖漿。

“之玉自己吃。”南枝笑著把小傢伙抱了起來，隨即又柔聲問道：“之玉的糖葫蘆是誰買的呀？”

“是，是老爺爺買的。”之玉指了指一旁笑呵呵的平叔，見他朝著自己笑，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沒有鬧著要吃糖葫蘆，是那個爺爺說他乖，去街上買的。

“那你道謝了沒？”南枝沒責怪他，只輕聲問道。

“之玉說謝謝啦。”小傢伙嘻嘻笑著，有些驕傲。

“東家。”平叔看著南枝懷裡的小之玉，心裡一陣感慨，這小娃娃長得好看，性子也好。

“平叔，這糖葫蘆謝謝你了。”

“沒事沒事，是，是我瞧著小少爺乖巧，我沒忍住這才去給他買了根。”平叔眼裡有些悵然。

又想起了自己離世的妻子和未見過面的孩兒。

感傷了一會兒，平叔又覺得有些奇怪，東家瞧著只有十六七歲，梳的也並非婦人髻，這小娃娃為何要叫她阿孃？

雖然好奇，平叔卻也沒發問，畢竟自己是奴，哪有奴去追問主家的道理。

“平叔，這些天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南枝似是想到了什麼，又抬頭看向了平叔。

自家的安息茴香必然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畢竟價錢便宜。

“這……”平叔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這幾天沒見著什麼奇怪的人和事，一切也都還算正常。”

正說著，一旁的柳大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湊了過來。

“東家，有件事我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南枝詫異抬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柳大嚥了咽口水，這才開口道：“東家，我前些天瞧見了醉亭軒的人。”

南枝和沈妙妙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裡瞧出些疑惑來。

“我以前在醉亭軒做過工，認識那裡的一些人，前幾天瞧著的應該是醉亭軒的彭管事，他管著的是採買。”

柳大說著瞧了瞧南枝和沈妙妙的反應，也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事有沒有用，平叔不是燕城的人可能不認識，他卻是眼熟得很。

“他有做什麼沒？”

“那倒沒有，就是來了後點了幾個炒菜和一些烤串，不過我瞧著他吃到一半的時候，有個人去了他那桌，瞧著是不認識的，但是兩個人說了幾句就都走了。”

南枝心裡一緊，有種說不出的擔憂來。

“也可能是我多想了。”柳大撓撓頭，有些尷尬。

“他點了些什麼菜，你還記得不？”

南枝神色突然嚴肅起來。

“我記得有個爆炒羊雜，乾鍋羊肉，還有其他的烤串。”

“好。”南枝點點頭，沒再多問。

沈妙妙卻是有些擔心得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