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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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練氣九層的對手，姜由還是那句話，可偷襲秒殺，也能正面壓制，但最終很難贏。因為此時的她已然有了超過練氣巔峰的爆發力，卻無法持久，若是不能在耗盡體內三人所有靈氣之前打敗對手，那死都就是她了。

但姜由又很快冷靜下來，嶽漣之所以要簽訂生死狀說明她還是很顧忌林家的，這樣的話她也不可能真正將事情做絕，或許這只是一場試探？

她連忙以練氣七層的神識掃視周圍，發現周圍似乎還真藏著別人，看來嶽漣是有備而來，其父親嶽捕頭也肯定在附近。

這也代表著姜由其實是毫無勝算，、若能隱藏實力也就罷了，嶽漣也不敢真正下死手，可一旦她暴露了常人無法解釋的實力，那才是她真正危險的時候。

於是姜由也沒急著答應，她轉而問道：“我不可能是你的對手，但是如果你能放了她們兩，你大可以開價，只要我有，我定然給你。”

嶽漣卻依舊是冷笑道：“看吧，你對她們還是很在意吧？還說你們不是同黨？”

見嶽漣不依不饒，姜由也是怒了，她反問道：“也就是說我無論說什麼，你都認定我是西戎餘孽！可你有什麼證據嗎？這樣的話我也可以說你們才是！”

“我說了，和我比一場！”嶽漣淡淡道。

“要殺就殺，生死協議我不會籤的，既然你這麼執著，那何必計較我是林家的人？”姜由爭鋒相對道：“我說了，這兩個人我保定了，你們若傷她們一根頭髮，遲早有一天我會數倍奉還！”

姜由說著就要拉開求援煙火，這也讓嶽漣急了，一道冰錐從其手心發出並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煙花給擊成了兩段。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既然已經動手那就沒必要浪費時間了，嶽漣於是又朝著姜由射出了數道冰錐。

姜由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手中的鳥銃瞄準開槍，卻終究是打偏了。果然如此，這鳥銃的威力雖然足夠，但更適合偷襲，正面單挑的命中率真的感人。

於是她只能丟掉鳥銃並全力應對嶽漣的冰錐，可屬性本就被克，更別說實力還差了兩層，全力阻擋是不現實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躲閃。

可躲閃也並不是很靠譜，畢竟實力差距擺在那裡，所以姜由的膝蓋很快被冰錐刺中，站起來都顯得極為勉強。

“二小姐，快跑吧，都是婢子們的錯！”林碧含淚道。

“是啊，我們該死，二小姐不要管我們！”林珠也哭道。

“讓她們都閉嘴！”嶽漣怒斥道，宋遠也對二女使用了封印符，二女一時說不出話，只能急著瞪眼。

嶽漣咄咄逼人，但姜由卻不能使出全力，一個炎爆術朝著嶽漣飛去，可對方只是用一招水幕術輕鬆化解。

姜由現在也十分矛盾，想要不置於險地就必須隱藏實力，可想要結束卻又必須打敗嶽漣，既然火術法被剋制，她也只能撿起地上的石頭朝著嶽漣衝去。

任嶽漣如何挑釁姜由都用肉身強行攻擊，這是她曾經打敗林狂的辦法，可對嶽漣來說卻不管作用了。

此時無論姜由怎麼進攻，嶽漣都是全力躲閃，只在姜由露出破綻的時候給出刁鑽卻又不致命的一擊，這完全相當於嚴刑逼供。

到了此時嶽漣也知道自己回不了頭，若是此時不能證明林豔是西戎餘孽，那她將面對整個林家的怒火，所以她這也是放手一搏！

一面是無法回頭，一面是有實力不能暴露，所以這變成了單方面的虐殺，最後渾身鮮血的林豔最終無力地倒在了地上，似乎是放棄了抵抗。

“到了此時你還不願意露出你真正一面嗎？”嶽漣走到姜由面前亮出了一根冰錐，這次目標可是心臟了。

“你這個瘋子！”姜由咬牙道。

說實話，到了這個嶽漣也開始懷疑自己了，如果林豔真的是西戎餘孽，如果這裡還藏著她的同黨，那這個時候也應該暴露了，難不成真要到死的那一刻？

可就在這時候，山林深處突然傳來了各種野獸的叫聲，緊接著嘈雜的腳步聲也從由遠及近，聽起來數量還有不少。

“不好，是獸潮！”隱藏在暗處的嶽捕頭大叫道，“漣兒，我們還是快跑吧！這妖獸一多為父也對付不了！還是逃命要緊。”

“那林豔和她幾個婢女呢？”嶽漣不甘道。

“這個時候哪管得了她們？”嶽捕頭搖頭道：“死在獸潮之下不正好給林家交待嗎？”

“可我不甘心！”嶽漣咬牙道，“不行，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嶽漣說著又要對姜由使用冰錐術，不想姜由突然暴起並抱住了她，而且直接在自己身上施展炎爆術！

嶽漣就算境界碾壓屬性相剋，在這種情況承受炎爆術也很難完全防禦住，更別說姜由像發瘋一般死死地抱住了她，任其如何掙脫也無濟於事。

兩人就這樣一邊承受著炎爆術一邊滾下了山坡，嶽捕頭還想施救，卻也被炎爆術的衝擊波轟退，築基修為的他竟然一時靠近不了！

眼見獸潮已經靠近，一些實力弱小的捕快早成了妖獸的口糧，再這樣下去所有人都得栽在這不可。

林碧和林珠二女也趁機掙脫了束縛，不過她們並沒有選擇逃走，而是朝著姜由滾落下的山坡追去。

嶽捕頭也試著朝著山坡走了幾步，但眼見妖獸越來越多，再猶豫只能十死無生，於是他也只能咬牙道：“宋遠，我們一起竭力將妖獸引走！至於漣兒能不能活只能看天意了！”

此時的姜由還是用自爆地方式和嶽漣拼著命，但無奈水靈根天生對炎爆術有著抗性，再加上嶽漣身穿的內甲有著非常不錯的防禦，所以肉身佔優的姜由竟然在這種兩敗俱傷的交鋒中不佔優勢。

“住手！你這個瘋子！”嶽漣大罵道，“我承認你的清白了，快住手，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裡！”

“現在說這個你不覺得遲了嗎？”姜由反問道，炎爆術的施展並沒有停止，不過他還是有個度的，那就是不給林豔致命傷，所以嶽漣也是如此，但無論如何也架不起這樣的消耗。

而且到了現在，也沒了回頭的可能，若是鬆手極有可能讓嶽漣給逃了，就算對方真的排除了自己嫌疑，但得罪了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終究是一種隱患。所以姜由也是豁出去了，若是不能趁著混亂封印嶽漣，也要將她的性命留在這裡。

可她還是低估了嶽漣內甲的防禦力，就在她感覺虛弱到極限之時，嶽漣還是有著不弱的掙扎，這種時候根本無法封印。

不管了，姜由深吸了一口氣後直接切換成了林妍的身體，這在嶽漣看來就不可思議了，畢竟林豔和林妍的模樣幾乎一樣，所以她只覺得林豔的傷突然好了。

“這是什麼妖術！”嶽漣驚道，不過她突然感覺重如千斤，身體也遭受了土系風刃術的攻擊。

“你是河邊的神秘女子！”嶽漣更驚訝道，“不，你不是林豔，你是林妍！”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這就是真相！”姜由咬牙道。

“不，我不管你是誰！我不想死，求你放過我！”嶽漣哀求道，“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不想死的話就放棄掙扎！”姜由威脅道。

“那樣的話豈不是讓你為所欲為，甚至和林豔林妍一樣成為你的軀殼！”嶽漣依舊是掙扎道，“放了我，不然我們都會被妖獸殺死！你有莫大的神通，和我這個小人物一起死不值啊！”

既然嶽漣不願配合，那姜由只能繼續發動風刃術，而嶽漣的掙扎也越來越弱，最後只剩下了呼吸。

看著眼前同樣是血肉模糊的女人，姜由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將其推入了神識空間。

“二小姐！”

可這個時候林碧和林珠正好趕到，她們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不對，是大小姐！”林碧也看出了姜由使用的是土靈力。

很快兩道風刃術就朝著兩女飛去，兩女不由地閉上了眼睛，她們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所以只能被滅口了。

只是讓她們沒想到的是，兩道風刃術飛向了她們的後方，兩隻逼近豺狗立刻喪命。

“還愣著幹什麼？快進旁邊的山洞！”姜由又催促道，此時獸潮已至，想要逃走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藉助山洞的地勢死守。

“你們怎麼來了，獸潮來了怎麼不跑？”姜由沒好氣道。

林碧含淚道：“二小姐，不大小姐是為了我們才這樣的，我們怎麼可能忘恩負義。”

“就算是死也要和二小姐死在一起！”林珠也點頭道。

姜由無奈搖頭，她自然也知道兩丫頭就算真的逃出去，棄主自逃的罪名也會讓她們無容身之地，所以她也不多說廢話。

直接兩道風刃術將闖進來的兩隻灰狼給獵殺，只是那些妖獸似乎是不要命地一波又來一波，所以就算林碧和林珠二女也加入了防守，就算姜由切換成了林絮的身體，可依舊擋不住一波波的妖獸。

更棘手的是洞外竟然傳來的虎嘯聲，數只築基修為的劍齒虎出現在了洞外不遠處。

一般獸潮並不會無緣無故出現，要麼是山中出現什麼變故，要麼就是山中最強者驅使。而此時的獸潮應該是最高大的劍齒虎所為，那可是築基後期的劍齒虎王！

按照常理來說，領地意識極強的劍齒虎王都會待在自己的領地，或許是林家以及嶽漣等人反覆調查虎嘯山觸怒了它才導致它裹挾著眾妖獸對人類發動了反攻。

當然，這都是姜由的猜測，此時的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任何一隻劍齒虎的對手，這樣下去她們三人都得成為妖獸的口糧。

“用炎爆符將洞口炸塌！”姜由突然靈機一動，雖然這同樣是將自己置於死地，可卻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這些炎爆符本來就是用來當發射藥的，所以備了不少存貨，威力雖然從九層到二層參差不齊，但幾百張炎爆符的威力也足以山崩地裂了。

可炎爆符剛剛擺好，三人剛準備朝著洞穴深處躲去，一隻築基初期的劍齒虎竟然撲了進來！

不管了，姜由只能立刻引爆炎爆符，強烈的衝擊波將三人都給掀飛，她也隨即失去了意識。

也或許是姜由離爆炸中心最近，也或許是和嶽漣的較量中消耗太多，她竟然最後一個醒來，而林碧二女則在元石燈的照明下為她清理著傷口。

“小姐，你醒了？”林碧淡淡道，“我們不知道如何稱呼你，不知這樣叫你是否可行？”

“你們清楚知道我秘密後的後果嗎？”姜由直接問道。

“知道。”林碧點頭道，“所以一直以來我們都把你當二小姐，就算有人收買過我們，我們依舊守口如瓶，不過既然小姐已經知道我們知道了，那我們也任憑小姐處置。”

“你們早就知道了？”姜由疑惑道。

“只是沒這麼清楚。”林珠搖頭道，“早在二小姐獨自回來時，族長就給了我們每人一靈石讓我們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但我們並沒有真正按照族長的意思去辦。小姐對我們實在太好了，和之前的二小姐大相徑庭，我們伺候二小姐的時間不長，但她對我們的蔑視我們也是清楚的。而你看上去和二小姐差不多，卻是傲嬌地對我們好，這是我們認定你不是二小姐的原因，卻也是背叛族長的原因。”

竟然是林華在暗中策劃，虧自己還覺得林華講道理好說話，原來就是為了在自己身邊設定暗子。

“到頭來小丑是我是吧？”姜由無奈搖頭道，“在你們看來，我可能是山裡的猴子，可我自己還覺得自己演技精湛！”

“對不起，我們只是不想失去您這位主子。”林碧低聲道，“如今已被點破，我們姐妹二人任憑小姐處置，絕無二話！”

姜由想了想，隨即深吸一口氣道：“我給你們兩條路選擇，第一條就是我給你們贖身，然後每人再給一百靈石，你們遠走高飛，走得越遠越好。但是隻要你們以後說出我半點訊息，我定然殺死你們，而且你們也知道，我可以變成任何人，你們逃不掉的。”

林碧想也沒想搖頭道：“我們無親無故，又能去哪裡，婢子只願侍奉在小姐身邊，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無所謂。”

林珠也點頭道：“婢子也一樣。”

姜由又點頭道：“那好，那就是第二條路，認我為主，放開你們的識海，我會在你們的識海中賦上主僕符，在賦靈的過程中，你們稍有異心就會必死無疑！此後，你們一旦有任何背叛我的想法和舉動，或者被動搜魂，都會自爆而死。但作為補償，我會盡力幫你們修煉，讓你們有自保之力，你們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