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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說那些男人是她鳳曦挑剩下的?本宮為此心生不滿裝腔作勢?本宮潑她汙水?本宮是老烏龜?”

鳳鳶聽著手下宮女的彙報,一雙媚眼都氣紅了。

“賤人!她這分明就是汙衊!本宮何時有過這些想法?本宮不過是想往她身上潑點兒髒水,她居然就……”

咬了咬牙,鳳鳶也知道是她汙衊在先,而鳳曦現在不僅反咬了她一口,還因為她鬧事公佈了那些送禮之人的名單。

身在盛京這個大圈子裡,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能往護國公主府送禮的能是簡單角色麼?

她鳳鳶可不是鳳曦那個瘋子,他們沈家和方家是最注重人脈維護的,這次她也算是一不小心捅了不少人刀子,自然不能再讓這事繼續下去了。

畢竟大家都知道鳳曦是瘋子,她鳳鳶可是玉葉金枝。

然而她終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轉頭便向自家駙馬沈戈哭訴。

而鳳曦往她鳳鳶身上潑髒水,不就是往威武將軍府潑髒水麼?

所以沈戈很快便拍了拍窩在自己懷裡的佳人,溫聲安慰道:

“鳶兒且放心,鳳曦不是接了沈園文會的帖子麼?我與清則私交甚篤,到時候有的是法子替你羞辱她。不止是她,那不按規矩辦事的祁霄也是一樣!”

沈戈冷笑,前兩年他一直忙於升遷立功,一直沒空參與京中世家子弟的集會。

此番一見,他定要讓祁霄一敗塗地,讓鳳曦悔不當初!

而在鳳鳶沈戈打歪主意的同時,謝家也因為老國公謝泊遠的迴歸而掀起了驚濤駭浪。

“老爺子,您一定要為濂兒和琅兒做主啊!您看看他們都被公主打成什麼樣子了?這虎毒不食子,人毒不堪親,她卻如此對待自己的親舅表弟不說,還要與我們謝家斷絕關係……”

寧國公府大堂內,一襲華衣的謝泊遠端坐主位,許是常年皺眉,他眉心的三道褶皺由為明顯,讓本就不苟言笑的他顯得更加威嚴。

聽著餘氏對鳳曦的控訴,又看了看坐在下方一言不發,兩張臉腫的像豬頭的兒孫,他的眉頭似乎皺的更深了。

見此一旁的蘇氏立刻低頭抹淚,抽抽搭搭的道:

“父親,謝濂和琅兒是什麼性子您還不知道麼?他們有時說話是難聽了些,可這心卻是好的。那祁霄畢竟是外人,若公主她真的有事,這外公和舅舅不比一個外人可靠?”

說到這裡,她又說起謝濂二人一心為了鳳曦,只是想替她守好家業,一切等謝泊遠回來再行處理。

可鳳曦幹了什麼?

“父親,謝濂他官居三品,這些年為國盡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可公主當著一眾百姓的面讓人掌摑他就算了,如今連大理寺也被祁霄給……”

“夠了!”

還不等蘇氏將話說完,謝濂便直接打斷了她。

老爺子畢竟是他的親爹,對他自是比旁人瞭解。

如果他們一味數落鳳曦的壞處,在老爺子這兒反而會起反效果。

所以謝濂很快強忍著臉上的疼痛道:

“父親,我承認我除了想幫鳳曦守住家業外,還有一些自己的私心……可這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們拿點兒……”

啪!

謝濂此話還未說完,老爺子便一巴掌扇在了他腫脹的臉上。

老爺子年輕時也是個練家子,雖不如正統的行伍出生,這手勁兒也不是一般的大。

於是那本就傷得不輕的謝濂直接傷上加傷,疼得癱在椅子上大叫。

倒是餘氏心疼自己兒子得緊,立刻就對謝泊遠道:

“老爺子,您,您這是做什麼啊……”

“做什麼?”

謝泊遠冷哼,抬手就叫一旁的老管家請了家法來,提著手裡的黃金條就往呼痛的謝濂身上招呼。

“做長輩的沒個長輩的樣子,做弟弟的也沒個做弟弟的規矩!這也就罷了,鳳曦是誰啊?她是皇上和皇后的親女兒!是大昭的護國公主!先君臣後父子的道理還要老夫來教你們嗎?”

謝泊遠打得狠,因此謝濂很快就疼得趴在了地上。

餘氏蘇氏見情況不對,本想帶著謝琅先出去避避風頭,誰知老爺子轉頭便又盯上了這個不成器的孫子。

“春闈在即,你有兩個同族表弟都要進京趕考了!你的表姐鳳曦之名更是享譽北地,讓李閣老等人心悅誠服!你呢?一天到晚就知道鬼混!”

追著謝琅便是一頓好打,謝泊遠覺得自己哪天要是死了,一定是被三房這些不肖子孫給氣死的!

都說這兒女繞膝,享盡天倫。

上雲靄閣與老友一敘,見老友與其孫穆清則詩歌唱和,清談棋落,又一次讓他意識到了自己這些年對自己那外孫女的漠不關心。

這眼見都不一定為實,何況是曾經的耳聽呢?

本想著回來好好修復修復這爺孫關係,誰知三房這些缺心眼兒的玩意兒,竟給他留了這麼個爛攤子。

這可是寫在聖旨上的斷絕關係啊!

想到這裡,謝泊遠又狠狠抽了謝濂和謝琅幾下,連帶著上來護人的餘氏和蘇氏也捱了兩下。

“從今日開始你二人都給老夫在自己院子裡思過!老夫明日便入宮替你們請罪,到時此事皇上自有定奪!”

說罷,謝泊遠將手裡的黃金條子一丟,轉身就氣沖沖的出了堂子。

倒是聞訊而來的謝晚吟剛好與之撞見,趕忙乖巧的向老爺子行禮問安。

誰知老爺子竟反過來問她道:

“晚吟啊,你與那祁霄青梅竹馬自幼相識,可知此子是何心性?當初鳳曦那般對他,他可會心生怨懟?”

見謝泊遠提到祁霄,謝晚吟的臉色也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但她很快便笑道:

“阿霄小時候曾被一匹烈馬摔過,而後那個營裡的烈馬都讓他折騰了個遍。不過馬是馬人是人,即便阿霄對公主有怨,想必也不會……”

“好了,爺爺知道了。”

謝泊遠點點頭,一邊抬步往院外走,一邊回想起老友對自己那學生的描述。

祁家人是狼,睚眥必報城府頗深,尤其祁霄還極肖其父。

相比之下,還是老友那光風霽月的孫兒更得他心,也更讓他那外孫女記掛啊。

謝泊遠想他都一把老骨頭了,明天也該為自家這獨苗苗做點兒貢獻了。

於是次日午後,當在院子裡躺屍的鳳曦再次與趙喜大眼瞪小眼,聽說她父皇和謝老國公要叫她入宮談心,問她到底想要白月光還是硃砂痣時……

鳳.最怕家人突然的關心.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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