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章 他鄉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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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聽見船老大的詢問，沒有多想，回道“這位前輩是屬下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前輩出手相救，屬下恐怕已經溺死在海里了。”

船老大聞言立刻向江天樾行禮作謝道“多謝朋友于危難之際施以援手，感激不盡，在下江南虞家虞自發，有幸認識朋友。”

“幸會幸會。”江天樾客氣地拱手回禮，道“在下江天樾。”

白衣男子神情突然一怔，隨即瞪大眼睛直盯著江天樾看，就好像江天樾臉上有花一樣。

江天樾感受到白衣男子冒犯的目光，不悅地皺起眉頭。

白衣男子兀自不覺，直到虞自發注意到他的失態，在他耳邊輕咳了一聲，他才反應過來，忙朝江天樾歉意作禮，並試探問道“您是江前輩？”

“你是？”江天樾上下打量了白衣男子一眼，覺得他肯定是認錯人了，因為在天外天只有寥寥幾人認識他，而這幾人當中絕對不包括眼前這位。

“是我啊，雄霸天。”白衣男子忽然面露驚喜之色，因為他依稀分辨出眼前這個瘦骨嶙峋的江天樾和他認識的那個江天樾，在容貌上有個四五分的相似度。

“雄霸天？”江天樾搖搖頭，道“抱歉，不認識。”

“小白。”白衣男子又道。

江天樾搜尋記憶，腦海裡隨之冒出一個身影，但是這個身影不是人，而是一頭名叫“小白”的白虎。

突然，他目光陡然一顫，瞪大眼睛盯著白衣男子驚訝問道“你是…是…白虎聖獸？”

“白虎聖獸”四個字，他是用九洲語言說出來的。

“沒錯，是我。”白衣男子用力點點頭。

他正是和張小卒在靖南山脈辭別，獨自一人…一虎前往古南的白虎聖獸。

為了行路方便，他幻作人形。

雄霸天倒不是他臨時起的假名，只是這個名字只有張小卒寥寥幾人知道，江天樾從沒聽說過。

“哈哈，太好了！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鄉遇故人，江天樾一時心潮澎湃。

“能在這裡遇到前輩，實在是意外之喜。”

白虎亦十分高興。

隨即邁步向前，落在了甲板上。

虞自發見白虎和江天樾竟是故交，於是稍稍放下心中的疑慮，跟著上了船。

“前輩，就您一個人嗎？”白虎望向船艙問道。

江天樾道“說來話長，等有時間咱們再聊，當務之急是想辦法離開這裡。”

“這是哪裡？”虞自發好奇問道。

大眼壓低聲音道“老大，江前輩說這片海域沒有風、沒有聲音、沒有活物，除了天就是海，充滿了死寂，你說…這裡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死亡之海？”

虞自發聞言悚然一驚，身上的汗毛一下子豎起來一半，低頭看向腳下的黑船，問道“這艘黑船是…是江兄你的嗎？”

“不是，是我在海面上撿的。”江天樾搖頭回道，似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一抹恐懼之色在眼睛裡一閃而過。

虞自發聞言，剩下的一半汗毛也豎了起來。

“什麼，黑…黑船？！”大眼突然看向腳下驚叫，“啊，真的是黑船！”

他這才注意到腳下的這艘船通體烏黑，聯想到傳說中帶著詛咒的幽靈船，不禁毛骨悚然。

他們自小生活在海邊，聽著鏡月公主的詛咒故事長大，對死亡之海和帶詛咒的幽靈船的恐懼早已深入靈魂，所以即便修為達到了星辰境和聖境，依然對黑船和詛咒有莫名的恐懼。

“黑船有什麼問題嗎？”江天樾不解問道。

虞自發平復了一下驚恐的情緒，講道“傳說上古年間海神的女兒……”

他把鏡月公主的詛咒故事簡單快速地講了一遍，最後故作輕鬆地擺手笑道“這就是一個傳說故事，當不得真。”

大眼立刻點頭附和道“對對，當不得真，肯定不是真的。”

如此說了幾句，心裡的恐懼頓時緩解了許多。

可是聽完故事的江天樾，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因為他覺得這片死寂海域和腳下這艘黑船，和虞自發講的故事高度吻合。

首先，這片海域絕和故事裡鏡月公主的詛咒一模一樣，是名副其實的死亡之海。

其次，這艘黑船的確充斥著詭異。

那天他正在海面上漫無目的地飛行，突然遠遠地望見了這艘黑船，發現船正在海面上緩慢航行，當即認為船裡有人，高興得他仰天大笑，以為遇到了救星。

可是當他登上船後，竟發現船上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人。

不但沒有人，甚至找不到一點人留下的生活痕跡。

他被這一結果嚇了一跳，覺得這艘船有點詭異，於是立刻從船上離開。

可是很快他又折返回船上。

因為海上實在太孤寂了，他覺得要是能在船上發現個鬼怪什麼的，那實在太有趣了。

可惜他的願望未能達成。

船上沒有人，也沒有鬼怪。

只是讓他多了一個落腳點。

他把自己發現這艘黑船的經過講了一遍，聽得虞自發和大眼心裡瘮得慌。

白虎倒是沒有太多恐懼，因為它掌控世間最兇惡的殺伐之力，一切鬼魅魍魎都不敢在它面前造次。

“如果這真是傳說中的幽靈船，登船的人會怎樣？”江天樾問道。

“這個…”虞自發神色一怔，搖頭道“傳說裡沒有說，不過按理說應該會遭受詛咒死亡吧。”

“我已經在船上呆了好幾年了，也還活得好好的，可見它應該不是幽靈船。”江天樾道。

“希望不是。”虞自發點頭道。

江天樾突然暴躁地抓了抓自己蓬亂的頭髮和鬍子，說道“管它是不是幽靈船，老子今天必須離開這裡，這個鬼地方老子一刻也不想多留。”

幾人看到江天樾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都不禁打了個寒顫，點頭贊同江天樾的話，誰也不想被困在這裡。

江天樾抬手朝腳下指了指，道“想離開這裡只有一個辦法，順著海底的泉眼游出去。”

白虎皺眉道“泉眼裡混亂風暴肆虐，暫時沒可能逆著水流前進，得等混亂風暴減弱後才行。”

“小心，深海巨獸向我們這邊飛過來了。”虞自發望著水山方向的天空沉聲說道。

只見那青裙女子駕馭著紅色蛟龍，帶著紅眼海妖等三個聖境戰力海妖，以及十多個星辰境戰力的海妖，浩浩蕩蕩地朝他們這邊殺了過來。

江天樾皺眉道“能不能和它們談談，暫時休戰，等從這裡出去後再解決矛盾？”

虞自發鬱悶道“我們正在海上好好地航行，突然就遭到它們的襲擊，都不知道哪裡招惹了它們。”

江天樾道“談談看看。”

虞自發點頭道“好。”

雖然他很想把青裙女子和一眾海妖全部碎屍萬段，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因為一旦和深海巨獸結下死仇，那麼他虞家的海上商道就到頭了。

虞自發飛身而起，向前迎了百丈，率先開口問道“敢問在下哪裡得罪了道友，道友為何要偷襲我們？”

青裙女子冷冷地看著虞自發，回道“你們人類都該死！”

隨即抬手一揮，下令道“殺！”

吼！

一眾海妖立刻怒吼著殺向虞自發。

“姑娘，你可知道這裡是哪裡嗎？殺了我們，你們這輩子都休想從這裡出去！”虞自發急聲喊道。

“殺！”青裙女子根本不理他。

“幹他娘，是個瘋子，根本沒法談。”虞自發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