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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北邊終於傳來訊息,救援的軍隊和物資已經在路上,短則兩日多則三天就能到達白雲城。
老王爺蘇翰舉看完這封密報後,禁不住老淚縱橫。
秦正豪戰死後他以老邁之軀撐起白雲城的重擔,披甲上陣,率領將士浴血奮戰,擋住大牙狗一波又一波兇猛進攻,終是把白雲城守了下來,守住了白雲城裡的百萬百姓。
這要是在他年輕的時候,他眉毛都不會皺一下,就是不眠不休與大牙狗血戰十天十夜也不在話下。可是他已經不再年輕,身體已經不再強壯,已經是一隻腳踏進棺材裡的將死之人。那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讓他痛恨至極,卻又不得不接受。
每當深夜舊疾復發病痛襲來時,他都氣得用拳頭猛擊身體,恨不得把麻木不聽使喚的雙腿、如刀絞一樣疼痛的臟腑,拿刀子剁了、剜了,然後一刀抹了脖子,不再這麼窩囊地活著,可壓在肩膀上的沉重擔子又讓他放不下。他只能咬著沒剩幾顆的後槽牙,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挺住腰桿再堅持一下,白雲城還需要自己這把老骨頭。
一日又一日,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真的堅持下來了。
太難了。
真的太難了。
好在終於盼來了曙光。
看完密報後,他只覺身心從未有過的輕鬆,讓人把晚飯吃剩下的粥熱了,高興地連吃兩大碗。在花園裡溜了兩圈消消食後,躺到床上倒頭就睡,一覺睡到大天亮。他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睡過這麼香甜安穩的覺了,五年還是十年,記不得了。
早飯又吃了兩大碗粥,然後拄上柺杖帶著老僕出了府門,去到大街上。雖不能把密報內容告知百姓們,但是他覺得可以把自己輕鬆愉悅的心情分享出去,撫慰百姓們心中的恐慌,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
“老王爺早!”
“老王爺萬福!”
“老王爺,您這是要去哪啊?”
蘇翰舉經常徒步出府遛彎,溜街串巷常有的事,所以百姓們和他非常熟絡,見到他就像見到老鄰居一樣,紛紛熱情問好,但又不會像見到稀罕的大人物那樣擁堵上來圍觀。
“早!”
“好!”
“不去哪裡,隨便逛逛。”
所有人的問候,蘇翰舉都笑著一一回應。這也是百姓們擁護愛戴他的原因,和善親民,從
不端王爺架子。
走過兩條街,蘇翰舉有些疲累,就在街邊一個茶攤坐了下來。
茶攤的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普通老漢,名叫汪國興,膝下兒女雙全,並且都出息孝順。他擺這個茶攤已經不是為了賺錢,就是忙碌了一輩子閒不下來,擺個茶攤既累不著又能有事可做,還可以和街坊鄰里們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可謂是一舉兩得。
蘇翰舉每次出來遛彎基本都會在汪老漢的茶攤坐一會,要一壺一文錢的滿天星,就是用茶沫子沖泡的茶,也不用茶杯,直接對著壺嘴咕咕咕一通猛喝,最是解渴。邊喝茶邊和街坊四鄰嘮嘮家常,聽一些坊間的趣事。
茶攤雖在,可是茶卻沒了。都是旱災鬧得,水貴如金,眼下也只有那些財力雄厚的大家族才能喝得上茶。
不過蘇翰舉剛在條凳上坐下來,汪老漢就把一壺熱茶送到了他的面前。老規矩,是他最喜歡的滿天星。
蘇翰舉沒有推辭,因為之前幾次來的時候他有拒絕過,可最後還是拗不過汪老漢的盛情。他知道這壺茶水對汪老漢一大家人的價值,所以每次都是象徵性地喝兩口潤潤嗓子。
“老王爺,老漢瞧著您今兒紅光滿面,定是有好事對不對?”汪老漢在蘇翰舉面前一點也不拘束,就像關係要好的老友一般,在方桌另一側坐下來,笑著問蘇翰舉。
蘇翰舉抿了口茶,砸吧砸吧嘴,滿意地點點頭,道:“不錯,不錯,還是老味道。”
“您喜歡就好。”汪老漢頓時像得了嘉獎的孩子一般,高興得臉都漲紅了。
蘇翰舉往前微微探頭,朝汪老漢勾勾手指,汪老漢眼睛一亮,會意地把頭探了過去。
“告訴你一個好訊息,這難熬的苦日子就要到頭了。噓,保密,別被大牙奸細聽了去。”蘇翰舉很想有個人來分享內心的喜悅,汪老漢顯然就是不錯的人選。
汪老漢激動的用粗糙的老手使勁捂住嘴巴,不讓衝到嗓子眼的驚叫竄出來,因為過度亢奮,他的臉眨眼間就漲成了豬肝色。
“快喝口茶順順。”蘇翰舉笑著把茶壺推到汪老漢面前,而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對面桌子上一個剛坐下來的老婦身上。
老婦手裡提著三個圓滾滾的大油紙包,油紙包裡的東西似乎很沉,放在桌子上時發出咚咚的撞擊聲。
蘇翰舉盯著老婦,眉頭漸漸皺起,老
邁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因為他嗅到了老婦及油紙包裡散發出一股血腥味,曾在死人堆裡摸爬滾打過的他,一聞就知道這是人血的味道。再看油紙包圓滾滾的形狀,他幾乎已經猜測出裡面是什麼東西了。
一直笑呵呵跟在蘇翰舉身後的老奴,在老婦剛一出現時就不露聲色地往前走了三個身位,擋在蘇翰舉的斜側方,顯然他比蘇翰舉更早察覺到老婦的危險性。
老婦顯然是專門來找蘇翰舉的,剛在桌邊坐下目光就落在蘇翰舉身上,並開口問道:“王爺可知這油紙裡包的是何物?”
“若本王沒猜錯,當是人頭吧。”蘇翰舉神情淡定道,區區人頭還嚇不到他。他戎馬一生,砍過的人頭不計其數,別說隔著桌子看幾顆人頭,就是讓他抱著人頭睡覺,他也能呼呼大睡。
“王爺眼光端的毒辣。”老婦佩服道。
“哈哈,這有何難?本王砍了一輩子人頭,要是連個人頭都不認識,豈不讓人笑話。”蘇翰舉捋須大笑,語調一轉道:“難的是猜是誰的人頭?”
汪老漢聽著蘇翰舉和老婦的對話,剛才還漲如豬肝的臉轉瞬間已經嚇得面無血色,不過他硬是坐在凳子上沒動,身體雖僵但挺得繃直,愣是把架勢拿捏得死死的,生怕給老王爺丟面子。
“王爺可能猜得到?”老婦問道。
“猜不到。”蘇翰舉搖頭道,“本王只能猜到他們定是和我有關聯的人。你殺了他們又把他們的人頭砍下來,還特意送來給本王看,顯然是對本王心懷怨氣。可是本王沒有從你身上感受到殺氣,可見你不是來殺本王的,這又是為何?”
“因為王爺還算是個好王爺,就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識人不明。賤婦把這三顆狗頭帶來給王爺看,是想讓王爺儘可能地把昏花老眼擦亮些。”老婦說道。
“說來聽聽,本王怎麼個識人不明?”蘇翰舉臉色微變。
“此三人當中有一人,仗著王爺的提拔和恩寵,魚肉鄉民,盡做那喪盡天良的爛事。”老婦說道。
“此人是誰?”蘇翰舉喝問道,“若你所言非虛,那他當真該死!”
“王爺且看!”老婦一聲大喝,抬手猛一拍桌子,木板方桌砰的一聲震顫,三個油紙包被震了開來。
蘇翰舉目光落在當中一顆人頭上,神情猛然一震,喝道:“曹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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