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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楊令妤是熟悉的。
倒不只是因為她自小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學會的那三腳貓的醫術,而是因為,寧丞序總用這種腌臢手段折磨她。
她將這藥拿出來捏在手中,即便她極力控制,但面上還是控制不住冷了下來:“夫君,陛下可不是酒囊飯袋之流,若是惹怒了他,夫君有幾個腦袋能用?”
寧丞序似乎沒想過自己的想法會被她這般否決,面上又幾分掛不住:“妤娘,那你覺得該如何是好?”
她故意下他的面子:“夫君既這般想讓妾去討好旁的男子,那妾自會替夫君想辦法。”
她將這藥又重新推了回去:“這東西,夫君還是自己留著罷。”
言罷她起身,扭著腰往內室走。
寧丞序彼時面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嘲弄一笑:“你算什麼東西,陛下不過是身邊孤寂才準你伺候一宿,你還當真覺得他會念著你?”
他站起身來:“妤娘,念在夫妻情分一場我才跟你說這些,那錢老爺準備把錢憐紈送到陛下身邊伺候,你覺得你如何能比得過黃花閨女。”
寧家錢家是合作也是對手,誰都想搭上帝王這條船。
聞言她這才回頭:“什麼?”
楊令妤面上有些難看,皇帝若是允了錢家的人,她這些日子的努力,豈不是因為寧家的落敗全部付之一炬?
寧丞序自以為捏住了她的命門:“妤娘,咱們才是一家人,為夫怎會害你?這藥,你自己斟酌著用,為夫怕你受不住。”
言罷,他起身往外走,楊令妤咬了咬牙,快步拿上那藥就要扔出去,但手剛一舉起,她又放了下來。
她逼著自己不要急,冷靜下來,靜待時機。
直到兩日後錢憐紈來了寧府拜見吳氏,文秋去打聽,似乎說的正是錢老爺要將她許配給欽差大臣的事,當天晚上她問了張韞帝王的行程。
第二天夜裡,她掐著時間出現在他從錢家出來道寧府的必經之路上,如今她雙眸含著水汽,兩頰泛紅,待他的馬車靠近之時上前攔住:“大人,妾身子不適,可否容妾搭乘。”
這馬車是寧府的,她找起來並不費力,馬車裡毫無意外響起蕭紊川冷漠又疏離的聲音:“寧夫人自重。”
“妾方才同錢姑娘分別,有事稟報,請大人準允。”
蕭紊川沒有開口,馬車之中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沒叫她等多久,張韞從裡面出了來:“夫人,請。”
張韞在蕭紊川身邊伺候的時間不短,他勸說幾句,蕭紊川到底是見了她,但她一上來,瞧見她這副模樣明顯嫌惡地皺了皺眉頭。
她不氣餒,上了馬車,軟軟坐在了他的腿邊,大抵地揪著他的衣襬,強扯出一個笑來:“大人見笑了。”
“寧夫人當真無所不用其極。”他眸色發冷,“滾下去。”
她非但不聽,反而將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腿上:“妾身上難受的緊,可都是因為您。”
她不敢賣關子,也怕她一兩句吊胃口,便被直接踹下了車,她趕忙道:“您有意與錢家姑娘交好,可那姑娘心悅妾的夫君,昨日來尋婆母說上了好久的話,今日便使計謀想要妾因失身被休,好頂了妾的位置嫁來寧家,您說,是不是同您有關係?”
蕭紊川修長的指尖輕點這膝蓋,某種倒是少了幾分方才的嫌惡,瞧著她的目光略帶些興味。
其中利害關係不必點名,蕭紊川心中定然自由判斷,她只是趁著他思索間,將手探到了他衣襬之下:“妾忍了許久,不願失身,拼了這條性命不要,也得護住貞潔之身。”
“貞節?”
蕭紊川口中喃喃重複這兩個字,好似在嘲諷她,這兩個字究竟哪個同她沾邊。
楊令妤間他雖沒接受但也沒拒絕,手上感受著他的變化,勾起唇角湊近了些:“大人,妾比不過錢姑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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