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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憐紈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裝成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誰瞧?”
她居高臨下看著她,她視線從楊令妤錯愕又無助的臉上移到了她被燙紅了的手上。
她冷笑一聲:“我最看不慣的,便是你裝可憐辦柔弱,你既會裝,那我便成全你。”
她直接踩到楊令妤的手上,嬌嫩的皮肉再次觸碰到滾燙的粥,錢憐紈面上的笑更加張狂,她腳上用力碾了碾:“去吧,回去跟寧哥哥哭上一哭,你不是最喜歡勾搭男人了?”
楊令妤疼的倒吸一口涼氣,額頭也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她緊咬牙關,一句話也不說。
錢家姑娘撒脾氣的時候,但凡長個腦子的人都知道要躲遠些,可文秋忠心,上去便抱住錢憐紈的腿:“錢姑娘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家夫人罷。”
錢憐紈自認金貴,被一個婢女抱上了腿頓時覺得自己染上了她的髒氣,十分不耐煩地對著身後拿著棍棒的僕役道:“還愣著幹什麼!”
棍子高高舉起,楊令妤趕忙將文秋攬在懷中,生生抗了這一下。
她抬眼對上那個僕役,眼底之中冷意盡顯,硬生生將那僕役逼的不敢動手,但也僅僅是這一瞬,她立刻又恢復了方才的柔弱模樣。
畢竟是知府夫人,平日裡都算是小打小鬧,如今拿棍棒打下來這意義便不同了,楊令妤頂著一張沒有血色的臉:“如此,錢姑娘可消氣了?”
言罷,她軟軟暈倒在文秋的懷抱之中,文秋忠心,必會護住她。
再次將她叫醒的,是手上的疼,她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寧丞序冰冷的聲音才在耳邊響起:“別裝了。”
楊令妤眼眸睜開,瞧見的便是他嫌惡的臉。
寧丞序便鉗制住了她的手腕:“妤娘,你鬧的有些過了,錢姑娘性子直爽,你何必當眾叫她下不來臺?”
他皺眉瞧著她手上的傷:“你這身子現在還有用處,日後還是注意著些,別留下疤。”
不過是勾搭皇帝的用處罷了。
心頭如死水,蕩不出半分漣漪,楊令妤唇角勾起笑的意味深長:“夫君,我們不用手。”
寧丞序攥著她的手緊了兩分,許是想斥責她言語輕浮不知羞恥,但大抵是覺得實在不符合文人的身份。
楊令妤倒是直接用了兩分力氣,將自己的手腕抽了回來:“夫君還是輕些,若是晚上被陛下瞧見有旁的痕跡,怕是要生妾的氣。”
眼瞧著寧丞序憋的面色鐵青,她心中舒暢了不少。
一路無言,她回了屋子養病,直到日落西山才“醒來”,她起來梳洗還親自做了暖身子的湯來,在月亮高懸之時,敲響了帝王的房門。
她知道,帝王出行怎麼可能身邊沒個人伺候,大抵暗衛在她出現之前便已經將她來的訊息告訴了他,但她卻故意被晾在在門外等了許久,夜裡的風將她指尖吹的發涼,手上的燙傷也隱隱疼了起來。
幸好,蕭紊川喚了她進去。
他正在軟榻上看書,身量修長,穿著寢衣半散著墨髮,竟有種說不出來的吸引人,是帝王獨有的威儀,也是年輕的郎君才有的野性,他抬眼,將視線落在了楊令妤身上:“寧夫人,你找我?”
“妾親手給您煮了燙,夜裡寒涼,暖暖身子。”
蕭紊川笑了,聲音低低的,好似看透了他,他以手為拳抵在了下顎,對著她道:“過來。”
楊令妤輕移蓮步,一舉一動皆是風情,一直到了帝王身邊,她才柔柔俯下身來,故意將自己的臉頰湊過去,與他正拿著書的手近在咫尺。
“湯都涼了。”
湯涼了,可她來,本也不是來送湯的。
楊令妤眼眸似含春情:“妾給你暖暖。”
她手上輕輕抬起,將自己肩頭露了出來。
她今日特意沐浴更衣,身上淡淡的香氣能與這湯相得益彰。
可蕭紊川面色卻突然冷了下了,一雙眼睛眯起透著危險的光:“寧大人當真是有本事,會調教”
他一把拉過楊令妤那隻手上了的手,聽到她因為疼而沒忍住輕呼一聲,面上才露出幾分滿意的神色來。
他眼眸之中不含半分情慾:“既受了傷還不安分,寧大人滿足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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