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早已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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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孩子！

皮特羅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到張曳給自己的提示，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福利院有點太過於安靜了。

在進入新一代教會福利院之後，皮特羅的內心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他和張曳不一樣，在這個世界土生土長起來的他要比張曳更清楚那些和他身為‘同類’之稱的變種人有多麼崩壞。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人見過艾瑪再使用她的變種能力了，有傳言說艾瑪已經捨棄了她的能力，將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教會之中，但張曳並不相信這一點，皮特羅也不相信。

變種能力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能算得上是‘恩賜’，反而更像是‘詛咒’。

詛咒可不是說捨棄就能捨棄的東西。

憑藉著大腦的高速運轉，皮特羅在腳掌踏入福利院的時候，就能感知到一股特殊的磁場，或者是一種極其特殊的心靈感應。

這種心靈感應是常人無法窺探到的，只有像白皇后或者X總統這種天生擁有心靈感應能力的變種人，或者是皮特羅在高速狀態下奔跑的時候，大腦處於強烈反應才能察覺到。

銀色的身影一閃而逝，皮特羅眨眼間出現在福利院的食堂。

“不在這...”

話語還沒有說完，皮特羅的身影就再次消失了，只留下他略帶沙啞的聲音漸漸消散。

穿行在福利院之中，皮特羅的表情忍不住有些猙獰，那些心靈感應的反饋越來越嚴重了，如果說一開始僅僅是偶爾浮現在他的耳邊，那麼隨著他的高速奔跑，這股能量彷彿‘活’了過來，並且逐漸盯上了他。

“也不在宿舍，該死的...”

皮特羅帶著本能裡的厭惡排斥著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靈感應，他試圖全身心的進入到搜尋那些孩子的狀態中，讓自己無暇被那股能量影響，但他很快發現，自己已經身處那些詭異能量之中了。

高速狀態下的世界，一切事務都處於類似靜止的狀態，以往皮特羅在奔跑的時候，耳邊只有呼嘯嘈雜的風聲，但是現在，皮特羅有些驚恐的發現，自己身邊的一切都在發生著變化。

那是一種從白色霧氣內不斷翻湧而出的物質，宛如漂浮在半空中的泥漿一般，像是瀝青在高溫之下不斷翻滾著，它們無處不在並且越來越多，而當皮特羅想要看向它們的時候，卻發現它們並不存在。

那是一種不斷湧出又不斷消失的東西，像是薛定諤的貓一樣。

本來皮特羅不想去注意它們，或者說皮特羅想要主動去忽略它們的存在，但很快，那些‘能量’便肆意的擴散開來，並且盯上了皮特羅，並快速的包裹住了他。

就像是被史萊姆或者其他軟體動物接觸一般，皮特羅渾身都打了個冷戰，那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受，皮特羅很難想象對方是如何在自己高速奔跑的狀態下抓住自己的。

下一刻，一股彷彿是有人在睡夢中呢喃般的低語聲緩緩響起，並不斷地在皮特羅的耳邊遊蕩，那是一種根本沒有任何邏輯或者有用資訊的聲音，皮特羅只覺得內心湧現出煩躁、不安等負能量的情緒。

“修道院也沒有！該死的今天不是星期天嗎，為什麼唱詩班的教室也是空的...”

說真的，如果不是張曳給他帶來的希望，皮特羅現在只想一路跑到喜馬拉雅山的頂峰，離這裡越遠越好。

自從被X總統抓住並送到了變種人監獄之後，皮特羅就沒有再接觸到這些心靈能量了，但皮特羅發誓，自己此刻面對的能量，或許沒有X總統的強大，但卻遠遠比他還要詭異。

顯然，這是一種更加扭曲，更加混亂的事務，它們帶來的是恐懼、臆想和幽閉等種種試圖將人逼瘋的負能量。

雖然常人無法察覺得到，但久而久之的影響，終有一天，當人們踏進福利院的領域的時候，最基本的秩序將從他們的眼神中被剝離，最後被扭曲和混亂佔據。

“或許我應該換一種思路。”皮特羅放棄了再次停下來的打算，在幾乎將福利院所有房間都找了一個遍之後，他發現這個空無一人的建築裡沒有任何孩子存在過的痕跡。

唯一的線索，就只有...

閉上眼，皮特羅強忍著噁心的感覺，開始主動去接觸那股心靈感應。

“來吧，告訴我，你們都在哪？”

...

另一邊，張曳和艾瑪的交流也顯得越發的歡快。

不管在任何世界，能和一位妖媚動人的知性女子交流都是一件讓人身心愉快的事情。

不過張曳的心裡卻沒有任何懈怠，他一直處於戒備的狀態，但凡心裡有半點被心靈感應入侵的感覺，張曳都是立刻把袖子裡的槍掏出來給面前這個美麗的女人來個狠的。

“我們說到哪了？哦對，這間無與倫比的修道院，艾瑪，我記得你為了建設這裡甚至花費了你的所有家產，這簡直是一件...我是說你真的是讓人敬佩，你之前在報紙上所說的‘我們的所作所為一切都是為了下一代’這句話太好了，我至今記憶猶新。

我在來這裡之前一直睡不著，你的存在讓我無限敬慕，我甚至翻閱了所有關於你的報道，我能採訪你這簡直是我的榮幸。”

“每個人都是特別的，張，對於我來說，你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記者，在一會採訪結束之後，你是否願意留在這嚐嚐我們福利院的午餐呢？”

“午餐？哦是的是的沒錯，我當然願意與您共進午餐，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張曳的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他此刻就像是一個正在接觸偶像的粉絲一般，又想要接近卻又不敢太過靠近。

突然，張曳抬起頭，看著面帶笑容的艾瑪好奇的問道。“艾瑪，福利院的孩子們呢？”

“什麼？”艾瑪愣了一下，沒有從張曳突然轉移的話題中反應過來。

“這不是一個福利院嗎，那些孩子呢？”張曳眨了眨眼睛，又補了一句。“我想順便採訪一下他們，畢竟主編這次給我的板塊很大。”

“孩子...對，他們這個時間應該在上早課，莉莎修女每天都會帶著孩子們上早課。”艾瑪臉上笑容不減。

似乎是為了證實這一點，一陣若有若無的朗誦從遠處的教室傳了過來。

張曳轉過頭，望向了教室的方向。

“想去看看嗎，孩子們會很喜歡你的。”艾瑪歪了歪腦袋，善意的邀請道。

而聽著艾瑪的話語，背對著艾瑪的張曳，臉上的笑容卻是緩緩收斂了起來，轉而變得嚴肅且冷酷。

“不用了。”

說著，張曳抬起左手，瞬間，一股粒子光束從張曳的掌心匯聚。

pong！

咔嚓——

掌心炮直直的打在了‘艾瑪’的身體上，隨後，一聲類似於鏡子碎裂的聲音在張曳的耳邊炸響。

物體落地的聲音緊隨其後，張曳轉過身，將鋼鐵戰衣的手臂藏在袖子裡，目光則死看向了倒在地面上的‘艾瑪’。

“你欺騙了我的感情，艾瑪。”

那是一具早已死去的乾屍，她的胸口在掌心炮的轟擊下產生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窟窿，從外表來看，她已經死去多時了，就連她身上的衣服也腐爛不堪，散發著些許的腐朽的臭味。

“我猜，你就是那個莉莎修女。”

盯著屍體看了一會，張曳緩緩的從相機中取出了一早拍攝的相片，而在照片上浮現的，卻是兩具雙目無神的乾涸屍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