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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堆積的簡陋涼亭,冬生躺在椅子上,體內稀薄的靈氣在自行運轉,這段時間結束脩煉,爺爺並沒有讓他閒著,不僅要備考市區的學校,還要學習關於爺爺口中那個世界的基本知識,劉老漢也告訴他,學這些並不是為了讓他主動踏入那方世界,而且在洪流襲來之時,能有一絲喘息活命的機會。
冬生明白,老頭子可能也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些變化,所以才會說那些話,他也曾好奇問過劉老漢,為什麼自己的父親並未修行武道,劉老漢只是搖搖頭,說了一句“你爹呀,運氣好,這輩子都不用吃武道這份苦。”
冬生見爺爺不想多說,也就沒有繼續追問,只能將疑惑埋在心底,至於他爹為什麼運氣好,也只有他自己以後慢慢尋找答案了。
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厚厚的小紙紮,一頭被細繩綁死了,看起來就像一本小人書一樣,只有冬生知道,這是爺爺給他做的小寶貝,爺爺說這叫修行界一本通,只要搞懂裡面的東西,冬生以後遇到修行界裡的事,基本心裡也會有點譜了。
果真如爺爺所說,以前遇見的奇怪景象,還有那些詭譎的怪物,這本小書上都有大致的記載,就是大多簡寫,詳略的記錄很是少有,關於這一點,劉老頭說這本小手札是冬生太爺爺傳下來的,從冬生太爺爺到冬生的大爺爺再到二爺爺,一直到劉老頭傳給冬生,代代相傳。其內大多數知識都是太爺爺收集的,詳略的描寫則是後輩們慢慢補充的。
收到這本志怪手札,冬生簡直如獲至寶,每每修煉結束學習完畢,他都會拿出小手札認真地品讀,不僅是認識修行界的奇珍怪異,也是孩子天性的好奇,他覺得以後自己也要在這上面添上自己的筆記。
老舊的志怪手札,由一張張泛黃的紙張組成,上面用油性鋼筆書寫的字跡,由於時間的久遠,變得有些模糊,不過還好每一任的主人都很愛惜,所以並不影響觀看。
冬生抬手輕柔地翻動紙張,手札隨著翻動發出聲響,在安靜的涼亭內迴盪,將手札翻到之前自己讀到的位置,嘴上默唸,“魅,木石之精……,魑,一種龍形的……。”
冬生忘我地品讀著手札上的內容,這是一個新奇的世界,他孩童的好奇心就像一塊乾癟的海綿遇到了充足的水分,拼勁全力地吸吮著。
吱呀一聲,院門被人開啟了,冬生這才從出神中醒來,眨眨眼睛看向了動靜產生的方向,院門處劉老漢的身影浮現,扛著鋤頭的他已經結束了一天的農忙,回來準備給孫兒做飯了。
“爺爺!”冬生呼喚道。
聽到孫兒的呼喚,劉老漢咧嘴笑了笑,抬手擺了擺,示意自己聽到了,見狀冬生也明白,老頭準備直接去後廚,他便收回目光繼續看著手札。
把揹著的鋤頭放進專門堆農具的土坯房裡,劉老漢用餘光瞥了眼孫兒,見他正津津有味地翻看手札,目中也露出一絲回憶,想當初他才拿到手札時,也是這樣恨不得每天都把手札拿出來翻看,這本小小的手札上,現在也留有他的筆記,畢竟這麼多年下來,他也經歷了很多事,只是曾經一起經歷那些事的人都沒了,只剩下兩個半截身子入土的垂暮老人。
“唉……”,藉著煙氣老頭子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劉老漢收回目光,瞧著自己面前搖頭晃腦的大黃,無奈地搖搖苦笑,伸出滿是老繭的手臂,在狗頭上揉搓了幾下,這才動身向後廚走去。
吃過簡單的一頓晚飯,爺孫倆也沒什麼其他業務愛好,劉老漢在屋裡開啟了黑白電視機,準備觀看每日的新聞聯播,打發打發無聊的時間。冬生則是回到了涼亭,盤腿坐在了草墊上,草墊是劉老漢新編織的,椅子確實有點不方便修煉時盤腿。夜煉是劉老漢最近才讓冬生開始的,夜煉講究內周天,晨煉講究外周天,晨時紫氣東來,此時接引紫氣與周天迴圈,長此已久煉出一絲純陽之意,純陽之意百邪難侵,可在陰濁入體時護住自身心脈,夜煉時,內周天迴圈,以氣血錘鍊自身血肉,加速身體的進化,促進身體更快地進入煉體一重。
只有晨煉的基礎紮實,才有足夠的氣血在夜煉時有充足的氣血錘鍊血肉,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劉老漢瞟了眼自己孫子努力修煉的樣子,嘴角也是露出一絲欣慰。
第二日,冬生按照習慣起床晨煉,端坐在涼亭內的草墊上,一股熟悉的暖意從四周湧來,冬生感覺自己如同被泡在溫泉裡,渾身舒泰得連毛孔都被開啟了,甚至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骼深處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這陣癢意非但不難受,還讓他的全身格外放鬆,就像有人用手溫柔地拂過他的脊椎骨,讓他有些昏昏欲睡。
等到他睜開眼睛,已是日上三竿,看著涼亭外熱辣的太陽,冬生心中也是無奈,每次晨煉都不知不覺地睡覺,一覺醒來都晌午了。
劉老漢一早就出門,冬生瞥了眼放農具的土坯房,小木門上掛著一枚小小的鎖,門的下半部分的位置開了個狗洞,一根鐵鏈條從外面一直延伸進土坯房,看樣子大黃正在裡面睡大覺。
冬生推測,劉老漢沒有拿農具,多半今天地裡沒事,應該是去村子裡的小廣場打長牌了,烏木村村委會門口有個小廣場,有戶人心思活絡,藉著家裡親戚是村委會的,就在小廣場前開了個茶樓,一天到晚都是老頭老太在那裡喝茶打牌,這年頭老人們也就種菜打發時間,地裡沒事就往小廣場的茶樓跑,鎮上的茶樓太遠了,兩塊錢的火三輪,都夠打一下幾圈牌了,除了當場的時候,老人們都聚在那裡,冬生不用猜,就知道劉老頭多半也在那裡和一群老頭老太鬼混。
麻溜得從草墊上爬起,冬生想著自己都快兩個月沒去過鎮上,也該去看看了,順便瞧瞧自己好兄弟龐黑娃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他的武道修煉得如何。想著自己發小本來就黑大粗的樣子,多半修煉武道後更加的黑大粗,冬生就直搖頭。
夏天起床冬生就穿了條短褲,如今肌肉線條修長的他,配上略黑的面板和剛剛一米七的身高,渾身都透出一股子精悍的氣質。雖然他以前在同齡人裡就算身高出眾的,不過竹竿一樣的身材,讓他看起來就像一陣風都能把他吹走,相比起兩個月前,如今的他確實變化很大。
不過,對於自己來說,這種潛移默化的變化是很難發現的,冬生並不覺得自己哪裡變了。
走出涼亭,冬生向打水的龍頭走去。來到龍頭旁,冬生握住杆把,輕鬆地揮動起來,不一會兒清澈的井水從龍頭中衝了出來,流進了事先就放在龍頭下面的水缸中,冬生悠閒的打著水,直到水缸被灌滿,這才鬆開了握住杆把的手,以前要是他打水,可能水缸底部才積累一寸時,他就已經精疲力盡上氣不接下氣了,如今將水缸灌滿也遊刃有餘。
抓住水缸上漂浮的瓢,冬生將冰冷的山井水舀上滿滿一瓢,然後從自己的頭上澆了下來,山井水的冰冷還未侵入體內,就被遊走的純陽之意驅散,冬生沒有絲毫的不適,只覺得這山井水還略帶一絲溫暖。
由於每次晨煉後,身體表面又會浮出一層像油汙一樣的汙穢,冬生不得不每次修煉結束就去衝個澡,以保持自身的乾淨。
沖涼結束,冬生隨手將瓢扔進水缸裡,缸裡的水以下半數,冬生向屋內走去,體內氣血流轉,一股暖意覆蓋全身,體表的水珠被蒸發,冬生的身體上瞬間騰起一陣白煙,就連被打溼的短褲也被瞬間烘乾。
來到裡屋,冬生在自己床上找了幾件乾淨的衣物套上,穿上衣服的他,除了偏黑一點的膚色與一個普通的鄉村少年並沒有任何差別。
冬生想了想自己的課業,感覺也沒有什麼需要複習,對於下個月要去市區學校參加的入學考試他也沒什麼信心,不過該做的他都做了,至於結果就交給明天吧。
將目光從書包上收回,冬生拿了幾件衣服塞進挎包裡,揹著挎包冬生徑直走出了門,沿著村中的小路,冬日走到村委會門口的小廣場,看著小廣場里老頭老太們圍坐著一張張小木桌,正津津有味地盯著手裡的牌,沒有上座的也拿了一根塑膠的小凳子,坐在牌友的身後聚精會神,茶館的老闆也是個會做生意的人,看著快吃晌午了,煮了大鍋菜,一大碗飯蓋上大鍋菜,給老人們一人一碗吃上了,略對不能信心吃飯這件小事妨礙到自己顧客打牌。
冬生瞥了眼就找到了劉老頭,老頭子正左手捧著一大碗飯菜,右手拿著筷子,邊看瞧著自己前面的牌友打牌,嘴上津津有味地吃著飯菜,端著碗的左手指上還夾著一根點燃的香菸,邊吃邊抽菸,邊和身邊的老友們擺龍門陣,這日子過得好不滋味。
想來連他孫子的中午飯都忘了,不過對於修煉武道之人,餓一兩頓也問題不大,冬生自然不會埋怨自己爺爺。冬生剛到小廣場,劉老漢就察覺到了自己孫子的氣息,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孫兒露出一臉憨笑,舉起拿著筷子的手揮了揮,示意自己孫兒快些過來。
冬生無奈地搖搖頭,經過一堆碎嘴老頭老太,來到劉老漢身邊,“娃兒,吃了嘛?”劉老漢笑著說道。
冬生搖搖頭,說道:“還沒吃呢?”
“那感情好”嘴上說著,劉老漢將筷子插在碗裡,正準備照顧茶館小老闆,冬生抬手阻止他。
“爺爺,我準備去鎮上找龐黑娃玩幾天,等會去鎮上吃。”
“哦?那好吧。”劉老漢說著,收回了手掌,“去鎮上注意安全哦,不要惹是生非哦。”劉老頭叮囑道。
“我知道”,冬生點頭道。
“對了,別忘了每日的修行。”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冬生擺擺手,最後說了句“爺爺我走了”,便轉身向小廣場外走去。
看著孫兒離去的背影,劉老頭也是無奈搖搖頭,這小子這麼長時間沒去鎮上玩了,可能心裡癢癢得緊,本來劉老頭還以為按照自己孫子的習性,一年能摸到煉體一重就不錯了,想不到還給了他一個驚喜,居然還沒到兩個月就摸到煉體一重的門檻了,觀其氣息和神韻,應該已經邁進去一隻腳了。雖然一直不贊成自己孫兒修煉武道,但是孫兒的天賦和努力,還是令劉老頭自己都不得不承認,確實很不錯。
“老劉頭,這是你孫兒?”一旁同樣在扒拉碗裡飯菜的同村老李,瞅了一眼冬生說道。
“那是!你以為是誰孫子啊?”劉老頭斜了眼老友,扯著嗓子說道。
“哎喲喂!不得了,瞧你那樣!”老李翻個白眼,繼續說道:“這是修煉多久了?我看你孫兒神光內斂,純陽之意時隱時現,應該快一重天了吧,你這是偷偷揹著老兄弟們把自己孫子教導多久了?”
“嘿嘿……”,劉老頭笑眯眯地扒拉口飯,說道:“不告訴你!”
“嘖嘖嘖”,李老頭咂巴著嘴,見劉老頭就是不說,忍不住猜測道:“看起骨齡也快十三了吧,能在這個年紀練到半隻腳一重天,怎麼說也要三四年吧。”
“你這老小子,當初說什麼都不和咱們的孫子一起開靈,說什麼不想自己孫子涉足修行界。好傢伙!自己揹著兄弟們偷偷教,我說怎麼我孫子一直學不會純陽真意,原來是你留一手啊!”
說著,老李頭把吃完的飯碗摔在小桌上,碗和小飯桌碰到一起發出哐噹一聲,圍坐在一起的幾個老戰友都瞧了過來。
“老李,啥情況啊?”
“李老頭,你衝老劉發啥火?你孫子那悟性純陽真意放他嘴裡都得吐出來……。”
“哈哈哈……!”小老頭們捧著飯碗看戲也不嫌事大,就一個勁地拱火嘲笑。
見狀,李老頭臉上有些掛不住,一陣紅一陣白的,眼睛一橫,瞧見劉老頭仍然捧著碗,正悠哉悠哉地扒拉著飯菜,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他更來氣,心裡一橫,體內氣血運轉,煉體八重的氣浪四散開來,正要往外擴散揚起陣陣塵埃,周圍就同時爆發數個同級別的威壓,將李老頭煉體八重造成的異象壓制在了他身週一尺的範圍內。
陣陣白色的神光在李老頭體表浮現,神光流轉如華,將李老頭襯托得猶如神人一般。霎那間,老李頭的腿破空而出,化作一道殘影踢向了身前近在咫尺的劉老漢,看腳勢去向,正對著劉老頭吃飯的碗。
“噗——!”就像鐵棍打在棉花上的聲音,小廣場上劉老漢仍然端著飯碗,只是之前拿筷子的那隻手橫在了身前,長滿老繭的黝黑手掌正好握在老李頭的小腿上,老李頭腿上神光暴動,似乎想要掙脫劉老頭的手掌,可惜劉老頭的手掌還是穩穩地抓著他的小腿紋絲不動。
“好了好了,兩個人加起來都快兩百歲了,還像小孩子一樣,一點事就動手動腳的!”
“老李,不至於,兄弟之間,這麼點事,犯得著動手嘛!”
周圍圍觀的老頭紛紛開口勸說,老李頭則是翻了個白眼,剛才拱火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幾個狗東西勸架啊,非要等老子吃癟了才來。
“田泊頭!撒手!”老李嘴上喊著劉老漢的小名。
劉老漢癟癟嘴,說道:“先把你的神威散了。”
“哼……”,老李頭鼻子裡出氣,雖然臉上仍然是不忿的表情,但是浮現在李老頭身上的神光還是慢慢熄滅了。
見狀,劉老頭也鬆開了自己的手,李老頭瞬間抽回自己的腿,在周圍幾個老戰友的勸說下坐了下來,氣鼓鼓地把頭偏向一邊,不再看劉老頭。
就是剛才踢那麼一下,他的腿似乎有點微微顫抖。想他煉體八重的修為,摧金斷玉可以說手拿把掐,居然破不開劉老頭一個手掌,這些年他又變強了,想到這裡李老頭餘光瞧著劉老頭正一臉賤笑地盯著自己,更是氣得牙癢癢。
“老劉啊,你就彆氣他了,一把年紀的,等會氣死了,嘿嘿嘿……。”一旁吃得正香的老鄭頭調笑道。
劉老頭和李老頭都是嘴角抽抽,到他們這修為,想死都難,怎麼可能被氣死,這老鄭頭就是拿兩人鬥氣來開涮。
“說說吧,你孫子啥情況?”李老頭還是沒忍住心裡的好奇,杵著臉傳音道。
聞言,劉老頭也不回話,伸出了兩根手指,“兩年?!”李老頭心裡一驚,又想到自己孫子,學不會武道,最後只能轉去學術士,李老頭就嘆了口氣。
李老頭又傳音道:“最後問個事,純陽真意你是不是藏私了?”
明明是這李老頭的孫子武道悟性一塌糊塗,非要怪劉老頭藏私,隔三岔五就拿這個來說事,這會又來了,劉老漢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還是傳音道:“你就想想,雖然老鄭、老張的孫子沒有修煉出純陽真意,但是人家的孫子都是感悟到純陽之意,悟出了自己的東西,你還不明白嘛?”
“今天這不看你孫子純陽真意如此純粹,都勝過你年輕時幾分了,這不就提一嘴嘛……”,李老頭扯著嘴角,面上露出一絲尷尬。
劉老頭聽聞,也不想再搭理他了,從碗裡抽出筷子,心念微動,左手上原本放涼了的飯菜又多了一絲溫熱,美滋滋地扒拉起來飯菜,繼續觀看自己的老戰友們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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