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樹下參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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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人影化作的尖錐粉碎，很快那些碎片再次快速生長化作更多的透明人影，其妖異的眼神中還閃過一絲亮光，再次對兩人襲來。

透明人影的變化讓兩人震驚，不僅能夠化作其他形態攻擊人，還可以無限複製和復活，這樣的生命體是第一次見，或者說這已經不再是生命體。

“這樣下去越打越多！我們遲早會被消耗殆盡，你沒有其他什麼辦法了嗎！”夜鴻一邊應對撲來的透明人影，一邊嚮慕容晶雪問道。

“我能有什麼辦法！本聖女不信今天還滅不了你們！”慕容晶雪也來火了，還第一次見這麼詭異的事，不信邪的對著一干透明人影亂砍。

幾輪攻擊之後，就算慕容晶雪再有脾氣也無法，火元素和光元素攻擊沒用，雷元素也只是能暫時限制透明人影的行動，風元素雖有斬殺效果，與劍技也是如出一轍，對透明人影是有傷害，但也是越打越多，合擊劍技也是如此，兩人是徹底沒了辦法。

而此時的透明人影數量已經增加到了一個恐怖的規模，兩人已被團團圍住，徹底淹沒在眾多透明人影之中。

那些透明人影的攻擊很簡單，直撲上來便整個化作一根尖銳稜柱，如透明冰錐一般，沒有冰錐應有的寒冷，卻有著冰錐的銳利。

看到源源不斷襲來的透明人影變為銳利冰錐，似是要把自己兩人紮成篩子。夜鴻此時心中也甚是著急。

要對付這些透明人影不打不行，打了還越打越多，它們的數量不會減少，反而從最初的兩個變為了密密麻麻的數不清的一大片。

數不清的透明人影挨在一起，臨近後就如一面面佈滿尖刺的冰牆，讓人避無可避。

夜鴻透過那佈滿尖刺的鏡面冰牆，從其上彷彿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那是鎖在鏡中的另一個自己，就連夜鴻自己都感覺到很不可思議。

夜鴻還來不及跟慕容晶雪說自己所看到的，四面八方的鏡面冰錐挨挨擠擠已經向著兩人襲來，後面更是一波接著一波。

“小心！”

在夜鴻愣神於鏡面冰錐之後的畫面時，一時的不察，本該有夜鴻負責防禦的方位出現疏漏，一面鏡面冰錐從側方位砸向兩人。

慕容晶雪的一聲急呵總算讓夜鴻回過了神，但也相應的因為慕容晶雪過來幫夜鴻擋住了側面的鏡面冰錐，自己這邊出現失守，背後一面鏡面冰錐刺中了慕容晶雪。

“嘶~該死！”慕容晶雪倒吸一口冷氣，反手瞬息將背後的鏡面冰錐粉碎。

“這種時候你也走神！想死啊你！”慕容晶雪忍著痛口中對夜鴻呵斥道。

“我……小心！”

夜鴻本還想解釋一下，但忽然見到比之前還要快上許多倍速度的鏡面冰錐直接從慕容晶雪背後凝結成型並且逼近，夜鴻想都沒想就趕緊拉過慕容晶雪護住，用自己的身軀擋住那急速逼近的鏡面冰錐。

這是夜鴻第一次被這鏡面冰錐傷到，只感覺一陣刺痛席捲整個神經，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刺痛，這種感覺夜鴻很熟悉，這是靈魂受到創傷才會有的疼痛感。

夜鴻也沒想到這鏡面冰錐帶來的傷害竟是針對靈魂上的傷害，眼角處看到那被鏡面冰錐傷到的位置並沒有流血出現傷口，反而那鏡面冰錐像是融進了自己身體，鑽入四肢百骸能觸之到靈魂深處一般。

還未從第一波刺痛中緩過來，緊接著第二波鏡面冰錐已經再次降臨。靈魂上的刺痛加倍，讓夜鴻意識上已經不再清醒，就要昏迷過去。

慕容晶雪本還欲對夜鴻這突然的舉動有些微惱，但察覺到夜鴻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做出的這番行為，慕容晶雪怒氣頓時煙消雲散，心中似是還有些異樣的感覺。

當慕容晶雪抬頭覺察到夜鴻臉色的不對勁後，發現夜鴻為了保護自己承受了一波又一波鏡面冰錐攻擊，變得意識不清。慕容晶雪自己也沒想到這鏡面冰錐一次接一次的攻勢會變快很多，這一愣神間，夜鴻就承受了不下三四次的攻擊，臉色已極為難看。

“你是傻子嘛！就不知道躲開！”

慕容晶雪罵了夜鴻兩句，想為夜鴻打散襲來的鏡面冰錐，卻發現自己竟被夜鴻牢牢抱住護在身下，一時竟無法掙開。

使勁掙開後發現自己也只是徒勞，鏡面冰錐一波接續一波，一層疊加一層，早已密不透風的將兩人逼到無路可躲，連挪動的空間都已沒有。慕容晶雪從夜鴻身下剛露出一點就被肌膚就被鏡面冰錐刺中，就算慕容晶雪自己靈魂層次比夜鴻高出幾個境界，這鏡面冰錐所帶來的痛疼感也疼入骨髓，痛到迷失。

慕容晶雪知道此時的夜鴻肯定承受的疼痛感不會比自己少，甚至加倍，這個時候都還不放棄護住自己，自己卻又無能外力，一點辦法也沒有，慕容晶雪心裡甚是焦急，痛苦的不自覺留出了淚水，順著眼角滴落在如鏡的鏡面湖泊上。

透明人影化作的鏡面冰錐如山嶽般不斷壓向兩人，即使慕容晶雪再怎麼抵抗也只是徒勞而已，夜鴻的身軀保護終究不能護全，緊跟著夜鴻昏迷不久後，慕容晶雪身上也被刺入無數鏡面冰錐，終還是承受不住來自靈魂的痛感，昏迷了過去。

夜鴻早在前幾輪的鏡面冰錐壓迫下就陷入了昏迷，說是昏迷，其實卻更像做了一個夢，這夢幻空間中所經歷的是一個夢。

因為夜鴻在被鏡面冰錐刺中失去意識後，等再次睜開眼自己已經不在那片白茫茫的天地間，轉而見到的是一棵碩大的不知名的樹，那樹足足遮去自己大半的視野，就連天空都被遮住。而大樹旁是一片靜謐的湖泊，湖中還有紅色的錦鯉遊動，生機盎然。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剛才不是在……”夜鴻本來都以為自己死定了，看到如此情景後心裡萬分疑惑。

“難道我剛才經歷的是夢？這夢也太真實了？”

夜鴻一邊回憶，一邊觀察周圍的景象，本已有些相信剛才的就是夢，但忽然發現一絲不對。

“晶雪呢？晶雪！雪兒！”

“不對！如果剛才的是夢，那最開始被吸入碧青色天幕慕容晶雪可能就沒進來。”

“但是好像又不對！好亂！我的腦子好亂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哪裡！有人嗎？”

夜鴻見周圍只有自己一個人，心裡十分困惑的同時又很迷茫。陌生的環境總能讓人既畏懼又好奇，便對這周圍大聲呼喊起來，希望能有個人回應自己。

呼喊的聲音得不到回應，除了驚走水中游玩的魚兒好像一切都是那樣平靜，大樹的樹葉婆娑，像是在告訴自己這裡只有它。

對於這不知名的大樹，夜鴻也十分好奇，因為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巨大的樹木，看見了這樹後終於才知道什麼叫做參天大樹，自然奇蹟。

看到樹不由自主會想到之前的欲魔樹，但是這大樹卻與那欲魔樹天差地別，如果說欲魔樹是邪中帶著詭異，那這大樹就是神聖中帶著祥和，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

靠近它彷彿心靈得到了淨化，對天地有了感悟。

夜鴻不由自主的走到大樹旁，深度感受著心靈中的那份淨化，世界變得空明。右手抬起，想去觸控那大樹的主幹，但卻懸在了半空半天沒了動靜，整個人駐足不動立在了原地，彷彿靈魂已經出竅。

‘山川涸落，天氣上，地氣下，萬物交通……天育物有時，地生財有限，而人之慾無極……人心一念，幻化無間……’

空明狀態的夜鴻彷彿聽到了天地間的囈語，似風吹過帶來的聲音又無風拂過耳邊，似大樹在與自己的對話，又似是給自己的感悟。

是要讓自己聆聽，是要感悟出什麼還是莫須有的考驗，這已都不重要，自己的思想放空，世界為之寂靜，彷彿這世間只剩那不知所明的囈語在不斷迴響。

夜鴻漸聽漸迷，雙眼緊閉，在樹下盤膝坐下，久久未動，似是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

周圍依舊沉寂，只有大樹上的樹葉偶爾搖曳幾下，掉下的零星兩片樹葉落入湖中，那一剎那擊起一圈圈漣漪，一圈圈向四周飄過去。鏡面似的水波微微盪漾，旋動著優美的旋律，招來湖中魚兒好奇圍觀，靈動雀躍。

時間在不知覺中流逝，宛如一葉扁舟的葉片沉落水底被魚兒爭搶，最終被分食乾淨，魚兒在湖中歡快的遊動，時而躍出水面，濺起一朵水花，像是在對大樹表達著感謝。

對於在大樹下靜坐的夜鴻，水中的小魚兒只是有幾分好奇，水中擺動著尾鰭盯著夜鴻看了許久，這樣的景象極為少見。

隨著時間的流逝，坐在大樹下的夜鴻終於睜開了雙眼，醒來的瞬間，夜鴻的眼中似是閃過一抹光華，但卻又馬上消失不見，透著疑惑與不解。

“我怎麼突然睡著了？”

“我之前隱約聽到了誰在說話，從中悟到了什麼……但又好像沒悟到，我竟記不得了。是什麼話來著？”夜鴻眉頭緊皺鎖，想要回憶卻回憶不起來。

夜鴻起身困惑的看了看大樹，想要用手去觸控大樹的主幹。而這時，忽然有水珠打到自己臉上，夜鴻循著方向回頭一看，發現竟是湖中的一條紅鱗青尾錦鯉朝自己打來的水珠。

見這麼調皮又靈動的錦鯉，夜鴻頓時被吸引，轉身便朝著湖水邊走去。

那錦鯉覺察到夜鴻朝自己這邊走來，尾鰭擺動立即便沉入了湖底，待夜鴻到達湖邊之時，紅鱗青尾錦鯉早已不見了蹤影，只有湖面上微波盪漾而過。

湖面澄清，深邃而不見底，夜鴻盯著看了一會，想要找尋剛才那條調皮的錦鯉，卻怎麼也找不到。

肉眼無法看清湖中深處景象，夜鴻便想用精神力探測一二，誰知精神力接觸到湖面後忽然腦子一片眩暈，等能再次看清眼前景象的時候，自己竟已不在剛才的環境，身處於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