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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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且問你，什麼是劍？”劍聖威嚴凌厲的聲音響起，不再是之前的和善親人語氣。

本以為劍聖要放什麼大招，來一招什麼毀天滅地的招式，沒想到是直接問自己問題，思路差點轉不過彎。

“……這就是考驗？”

“然也！告訴本尊你的答案！”

“劍，聖品也！器中君子也！有鋒、脊、從、鍔、莖、格、首、箍、緱、韁、穗構成劍之根本，集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攪、壓、掛、掃等招式一身。劍似飛鳳，可剛可柔，吞吐自如，飄灑輕快……又分短劍、長劍、雙劍、鈍劍等”

待夜鴻說完後，劍聖又問道：

“什麼是劍意？”

“劍意，劍之意境也！是在劍之一道上獨特的感悟，劍意強弱取決於持劍者的意識和境界，劍嘯、劍氣、劍芒、劍罡、劍勢為劍意所不可或缺。以我之理解可分四等，入門者劍意依劍而發，賴於劍寄於勢，蓄而久矣；登堂者劍意不重於形而集於勢，勢成則劍意出；登峰者隨物可發，不拘泥於劍之品階，且瞬息而出；大成者隨心而動，手可做劍，萬物可劍也，無形無物亦可瞬發……”

“那什麼又是劍道？”

“然天有天之道，人有凡道亦有仙道，劍當有劍之道，亦稱劍道。劍道應可開陰陽，制五行，掃六合八荒，冠以雷霆，可斬其萬道……劍道雖道，但其道萬千，可黜亦可容，強如殺戮、無敵之道爾，亦或為善之正義，為守護之親情，反其然惡之詭道同其融也，重以持劍者本意而加諸劍道之根本。”

劍聖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又問道：

“你又為什麼習劍道？”

夜鴻想都沒想就答道：“當然是為酷！為耍帥！耍劍多威風啊！”

“……”劍聖聽後沉默了許久。

見劍聖久久未言，夜鴻疑惑，便問道：

“還有什麼問題嗎？”

當夜鴻問完，只見其身前兩丈遠處一道幻象聚攏，形成一個虛幻人影，仔細一看竟與剛才自己在幻境中的模樣有七八分相似。

“沒有了，你讓我想起了本尊年輕的時候。”那虛影對夜鴻回之一笑，正是劍聖。

“你就是劍聖前輩？”

虛影呵呵笑道：“算是吧！你還有最後一道考驗，你透過了劍意草就給你，通不過就從哪來回哪去！”

“還有什麼考驗？那我之前的考驗算透過了嗎？”

“之前的考驗除了第一道考驗其他的沒有通不透過之說，看本尊心情。”

不待夜鴻說話，劍聖緊接著又說道：“最後一道考驗是你要在我手上中堅持一炷香時間才算透過。”

劍聖的虛影剛說完手中就已經凝聚了一把劍刃，夜鴻見狀急忙叫停。

“劍聖前輩，您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能在您手上堅持一炷香時間，您可是聖境強者！我只有金丹前期的修為境界，您一劍就能要了我小命，我們換個考驗吧？要不您壓制一下境界。”

“金丹前期，你倒是個機靈鬼，別以為本尊不知道你的肉身防禦驚人，第一道考驗的人偶被你拆了個遍，地級下品靈器都奈何不了你。本尊最多將境界壓制在皇級九階層次，過程中你也可以使用劍技攻擊我。”

聽到劍聖虛影說將境界壓制在皇級九階，夜鴻心中高興極了，只要不是聖境，自己就沒什麼慌的，但此刻夜鴻肯定不能表現出來。

“那……那好吧！劍聖前輩您可輕點，說好就一炷香時間的。”

“開始了！”

說時遲那時快，話音剛落，劍聖虛影先一步有了動作向自己襲來，夜鴻連忙做出反應，遇到強大對手時的慣性使然，頓時腳下生風，音速移動，盡最大能力退走躲開，但還是晚了一步。

劍聖虛影的攻擊瞬息而至，即使自己胸前被刺中也不管這麼多，急速進行閃退，儘量掩飾自己被攻擊到的地方。

“風影幻舞！”

在劍聖虛影再次攻來之前，夜鴻就已再次施展戰技，此時的戰術就是能躲則躲，儘量不與劍聖虛影正面對抗，速度沒劍聖虛影的快就卯足了勁施展音速提升速度，再結合戰技製造幻影拖延時間。

對於夜鴻這一味躲避不戰的戰術，劍聖覺得很不恥，但也不失一種好的戰術，便猶如貓捉老鼠般對亂竄的夜鴻展開攻擊。

剛開始夜鴻覺得還能對付，漸漸地夜鴻發覺已經越來越難用這招拖住劍聖虛影了，不僅自己吃力，還被劍聖虛影攻擊到了好幾次。

自己是沒什麼事，但已經暴露了自己能擋住皇級九階境界攻擊的事實，難免劍聖虛影不會採取什麼措施來鉗制自己。

“你的肉身的強悍程度讓我很意外！吃我這一招試試！”

“劍影絞殺！”

“來不及了！我擋！風牆！土元素力凝！”

四面八方的銳利劍影插下，儘管夜鴻極力阻擋還是沒能擋住，風牆和土元素力凝成的防禦層瞬間土崩瓦解，劍影勢如破竹直攻自己而來。

身上衣衫被劍影削得破破爛爛，碎布滿天飛，露出了結實的肌肉，劍影攻擊在身上留下了一些淺色白痕。

“看來還是低估了，吃我這一劍試試！”

見劍聖虛影動作，夜鴻頓時一驚，差點罵娘。只見劍聖虛影又一劍劈來，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劍卻蘊藏了毀滅般的劍意，自己又如何能抵擋。

普通攻擊劍技自己還能靠肉身擋下，但蘊含劍意的攻擊就不是這麼能輕易硬抗的。

“躲也躲不了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夜鴻一咬牙，心中已有了決定。

“不就是劍意嗎！千影幻劍連環斬！”

諸多幻影手中的青鋒劍都發出了嗡鳴，夾帶著雷霆的閃爍，似是還有風嘯，直面迎上劍聖虛影，劍聖虛影的一劍和夜鴻的千百劍幻影撞擊在一起。

“鏘！”

夜鴻倒飛而出，同時一口鮮血噴出，穩住身形後顯得有些狼狽。攻擊餘波散去，劍聖虛影顯現，一副玩味神情的看著夜鴻。

“不錯的攻擊方式，劍技中融入劍意，看來你已經觸控到劍意運用的精髓了，只是可惜你這劍意並未成形。”

前面一直在躲避劍聖虛影的攻擊，風元素內力消耗很大，之後又使用地級戰技風影幻舞，天級戰技千影幻劍連環斬，對內力的消耗巨大。而此時時間才過去一半，接下來能不能再擋住半柱香劍聖虛影的攻擊，夜鴻心裡也著實沒底。

“夜鴻學藝不精，領悟不到精要，還請劍聖前輩指點！”

“勤奮好學，是棵好苗子，可惜了……”劍聖虛影輕聲呢喃，不由輕嘆了口氣。

“此乃雷霆劍意！請前輩指教！”

夜鴻話音未落，身形已在半途，手中青鋒劍雷影閃爍，已朝劍聖虛影攻擊而去。

對夜鴻襲來的攻勢，劍聖虛影不躲不閃，手中劍影不斷接住夜鴻的每一次攻擊，觀察夜鴻的招式，似是真的有指點夜鴻之心。

“劍意未成形而出，太急！出劍心中存雜念，太慢！既用雷法還使劈勢，太蠢！破綻百出，雖有想法卻經驗不足！”劍聖虛影一邊擋夜鴻的攻擊，一邊說道。

“火燎劍意！”

夜鴻改變攻擊招式，周身火元素活躍，青鋒劍上燃起烈火，嗡鳴聲不斷。

“有點意思！可惜還是太嫩，運用不熟練，你這真正意義上還不算劍意，只稱得上特殊內力加持，類似給武器鑲嵌妖核來完成元素附魔，提升劍的攻擊力。”劍聖虛影評價道。

“那只是前奏！前輩可要看清楚了！”

夜鴻嘴角微翹，心念一動，手中青鋒劍一聲長嘯，劍隨意動，影隨心動，劍刃成火燎之勢直切劍聖虛影。

再次擋住夜鴻的攻勢，劍聖虛影感受到夜鴻青鋒劍上傳來的震盪，心中頓時瞭然，說道：

“劍嘯，起勢，化念留痕！有點那個意思了，你是參悟了大殿前留在試劍石上的那道劍痕吧！”

聽到劍聖虛影話，夜鴻心中一驚，沒想到劍聖虛影竟能從自己的招式上看出如此之多，就連參悟過試劍石上的劍痕都知道。

“是的，夜鴻天賦不足，資質欠佳，試劍石上的劍痕我只參透了些皮毛，自知羞愧也！”

“先天因素誰也無法改變，你能有如此悟性，已是實屬難得。那道劍痕是本尊當年悟得劍道時所留，能悟到多少自是你的緣法。”

“倒是跟你說多了，浪費了不少時間，接下來也該結束了！”劍聖虛影說完全身氣勢開始攀升，劍意升騰，似要立即將夜鴻解決不再浪費時間。

夜鴻見狀，自知這拖延戰術已經無效，但也不想就這麼輸掉，畢竟一炷香的時間還剩不多了，只要再堅持片刻就能透過這最後的考驗，獲得劍意草。

“劍聖前輩且慢！我覺得比試不公平，我能不能再說一句！”

“哦？有何不公？”

見劍聖虛影氣勢收斂，夜鴻鬆了口氣，說道：

“其一，我只是肉身防禦稍異於尋常修煉者，修為本就只有金丹前期而已，而劍聖前輩用近聖級的攻擊來與我對戰，戰力懸殊太大，我覺不公。其二，我靈魂力羸弱，根本不能與元嬰期匹敵，更別說能否在前輩手下逃脫，前輩還用如此強大劍意，我如何能活，然觸之既死，我覺不公。”

“公平是相對的，世界本就不存在絕對的公平，規則的制定者是由實力決定的，現在的規則就是本尊說了算，你覺得你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夜鴻並非討價還價，只是覺得不公，前輩執意如此，夜鴻也沒什麼好說的。堂堂劍聖以大欺小，欺負我一個後輩，只是怕傳出去不好聽，毀了劍聖前輩的名聲。”

劍聖虛影語氣加重，說道：“小子！你是在威脅本尊了？”

“在下豈敢！”夜鴻一直保持恭敬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