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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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江望月抿了抿唇，道：“陸天陽說，今後就是那樣一個世界，大家都需要適應。”

這……

韓瀟雨抽了抽嘴角，“這不是不把別人的命當命嗎？這萬一要是出了意外……”

相較而言，江望月卻是比她更冷靜。

“你有那心思操心別人，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她淡淡道：“那些遊客還能有我們這些當飼養員的危險？”

“那不一樣。”韓瀟雨道：“這些大熊貓都是我們打小照顧長大的，就像我們的孩子一樣。為了它們冒風險，我心甘情願。但那些遊客根本就不知情，要是有個一二……那也太冤枉了。”

“你說得在理，但是咱又不是做主的人。”江望月道。

韓瀟雨頓時嘆了口氣。

她知道上面有上面的考慮，國家層面考慮問題，肯定是從大局和長遠出發，不像他們，只看得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龍子琪走過來道：“我剛剛調出了圈舍門口的監控，一起看看？”

“那有什麼好看的？”韓瀟雨頓時皺眉，“我都不想回想那天的事，做夢夢到我都要嚇醒。”

“還是看看吧。”卻是江望月開口道：“當時顧著熊貓，我都沒注意幫我們說話的飼養員們有哪些。”

“對對對，這個得搞清楚。”陳雪道：“還有我也想透過監控影片看一看，大家受的傷是不是有什麼差異，為什麼是唐唐最先醒來。”

於是，四個飼養員就這麼在圈舍外面看起監控影片來了。

唐哲寧下巴怎麼抬都看不到，好在影片看不到，但聲音是聽得到的，再加上奶媽們的討論聲，她完全可以將當時的場景在腦中重現。

也是因著這般，唐哲寧終於搞清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了。

薩爾約之門……

“監控影片要刪掉嗎？”龍子琪問道：“陸天陽說相關影片最好不要保留，要是洩露出去的話會引起恐慌的。”

“當然要保留！”陳雪道：“為防萬一，我們一人保留一份。”

“有這種必要嗎？”韓瀟雨一臉不解。

她是真不愛看這個監控影片，只恨不得從來沒有經歷過那樣的事情。

“當然有必要。”陳雪咬了咬唇道：“陸天陽說了，動物穿過薩爾約之門有三分之一的機率成為狂獸，要是成為狂獸……這個影片是它們的榮耀，我要幫它們保留好。”

聞言，江望月三人都有些怔忡。

“是的，是要好好保留。”韓瀟雨道。

而這會，唐哲寧正抓著一根竹筍，心不在焉地吃著。

自己會變成沒有理智的狂獸嗎？

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但既然害怕對結果不會有任何影響，那還不如坦然一點。

到了晚上，陸續有大熊貓醒過來了。

出乎意料，最先醒來的是李白，然後是成年大熊貓，而其他熊貓幼崽還在睡。

這下，陳雪和龍子琪高興了，江望月和韓瀟雨卻是擔心得不得了。

“燦燦它們受的傷害沒有云朵它們重啊。”

“不好說，它們年齡小，承受能力也要差一點。皮外傷看著是比成年大熊貓少，但它們身子骨也弱啊。”

“可唐唐和李白怎麼就醒了？”

別說奶媽們，就是唐哲寧、雲朵和李白也都很擔心。雲朵給他倆餵奶的時候時不時就看一眼隔壁圈舍的其他崽。

令人慶幸的是，燦燦它們半夜裡醒了過來。

江望月本來就留下來守夜了，聽到動靜，連忙爬起來給它們調盆盆奶。

唐哲寧也醒了，她從雲朵懷裡鑽出來。雲朵也被驚醒了，它一動，李白也跟著醒了。

江望月急急忙忙跑來，就看到母子仨正站在柵欄前跟對面幾隻崽嗚嗚嗚地交流著。

【你們嚇死我了，怎麼到現在才醒。】唐哲寧是聽不懂其他熊貓的叫聲含義的，但不妨礙她抱怨。

江望月先把盆盆奶給燦燦它們，然後將兩邊圈舍的門給開啟了。

唐哲寧他們鑽過去，也不打擾燦燦它們吃飯，就在一旁拿著竹子吃了起來。

——這些竹子是江望月給準備的，她猜著唐唐它們應該也餓了。

吃完飯，燦燦它們就往雲朵懷裡鑽，雲朵一邊抱一邊翻弄著它們，就跟之前對唐唐它們一樣，確定它們身上沒有傷。

唐哲寧其實還想睡的，但是燦燦它們明顯精神得很，一個個都把雲朵的身體當成了攀爬架，上上下下來回爬著。

雲朵趴在地上，由著它們爬。

唐哲寧從它背上翻滾下來，著地後抬眼一看，入目正好是雲朵愜意的表情。

真是奇了怪了，她居然在一隻大熊貓的臉上看到了幸福。

燦燦它們雖然精神飽滿，但到底年幼，鬧了一個多小時就開始往雲朵身邊靠了。

這明顯是犯困了。

唐哲寧睡眼迷濛間，看著一個不少的小夥伴們，忍不住咧了咧嘴。

真好呢。

因為熊貓們都醒了過來，因此熊貓館的氣氛一下子便明朗起來。

一大早，四位奶媽就一趟又一趟地將新鮮竹子往圈舍搬，還有盆盆奶、胡蘿蔔、蘋果，它們愛吃的一樣不少。

韓瀟雨甚至大清早出去買了一捆甘蔗給熊貓們加餐。

唐哲寧有種他們是在過節的感覺，其他熊貓雖然不清楚狀況，但卻不影響它們享受美食。

江望月夜裡值班，本來是要去休息的，但是看著醒來開始活動的熊貓們，她卻有些捨不得離開。

正好龍子琪買了一堆的早飯，她們就放在圈舍外的小桌子上，一邊吃一邊看熊貓們。

奶媽們向來是不在圈舍這邊吃東西的，也是因此，唐哲寧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聞到豆漿、油條、煎餅果子這類食物的香氣。

她連忙丟下手裡的竹筍，噔噔噔跑到柵欄邊，嚶嚶嚶地叫了起來。

韓瀟雨一愣，“唐唐你該不會是想吃我們吃的東西吧？”

唐哲寧連忙點頭。

這……

她轉頭看江望月她們，“熊貓能吃這些嗎？”

“那不廢話？”龍子琪白了她一眼道：“豆漿可以喝一點，像是油條煎餅果子和八寶粥這種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