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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奧多爾退走,古斯魯姆帶著威塞克斯先前投降的郡長人馬,

跟奧蘭及王儲隔著一片沼澤對峙。

王儲讓人持續加固工事,

整個三月,都在小打小鬧中過去。

各種小道訊息。

有人說,維京人正在醞釀更大規模的春日戰事,

也有人說,天主聯軍已經跟法蘭克方面聯絡上,準備全面反攻。

還有人說,羅馬城的宗座使者已從法蘭克北面進入不列顛。

到了主歷868年4月初。

大地回暖,春意更盛,許多草地都長出新鮮嫩草。

中小型動物出沒森林中頻率越來越高。

有些快活不下去的人,只能冒險進入山林偷獵。

不被抓到便可以給自己還有家人飽餐幾頓,

如果事敗……

……

卡擦!

一夥盜匪團體在一處村莊廣場被吊起來。

被吊者經曝曬後,身體會迅速脫水,屍體將會非常可怕。

“睜大你們的狗眼,不要學習維京雜種的偷盜行為,這片大地上,是領主給予你們庇護,給你們能活下去的恩德,你們該禱告,誠信,懂嗎?”

一位莊園總管大聲叱喝村人同時,還拿著皮鞭對那些犯下小錯的村人處罰。

“就算是果子從地上掉下,那也是在領主大人的土地,不是你們能取走的,狗東西。”

這位斷了一條手臂的總管在廣場動刑。

此刻他前方的原領主大屋內,有個少年正在去衫。

缺少一角的門牙,讓他笑起來很是猙獰。

“放過我,大人,我不是罪犯或者奴隸,我的父親是……我是來這座莊園投靠我的舅舅……這是證明我身份的書信。”

一位柔弱的年輕寡婦哭泣著,並拿出羊皮檔案。

“哭什麼,我來保護你們,這一片本都被維京人奪走,是白鷹光復它,作為戰功,閣下賞賜我收取這處莊園財物權利,你的舅舅已經死了,

他的管家正在外面,賣力表演給我的人看,

以後,你就是我的小情人。”

伯勞一件件脫著,

他喜歡獵物瑟瑟發抖的樣子,那更激發自己的野性。

當身上的匕首,戒指,長靴都脫下,呈現赤裸一面時,

女人抓住機會,上前一推,把剛好轉身的伯勞撞歪,接著快速地跑出大屋。

可屋外還有士兵把守,她來到大門外幾步,才剛求救,又被擋了回去。

尖叫聲跟驚恐臉色,被許多人看見聽見。

伯勞生氣並拉扯她的頭髮。

女人死命哭喊,

人群中,終於有人看不過眼。

三名位穿著粗灰長袍,帶著皮帽的男子再也忍不住。

“放開那個可憐的女人。”

三人中,地位最高者,是中間臉上有新疤的年輕金髮男人。

“米巴?羅馬尼。”

他左手邊是一位體格強壯的黑髮男人,

他從袖口甩出一把半長劍,單手握緊,擺出中段對準遠處的伯勞。

“你們太可惡了,主是仁慈偉大的,你們對同信者如此無禮,將來要下地獄!”

這黑髮男人叫費利昂。

除了是“米巴的近身保鏢”,還有一個“特殊身份”......

米巴對右手邊的嚮導耳語,“帶著我的馬,去最近的王儲營地找人,把宗座的親筆信給他。”

當伯勞的人圍住米巴後,發現其中一人突然在外側騎馬逃離,登時起了興趣。

找人幫忙?

很好,看你能喊誰來!

十二名跟著伯勞的步兵,還有兩位弓騎手遠遠地準備上弦。

伯勞把哭喊的女人給打暈,接著讓士兵進去取回衣物,幫自己穿起。

“脫掉服裝,你像個發情的猴子,穿上倒還像有點本事。”費利昂把劍握的更緊。

“我是費利昂?泰米,來自……”

話都沒說完,伯勞的弓騎手直接出箭,逼的他左閃右躲。

退回他們的馬車上,並取出盾牌應戰。

伯勞知道這兩人肯定是貴族,看架式就知道。

但威塞克斯都快亡國,這地方能有什麼人物?

射死一個算一個,只要在他們自報家門前,那以後就算被追究,也可以推說不知身份。

所以他不讓費利昂說話,這是父親卡塔納教的“趁人之危”。

接著十幾位白鷹士兵勐攻兩人。

兩人圍著馬車作戰,行動迅速,前後進入車內,幾秒時間,就取出騎士劍跟盾牌。

而他們原本的粗袍下,其實穿著鋼鐵甲板。

就這樣生生擋下伯勞幾支冷箭。

伯勞看出來這個叫費利昂明面能打,但技術不佳,全靠氣力跟兇惡外表。

另外一個金髮男子,劍術十分強悍,而且這不是英倫盛行的劍術,是來自南方!

不同地域的騎士作戰,手法不同

一句話形容。

英倫喜歡砍砍砍(對著要害,互相傷害)。

法蘭克愛閃側刺(閃躲,側避,迅刺)。

可這人的手法好特別,他用雙手晃劍,騎士劍也比法蘭克的劍還短些,步法如跳舞一樣……

古怪的盎薩口音,劍法,還有聽起來像南方的貴族姓氏……

媽的,難道是……

聯想最近傳聞,伯勞讓人停下,問了句,“地上神國?”

光明世界最接近天主的人是“宗座尼閣”,

他的教殿,自然是“地上神國”。

於是,費利昂高舉他的劍大喊,“信仰守護者,真理宣傳者,愛之行者,主在人間的與信徒溝通的橋樑,宗座麾下,教廷騎士護從,費利昂?泰米!

這位則是上騎士,‘米巴?羅馬尼’大人!”

說完,費利昂取出金質徽章,還有一枚教宗十字金印。

徽章是給各地教會快速辨認的方式,

金印則用來發出書信時蓋上,象徵教宗見證過。

地中海地區靠海,往來便利,很天天主領主偶爾會見到教宗使者,不算稀奇。

可不列顛這種地方,羅馬使者可是十幾二十年才能來一次。

伯勞一時愣住,但很快就調整臉色,開始歡迎米巴。

並派人去找薩爾斯。

“您不該傷害這群信徒,我進入不列顛很長一段時間,這裡是我見過,最可怕的地方之一。”

米巴看見白鷹旗飄蕩,便出言諷刺伯勞。

奧蘭的贖罪卷震驚羅馬高層,後來埃塞爾雷德的南軍,對奧蘭等人發出破門令,就有羅馬的支援。

沒想兩年不到,威塞克斯破敗至此,十字軍反而壯大到將要吞併英倫。

作為天主第一信徒,尼閣宗座決定派人前來,支援從小就到羅馬遊學的阿爾弗雷德。

讓英倫被一位真正的信徒國王掌管。

米巴二月就進入英倫,開始探訪,中途也碰過維京人小隊,幾番惡戰。

臉上新疤就是那時所留。

而羅馬使者遠不止這些人,共二十多人分批進入,

分頭聯絡不列顛郡長們,並全由米巴指揮。

被嘲諷後,伯勞反而更冷靜。

閣下連贖罪卷都能賣,自己睡個女人,吊死罪犯算什麼?

他讓兩位騎士先進屋休息,一會時間,一支飛蛇騎隊過來。

是王儲手下。

他們衝入村莊,在剛才那位離開的嚮導指認下,找到米巴。

領頭者是王儲身邊的風槍羅德維,伯勞不喜歡這人。

王儲不在這,於更遠處指揮士兵建立衛堡。

羅德維進入後,跟米巴等人交頭接耳瞭解經過,後把屋內的那位貴族女人解救出來。

還當面指著伯勞的臉,“真醜陋,看看你的樣子,丟盡十字軍的臉。”

風槍的人圍住伯勞,他沒反抗。

只是冷道,“我父親是卡塔納?曼徹斯特,我是伯勞?曼徹斯特。”

“你父親是誰都沒用,在所有郡長面前懺悔你的罪,混蛋”

羅德維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中途,薩爾斯帶人追上,用奧蘭名義跟羅德維爭取到十分鐘時間。

馬車內,薩爾斯只跟伯勞說,“不認罪,別懺悔,莫驚怕。”

其實薩爾斯可以快速告訴奧蘭,攔截下伯勞,但他沒有。

他拖延一天,讓伯勞在羅德維手中得到更多時間被羞辱,才轉而去找奧蘭。

並把整件事加油添醋。

“羅馬使節原來很早就跟王儲聯絡上,他們還故意栽贓伯勞,想汙損您的名聲。”

奧蘭沒抬頭,正給孩子想名字。

卡琳的兒子叫“羅柏?史塔克”。

雷娜最近也生了兒子,既然阿黛沙說了“雪諾”,那就雪諾吧,至於姓氏……

她怎麼說也是國王女兒,可以合法化提高出身,將來對加洛偉產生“弱宣稱”

奧蘭停頓許久,最後取用家族中前六代先祖的名字--坦格利安。

“雪諾?坦格利安”。

不過家族族徽沒想好,就被薩爾斯打斷。

“那女人呢?”

“被帶走了,羅德維還要開啟臨時‘賢人會議’,指認伯勞罪惡。”

“誰看到施暴?”

“當時有很多村人看到……”

“卡塔納有好幾個兒子,這個長子最受重視,你去救他,讓他私下認個錯吧,減少內鬥。”

“閣下,在我看來,這是男女兩情相悅之事,只是不知怎麼就變成這樣,才被有心人利用,您如果退讓,不是讓王儲陣營看輕我們?”

見奧蘭沒反應,薩爾斯又說了句,“伯勞當時想認罪,還說出父親跟您的名字,提到雷普頓之戰的功勞,可羅德維卻嘲弄他,說是王儲的私兵挽救英格蘭,可我們卻在他們土地上,隨意欺辱人民。”

雷普頓之戰!

奧蘭心中永遠的痛。

仰賴的阿芒德怕死而偷襲自己,想以此得到維京寬恕,

這件事造成若有人在他身後拔劍,就會產生憤怒跟不安。

奧蘭終於把臉轉正看著薩爾斯。

薩爾斯再裝出誠懇道,“是您拯救英格蘭,是您把烏巴借給阿爾弗雷德,借他物資跟人手,讓他重新積累本錢,沒您,現在威塞克斯都是維京人養的狗!”

“你知道的,本伯最討厭馬屁,可你這次說得對極了,把伯勞救回來。

奧蘭問清所有狀況後,讓薩爾斯準備,跟自己去帶人回來。

“所以認錯?”

“當然認錯!”

奧蘭需要佈置計劃,又拖延了一天。

當他帶著四十位騎手來到關押伯勞的地方時,王儲早於半日前到來。

還有十幾位羅馬的使者騎士。

這些羅馬人裝備不差,面色高傲。

簡單寒暄後,一個小型審判法庭開始,羅馬人於旁旁聽。

奧蘭見到受軟禁,已經兩天沒休息的伯勞。

畢竟大貴族之子,王儲的人沒對他用刑,但這兩天,伯勞遭受的白眼,可比被劍砍在身上更恥辱疼痛。

那位可憐的貴族女人被請出,開始訴說她的遭遇,當說到她進入莊園後,伯勞看上她的美色,還把她的管家跟僕人都殘忍殺害,

有三位僧侶又一次憤怒敲起抄寫用的長木棍,拍打地面。

隨後場面再度喧鬧。

奧蘭伸出五指直接拍桌,碰的一聲,場面安靜下來。

“混蛋!”

奧蘭這一吼,伯勞才開始害怕。

這麼丟人的事,如果傳到父親耳中……

他可不是唯一的合法繼承人,還有好幾個弟弟的。

他求情的眼神轉向薩爾斯。

可薩爾斯起身後,卻盯著伯勞,並走到場中央道。

“說了多少次,人應該慈愛,對待弱小者如同自己孩子,

講你不聽,聽又不懂,

懂又不做,做又做錯,

錯你不認,認你不改,

改又不服,不服不說,

真是混蛋,必須治罪。”

這一長串直白簡潔的語氣,讓眾人完全安靜。

伯勞兩眼發昏,一個字都回不上。

薩爾斯雙掌合一,拍了幾下後,當天那莊園的獨臂管家被帶進來。

奧蘭已經調查清楚,他趁著村莊動亂時,佔據貴族產業,汙辱農女,隨意殺害村人。

他的死罪不少,那就多扛兩條吧。

“全是我乾的,是我的錯。”

他罪詞都沒說完,薩爾斯直接掏出匕首,朝他脖子後面來一刀。

沒給他等下改口機會。

隨後薩爾斯話鋒一轉,“剛剛說的混蛋就在這。”

伯勞的臉從驚訝轉為驚喜!

吞嚥口水,內心大吼,“去他媽的,我父親是卡塔納,我的領主是奧蘭閣下,今天看誰能治我的罪!”

濫用私刑,隨意栽贓。

羅馬的騎士們憤憤不平。

在英倫大地,目前三個人最出名,一是飛蛇王儲,二是獅心王,三就是鷹主。

一個長相如天使的領主,為什麼能如此邪惡?

思索間,他們就看見奧蘭起身,對伯勞說,“以後要管教好手下。”

“一定,不敢再犯,閣下。”

“知錯能改,很好,來人,把伯勞騎士身上繩索解開。”

奧蘭其實對伯勞的行為也不滿,給你城鎮收稅,是看你父親面子,搞出這種破事?

回去再處置他。

但不管如何,自己的人自己教,

此刻他護短,雙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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