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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奧蘭醒來時,蜜兒不在床邊。

女僕沒有被主人有明確指示前,依然只是女僕,這是這個時代的身份法則,別想輕易越矩。

奧蘭起身後喊了一聲,作為貼身女僕的蜜兒,已在外面等著,馬上進入幫忙更衣擦臉。

初經人事,蜜兒的心更加靠近奧蘭。

落在奧蘭身體的力氣,輕盈小心。

此時英格蘭的領主,遠沒有南方領主那樣富裕,穿的衣物也沒法蘭克大貴族那樣,需要多人合力才能完成。

蜜兒一人就能幫奧蘭梳洗完畢,一旁還有個年紀更大的老女僕,帶著一個少女。

少女稚氣未脫,捧著水盆,老女僕幫助擦拭奧蘭身體。

除了侍寢僕人,貼身僕人資歷越老越好,他們忠誠也仔細。

奧蘭沒有任何不適應。

某種意義上來說,眾女都是奧蘭的所有物。

主人怎麼會對物品“害羞””

內衣外衣都穿上後,最後一枚領主戒指戴上,奧蘭說了句,“今後除了服務我,你不用再做任何雜事。”

“是,大人。”蜜兒恭順低下頭,心中閃過一絲甜意。

但女僕長依然是這位服務奧蘭跟他父親多年的老女僕。

中午時分,奧蘭來到大廳用餐,先前被他召見的貴族此刻都到齊。

分別是:

阿芒德.奧斯萬騎士,一村之主,

拉德.沃克騎士,兩村之主,

烏爾夫神父,領內主事神父。

三人都是本領的重臣(總管),各自帶了幾名手下來,但是手下沒有被准許進入大廳。

三人進入大廳後。

“大人,許久不見,在此向您表示敬意。”

彎腰脫帽,三人看到奧蘭,異口同聲問好。

“都坐吧,今天撈了幾條新鮮的魚,還宰殺一隻雞,你們試試。”

此時的英格蘭,信奉“光明教”的教士,遠沒南方教士守齋那樣嚴格。

他們飲酒也食肉,對於經義的解讀,以自身需求為主。

羅馬帝國時代,高度統一的神學經義,在此時逐漸本地化,出現本地教士宣揚的不同學說。

別於羅馬城的經義。

不久將來,異端正統之爭,將釀造不輸給維京入侵的更大沖突。

……

“感謝主賜我衣食……”

烏爾夫上了餐桌,唸了幾句聖號後,便飲用發酸果酒。

其他兩位騎士也於禱告後,用手撕起麵包,大聲咀嚼。

他們舉止粗魯,要不是用餐方桌有段距離,奧蘭都覺著會被他們的口水噴濺到。

烏爾夫位子靠奧蘭桌子最近,奧蘭看的清楚,這神父手臂孔武有力。

是的,烏爾夫除了唸經,還能審判異教徒。

六十多年前,一場海難,把一群迷路的維京人帶到英格蘭南方海邊小鎮。

餓狼進入羊群,財富矇蔽盜賊雙眼,犯下可怕罪惡。

開啟修道院被維京人屠殺的英格蘭史,被這些維京人搶怕後,如今連教士都轉為“詩與劍”的結合體。

會騎馬使劍的教士不在少數。

今日算是奧蘭作為新男爵後,第一次召見領內貴族之會議。

他的眼光隨後看向阿芒德。

腦中飄過這人的生平。

阿芒德騎士是某位小貴族家的三男,出生南英格蘭地區,當過三位騎士的扈從,二十二歲時來到“諾森布里亞地區”參加一場貴族比武,敗在奧蘭父親手中,

但勇氣受到讚賞,成為維傑家族的一員,十年過去,英勇作戰,成為支配百人村莊的領導騎士。

“這杯酒祝福大人,讚美主,願主賜福,使您無病無災。”

阿芒德知道有今天,是誰給自己的地位,所以態度一直很恭敬。

一旁的拉德,作為兩村之主,也是騎士,個性膽小。

地位能比阿芒德高,是因為他的家族是代代服務維傑家族的老人,從他的祖父開始,就是奧蘭祖父的騎士扈從。

拉德騎士也端起酒,表達對奧蘭康復的祝福。

“你們喝吧。”

奧蘭揮揮手,表示自己身體還不合適引用過度的酒水。

烏爾夫神父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後道,“達勒姆郡第一勇士(索格)呢?沒到?”

奧蘭放下食物,擦乾手指,嘆了口氣,“諸位,昨天發生一件令人遺憾的事,我們的勇士索格想要行刺我。”

在場三人聽見這話面面相覷,裝滿酒水的杯子停在半空。

接著索格之子格多出場,南丁跟在他的身後,以防他有對奧蘭反撲的舉動。

“諸位,我來解釋。”

格多早上被餵了少量的“罌粟花酒”,這是醫師用來治療身體疼痛的藥物,身子雖不至於昏迷過去,但也很難發力。

格多坐上餐桌後,面露哀痛對眾人說明原委。

大意就是,父親索格已經背叛領主奧蘭,接著格多還拿出一份維京人給父親索格的書信皮紙,裡面讚美奧丁神如何偉大。

不忠領主,背棄信仰,甚至就連前些日子,奧蘭落馬昏迷也算在索格身上。

神父烏爾夫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到了最後,已是半信半疑。

“給我看看。”

烏爾夫接過信件,看著上面文字。

他十三歲那年,還當漁夫時,曾被一小股維京人抓捕。

他靠著“假意改信,內心懺悔”保住這條小命。

三年後充當維京炮灰,重新踏上英格蘭土地,進行小股搶劫。

後來這支維京人失敗了,也讓烏爾夫得到迴歸故土的機會。

他隱去投降異教徒的不堪過去,把自己塑造成跟維京人周旋的少年英雄。

更因此受到一位英格蘭大主教的接見,許可他進入教會學習,才有今天。

“嗚……咔……擦……”

烏爾夫念起信來,發出只有奧蘭才懂得的音節(維京語)。

維京人使用一種名為“盧恩”的字母。

這種字母乃長型線條,字母之間十分相似,毫無美感,被法蘭克人譏笑為蠻語。

烏爾夫認識不少盧恩字,最後放下皮紙,面色悲傷道,“我們的勇士,改投異神了!”

另外兩人,阿芒德.奧斯萬騎士跟拉德.沃克騎士,自身母語都認不全,也不用看了。

這封信是奧蘭偽造的,“學者”特質讓他對文字跟語言有著極為高的天賦,這十六年,這具身體學會本地英語,法蘭克語,拉丁語,維京語。

這個時代,語言極為重要。

不同地區,文化跟風俗相異,君主不通曉新徵服的語言,便要委託統治,要花很長時間才能穩固局勢。

大陸上沒有通用語言,只有相對強勢語言。

英語對島上的撒克森人後裔,法蘭克語對應南英格蘭還有法蘭克這個強大鄰居。

拉丁語讓他看懂經文,跟教士溝通以及將來有機會,可以跟“東羅馬”的貴人

或者商團交易溝通,維京語則用來對付惡鄰。

奧蘭掌握的這四門,足夠他於幾百萬平公里的土地上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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