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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看見簽到薄上,老頭的名字叫王仁。

而每期《佛汕文藝》連載武俠,筆名戎坤的作者真實姓名就是一個叫王仁的六十多歲老頭。

這老頭了不起,被人稱之為「大陸的金庸。」

八十年代香港文壇風起雲湧,金庸、梁羽生、古龍……,眾多武俠掀起了一股股武俠潮。

而此時《沸汕文藝》卻沒有一點起色,即將到了退休年齡的王仁老先生,開始在雜誌上連載一篇武俠。

短時間內讓《沸山文藝》走出了低谷。

這幾年他還更猛,同時在幾本雜誌上連載幾篇武俠,無數讀者都追著讀他的。

殷元興奮地說:「你就是在幾本雜誌上連載武俠的戎坤老師。」

王仁笑呵呵地說:「原來你也是我的讀者。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

殷元說我開裝修公司,開建材廠,因為協助武警抓了一個通緝犯,所以讓我去當城防大隊長。

王仁說:「你比我厲害,還會抓壞人,不像我什麼都不會,只會玩文字。」

殷元知道這老頭每天至少寫三四千字,每個月連載十多萬字,算是多產作家了。

「王老師,你是大家了,又有多少人能夠達到你的水平。」

殷元知道他是名作家後,對他特別感興趣,吃過晚飯後跟他去散步。

他感興趣地問:「王老師名氣這麼大,你的稿費應該有千字50吧?」

王仁含糊地說:「千字50也不算多,一天還賺不到三百塊字,一天偷懶都不行。還費盡腦汁,耗得頭髮都禿了。」

這年頭一個月能夠賺上萬元的算是高收入了。

殷元看他還利用晚上時間在房間內埋頭寫作。

老頭寫字速度也不算快。

一小時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寫一千字。

殷元晚飯後去報刊亭買了幾份報紙,買了一本當月出版的《沸山文藝》和一本《畫報》。

看王仁年紀這麼老,做事還這麼專注,他覺得自己也可以在畫技上取得更大的進步。

他看見報紙上又刊登舉辦第二期油畫競賽。

第一期競賽獲獎作品,刊登在畫報上,他看了以後覺得水平也不過如此。

開會地址在市辦公樓大會議室。

幾個領導都來給獲獎者頒獎,講話。

不出意外殷元就是因為抓了幾個罪犯,獲得突出貢獻獎。

獲獎金五千元,同時外地戶籍的可以將戶籍遷到服務地來。

現在暫時還沒出臺買房落戶政策,許多外地戶口人員做夢都想把戶口遷過來而不得。

聽了這項獎勵措施後,當場有人歡呼雀躍起來。

不過殷元並沒有特別高興,他在江明購置了那麼多房產,不用多久,買房落戶政策一出臺,遷戶口還不是小事一樁。

殷元回去以後跟程彬彙報了開會領獎的事情。

江明城防大隊獲集體二等獎,獎勵一萬元。

程彬特別高興,召集眾人開會,幾個分隊長、程彬、殷元和張一鳴,六人當晚去江南娛樂城消費了幾千元。

打電話跟林森做了彙報。

「林區,我現在跟我親戚又開了一個建築公司,去管理城防大隊的時間就更少了。是不是明年我辭去大隊長一職,換其他同志去管?」

這事跟程彬說沒用,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林森手裡。

「你這傢伙做生意是一把好手,現在又開起裝修公司來了。不過,就算多個建築公司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也不影響你當城防大隊長。你

沒開玩笑吧,那邊剛獲得省突出貢獻獎,這邊一回來你就說辭職。上級領導問起來,我怎麼交待。別想太多,好好當你的大隊長,又沒有要求你天天要去辦公室報到。欣會區大院,還有武警這裡有幾棟宿舍樓要建,到時候你去競標。你開建築公司和當大隊長一點不衝突。」林森當場一口回絕了他。

幾天後去武警大院驗收裝修質量,他也跟殷再道提了這件事。

被殷再道也批評了一頓。

「不管怎樣你現在提出辭職,是在打上級領導的臉,打林區的臉,還是不要提,以後再說。」

他提議:「你可以把戶口轉過來,有組織關係的話也可以轉過來。你當初在祁山礦入了組織沒有?」

殷元說:「寫過申請,已經到預備了。因為以前我在單位擔任了多年的團支書,每到年底都要去礦部開一個多月的幹部培訓。」

前幾年祁山礦經濟效益好的時候,每到年底那個月,都是組織各個單位的青年團幹去礦招待所學習。

「好嘛,早點回去把戶籍和組織關係都轉過來,考察期過去,同樣可以轉證。轉關係的過程中讓介紹人寫一份關於你表現的證明材料就行。」

殷再道說他:「就算是不在有關單位上班,自己去開廠辦公司,組織關係也不能丟。」

殷元心裡想:還是主動回原單位提出辭職吧,現在礦裡已經發了通知,有關人員沒有在外找到合適工作的,可以返回礦裡上班。

在外面找到好工作的,可以推遲到明年上半年。

也算是考慮了大家的實踐情況。

畢竟在工廠打工提出辭工,老闆批准時間也要幾個月。

他也收到了祁山礦的通知。

通知先發到村小,老爸把通知和信一起寄給了他。

「回不回,你自己考慮。反正你畢業分配到祁山礦,也沒有籤什麼用工合同,你不像他們礦子弟在崗時考去讀的一樣。」

殷元知道華偉就是這種情況,在井下打風鑽一年,第二年就考取了採礦學校,讀了三年中專,讀書時每個月還有工資拿。

像他這樣若不回去上班,祁山礦是有權追究他賠償責任的。

潘念祖那樣的一線工人也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他從羊城開會回去後,跟潘念祖說了王仁老頭的事情。

「六十多歲的老頭了,每月在四本雜誌上連載四篇武俠,每個月在每本雜誌上都要刊登近三萬字,每天都要寫四五千字,特別勤奮,年輕人都比他不上。」

潘念祖說:「我聽過這老頭的故事,人稱他為「大陸的金庸」,現在出了幾本武俠書了,我還買過一本看。水平不錯。」

他說:「有機會我也去寫寫打工,以前我在祁山礦上班時,也喜歡寫詩歌,而且在省報上還發表過。殷元哥,其實你的山水畫、油畫水平也不錯,堅持下去將來成個名畫家都是有可能的。」

殷元說:「我昨天買了一份《畫報》,上面有關於舉辦第二屆珠江杯油畫競賽的事,我決定畫一幅作品去比賽。第一屆那些獲獎作品我也看了,水平也不算是很高。或許我畫一幅去還可獲獎呢。」

前世他已經成為小有成就的畫家了。

潘念祖跟他說了華偉的事。

「這傢伙昨天找到建材廠來跟我借錢,說得很可憐的樣子,說帶了一萬多元錢跑去深圳買股票,賠得只剩幾千了,又不捨得拋售。又說在摩托車廠也幹不下去了,準備去其他廠幹幾個月就回單位去上班。」

「你借錢給他了?」

殷元知道潘念祖這傢伙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我才不借錢給他,跟他來江明第一天,他就

順手牽羊偷我的錢,這種人我以後都不會理踩他。」

他氣憤地說:「我說我們還沒發工資,沒有錢借給他,讓他自己想辦法。可是讓他看見了財務室的吳美娟,她跟華偉曾經是高中同學,說了幾句可憐話,吳美娟借了五百塊錢給他。」

吳美娟的肚子很大了,殷元問她華偉借錢的事。

「這個華偉人品不行,口是心非,他跟潘念祖一起來江明,他竟然走的時候還偷潘念祖的錢。你借他錢,肯定是有去無回了。」

吳美娟嘆氣說:「唉,這個人我也知道他的為人,是個花花公子,在單位也是到處哄騙女人的錢用。本來我也不想理他,但是想想都是在外面打工,知道他是這種人也還是借給他幾百塊。」

殷元問她:「吳姐,你預產期是幾月份?」

吳美娟說:「就是過年這個月。殷總我想上班到年底放假,過年後可能就有大半年來不了上班了。」

她說:「炳文他媽媽過幾天就從老家過來了,我們今年就不回老家了。」

她還問:「老闆娘肚子也大了,她現在幾個月了,預產期明年幾月?」

殷元說:「已經六個多月了,預產期應該是三月份。」

他囑咐潘念祖:這段時間吳姐懷孕不方便,銀行存款取款的事要安排其他人去做。

還有要招一個財務,安排接配吳姐的工作。

潘念祖說:「招工廣告貼出去了,剛才還有一個女的打電話過來,告訴她地址了,可能等下過來?」

建材廠潘念祖全盤負責生產,還兼管財務的事。

邱啟林負責技術上的事。

這時紅軍給他打電話:「哥,那個駿仁電子廠,那棟別墅內外牆裝修,昨幾天完工了,叫那個老闆娘結算餘下工程款,她總是以各種理由來推託,好像賴賬一樣,不想結清餘款。多打幾次電話,她乾脆不接。去工廠門口,那保安說老闆吩咐,不能讓我們進去。」

前世都知道那個謝惠娜是個難纏的主,有多少工人在她廠裡白白乾幾個月一分錢都拿不到。

她佔這種便宜佔得多了,認為誰都拿她無可奈何。

現在跟她別墅內外牆都裝修好了,還有60%未結的工程款,她又想懶賬了!

他對紅軍說:「我跟你去一趟駿仁電子廠,現在就過去,你在電子廠門口等我。」

他開車來到駿仁電子廠,卻看見楊軍棋和羅金琳正在拉著一個胳腮胡司機,不讓他離開。

羅金琳大聲說:「上次就是他開的貨車壓到我的腳,然後又開車逃逸的,上次開的也是這輛貨車,車牌號最後一數字是7字。」

楊軍棋讓剛趕去的殷紅軍去打電話報警,讓交警過來處理。

「我們已經找到肇事貨車了,叫他們趕快派人來處理。」

他激動地聲音都啞了。

司機在用力掙扎,他威脅說:「你最好放開我,把車鑰匙還給我,我是駿仁電子廠謝總的表弟,你在這裡鬧事是會吃大虧的。」

門口保安已經看見了他被人揪住,其中一個肯定跑進去通知其他保安了。

殷元把車停在電子廠對面公路邊,他打了個電話給黃重貴。

「你帶幾個城防隊員來一下駿程電子廠。」

黃重貴說:「好,我馬上過去。」

紅軍這時也去給交警打了電話,返回到了現場。

看見殷元也來了,楊軍棋也膽壯了許多。

這時駿程電子廠跑出五名保安,後面緊跟著謝惠娜和七個身強體壯的男工。

五個保安直接朝楊軍棋衝過去。

謝惠娜大聲嚷叫著:「是誰這

麼囂張,敢動我電子廠的司機?」

殷元上前攔在他們面前。

「謝廠長,這個司機是你們廠裡的司機,對吧?這貨車也是你工廠的?」

謝惠娜沒有想到殷元會出現在這裡,她心想肯定是他那個堂弟,幾次來結賬吃了閉門羹,特意叫他過來的。

對於結工程款的事,她心裡早有主意。

裝修質量並不能讓我滿意,剩下的工程款你就不要想結了。

想從我謝惠娜手裡結清餘款的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現過。

「貨車是我廠的,司機也是我廠的,你們憑什麼把司機攔在這裡?」

殷元指著羅金琳對她說:「謝廠長,這個羅金琳和她姐羅金鳳三個月前曾經是你們電子廠的員工,吃過晚飯去外面散步,在廠門口這個位置給你廠的這個司機,開的就是這輛貨車壓傷了腿,住了醫院,治療一段時間,現在好了也成了殘廢。當時你說貨車不是你廠的,司機也不是你們廠的。不僅一分錢沒賠,還押壓她姐妹兩人各二個月的工資。謝廠長,你這種做法是犯法的,你不會不懂吧?」

謝惠娜一時語塞,但是強詞奪理,無理取鬧的本事,她早已經運用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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