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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城滿城素縞麻衣,家家出殯,或是送別父兄,或是送別子弟,傷心者並非一人,悼亡的哭泣是這數十日的主流之聲。
自從鄧九公進城之後,孟嘗就立刻藉助鄧九公的軍勢,切割了俘營,強行將這一群反叛軍黥面刺配,發補給了城中的各大行商與貴族。
城外平民、生民、奴隸的悲傷在各個山頭瀰漫,城中眾多的貴族歡快暢飲的為“大勝”而慶賀,兩股割裂的情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孟嘗極為不適,丟下梅武獨自應付這些看著精壯奴隸喜笑顏開的貴族後,孟嘗徹底的回到了孟村,回到那個他生養的村莊。
靜靜的坐在阿父的墓前,一壺寡淡的濁酒根本喝不醉如今氣血旺盛的孟嘗。
“大丈夫當有鴻鵠志!”
孟嘗笑而不語,自己小時候經常在屋後和村子裡的小夥伴說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比如把故事的背景說成遠古不可記的時代,把主人公換成某個虛構的強盛部落酋長。
這句話正是在說一個劉氏族衰落後,分裂成三個部落互相征戰的故事時,卻不小心讓阿父聽見的。
小孩子嘛,聽個熱鬧,各個都喜歡聽丁董氏呂布、劉氏族趙雲、關羽、張飛的故事。
可隨著故事的發酵,大人們也開始對這些奇妙的“虛幻故事”有了熱情,經常在農時忙完之後來著孟熊家屋後的大樹下聽著三族演義的故事。
講故事的人從鄉老換成了一個稚童,鄉老也沒有生氣,反而興致勃勃的跟著村民一起,聽著那波瀾壯闊的故事。
對於孟熊來說,故事中最喜歡的,莫過於劉氏族的族長劉玄德,實乃人臣誓死效忠的不二仁君。
可隨著孟嘗年紀增長,孟熊轉變了門庭,又開始喜歡上了曹氏族族長曹孟德,或許,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兒子越發的優秀,他已經不滿足將自己的兒子看成一個為人臣的家臣,更希望他能開創一城,未來得爵晉國。
只有成為如曹孟德那樣的人物,在他看來,才能成就一番豐功偉業吧!
至於些許罵名和殘暴?屠城,負天下人,這才是一個合格的諸侯應該去做的事,他欽佩劉玄德,卻希望孟嘗能學曹孟德。
“大丈夫當如此行事,方可建立豐功偉業,婦人之仁要不得。”
多少個日日夜夜,孟熊苦口婆心的勸誡自家二子發奮圖強,早日獲得晉身之階。
可孟嘗一直都在逃避,逃避現實,逃避那種肩負責任,被壓的喘不過氣的人生。
他不懂曹孟德,但是在他看來,無論是劉曹孫三者,一定都不快樂吧,如果可以,挺喜歡陶朱公那種愜意人生。
當然,能和西施一起共度餘生那是再好不過。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無所謂了,自從走出崇城,踏上北伐之路開始,他就再也沒有快樂過。
孟嘗現在很想告訴阿父:“北海之行,嘗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道,嘗不再迷茫,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要如何去做。”
只可惜,他“長大成人”,變得“懂事”,自己的阿父,卻再也聽不到孩兒的心聲。
這個世界,唯一一個值得他開心的如頑童一般,放下戒備,傾訴衷腸的人已經永遠的離開。
辛評和廉庸做不到,因為他們忠,其他人都做不到,只有阿父能讓他無條件的說出心中所有的一切。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姜子牙欲要封神,鍾家兄弟期望建功立業,吳敢想要做常勝將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與追求,只有阿父不同,他的所有愛,都給了孟嘗,也只有這樣的人,能夠讓孟嘗放下心中所有的戒備,坦然相對。
或許,還有一個?
至少現在還沒到時候。
崇城已禁酒,這壺寡淡的濁酒還是從梅武的桌上順手拿走的,結果卻食之無味,沒能讓他大醉一場。
真的好想好想,什麼都不用管,就這麼安靜的躺在遼闊的天地之間,什麼都不用想,大夢一醒,自己還是那個習文弄武的少年。
渾黃的酒液倒在阿父的墓前,孟嘗叩首在地,長跪不起,心中懷念著阿父的過往。
身後鄧嬋玉度步了好一會兒,一直沒敢上前打斷,直到孟嘗心中情緒盪開,才淡淡的開口:“嬋……鄧將軍,有何事如此著急?”
鄧嬋玉這才吐出一口氣來,先是走上前跪在孟熊的墓前重重的叩首,看得孟嘗心中是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如何處之。
“崇侯回城了,已入侯府,召你回城述職。”
“唉!”
平靜的生活被打斷,孟嘗起身拍打著身上的塵土,看著鄧嬋玉髮絲上沾染的草根,終究沒忍住,輕輕擇出,再緩緩的將其捋在耳後。
“將士們情緒如何?”
“復仇之情高漲,都在等你。”
“如此甚好,這個仇,不可不報,我不管他蘇護何許人也,血債必須血償,蘇護、鄭倫,一個都跑不掉。”
看著壓抑著憤怒的良人,鄧嬋玉也沒忍住,一把挽住孟嘗的胳膊,皺眉說道:“嘗,你曾經說過,因怒興兵者謂之剛,將怒而行軍,於戰不智。伱素有智慧,當曉得其中厲害!”
孟嘗深呼吸了一會兒,隨即拍了拍鄧嬋玉的肩膀:“謹受教,我等雖復仇之軍,但行仁義之師,以伐不臣,且安。”
兩人騎上一旁的戰馬,奔騰之下,便向崇城而去。
即將入冬的季節,一株明黃色的小花卻堅韌的長在孟熊墓前,隨著馬蹄聲,一搖一晃的點著頭,似乎在開心的舞蹈著。
崇侯回城,帶著一身殺氣與未曾清洗的血跡盔甲踏進了他的國都。
等孟嘗抵達侯府之時,主堂已經站滿了眾將,主座之上正是崇國主君,北疆之主崇侯虎,左手下方穩坐者,鄧九公。
看著孟嚐到來,眾人紛紛讓開身位,示意他往前站。
孟嘗也沒有客氣,當仁不讓的站在了右手下方的首位,其後便是梅武、方成、趙丙等崇城戰將,躺在地上脖子上咕咕冒血的,正是當日棄城而逃的西門守將梅鸞,此外還有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孟嘗眼拙,認不出此人頭為何人。
不過梅鸞這廝死在這裡,倒是讓他頗為意外,也算是解了他一口鬱氣。
“都到齊了,那就議一議吧!”
崇侯虎滿臉煞氣的一腳踹飛地上的人頭,恨恨的說道:“冀州蘇護的長子蘇全忠人頭在此,這小子手頭上武藝還是可以,只是未免太小看了老夫,想要趁虛而入,被我陣斬在濱州城外。”
“但是,一顆蘇全忠的頭顱,解不了我心頭之恨,如今我回師崇城,爾等守城有功,當賞!”
“垢城衛孟嘗何在?”
“末將在!”
崇侯虎目色柔和了下來,自己的國都被人攻破,那可真是奇恥大辱,四大伯侯設立至今,還從未有聽說過一疆之主被人打得連國都都會淪喪的。
“孟嘗升爵一等,晉男爵,授外北海境垢、溿、橉、麩四城之地,任討伐軍先鋒官,負責征討冀州破敵開路之事。”
“孟嘗領命!”
崇侯虎隨即看向梅武:“梅武守城有功,領崇國上將軍職,轄崇國南域三城之軍,往後當為我崇國南域屏障。”
“梅武遵令。”
“趙丙……”
北疆爛成一灘爛泥,北海七十二路諸侯反叛清剿之後,奪爵者肯定是不計其數。
這既是一次動亂,同時也把北疆重新洗了一次牌。
過往那些上古氏族開始,就傳承至今的各大諸侯,以及夏商時分封的各路諸侯,除了苦寒的遼東伯。名義上的三侯兩伯基本全部損失慘重,開始進入蟄伏期,往後至少十多年內,都是堂中這一群年輕人的舞臺。
北疆足夠大,經得住他們放肆的張狂武力,不然再往北走便是眾多的遊牧戎族,西路是兵精將廣的西周,這份家業如何能守?
在崇侯虎刻意的扶持之下,孟嘗這一支未來佔據外北海境的“孟”系年輕諸侯們,上升勢頭迅猛。
繼續擔任青陽關守將的鄧志忠,外北海杇城、馴城也劃給了趙丙、吳敢,這都算得上是從孟嘗麾下單獨擰出來,坐落在外北海境諸城,直接封鎖內外北海通道,同時與泰城呈犄角之勢,出了岱宗可北連遼東,南援崇國,退可以岱宗為天險,青陽關為後路。
此次封賞與任命一出,眾將譁然,看向孟嘗的目光神色各異。
至於卞吉,調令發出後,他阿父卞金龍不答應,這小子又賴著不走,只能繼續以副將任職。
待所有人封賞結束之後,梅武正式提出了奴隸守城之事,直接攬下守城不力,以奴代守的過失,向崇侯請罪。
崇侯虎陰沉著臉,沒有作答,只是強壓下了這件事,隻字不提奴隸前往垢城之事,默默的讓梅武背下了所有的責任,讓以其伯侯之威強勢的中斷了此事之議。
待所有人退去後,崇侯虎單獨留下了孟嘗。
“任用奴隸,你是怎麼想的?”
“侯爺,當時崇城危機,守軍勢弱,故而……”
崇侯虎沒有耐心再聽一遍崇城發生的故事,強硬的打斷了孟嘗的回話,目光如鷹視,兇厲的盯著他。
“可是老夫說的不夠清楚?本侯問的是,你是怎麼想的?”
孟嘗低著頭默然不語,心中卻是不斷思索著崇侯話語中的深意。
“冀州俘虜不可能還回去,養著這兩萬多人,不知要花多少糜費,且維護俘營安定,也需要大量的兵力看守,不如分於各氏族、貴族為奴,降低風險,減少支出,此其一也。”
“北海未平,人口大減,以奴充民,三代內可使北海恢復生機,此其二。”
“其三……”
說到其三之時,孟嘗有些猶豫,抬起頭目視崇侯虎,眼眸中盡顯鋒芒銳氣。
“孟嘗想攻鬼方,下犬戎,收服北疆四夷擴充軍勢,安定邊境。這批戎奴,尚有大用,孟嘗想為我北疆拿下戎族,以振萬世太平!”
崇侯虎笑了,頗為欣慰的點了點頭。
“還算你小子有點野心,若是還和以往那般圓滑退縮,你就枉費了我與太師對你期望與栽培。”
對於孟嘗的成長,崇侯虎關注並不算多,大多數也是從行商的嘴中探尋到孟嘗的一些軌跡。
越深入的瞭解,他便越是欣賞這個年輕人,在他的身上,彷彿能看到那個總喜歡傲視他人,胸中滿腹韜略的二子。
不,他比應鸞更優秀,比應鸞心更大,也更狠。
若是當時應鸞能有他那般變通,也不會白白犧牲在豐壤,讓自己羞辱、毫無價值的死去。
“此事我會替你壓下,但是你要謹記,奴隸就是奴隸,可以為先驅敢死之士,但不可僭越身份。”
“我知你總有奇思妙想,如今你在北海可行非常之事,但事後你需要好生處理關係,否則諸侯口誅筆伐,圍而攻訐,縱使是我,也保不住你。”
崇侯虎背過身子,不想看見孟嘗那張年輕的面龐,每每看到他,總會有一種回憶湧上的感覺。
而且他的話也並沒有說絕,帝辛讓他三年恢復生機,如今才第一年,反而損失慘重,他也不知道日後帝辛是否還會讓他坐穩北伯侯的位子。
現在是北疆已亂,除了他崇侯虎,沒有第二個人能穩住混亂的北疆,可若是,他死之後呢?
“這天下天下局勢頗為怪異,你且小心行事,如今局勢不明,本侯總覺得背後有人在攪動風雲,我尚且難以自保,你如此出挑怕是後面會有危機,萬事當以自身安危為重!”
孟嘗聽著崇侯喋喋不休的關懷,一時竟有些茫然,不明白侯爺態度的轉變為何如此之大。
只得先低頭稱諾,然後心中不停的盤算。
“去吧,此事到此為止,奴隸之事你勿要僭越,凡事三思而後行。”
“整頓好你的軍備,召集你的部下,三日後,隨我出征冀州!”
孟嘗躬身而退,行至門口時,突然聽見崇侯虎低沉的聲音傳出。
“孟嘗,聽聞…你阿父亡了?”
孟嘗沒有說話,回過頭來,平靜的看著崇侯,有些落寞的點頭。
“哎,應彪向來魯莽,不是一個能居高位,鎮得住北疆紛亂的人,日後你當多盡心力。”
孟嚐了然,點頭稱諾,一時不明白崇侯是何用意,只當是希望他能日後效忠崇應彪,維護北疆的局勢。
“你可願入我有崇氏?以崇姓之?”
“…………”
這劇情,為什麼那麼像那位丁董呂布?
孟嘗急忙下拜:“非臣不願,但家翁初喪,嘗又乃家中獨子,當侍奉家母,傳嗣孟氏,這……,望崇侯三思啊!”
頭昏腦脹的,還好明天週末了,可以睡個好覺。最近工作真特釀的煩人,寫作前不來幾個深呼吸都憋不出靈感來,要調整調整心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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