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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道聞仲拜訪九龍島,以內門師弟的身份,親自去請截教外門“臭名昭著”的瘟君呂嶽。

可能是因為內門高徒親自相邀,也可能是因為呂嶽本身就對蜚十分感興趣。

聞仲此行出乎意料的容易,回程之路上與呂嶽一番交談。

才發現此人好像…腦子是不是有點軸。

口氣不小,但是本身沒什麼心眼,有一種渴望被人認可和尊重的驕傲,所以經常口出狂言,想要吸引別人的注意。

可讓其幫忙的時候,辦事是真不含糊,行天印、瘟疫鍾、瘟癀傘、定瘟幡、八卦臺,有多少拿多少,一副全力以赴的樣子,他是真的敢上。

最為難得是,瘟之一道,是他自己獨自摸索出來的,這些法寶也俱是他獨門煉製而成。

拋開性格不談,此人放在外門之中著實是個人才,就是這傲嬌憨厚的性格,聞仲真擔心哪天要是有不懷好意的人,激將法一刺激,很容易釀成大錯。

二人一路上日夜兼程,終於回到了北海的沂水之畔。

只是看著這空蕩蕩的河灘與平原,聞仲就有些繃不住了,我那麼大的軍營呢?自己才出去了十幾日,三十餘萬大軍居然不見了?

被異獸偷襲了?可這一片不像是有大戰過的痕跡。往後回撤?那沂城那隻災厄就不管了嗎?

若不是地上明顯的紮營痕跡,聞仲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落錯了地方。

眼見營盤空地上,只有三三兩兩的僕從軍收攏著殘留的物品,一位鬚髮皆白的老道身著白色道袍含笑看著自己,聞仲耐下性子,帶著呂嶽上前問詢。

“敢問道友尊號!”

這一問,讓聞仲有一種跨越時間長河,好像有一股冥冥與此人有所牽扯的感覺,自己命中與此人有緣?

“崑崙山玉虛宮,元始天尊座下姜尚,字子牙,見過太師。”

聞仲和呂嶽一驚,竟然是闡教的門人,天尊高徒,那一脈人數不多,也少有活躍露面的機會,此刻能得見闡教之人也來到北海,確實是殊為不易。

聞仲立刻拱手與姜子牙互相作揖,唯獨呂嶽一臉狐疑的看著姜子牙,隨意的拱了拱手,好像是有些懷疑他的真假。

“不知道友在此為何?我那三十餘萬大軍,道長可知道去了哪裡?”

“貧道下山以來,屢屢聽聞北海有妖魔作亂,一路趕來偶遇太師麾下孟嘗將軍,受其仁義感召,現任孟將軍麾下幕僚。”

“之所以停留在此,正是為了等待太師您的回來啊!”

觀其行,這姜子牙全然不似闡教人,天生那種傲然絕立的氣質,若非修為看起來有些差強人意,就憑藉這氣度,倒是有多寶道人有得一比。

“太師,大軍已過沂城,若是不出子牙所料,此刻孔宣將軍應該已經手刃災厄之獸,與孟將軍在祝城會師成功。”

什麼玩意?蜚已經死了?

聞仲和呂嶽面面相覷,合著老呂準備了許久,一身寶物白帶了?

見著聞太師欲要問詢,姜子牙側身恭請:“太師與這位道友,不妨路上再說!”

聞仲點了點頭,三人立刻駕雲飛天,往著沂城而去。

看著沂城內瘟瘴疫氣的模樣,呂嶽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好傢伙,自己總算沒白來,抓不到蜚,至少這滿城的瘟瘴也不算空手而歸,白跑一趟。

“二位,請留步,既已至此,不妨稍待貧道片刻,看我收了這滿城的瘟瘴。”

也不待二人回應,呂嶽綠袍一揮,二十四把瘟癀傘便插在沂城周邊,一杆定瘟幡泛著黑氣插在了城池中央位置。

圍堵城門的晁雷、晁田等人立刻往天空望去,瞧見自家太師也在三人之中,方才放下心來,這動靜不小,差點以為又有變故發生。

瘟癀傘泛起漣漪,深綠色的瘟瘴如同被八面之風吹拂一般,由外而內的向中央的定瘟幡中彙集。

幡中自有乾坤,鋪天蓋地的瘟瘴化作食糧,不停的被定瘟幡所吸收。

聞仲撫掌大笑:“呂嶽真人法寶神通果然奇妙,我等俱束手無策的瘟瘴,眨眼之間便被真人所化解,論用瘟弄毒之道,確實當為我截教第一人也。”

呂嶽聞言,嘴角不自覺的翹起,顯然是對這一番恭維受用不已,嘴上說著“哪裡,哪裡。”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意。

姜子牙也是默默記在此人姓名,若是此人為善倒是人間之福,希望道友長長久久,多行善事,不然這封神榜上的瘟神職位,與他是極為契合。

不出一會兒,瘟瘴盡收,呂嶽收起瘟陣,看著定瘟幡內的收穫,也是心中歡喜,上好的研究素材啊。

只是一想到自己明明是來幫忙的啊,結果忙沒幫上,還白撿了一樁大便宜,不由得臉上發紅,立即說道。

“聞師弟,師兄面上無光,不是說山海中還有其他異獸嗎?快快帶我前去,且看師兄佈下瘟癀陣,叫他有多少異獸,師兄統統為你擺平,盡皆化作血水。”

雖然不知道先前孔宣究竟做了什麼,能解決問題就是極好,此刻聞仲也不客氣,吩咐了一聲,讓駐守的大軍儘快清理異獸後前往祝城,便帶著姜子牙和呂嶽往祝城方向飛起。

只是隔著老遠,三人就瞧見遠處五色神光與三昧真火對決的一幕。

還未待聞仲開啟天眼檢視,呂嶽便挺身而出:“師弟,這一路走來好生無聊,此獸交給師兄,待師兄斬了此獠,先給師弟送上一禮。”

說罷,聞仲還來不及勸解,就見呂嶽祭出一尊碧綠色的大印,揚手要就給孔雀來上一下。

聞仲大驚,急的直接上手拽住了呂嶽:“呂真人,打錯了,那隻猴子才是敵人。”

呂嶽訕訕一笑,急忙告罪,還好聞仲拉的及時,這要是一下打錯友軍,還沒報恩就先打死恩人,那可就罪過了。

這回,呂嶽手掐道訣,碧綠色的形天印祭出,飛上高空,立刻化身成為一座石臺大小的黃磚,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朝著朱厭砸去。

朱厭抬手擋住,怒不可遏,正待發火之際,突然感受到手臂處傳來酥麻的痛癢。

“無恥!卑鄙!下三濫!”

“你們不僅以多欺少,居然用毒,到底你們是仙還是魔?”

呂嶽凌空而立,倨傲的看著朱厭,被自己的形天印打中,沒直接被打死,倒是這隻猴子命硬,只不過這黃瘟之毒可不是那麼好解的,這猴子不死也要大病一場,旋即大手一揮,形天印又迎風而長,繼續砸去。

朱厭兩眼冒火,倒是不敢再用肉身去迎接這黃不拉幾的塊狀大印,一口真火噴出,就灼燒向形天印。

高溫的炙烤下,形天印黃瘟彷彿遇上了天敵,立刻煙消雲散,呂嶽大驚,急忙收回法寶。

只是這一來一回之間,一方完好的法寶便被燒成了一坨黃不拉幾的土坷垃狀,呂嶽也氣急敗壞的再次祭出定瘟幡,黑色的瘟氣鋪天蓋地的朝著朱厭襲去。

朱厭面露不屑,他的三昧真火遇石燒穿,熔金鍊鐵,區區瘟氣又算的了什麼。

“爆!”

一聲巨喝之下,三昧真火如爭相鬥豔的蝴蝶一般撒向天空,凡事火星濺射之地,黑氣自解,瘟氣盡消。

“哈哈哈,醜道士,可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正當呂嶽生氣著惱之時,二十四支瘟癀傘剛剛祭出,就被一道五色神光一刷而沒,呂嶽愕然的看著孔雀,不明白這位“友獸”是什麼情況!

“這是我的戰鬥,誰讓伱插手了?”

孔雀驕傲的看著呂嶽,大有一副,你若敢繼續祭出那些奇奇怪怪的法寶,有多少我給你收多少的架勢。

聞仲的天眼在一旁看著孔雀,也是若有所思,見兩人快要先打起來,立刻上前勸解道。

“宣公,這位是我從九龍島請出的教中師兄,給老夫三分薄面,將法寶送還如何?”

聽聞此話,孔雀也沒再計較,還了二十四支瘟癀傘後,立刻挑釁的看著朱厭。

“猴子,此處打來不痛快,可敢與我前往天外天,一決勝負?”

“哼,怕你不成,輸了你可別找你母親哭著告狀。”

二獸飛天而去,呂嶽收回瘟癀傘,也欲要上九天,重新找回場子,卻被聞仲一把拽住。

“呂師兄,給師弟一個面子,宣公素來高傲,又不曾知道你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瘟君呂嶽,師兄一向寬宏大量,何故與他計較。”

呂嶽聽聞之後,這才作罷,嘴裡嘟囔著:“要不是你勸住我,我高低給他拽下拔光身上的羽毛。”

聞仲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也是出了一口氣,好在呂嶽比較好哄,總算是搞定了這兩個問題人物。

隨即回身望去,卻發現姜子牙不見了蹤影,只有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魔家四將還在身旁。

“剛剛那位白衣道人呢?”

“呃,回稟太師,孟將軍重傷垂死,已經被熊康送去蝶舞醫師那邊,剛剛姜道長問我,我回完後他就急忙飛去了祝城大軍那邊。”

孟嘗重傷垂死?聞仲立刻冷下臉來,讓魔禮壽帶路,先回軍營,然後問詢著他不在的這十幾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局勢變幻如此之快。

魔禮壽也不敢隱瞞,於是將孟嘗與孔宣之間的謀劃娓娓道來。

待到迴轉營地之際,聞仲與呂嶽已經聽出了大概,素來孤傲的呂嶽也不由得感嘆著這位小將軍的大膽。

還未入帳,便聽見帳中有女子隱隱約約的抽泣聲,聞仲心中沉重,顫抖著手想要拉開帷帳卻又復遲疑,閉著眼睛沉吟了片刻,方才推帳進門。

只見鄧嬋玉紅腫著眼站在一旁,滿營帳都是跪滿了人,細眼望去,正是傷口還在冒血的吳敢,以及辛評、廉庸、姜子牙、吳程、熊康、鍾家父子等人。

而病榻之上,那位英姿勃發的年輕人,左臂血肉模糊,隱隱還能見到刺穿皮肉的骨渣,右手也是一片血糜,死死握住那把煞氣十足的戚斧。

看著眾人的悲色,聞仲的聲音竟然帶有一絲顫抖,輕輕的呼喚著。

“孟…孟嘗!!”

其實。。。我不是故意斷章的,只是剛好寫在哪兒了。。你們要信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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