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鄆城男田諶,是個驍勇善戰的人,也是袁福通的心腹大將……之(很重要的)一。
和鄧家兄弟不同,田諶是男爵,是諸侯,所在的鄆城是強大的男爵城邦,屬於北海樞紐,屯兵重鎮。
若不是當日孟嘗攻勢迅猛,稍微拖延一些時日,鄆城大軍支援青陽關,快則五日,慢則十日,便可將孟嘗堵在關外。
鄆城之外五十里處,孟嘗收攏十一城甲師、戰兵後,軍勢大漲,總兵力已經去到了三萬甲士,其中五千集合戰馬後可為甲騎,收繳戰車二十,強弩千副,弓箭弩矢若干,戰兵也徵召了五萬之眾,僕從無數。
孟嘗看著輿圖,向營中諸將耐心的分析著幾日後的戰術規劃。
“我軍雖眾,卻源於諸城,戰力不一,號令不齊,磨合編練時日也不夠,反觀鄆城,軍勢統一,兩軍對壘,難免損失慘重。”
“可使趙將軍領僕從軍換上戰兵皮甲輸上一陣,引敵軍追擊深入後,卞將軍斷其後軍與中軍連線,鄧將軍斷其前中兩軍連線,屆時分割戰場,主攻前軍潰逃重振,一鼓作氣,掩殺至城門之下,衝門奪城。”
聽著自家主將的分析,營中眾人默不作聲,有人做無所謂狀,有悲憤不已,也有人點頭稱讚。
連番大戰,營中也早已不是趙丙、卞吉和自己三人論道。
主座前有著垢城表現出彩的軍侯鄒武,現任主帥麾下中軍箭弩營裨將。
青陽關降將鄧志忠,堂堂的北海一關守軍主將,現任為後軍主將。
趙丙,前軍主將;卞吉,左路軍主將;辛評,右軍軍主將。
其他各營校尉都是十一城除溿城、杇城之外其他九城各校尉、軍侯。非大商正式任命,但事有緩急,孟嘗自己都還只是個裨將,真以大商軍職論,這裡應該是以關城的總兵守將鄧志忠為主。
“將軍,我軍非昔日之千騎,何故用險?”
說話者,垢城衛吳氏,吳程的親侄吳敢,青陽關攻城中先登之人,端是悍勇無比。
同時他也是垢城軍隊良家子的代表人物,這群一路隨孟嘗走來,早已被其所向披靡的身姿折服,將自己的主將當作古時應龍一般的人物,見不得有任何人說將軍的不是。
“將軍多慮,我軍有戰車二十乘,強弩千隻,論軍勢,對方不過也才三萬甲師,五乘戰車,戰兵雖數倍於我軍,可我軍也有三位將軍可當千軍,只需一次衝鋒,敵軍必敗。”
此時站出來的正是青陽關下箭射鄧志雄,一箭爆珠的垢城弓弩營校尉鄒武。
此人來歷倒是極為清貧,出身寒微,垢城時以平民身份參軍,大大小小的機場大戰中表現極其顯眼,也算是孟嘗力排眾議後破格提拔之人。
而且鄒武也的確有幾分真本事,營中諸多後勤事宜都是他與吳程操辦,省卻了孟嘗許多麻煩。
“將軍,夫戰者勝之以正,何必自汙其名?”
軍隊中被將軍的強大所感染的人,絕非少數。
見自家子侄出陣,吳程也順勢勸誡道:“將軍,我非軍人,但有一言,請將軍傾聽。”
“我等本是北海境內的孤魂,承蒙將軍搭救,不嫌棄我等鄙德戴罪之身,願意給我們將功補過的機會,如今您要行詭兵之事,將士雖感念您的恩情,但卻更需要一場洗刷自身罪孽的正軍之戰。”
“溿城之戰,青陽關下,將軍身先士卒,勇武不可擋,戰士們都崇拜您,但是您此刻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裨將,更是這十數萬人的主將。”
“古之善戰者,固然需要如將軍一般的神威,就算是強如兵主也需要九黎部落的戰士驍勇,您的聲譽已經達到了頂峰,將士們莫不以您為楷模,如今將士敢戰,願與敵軍一決生死,將軍何故拒絕將士們的一片赤誠呢?”
“故,吳程斗膽,請將軍坐鎮主營,成全我等戴罪之人。”
孟嘗有些煩躁,兵者,詭道也,明明有辦法能更好的解決問題,卻總是有人執著於虛無的榮譽,死了固然榮譽,活著才能更好的創造榮譽,不是嗎?
該死的榮譽,孟嘗腦海裡浮現出那一個個似曾相識的身影,丹水河畔那個淡然赴死的英武將軍,逃離燕山時那個解下頭頂鸞羽的高傲少年,他們是這樣,現在自己手底下的人又是這樣。
誘敵深入後分兩路埋伏切斷敵人前中後三軍聯絡,逐個擊破,以最小的代價奪取最大化的勝利,他們卻要堂堂正正的勝利,來洗刷自己被裹挾參與叛亂的恥辱。
說到這個份上,孟嘗也明白了這些人的訴求,他們還是沒把對面的人當成異獸的幫兇,還在用諸侯之禮在平等對待自己的對手。
“你們都是這麼想的嗎?”孟嘗面若冰霜,冷冷的看著帳內諸將,辛評和趙丙其實無所謂,從垢城開始算起,一路上詭道之事,幹得還少嗎?
他們當年都是跟著崇侯打過“不講武德”的西周,也被飄忽不定的異族戲耍過,戰爭的價值觀和這幫在穩定的北海養尊處優的貴族不一樣,在崇城系的眼裡,勝利的結果大於過程。
鄧志忠也無所謂,他最特別,降將爾,保持沉默就是對大家最大的尊重,也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眾多十一城校尉躬身拜倒:“懇請將軍成全。”
吳敢更是雙膝跪起,泣不成聲:“我日日夜夜反反覆覆的夢到,那個妖魔臨城,仲父淇如同趕鴨攆狗一般將我垢城兒女趕出城外活祭,淒厲的叫喊響徹了整夜,我不得眠,日日夜夜不得眠,只要一閉上雙眼,就會夢到垢城的父老婦孺們慘叫哀嚎。”
“我對當時自己的懦弱痛恨。”
“將軍,請成全我等,我等願為大商赴死。”
“我等願為大商赴死!”帳內眾將士喝道。
“我等願為大商赴死!”帳外眾甲士、戰兵喝道。
哎,一聲輕嘆,或許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浪漫”?只是孟嘗即欣賞又無奈,對面若是循規蹈矩那也就罷了,近墨者黑,袁福通靖人討伐一役已經先壞了規矩,他不相信袁福通的大將就能遵守禮法。
此刻若是霸王和溫侯在此,可能已經感動的抓著將士們的手互訴衷腸,展望勝利了,但是他不行。
死人是永遠都開不了口的孤魂野鬼,他只務實,不務虛。
輕輕扶起吳敢,吳敢紋絲不動。
“起來吧,我答應你們,就堂堂正正的一決勝負。”
“來人,去信告知鄆城男,三日之後,鄆城東門三十里外,你我兩軍對壘,決一死戰。”
營外令官接令,頓時營帳內外歡呼聲響成一片。
“將軍,吳敢請為先鋒,願為大軍破敵!”
“混賬,黃口小兒焉敢與我搶先鋒之位,你何德何能?”本來還在一旁吃著瓜,和辛評說悄悄話的趙丙聞言大怒。
往常先鋒官都是他的專屬,什麼時候,連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口小兒都敢和自己搶位置?
吳敢也是膽大,直接梗著脖子和趙丙硬槓了起來。
“我看這先鋒之位,要不還是讓我去吧,畢竟此地之內,無人敢稱比我更英勇!”
趙丙和吳敢頓時大怒,同仇敵愾得朝發聲之人望去,這一眼的功夫,怒火煙消雲散,換成無語的表情。
“將軍,您可是主將,彼時咱們人少,您衝鋒在前也就罷了,此刻我軍兵強馬壯,士氣高漲,哪兒還用您再去身犯險境?”
“對的,對的,嘗,你是主帥,當坐鎮中軍才是。”
眾將也是羞愧難當,自家的主帥多少讓人有些自卑,他確實很強,強大到能讓隊友覺得躺贏,若事事都讓將軍自己做了,還要他們何用?那不還是跟著將軍才能謀取一場大勝嗎?
別人家的主帥,坐鎮中軍,運籌帷幄,自家的主帥,總想抄起傢伙一個人衝進敵陣里弄得一身血淋淋的。
孟嘗也是真不喜歡坐鎮中軍的感受,看著己方攻勢受阻,兄弟們死傷慘重時,他恨不得立刻提刀衝上去把敵人大卸八塊,中軍猶如一座牢籠,死死的困住主帥的喜怒哀樂,時間每過去一分,就會有自己的戰士戰死沙場,那種只能等待的苦楚,他也會覺得煎熬。
如果可以,他倒只想做一員猛將,衝在最前線,替兄弟們撕開一道裂口,開啟局面,扭轉局勢。
有時候就是缺一顆智慧的大腦能在營中指揮大軍,如果說,能有一個韓信般的人物坐鎮中軍,項羽為先鋒衝陣殺敵,對面那位鄆城男該有多麼榮幸!
“將軍,敢問趙將軍可能指揮三軍?”
“大錘無智,莽夫而已。”
無視趙丙的怒火,吳程繼續問道。
“卞吉將軍可否為帥?”
“不行不行,小吉年幼,沉不住氣,一副腎虧氣虛的樣子,鎮不住你們這群驕兵悍將。”
“辛將軍可否?”
“辛評忠厚老實,不善隨機應變。”
“鄒武可否?”
“鄒武有大才,但仍需歷練。”
“那敢問將軍,此軍營之中何人能統籌三軍?何人能使三軍服眾?”
“……”
“行吧,我知道了。”孟嘗捂著頭有些頭疼,旋即走到鄒武面前輕輕拍打著鄒武的肩膀:“鄒武啊,鄒武,你可要快快成長,你早些出師,到時候孟某給你做先鋒。”
“哎,罷了,你們出去吧,我先想想,明日辰時,各軍裨將、校尉帳前聽令。
“諾!”
孟嘗直接大手一揮,定下吳敢的先鋒官位置,拂袖而去。
軍中青壯派人數是越來越多了,老成能託付重任的人還是太少,思前想後,也不能事事都讓趙丙衝鋒在前,總是要給年輕人更多的機會,自己不鬧一下,趙丙那個莽夫才沒那麼容易鬆口。
眾人出得營去,吳敢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也不顧身份,一把拉住鄧志忠,悄悄問道:“鄧將軍,剛剛吳戎尹是不是落下人了?”
“什麼?”鄧志忠沒搞懂吳敢什麼意思,嘲諷我?
“就是,剛剛戎尹大人問將軍,誰可為帥的時候,是不是忘記有人沒提名?”
鄧志忠抬頭挺胸,洋洋得意:“看來你小子還是幾分見識的。”
“是啊,真是可惡,戎尹不公,舉賢不避親,怎可因為我是他的子侄,就故意不提我姓名?這豈不是輕視我嗎?”吳敢義憤填膺。
“……”
“賢侄啊,我倒是覺得吳戎尹確實落下一個重要的角色沒提,他怎麼能忘了跟隨將軍身邊時間最久的赤兔呢?”
“誒?鄧將軍是何意思?我和赤兔有什麼關係?”
“滾,黃口小兒,就你也想當主帥?你知道旗幟左三右五是幾令相和?知道遇到敵軍軍勢倍於我時又該如何制定戰術嗎?”
鄧志忠一把推開吳敢,快步的走回自己營中,面色發苦,心頭還是有些委屈。
‘有本事你點我名啊,我是真的統帥過大軍,吳戎尹點點那都是一些什麼歪瓜裂棗?‘
’當日若非三位將軍神威,用血脈欺負人,我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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