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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不可一日無主。
帝乙的年號終歸是沒能走到第二十七年。
立春後,子受繼位,新王登基,加冕為帝,號為帝辛。
繁榮的朝歌並不擁擠,畢竟是帝乙時期才遷都的新都城,建築也偏向於實用,少了幾分點綴。
這幾年的大商……,損失的青壯年還是很多的,所以市集上人流雖多,展露笑顏的黔首卻很少,並不能和後世的長安、洛陽相提並論。
可就是如此,大商的朝歌城也依舊是天下人蜂擁而至的“世界”中心,凡是經東魯、南疆、西周發散各地的行商,都要來這朝歌城中走上一遭。
帝乙的駕崩對於朝歌的人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這些年來,天災不斷,人禍不絕,若不是商王和比干丞相勵精圖治,甚至親自帶著宮廷衛士視察農桑,這日子早就沒法過了。
百姓們受限於得到教育的機會問題,對比貴族確實少了一些見識,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傻。
天災人禍影響最深的就是他們,所有人都在擔心著未來,帝王的行動與政略看似只是一道指令,真正落到實處有切身感受的人卻是他們,所以,對於先王帝乙,百姓是極為尊敬的。
說來也好笑,帝乙陛下駕崩後,市井裡傳唱著大量抹黑新王帝辛的謠言,很多百姓都很不屑,低劣的手段,真就把我們當傻子騙唄,新任商王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心裡沒數的嗎?
文能協助比干協田事,武能追擊鬼方三千里,這樣英明神武的大王,會不仁慈?
只有小瞧百姓智慧的人,才會做出這樣拙劣的詆譭手法,你在王廷看眾生愚昧,眾生也在市井嘲笑你的無知。
也不知何時起,另一波謠言也在隨著抹黑新王之際,在城中瘋狂的發酵,詆譭新王之人正是微子啟,雖貴為長子,卻是庶出,平日最好清談,自稱文雅之士,卻於文治武功毫無建樹。
大商之內,沒有文字獄,不禁止民眾暢談己論,此時的食肆裡,各路遊俠、行商,販夫走卒高談闊論,只是其中真相讓人感覺撲朔迷離,難辨真假。
“聽說了嗎,南疆的鄂侯來了,足足帶了五千人牲呢。”
“奇怪了,這還沒到秋祭,鄂侯為什麼提前帶人牲過來?”
“這你就不懂了吧,鄂侯收服九黎氏族無功有過,春祭帶五千是為了進貢大王登基賀禮,以表謝罪,秋祭還會再帶五千來呢。”
“啊?鄂侯豪氣啊,這可是五千人牲啊,那得多少錢啊。”
鄰座一桌東魯綠袖服飾的行商默然不語,細嚼慢嚥的吃著店家烹調的羊肉,品著寡淡的米酒,聽著食肆裡各種“群賢”問政,直到有人開始喧囂北疆之事時,才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前日,崇侯也入城了,哈哈哈,我跟你們說,可逗了,崇侯居然穿著一身破爛的鎧甲進城,身後的老兵也沒幾個好模樣的。”
“就是,就是,裝給誰看呢?真把我們朝歌人當傻子?”
“年年支援,給了糧草還要幫他征討北海,他偌大的一個北疆之主,還解決不了一個小小的北海?”
東魯酒桌的一位少年怒目圓瞪,但看在同桌老者淡定喝茶的模樣下,沒敢發作,只是心裡暗罵著朝歌人,沒有北疆,你們安能坐在這裡吃肉喝酒?
“朋友,悠著點,人家崇侯麾下可是有一個少年英雄,聽聞長有三頭六臂,獨戰千軍的崇城第一勇士,小心給崇侯聽見了,讓第一勇士把你舌頭割了,哈哈哈。”
“哈哈哈,三頭六臂,那不是怪物嗎?上次晁府的人不是傳出訊息,聽說北海那邊上將軍遞迴的家書,崇侯麾下的大勇士啊,被打得屁滾尿流投北海去了。”
乒乓一聲脆響,卻是東魯少年怒不可遏的拿著手中的陶杯就砸了那胡言亂語的遊俠一臉桃花開。
“我二弟絕對不是逃兵降將,爾等再敢胡言亂語,乃翁扒了你們的皮。”此東魯少年,英氣勃發,相貌堂堂,細看之下卻是與孟嘗有著幾分相似之處,身穿一身綠衣,束髮冠下一副翩翩士子的裝扮。
幾名遊俠大怒,正欲動手,其中一人卻發現少年身前老者身份,一時大驚失色,立刻拉著身邊的同伴就往食肆之外走去。
“快走,乃母的,叫你們嘴上沒個把門的,還敢動手?上大夫尤蒼的晦氣你們也敢找,不要命了?”
眾人頓時酒醒,驚做鳥獸散。
“渾,你可曾記得你的身份?”
“阿父,渾記得。”
“你娶了我家憐兒,算是入贅了我尤家,若是以後再敢忘了自己的姓氏,你就回你的北疆去吧。”
孟渾,不對,尤渾大驚,急忙起身跪倒在地:“阿父,何至於此?渾以後不敢了。”
就在兩人在食肆裡父子情深時,街上行人紛紛奔走相告,大聲呼喊著:“西伯侯姬昌進城了,西伯侯姬昌進場了。”
行色匆匆的百姓並無太大反應,朝歌城中計程車子與方士卻是炸開了鍋,紛紛往西城門跑去。
西門處,西伯侯姬昌探身看著熱情歡迎的諸多士子,面中含笑,也不言語,只是微微點頭,向眾人示意。
神似後世大明星召開粉絲見面會的場景。就差幾聲高亢的尖叫。
只是現在的西伯侯早已不復年輕時的英俊,六十來歲的高齡,斑白的長髮與鬍鬚,吸引不了那些正當芳齡的少女,而“花甲少女”們也早已過了那個追星的年紀。
“阿父,您身在西陲,賢名依舊是遠播朝歌啊。”
“發,不可胡言,老夫能有什麼賢名,賢明的是先王帝乙,是當今的大王帝辛。”
“入得朝歌,當謹言慎行,不可再胡說八道。”
少年郎聽著自己父親的教誨,有些不以為意,但也耐心的聽著,他可沒膽量和自己父親頂嘴。
周侯姬昌,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文治上改革西周的軍制與官制,使得當下的西周上下一心,團結一致,同時大量推行新種,讓本就富庶的西周近幾年是年年大豐收,稻穀堆滿了糧倉,陳糧都存到了發黃。
武功上倒是有些褒貶不一,主要是這位周侯,沒有對犬戎用兵,也不曾剿滅義渠,看起來毫無建樹。
而實際上,近十年的時間裡,吞併四方小國,兵戈不止,所向披靡,四年前還在佳夢關下挫敗了當今的北伯侯崇侯虎,從此之後,再也沒人敢說他是柿子,可以隨便拿捏。
費仲陪同一旁,不停的給周侯講述著朝歌的發展,三十年前,這裡還是殷商一個不足道矣的小城,三十年後,身為王廷的朝歌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饑民遍地,餓殍遍野的沫城。
“周侯,明日便是王前奏對,您看這犬戎之事……”
“哎呀,費大人,非是姬昌不願,但是卦象就是如此顯示的嘛,六三:拂頤,貞兇;十年勿用,無攸利。”
“我的周侯啊,您可別管這什麼卦象不卦象了,您要是不答應出兵犬戎,明日我和您的人頭,都要掛在這西城門上。”
姬昌不悅,你的人頭掛城牆上我信,掛我的人頭?你得讓大王問問我西周甲士答不答應。
“費大人,十年勿用,十年勿用,若是不尊天意,我西岐必敗,既然我都輸定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要求大王提前把您的人頭掛在西岐城的東門外呢?說不定拿您祭旗,還能保佑我西岐子民傷亡少一點。”
費仲何人?心有鴻鵠志,家世也極為顯赫,可這樣高配的家世他也一直沒能身居要職,長期窩在小小的史館裡沒日沒夜的修編整理著商史,自己可是在比干王叔面前誇下了海口,若是明日朝會,自己沒搞定姬昌,他仁慈的表哥一定會讓他向前輩杜祝學習的。
費仲算得上是和帝辛從小一起長大,眾人只看到了子受剛正無私,英勇豪邁的一面,真正無情的那一面,只有那些一起長大的親族才知道。
嗯,這也是為什麼,費仲對於微子啟並不討厭的原因,微子啟並不傻,知道自己沒機會還非要演這麼一出,把自己表現得那麼的愚魯,這都是有原因的,無外乎讓商容找準機會潑一趟髒水,自汙求保罷了。
且看著吧,這位大王沒那麼簡單。
依他對大王的瞭解,只要摸對了順骨,不難相處,若是摸錯了脈門,萬劫不復。
費仲不願意等,他想要賭一把,贏了升職加薪,輸了,大不了讓母親大人去大王面前哭上一哭。
至少他不願意再在史館內蹉跎歲月,他費仲也是自己心中報復的。
“周侯,下臣一片赤膽忠心,您若是覺得我的人頭能夠助您獲得勝利的話,儘管拿去便是。”
說罷,費仲便吃力的拔出了銅劍,凝視幾秒一臉迷茫的姬昌,見姬昌毫無反應,費仲乾脆一閉眼,劍就往脖子上走。
“啪!”的一聲,卻是姬昌一把丟出自己的玉佩砸在費仲的臉上。
兩人對視,一陣尷尬,好在費仲也順著臺階,順勢將銅劍一丟,摔在馬駕之前,一臉驚喜的看著姬昌。
“周侯仁義,周侯仁義啊,諸位,周侯方才同意了出兵犬戎,周侯同意了,啊哈哈哈,他同意了。”
望著大呼小叫的費仲,姬昌一臉的無奈,究竟是天下人變壞了,還是壞人長大了?好你個費仲,就真不怕我是脾氣暴躁的崇侯虎?你死了雖然麻煩,還真以為能威脅到我?
看著愣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老二,姬昌氣不打一出來,拿出佩劍,就用劍鞘打著二兒子的頭。
“還愣著做甚,去扶一扶費大人啊。”
“哦?哦!”
真是氣呀,往常都是我道德綁架別人,天道好迴圈,終究是也給別人坑了一次。
問題不大。
來之前就知道自己躲不掉,看著這位費大人如此機靈的份上,將這份功勞送給他也不是不行,往後朝歌城內也多個朋友,多條路。
帝辛不是帝乙,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小子和他爺爺是一個脾氣,當年文丁一怒之下敢囚殺他父親,姬昌算了一卦,自己也會和父親一樣,命中有幽囚之象,所以,來之前他早已做好出兵前的準備。
若是能回,犬戎之戰這次是推不掉了,若是不能回,南宮适知道該怎麼做。
不遠處的食肆內。
看著周侯與費仲之間的小動作,尤蒼不爽的打翻了酒碗,斥罵著店中侍者。
“酒都餿了,簡直掃興,好好的一盆羊湯食之無味,鄙賤之人,卑賤的酒肆,看著你們這些粗鄙爛俗的人都覺得掃興!”
尤渾低頭不語,突然想起了二弟說過的一個故事,他說啊,古時候有一個部落,他們英明神武的族長去世了,於是暴虐無道二世繼位,卻因為不夠聰慧,被自己的巫祝玩弄,藉著一個指著鹿說是馬的機會,分辨出了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忠於族長的人,然後把說是鹿的人全殺了,說是馬的人委以重任。
原來,這就是政治啊,好像二弟都說過很多,看著街頭兩位重臣的表演,好像不是很難的樣子。
尤渾的眼中似乎有光,緊緊的盯著費仲與周侯。
二弟,你真的好聰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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