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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場景復現結束,推演者們已經掌握了規律,直接從房間裡走出來,聚集到了走廊上。

就連那個暗星成員都開啟門探頭往外看了一眼,在發現沒有少任何一個人的時候,他的神色明顯有些愕然,像是沒想到這些參與自由活動的人竟然一個都沒死。

這讓他的避讓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笑話了。不過他也沒有錯過鐵匠往陳潤房間跑的那段動靜,心想,那樣的恐怖如果是朝著他來,他可沒有把握像陳潤一樣死裡逃生。

所以他還是繼續乖乖龜縮著吧,這麼想著,他把頭往回一縮,門又帶上了。

“喂,你沒事吧?剛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陳潤的朋友還想繼續問什麼,卻發現陳潤渾身都在顫抖,臉色蒼白,顯然一副嚇得不輕的樣子。

張羽和藍無不能親眼看到發生了什麼事,因此對這人還活著也有一定的詫異,畢竟陳潤那聲尖叫穿透力太強了,他們在房間都聽得很清楚。

不過看到虞幸神色平澹,就知道恐怕只是運氣好,沒有哪裡值得多去關注的。

陳潤手裡捏著藥瓶,像在拿一個燙手山芋,他沒有回答朋友的話,而是快步走向鐵匠的房間,幾乎是丟炸彈一樣把那個藥品放回了原來所在的位置。

“下次別來找我了,藥都還給你了。”陳潤轉頭望著坐在桌邊的一動不動的鐵匠,嘴裡滴滴咕咕,也不管鐵匠能不能聽見,反正自顧自地伸手拜了拜。

他朋友皺眉:“你是被嚇傻了嗎?”陳潤咬牙:“廢話,差點就死了的人是我!我還不知道房間的保護是不是會恢復……”他朋友急了,一掰他肩膀:“知道你剛才就差一點,但是你別謎語人啊,到底為什麼會惹上那個鐵匠,你倒是直說啊!”

“我、我拿了他的藥,那對我們來說是個道具。”

“不能拿這些……什麼都別拿,你也別拿。”陳潤經過剛才那麼一檔子事兒,現在頭腦還發著昏,他更關注當時他聽見的碎裂聲,就是他被鐵匠扔到地上後聽見的。

正是在微不可查的碎裂聲出現以後,走廊上的血液才突破了他的房門,一股腦地湧進來。

可想而知,碎掉的應該是規則對他房間的保護。可是,雖然第二次場景復現已經結束,之後會一切重置,但系統也沒告訴他房間的保護還會不會重置啊?

萬一這是一次性的呢!如果下一次場景復現,那些血液根本不需要他再違規就已經能自由進入他的房間,那他也只是遲了一小時去死而已。

他已經沒有什麼精力再去調查其他人房間裡的線索了,他現在只想弄清楚房間的保護機制,所以他決定要去大廳找那個店主老頭!

之前他看見虞幸和店主老頭在櫃檯後面聊天,就說明店主老頭是個可以溝通的、暫時無害的npc,如果想知道房間的事,也只有去找店主老頭了。

陳潤這麼想著,一抬眼就看到了朋友眼中的遲疑。兩人也算熟了,他一看見這眼神,就知道朋友也一定有想把某個房間裡的東西佔為己有的想法,可是沒有在上一輪動手。

他們兩個是一起行動的,他拿藥的動作根本沒有避開對方,是正大光明的,對方肯定知道他拿了藥……

“你是不是在拿我趟雷?”陳潤深吸一口氣,語氣沉了下來。要是心裡沒有疑慮的話,對方應該會把看中的東西一起拿走才對,可偏偏朋友沒有去拿,明顯在忌憚什麼。

有這樣的警戒心,卻連提醒他一句都不肯,不就是在等著看他拿了藥瓶後的下場嗎?

朋友臉色一變:“你這說的什麼話,都到這個等級了,這種事情不該自己注意麼,我又沒有義務一直關照你,而且我只是在當時沒想起來提醒,你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陳潤一口氣憋住。

他總算是能理解那倆暗星的為什麼對自己被當炮灰這麼敏感了,有時候利用並不一定是趾高氣揚,而是來得措不及防。

什麼有沒有義務,這不就是在偷換概念嗎,如果隊友之間都不需要提供幫助的話,還要隊伍這個概念做什麼?

更何況都不是要求別人犧牲自己的什麼去幫助他,只是口頭上一個提醒就足夠了呀。

他倆雖然是散人,但這次可是結伴一起來的,從一開始就說了要結盟。

反正他現在已經連這個傢伙都不能信任了,再繼續下去也沒什麼意義,瞄了眼不遠處四個貌似在看戲的人,他長嘆一口氣。

“我放棄這個任務。”他朋友提高聲音:“喂!你等一下,雖然你這次是差一點,但是起碼已經探出一個死亡條件了,這對我們來講不是更有利了嗎?你這個時候退出幹嘛?”

“你要不要繼續都隨便吧,我不陪你玩了。”陳潤翻了個白眼,然後就往大廳走去。

被丟下的朋友無言地站在原地,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另一邊關得死緊的門,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媽的,沒一個靠譜的。”顯然,他還打算繼續,於是在警惕地看了虞幸他們一眼之後,又朝著走廊深處而去,他還要調查那邊的房間。

“好一個抱團。”張羽感嘆道,

“就這?”

“哎呀。”藍無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種場面真的很常見,隊友背刺什麼的。不過看他們原本交情就不夠深的樣子,早該留個心眼啊。”花宿白輕笑一聲,扭頭看向正在思索著什麼的虞幸:“你在想什麼?”

“在想這個叫陳潤的還挺聰明。”虞幸的目光穿過走廊落在了大廳的方向上,

“起碼意識到問題所在了。”跟陳潤擔心的一樣,他房間的保護空間從碎裂之後就沒有重新拼合,這種保護似乎是一次性的,因為在鐵匠消失後,虞幸也沒有感知到保護重新降臨。

還有一點就是,透過枝條,他看見他對門的那個房間就是毫無阻礙地被血色佔領了的。

他一下就想到了關鍵:“已經被破壞的房間沒辦法對我們重新形成保護,這個機制下,旅館每晚能接納的推演者數量將會不斷減少。”今天有二十個名額,破壞了兩個房間後,明天就只會有十八個了,這還是最好的情況。

旅行團可是一共要在旅館住六晚的,而且他有這種直覺,選擇旅館是正確的,那些留宿在鎮民家裡的人,明天一定不會再做出同樣的決定。

到時候旅店的名額可就要靠爭搶了。陳潤倒是還好,他去找店主老頭,大機率可以重新得到一個房間,反正看店主老頭對於抽取房間的隨意性,誰住在哪一間這種小問題老頭並不在乎。

“可是隊長,如果我們今晚把支線任務做完了,之後再住旅店應該就不會再碰到這樣的情況了吧。”瞭解了虞幸想法的張羽還是比較嚴謹,

“可以用的房間數量會不會永遠維持在十八間?”

“哎呀,你可真是太低估南水鎮的險惡程度了,他會放我們舒舒服服睡五個晚上?做慈善呢。”花宿白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阿幸,你的這個新隊員也太單純了,一看就沒遭受過系統的毒打。”那確實。

張羽默默地做了一個將嘴巴拉上拉鍊的動作。他成為推演者的時間短嘛,雖然加入沒多久系統就瘋了一樣提高了推演頻率,但是破鏡裡無論哪個人帶著,他都能指引他避過大部分系統的坑。

起碼在他的思維中,不覺得系統是個多麼惡毒的存在,反而他認為系統是推演者們在各個副本中生存的最強保障。

沒有系統他們就沒有人格面具,沒有人格面具,祭品道具和特殊能力就一個都用不了,到時候進入副本豈不是被鬼物單方面虐?

而且他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些副本由系統完全掌控,可有些副本好像有自己的意識,系統反而會和那種意識進行對抗,將更多的主動權交給推演者,也算是給推演者們爭取了很多生存空間。

他總聽趙哥他們說系統隱瞞了什麼,有什麼陰謀,大概是因為他級別還太低了吧,這樣的討論跟他都沒有什麼關係。

花宿白眼睛一彎,似乎看透了張羽眼神中的含義,他忽而湊到張羽耳邊,壓著聲音說:“你覺得系統對你好,是因為系統要從你身上拿走更珍貴的東西。”

“別太相信它,單純的小孩。”

“不信的話,找機會問問你的隊長,但不要是現在,它說不定正在聽哦~”說完,他直起身,恢復了正常距離。

張羽求助地看向虞幸,他知道隊長肯定聽得見剛才那番話。卻見虞幸微微衝他點了點頭,居然在認可花老闆說的。

而後,虞幸另起話頭:“後面幾天可能會有新的支線任務出現,旅店的秘密可不少,我們今天接觸到的也只是曾經的住戶,而不是旅店本身。”但這不是現在的他們需要考慮的東西。

“走吧,繼續。”他們只看了三個房間,還有七個在等著他們呢。接下來他們要看的房間是孫云云的。

孫云云,在女人和雙胞胎兄弟的線索裡都被提及過,她也是虞幸在復現場景中看到的那個矮胖的少女。

在她的房間裡,幾人找到一個塗鴉本,上面對雪災的描述並不多,重心放在了少女自身的糟糕經歷上。

剛搬進房間的時候,她是和另外一個女生合住的,當時整個旅店裡也不止她們兩個女孩,那抱著孩子的孤單女人,小陽陽的母親,老無所依的老太太,裁縫的女兒,以及一些其他年輕姑娘,零零總總加起來得有幾十個。

旅館擁擠不堪,人多,消耗的資源也就更多,加上每次出旅館去周邊找能用的物資時,由於體力上的差距,女性們出的力都不比男性多,旅館裡的人逐漸有了別的心思。

做不出同樣的貢獻,卻吃著同樣多的飯,一兩天還好,日子一長,不滿就會無限滋長。

女人們能得到的物資越來越少,就連外出尋找時,常常是剛到達可能有物資的地方,就發現男人們已經將物資劃分了個精光,一點都不給她們剩下。

能力不夠,也沒辦法。現在可是災禍,糧食短缺,誰也沒必要讓著誰。

有家人的女性還好,抱嬰兒的那女人以及行動不便的老太太也有大家僅剩不多的善良照顧著,孫芸芸和室友這樣無依無靠的女孩,在這種情況下就處境悽慘了起來。

後來不出所料的,沒有家人的女孩子的身體被當做了籌碼,她們得

“自願”付出身體換取物資,才能活得下去。孫云云的漂亮室友因此反而過得滋潤起來,但得到的物資都是室友用身體換的,室友一點也不會分給孫云云。

全旅店好像只有她一個人活得最悽慘了,她開始恨其他女人,為什麼,為什麼就連這種時候,別的女人都比她活得輕鬆。

她不用同樣的方式換取物資,不是因為她清高,而是她實在不好看,身材又臃腫,沒人看得上她,她連

“墮落”的機會都得不到。可這種恨並沒有持續多久,大概是天命如此,旅店裡的女性一個接一個死去了,有的是病死的,有的是出去找物資時凍死的,有的是壓抑自殺的,還有的……就像裁縫的女兒,是瘋了被扔出去的。

漸漸的,旅店裡就剩她和那個一直不肯告訴別人名字的,抱著嬰兒的女人了。

她開始覺得有些人看她的目光變得古怪。那些目光裡一開始還是嫌棄居多,越往後,就越被一種令人膽寒的渴望替代。

並不是所有的男性都這樣的猥瑣,可有些人在之前習慣了,就停不下來。

她終於用身體換到了物資,餓了很久很久的她在結束後把自己關在房裡,一邊哭一邊狼吞虎嚥。

孫芸芸為自己之前對其他女人的恨意感到羞愧,因為現在她知道了,這樣的生活有多麼恥辱,多麼難堪,多麼絕望。

她不常答應,總是拒絕得更多,應該得感謝這些人還有著一絲偽善,沒有讓禽獸那一面成為理所當然,她拒絕了,也沒有幾次會受到強迫。

因此她的日子還是過得飢寒交迫,時間拖得越久,能找到的物資就越少,她擁有的越來越不夠了。

而且她真的好冷啊,雪災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在旅店裡就足夠暖和,只有外出時才有機率被凍死,可現在溫度越來越低,哪怕待在房間裡,她也覺得自己好像隨時都會成為一具屍體。

她只想變得暖和一點,哪怕餓死,她也不想這麼冷了。可能她已經瘋了吧,她想讓所有人都去死,然後把他們的被子衣服都佔為己有。

只有失去父母的小陽陽還能讓她勉強有點人性,那孩子可真乖。直到有一天晚上,那個在旅店裡非常高冷,幾乎不跟任何人交流的抱著嬰兒的女人,忽然哭著拍別人的門,祈求一點保暖的東西。

孫云云想,呀,是不是傻了啊,那女人找的都是曾經提出那種要求後被拒絕的人啊。

女人比孫云云漂亮多了,又是個寡婦,沒有人罩著,幾個猥瑣的傢伙早就把目光放在女人身上了,可惜女人總是冷澹拒絕,還露出一種看垃圾的眼神。

再苦的日子都沒讓女人妥協過,這次為了孩子,她卻比任何人都卑微,然而屢次被拒絕的男人,看到她這副樣子心中卻無比痛快,又怎麼會給她任何幫助呢?

孫云云聽著女人的哭聲,很是麻木。女人還借過她半斤米,這是唯一一個願意借給她食物的人。

她現在卻給不出半點回報了,因為她也要凍死了。走廊傳來異樣聲響,等到女人崩潰的聲音傳出,終於,所有人都忍不住開門看看情況。

孫云云看到了小陽陽的屍體。唯一給過她幫助的女人殺死了唯一一個純潔善良的男孩。

這樣的認知使她的大腦變得無比混亂和恐懼,就在這個瞬間,瘋狂徹底磨滅了她的最後一點人性。

她只剩下一個想法。女人的衣服被子能給她嗎?……孫云云的畫冊很厚很厚,從最開始到場景復現的時間點都涉及到了。

這個女孩在畫畫上很有天賦,總是用一些簡單形象就能實現要傳達的意思。

前面的畫風還是正常的,代表她自己的小人總是在悲苦的環境下愁眉苦臉,或者崩潰哭泣。

從旅館開始有女孩用身體換取物資時,畫面就變得越來越壓抑了,代表著漂亮室友的小人身形龐大,孫云云的小人蹲在畫面角落,用羨慕和陰暗的目光看著對方。

畫到孫云云第一次換到食物時,整個畫面都開始扭曲。不知是不是心中的壓抑使她的手拿不穩畫筆,那些線條歪歪扭扭,除了代表孫云云的小人,其他出現在畫中的人物形象都變成了面容猙獰的怪物。

最後一頁,孫云云用畫筆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叉的空白處寫了一行字。

“這也太理想化了吧。”藍無實在太懂這樣的場面有多難出現了,自私的人總多過友善又有能力的人,因為自私者只需讓自己活著,無私者卻還要負擔上其他人的生命。

又有幾個人能做得到呢?看看推演者中正道線和其他兩條線的數量對比就知道了,越是強大的級別,正道線的人就越少。

哦,差點就忘了,他自己也是個正道線。藍無失笑,正如他所言,他根本不知道系統對他產生這種評價的理由是什麼,他還是半張白紙,仍在學習很多事情。

“差不多了。”虞幸突然道。藍無愣了一下,還以為他是在說

“感嘆得差不多得了”,畢竟他們時間也有限。他收回那些飄散的思緒,乖乖道:“抱歉。”誰知虞幸放下畫冊:“我是說,線索找得差不多了,該怎麼解決我已經有想法了。”藍無:“?”張羽:“?”花宿白好奇地挑起眉峰:“不是還有六間房間沒看麼,你就不怕你現在得出的結論有錯?”

“再看下去也不過是多觀看六個可憐人的經歷罷了。”虞幸瞥了房間中靜立不動的孫云云一眼,

“解決場景復現的方法很簡單,提示也足夠直白,其實我有點不理解任務流程為什麼要讓我們去了解每個住戶。”張羽雖然震驚於隊長的說法,但聽到這個還是本能的幫著想:“額,加深人物刻畫?不讓他們房間裡的線索浪費?或者希望我們透過這些住戶的經歷,對曾經的雪災有更深刻的認識?”彈幕跟著他們過了兩輪場景復現,也跟著看到了四個住戶的生活狀況。

直播間的氛圍也有一點低沉,雖然做推演者的生活也是生死有命,不知道哪天就會死,但起碼他們對於危險有足夠的反抗能力,而且在透過推演副本之後還能得到很多。

不像旅店裡這樣,無論要痛苦地生活多久,都是越來越糟糕,看不到一點希望。

他們看直播哪有過這麼沉重嚴肅的時候!當下,有人為了活躍氣氛,就盯上了張羽的發言。

彈幕上討論得歡,螢幕中,花宿白笑了一聲,附和道:“這麼說來是有點奇怪,這些住戶以不同的視角描述同一段生活,倒像是有意在展示著什麼。”他緩步走到孫云云旁邊,用手碰了碰:“而且不是他們自己想展示,你瞧,住戶們就跟栩栩如生的道具一樣,倒像是其他的什麼東西用住戶當媒介,來展示‘它’想讓我們看到的。”聽到他的話,虞幸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快速地一閃而過。

這一次他沒有任由靈感熘掉,而是閉上眼睛,努力去捕捉剛剛被觸動到的思緒。

展示,媒介,不是活人也沒有鬼氣的住戶……對不上的時間,難以捕捉的機械聲,奇怪的味道。

真實和虛假的雙重南水鎮,有人則在,無人則消失的鎮民……這麼想來,張羽說過,他和藍無偷熘出不忘居的時候,街上一片安靜,一個人都沒看到。

可導遊帶著他們按照流程離開時,街上卻人來人往。這又何嘗不是專門對推演者的展示?

虞幸幽藍色的童仁中眸光一亮。他好像想到了,想到了一個可以把所有異樣串聯起來的緣由,如果真的是這樣,進入南水鎮後經歷的一切就都合理了。

“你在刻意提示我。”虞幸看斜睨向花宿白,

“你是什麼時候想到的?”花宿白無辜地眨眨眼:“什麼提示?想到什麼?”虞幸:“……”他愈發確定花宿白就是比他更早地想通了南水鎮現狀的本質。

這個結論讓他有那麼一丁點意外,還有些許不服氣,花宿白表現得這麼消極怠工,居然也能比他快。

老實說,這是虞幸第一次和花宿白進入同一個推演,在此之前他並不確定花宿白的推演能力有多強,只能確定這是個古怪又危險的狗皮膏藥。

沒想到……原來花宿白的智商這麼高,難怪能坑到伶人。他早該想到的,腦子跟不上實力的話,花宿白早被伶人報復死了。

虞幸偏過頭,嘴角微微勾起。呵,真有意思。但這姓花的是什麼時候得到了比他更多的資訊?

他們從下了巴士之後基本上都在一起活動,起碼在大致的流程走向上是一樣的。

如果說花宿白比他更先看透,最大的優勢應該就是對方對陰陽城邪神的瞭解了吧。

他是在陰陽長廊上才知道陰陽城的存在,也是聽伶人告知,才對陰陽城的邪神有了概念。

但他還不知道在南水鎮搞事情的邪神究竟是哪一個,能力又是什麼。花宿白……虞幸現在已經在猜測,花宿白和鬼沉樹代表的邪神一定關係匪淺,說不定也是分身之類的存在,這樣的話,花宿白一定知道陰陽城中邪神的具體情況,在南水鎮探索一番後,也能迅速判斷出是哪一個邪神的力量所為。

嗯,這樣就說得通了。虞幸為自己這次還不如花宿白的事實揪出一個很可靠的藉口,寬慰了不少。

他想,醫生是【她】的分身,卻和活動的主線沒有關係,真正要給出門票的邪神,絕對和時間有關係。

陰陽城裡應該有一個掌握著時間力量的邪神,就是不知道具體有什麼樣的職能了。

“咳咳,隊長。”張羽湊過來,

“所以隊長是想到什麼了,可以跟你好奇心旺盛的隊友分享一下嗎?”虞幸狠心拒絕了好奇心旺盛的隊友,笑道:“我想到的東西不能說出來,會被某個存在聽到,所以,還不是時候。”一定會被聽到。

現在他想清楚了,旅行團的一舉一動,恐怕從始至終都沒逃過

“它”的眼睛。花宿白應該也是因為這個,所以不能直接和他說,還得繞著彎子來提示他。

張羽抓心撓肝。

“那隊長你說的任務解決辦法是什麼?這個總可以說吧!”

“哦,這個啊。”想通了南水鎮的世界觀,虞幸都快忘了支線任務的事兒了,他隨口道,

“我出去買個東西。”張羽:“???”藍無也很好奇,既然虞幸說任務的解決方法很簡單,而且聽意思和住戶們的這些故事沒什麼太大關係,是不是意味著他們想複雜了呢?

花宿白歪頭:“去哪買東西?”

“主街小賣部。”虞幸說著,也沒讓人陪同,就這麼順著走廊走了出去。

“咦?”藍無詫異,

“現在是可以隨意出旅店的嗎,我還以為在天亮之前我們都不能出去了。”

“你這就叫自己給自己加規則。”花宿白笑著靠上牆壁,這一次像是一隻收起翅膀的紅撲稜蛾子了,

“哈~再說了,就算規則不允許出旅店,你覺得虞幸這種人,找不到避開規則的方法嗎?”他打了個哈欠:“算了,等他回來把任務解決,還可以安心睡一會兒。”

“尤其是你們兩個小孩兒,再不睡,明天可要遭老罪了。”明、明天要遭罪?

張羽驟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麼說來他確實要快點睡覺了,不然明天逃跑都沒力氣。

……虞幸從走廊進入大廳,看了眼掛鐘。時間指向一點四十五分,算一算的話應該來得及。

大廳的油燈還沒有熄滅,在牆上映出了兩個影子。

“女子在橋上等啊等啊,等了不知道多少年,終於等到了歸家的父親。她喜極而泣,想撲過去擁抱父親時,才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動了。”來找店主老頭解決房間的事情的陳潤木著一張臉,坐在老頭旁邊給他念小人書。

新的房間鑰匙就握在老人手上,老人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顯然是以換房間為要挾,新抓了一個講故事工具人。

“年邁的父親也急於歸家見自己的女兒,他看見橋上新立了一座女子的凋像,只覺得凋像眉眼十分親切,可再好看的石像,都不如他要見到女兒的心。”陳潤沒有那胡說八道的本事,就照著書上在唸,餘光看見虞幸出來,頓時卡了殼。

老人迷迷湖湖睜開眼:“咋不念了?”虞幸好笑地看著這一幕,衝陳潤比了一個

“噓”的手勢。陳潤也不想橫生枝節,便假裝沒有看到他——反正老人眼睛很不好,只要不發出聲響,老人恐怕都不會知道有人大半夜的要出旅店。

“女子就這麼看著父親與他擦肩而過,不僅淚流滿面。她無法想象父親回家後找不到他會有多麼著急……”陳潤的聲音逐漸被甩在身後,虞幸小心翼翼地推開旅店的門,一閃身就鑽了出去。

從巷子裡可以看到主街的一角,只見那些商鋪的燈雖然亮著,但街上空無一人,分外冷清。

他踏上主街,觀察了一下。街邊店鋪的商販們都還在,他們似乎對冷清街道也沒什麼興趣,全都在做自己的事,有的在睡覺,有的在倒騰店裡的商品,見外頭有人影晃過,還會抬頭看一眼。

看到虞幸一個人,商販們也沒有搭話的意思,更沒露出意外的神色。虞幸也不浪費時間,按照之前見到的商鋪分佈,徑直走向了距離最近的一個雜貨鋪。

雜貨鋪是百寶街的店鋪裡賣東西最海納百川的商鋪了,他花錢買了幾盒火柴,就腳步不停地回到了旅店裡。

其他三人還在走廊上等他,剩下唯一一個沒放棄任務的散人也探頭探腦地朝這邊望。

“一人一盒,不要猶豫,全燒了。”虞幸把火柴分給三人,

“速度要快點,別給它反應時間。”

“燒人?”藍無莫名。

“這些住戶不是冷麼?既然要在最溫暖的時候死去,那就用火。”虞幸道,

“按照正常流程,把所有住戶的資訊都收集完畢,應該會有拿到旅店裡的點火工具的途徑,但是太麻煩了,不如直接去外面買。”這些住戶不是真正的人。

他們頂多就是……一些住戶執念的體現。他們並沒有活著,自然也不會被燒死,從多年以前他們在旅店裡結束生命之後,就只會有一種死法。

反正他們的執念是冷。只要不讓他們冷,就算是燙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那為什麼要快點?是不給誰反應時間?難道他們會突然動起來嗎!”張羽有點擔心。

“說不準呢,我們不按流程辦事,漏了那麼多‘它’想展示的資訊沒看,說不定‘它’會惱羞成怒,做點什麼來阻止我們。”虞幸笑著攤手,

“所以就快一點,一次性點完。”幾人分散開來,虞幸看著位置差不多,就抽出兩根火柴劃燃,丟到了面前的雙胞胎兄弟身上。

他們的衣服應該沒有那麼易燃才對,可火柴上的火焰剛碰到他們,就轟然成了熊熊大火,沿著燒著的那個點一路擴散,眨眼間,雙胞胎兄弟就著成了兩團火人。

火焰竟沒有點燃周邊的任何事物,只牢牢粘在兩個不會動的人形身上。

他們面板上的凍瘡和裂口被燒焦的痕跡覆蓋,大片大片醜陋的燒傷迅速蔓延。

虞幸最後瞅了他們一眼,轉身去另外的房間。這時,他的背後忽然傳來兩聲輕嘆。

“都結束了啊。”

“我終於可以死了……”他腳步轉去孫云云的房間,同樣一根火柴點著了少女的身軀。

“好暖和。”少女靜靜坐在桌前,留給虞幸一個背影,

“好暖和啊。”……同樣的事在每一間有住戶的房間上演。他們這操作讓剩下的那人目瞪口呆,又不敢說什麼質疑的話,因為他也看見火燒下去以後是什麼效果。

在之前的復現中讓陳潤留下了陰影的鐵匠被藍無點燃。魁梧的鐵匠連形成的火團都比別人大一點,他傷口感染的胳膊在火焰中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很快一片焦黑。

“舒服了,終於不再折磨了……”不知是他們速度夠快,還是

“它”並不在乎這小小的投機取巧,直到住戶們違背常理地被燒成了一堆灰盡隨風而逝,也沒有意外發生。

此時,剛好到一點五十九分。陳潤的朋友從震驚中驚醒,急忙往自己的房間跑,陳潤也終於拿到新鑰匙,馬不停蹄的狂奔而來。

張羽:“我們還需不需要回房……”花宿白仰臉感應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用,我能感覺到,‘它’已經離去了。”這裡的規則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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