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罪詩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十四章 辛勤勞作的挖土人,荒誕推演遊戲,永罪詩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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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疼倒是不重要,虞幸又往後挪了挪。
韓彥的子彈上附著厲鬼的力量,攝入小腿之後,那裡的整塊面板都朝著青黑的方向轉變,從彈孔處傳來一陣陣劇痛,彷彿他的肌肉正在被鬼手強行撕開一樣。
冰冷,難以控制,小腿彷彿不再屬於他,他渾身的血液都被這種來自鬼物的氣息給壓制,似乎不做什麼的話,傷口處的鬼氣森森就會蔓延到全身,將他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可想而知,即便只是一顆子彈,對於推演者來說,也是足夠致命的,這就是絕望級的底蘊。
這把靈異手槍原本的威力絕對沒有這麼大,而是隨著韓彥晉升絕望級,他的所有祭品都隨著人格面具的增強而上升了一個臺階。
虞幸有點兒躍躍欲試,他想知道等自己晉級哀悼級,攝青夢境、玫瑰面具,以及常年躺屍在面具裡的不對勁的玩偶,還有冥燭淚,都會有什麼改變。
就是現在嘛……
這子彈只在他小腿處囂張了幾秒鐘,就被他給制裁了。
來自子彈中鬼物的氣息被另一種更加古老和強悍的力量驅逐出去,化為一縷看不見的煙,從傷口處冒了出來。
虞幸不趁機離開鏡頭的話,傷口就要癒合了。
這種沒什麼特色的普通鬼物,如果韓彥不更加刻意地在子彈上加上絕望級的氣息,那麼對上虞幸體內的詛咒之力,就如泥石入海,一點波瀾都不會有。
即使因為囚籠的功效還沒有完全結束,他傷口癒合的速度比起之前要慢了不少,但是,恢復槍傷依舊用不了五分鐘。
他的肌肉會在蠕動中把子彈給排出來,然後按照原有的紋理長好,筋脈連線起來,再附上一層面板。
這事兒就連韓彥都不知道,要不是剛才韓彥戳得夠快,他的傷口摸上去的時候,恐怕已經沒有那個子彈的洞了。
“其實還好啦,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多戳兩下的。”離開了鏡頭的虞幸開始作妖。
“別下次更疼了,現在就可以讓我更疼哦!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下次你就戳不到啦!”
“……”韓彥覺得,如果說他自己是個瘋子,那虞幸就是個精神病。
還是那種怎麼講道理、怎麼激怒都裝傻,裝聽不懂的精神病。
“行,暫時算你贏了,我就滿足你的這個心願,把你的隊友讓給你自己親手殺。”他不願意再在虞幸這裡浪費時間,殺趙謀被阻止,趙謀這麼精,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去的話,他恐怕早就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追蹤也是個麻煩,還不如找機會直接殺莎芙麗呢。
韓彥盯著虞幸,大約安靜了十幾秒沒有說話,他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威壓讓虞幸也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能感覺得到周身似乎被某些鬼影給禁錮住了,當然那只是錯覺,這是一種面對高強度精神壓力的時候,大腦自動形成的幻覺。
真好,這就是絕望級,我也要當絕望級~
這一刻,虞幸,對那種高層次的力量有了更多的興趣。
系統要是知道虞幸的想法,它有實體的話估計能哭出來。
“你很有意思,可惜你選擇了和單稜鏡為敵。”韓彥輕飄飄總結一句,然後邁出腿,從虞幸身側跨了過去。
餘性就維持著坐在地上的姿勢,沒有阻止他,但嘴角露出了非常愉悅的笑容。
他也不是閒的蛋疼,沒事幹用趙謀當誘餌,結果什麼也沒做。
要真是那樣,他得多菜。
韓彥的身影已經在黑暗中越走越遠,但在虞幸的腦海中,他依然可以準確的感知到韓彥的位置。
氣息追蹤。
在刺傷韓彥胸口的時候,他順勢將一縷詛咒之氣從匕首的尖部給放了進去。
這個方法虞幸用過很多次了,最開始的時候使用在凌恆身上,去追蹤愛麗絲樂園初版本結束後的一段時間裡,凌恆為了復活女友都和哪些人有接觸。
正是透過詛咒氣息的追蹤,他才能跟著凌恆來到浮花市,發現雨夜割喉案的兇手韓心怡,再到現在,見到韓心怡的親生父親韓彥。
而在攝青酒吧裡,他也對酒吧中的紅衣鬼直接使用過詛咒之力的攻擊。
由此可見,詛咒之力除了詛咒他自己之外,也可以詛咒別人——虞幸輕鬆地想。
詛咒之力本身很強悍,放在絕望級身上也足以讓其意識不到,他還特意挑了含咽胸口處顯眼的位置,這反而能讓韓燕打消一些戒心。
就是他自己現在的層次還被韓彥壓著,等韓彥的位置離他越來越遠,他對韓彥的感知也就越來越模糊,不過這已經夠了。
“叮噹。”
因為不知名金屬材質做成的子彈頭,從她的小腿上被擠了出來,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虞幸拍拍衣服爬起身,把子彈撿了起來,裝進兜裡,悠哉遊哉地往旁邊看了一眼。
“趙謀,你這招挺厲害啊。”他對望不見底的黑暗道,“你還真是生動地詮釋了什麼叫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黑暗中,傳來一聲沉悶的敲擊。
一秒過後,又是一聲。
伴隨著敲擊聲的還有拖鞋和地板摩擦後形成的腳步聲,只見,資料室旁邊的病房房門被推開,生鏽一樣吱吱呀呀的,隨後,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藉助手杖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手杖頂部蹲坐著的銀色小狐狸咧開了嘴,彷彿在代替主人嘲笑被自己欺騙了的人類。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趙謀大半部分被掩蓋在黑暗裡,看不清楚,但不防礙虞幸從他略帶笑意,或者說嘲弄的語氣中聽出他對這次金蟬脫殼的得意。
“反向思維是你挺喜歡用的東西,韓彥不瞭解你,可我可是跟你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了。”虞幸聳聳肩,“從我把你推出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不然你又怎麼能被稱為狐狸趙謀呢。”
“如果你不離開輪椅,那麼輪椅的聲音就是敵人最佳的指路標,你肯定不會放任自己待在那麼危險的東西上。”虞幸走過去,隨著他的靠近,黑暗默默褪去了一點,露出趙謀此時的樣子。
只見趙謀的手杖恰好能撐住他的身體,真像個柺杖似的實用,趙謀半邊身體的重量都倚靠著這根手杖,另一邊的腿倒是好好的站住了。
“腿部殘疾。”趙謀唇角一勾,“從來都沒有人規定過,腿部殘疾一定是雙腿。”
所以從一開始,他的腿部殘疾就只有一條腿而已!
之前無論什麼情況,他都沒有從輪椅上站起來過,這才讓別人留下了他兩條腿都無法使用的印象。
趙謀的暗示,從黑夜降臨的時候就開始了。
他甚至連虞幸都沒告訴。
“你想做的事已經完成了嗎?”趙謀問。
虞幸笑道:“完成了,多謝你做這個誘餌。”
“……你還真有臉說啊,需要我做誘餌之前不能告訴我一聲嗎,我覺得以我的智力,是不會拖你後腿的。”趙謀無奈嘆氣,這些也沒再說太多,這可能就是虞幸獨狼獨慣了的原因吧。
要是以後他弟弟和虞幸組隊,他一定要想辦法把虞幸這個壞習慣給糾正過來,隊友是拿來信任的,有些時候就是要信任隊友可以做到,信任隊友可以跟得上自己的節奏,不然的話什麼都不告訴隊友,只需要隊友聽從自己的指揮,那還不如養兩個傀儡,那樣更聽話。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虞幸後知後覺想起來這一點,確實,如果是趙謀的話,哪怕他只是在行動之前給點暗示,趙謀也一定可以配合他完成。
就像這次,他甚至一點招呼都沒打,趙謀依舊很出色地和他打了個配合,如果趙謀提前知道,說不定會有更好的表現?
虞幸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先別想這個了,我們現在做什麼?”趙謀問。
任義的本意是讓他這個腿部不便的人待在原地,虞幸保護他,可他倆不僅沒避著韓彥,反而直接貼人家臉上去了。
“接下來……等他們的結果吧。”虞幸道,“我們兩個就乖乖的,不要惹事情,在資料室隨便翻翻資料,等任義這個行走攻略的下一步指示。”
什麼叫乖乖的啊。
什麼叫不要惹事情啊。
他們兩個簡直是典範啊!
兩個一點也不乖,剛惹了事情的人鑽進資料室,於是等得心急的觀眾們就看見,和絕望級的韓彥對上的兩人,在短短几分鐘時間裡,毫髮無傷,又回來了。
[我是不是在做夢]
[不是啊,虞幸不是把趙謀給送走了嗎?韓燕不是說他能逮到趙謀嗎?虞幸不是受傷了嗎?]
[樓上的靈魂發問也正是我想說的,什麼情況,這就叫欺負老實人,欺負老實人沒有視角]
[我想知道韓彥呢,是被支走了?]
[大機率是,可惡啊,這次的恐懼醫院太精彩了,主要是內幕多,黑夜模式都已經這麼不講武德了,黃昏模式,我豈不是隻能看個稀碎?]
大家都知道黃昏模式的鏡頭比黑夜模式還少,之前幾期要是運氣不好的話,都看不見行兇者究竟是怎麼躲過黃昏的負面影響和院長變成的怪物,悄無聲息把人給殺了,完成任務的。
這對好奇心旺盛的那一類觀眾來說,簡直是太致命了。
[祈禱黃昏模式的固定鏡頭放在一個喜歡到處跑的人身上,這局任義前半段單機,天知道錯過了多少勾心鬥角,嗚嗚嗚]
固定視角這個東西是一直都會存在的,這局鏡頭在任義身上,如果任義死了,那麼鏡頭會隨機到另一個人身上,不會存在觀眾們看無可看的情況。
[說到這個花園裡,那幾個人已經有發現了]
有人提醒著,觀眾們頓時放棄了圍觀兩個大男人在資料室翻書,跑去看花園視角。
……
黑暗侵蝕著一切,尤其是花園,這裡只有零零散散兩三個路燈,散發著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光,這就是花園的全部光源。
推演者們幾乎是完全依賴著自己的視力在行動,夜視能力在這種地方也不頂用了,他們只能看清自己周圍大約兩三米左右的範圍,挖土挖的很是艱難。
趙一酒手裡拿著一把從一樓雜物室取出來的鐵鍬,一鍬下去,這樣的泥土又有了鬆動的跡象,被他翻起一大塊地皮。
挖屍體的專案全權由任義指揮,不過任義也只能透過之前的資訊圈定出大致的範圍,四個人想要挖出屍體,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趙一酒沉默著,耳邊只有任義和莎芙麗的交談聲,曲銜青不愛和人說話,穿著血衣默默在離趙一酒最近的地方挖土。
趙一酒背部肌肉緊繃,又是一鍬,在黑夜模式中,花園的氣氛非常壓抑,清晨模式漂亮的花架子在這裡變成了一顆顆人頭的展示架。
那些人頭不懷好意地看著勞作的他們,眼中時常釋放著惡意,讓人毫不懷疑,要不是他們離得太遠,這些人頭早就攻擊他們了。
順帶一提,如果虞幸決定正常完成任務的話,他和那個邀請他過來的人就會在花架子旁邊交流,隨時面臨著人頭的危險。
花園的溫度比建築內還要低,遠處的城市影子此時看起來像是黑暗中矗立的巨大鬼影,壓抑不僅僅在精神上,物質上也是一樣,他們在花園呆的時間越長,越覺得身體痠痛疲憊,力氣都施展不出來。
趙一酒的身上漸漸滲出汗水,對他來說,僅僅是用鐵鍬挖土就會流汗簡直是不可思議。
他冷眼看著地皮翻出,心中想著……
如果隊伍裡有像趙儒儒那樣的卦師就好了。
趙儒儒的小範圍占卜能力,連趙謀都趕不上。
有她在的話,他們現在的圈定範圍起碼可以收縮一大半。
不知道為什麼,趙一酒的思維有些逸散,他頭一次很清楚地感受到輔助類推演者的存在感。
就在他想東想西的時候,鐵鍬的頭傳來了不一樣的觸感,他身形一頓,眯眼看去。
土地裡,一個金屬光澤的東西露出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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