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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楹沒了?

別說是張府的小團體了。

連帶著此地參加晚宴的數百勢力,盡皆是有著各種震撼的反應。

要知道,在天桑郡中,天桑城的地位,那就是眾城之首。

而張家,更是因為張太楹的存在,在近十幾年間蓬勃發展,已經一躍至天桑城四大巨頭之首的位置。

可就是這樣子的人物,說沒,就沒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

有人喃喃出聲著。

確確實實,今夜晚宴,給大家帶來的震撼,有些超出預期中的預期了。

“前有蘇家,後有張府?”

“白窟甚至還沒有開啟,天桑郡的勢力波動,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了嗎?”

“我滴媽呀,前一些時候,挑戰賽那二十餘家虎視眈眈的勢力,似乎也好似在張府的指令下,對蘇家殘餘進行著瘋狂進攻。”

“可戰鬥才打了一半,主使者……沒了?”

所有人不確信著望向了徐小受的方向。

還是……

他嗎?

還是這個青年嗎?

那一句“想殺我,你也可以試試”。

暴露的,不僅僅是這小子的絕對自信,更加是對張太楹之死,最直接的詮釋啊!

“所以說,張太楹在城主府化身了鬼獸,要殺徐小受,但是最後,被他搞死了?”有人推理成真。

“可也不對啊!”

“如過是徐小受的話,張太楹何必大費周章?這就一區區元庭中期……嗯,他什麼時候巔峰的?”

有人給看懵了。

怎的一個照面不見,徐小受的實力,又有所精進?

這還是人嗎?

你連元庭境後期都沒有度過,怎的就直接給巔峰了。

看這靈元波動氣息,還是如此渾厚凝實……

“受到懷疑,被動值,+1212。”

“受到質疑,被動值,+1212。”

一時間,資訊欄瘋狂刷屏。

本該一眼就放下的人,越想越覺著不對勁。

“可就算是元庭巔峰,徐小受又怎麼可能是張太楹的對手?”

“要知道,那紅衣前輩出去之前,便是已經有了炸破城主府的一爆,這個時候,莫不成還真是徐小受,在和張太楹戰鬥?”

哪怕之前有著紅衣和付殷紅的對話,眾人依舊有些不信。

可眼下。

種種跡象表明,張太楹的死,決計和徐小受脫不了干係。

王座級別的傢伙,被區區先天給逼到了化身鬼獸的程度,繼而被及時趕去的紅衣,當場擊斃?

“可怕!”

“受到畏懼,被動值,+879。”

“受到欽佩,被動值,+646。”

……

蘇淺淺端著手上的玉盤,有些暈乎的走向了徐小受的方向。

她依稀記得,小獸哥哥在離開宴客廳去撒……方便之時,還開過一句玩笑的話。

“又有誰曉得,意外和明天,到底哪一個會先來呢?”

隨後,這傢伙還舉了一個天降隕石,當場中斷了宴客廳挑戰賽的荒謬例子。

那個時候,即便是心頭再焦慮,她也不由得被逗得咯咯笑。

可……

蘇淺淺望著盤子上晶瑩剔透的五顆玲瓏石。

隕石是沒有到來。

但比鬥確確實實被中斷了。

那個時候,本來自己也已經快抗不下了。

可粉碎城主府的一炸,別說晚宴挑戰賽了,所有人都被轟得心神恍惚,驚懼不已。

連城主府的王座都被驚動。

這些個來自天南海北的家族勢力,盡皆不過宗師爾爾。

哪有什麼心力,去繼續挑戰?

所以!

“小獸哥哥是為了我,才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強行把張太楹給殺了嗎?”

“這也太冒險了吧!”

你這一輩子,有沒有為別人拼過命……

感動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蘇淺淺忍不住用手背拭了一把,立時在土灰的臉上抹開了一道汙痕。

淚痕在一身破爛染血,又被炸得灰黑的衣裳上擦掉,小姑娘來到了徐小受的面前。

“小獸哥哥……”

“受到感激,被動值,+1,+1,+1,+1……”

徐小受嚇了一跳,差點以為這姑娘給木子汐奪舍了。

還好,從那醒目的身高,以及特殊的稱謂下,他還能認出這是他的蘇妹妹。

“咋了這是?”

感激?

還好還好,差點給看成了詛咒!

可,平白無故的,你感激個甚呀?

你這小腦袋裡頭,到底給腦補了個什麼樣的故事?

“小獸哥哥……”

蘇淺淺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為何,一離開戰鬥,一站在徐小受身前。

哪怕她已經貴為劍宗,但多年前那股跟在徐小受身後屁顛屁顛端茶倒水學東西的情景,就會不由自主的冒出來。

這就是避風港的感覺嗎?

似乎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有小獸哥哥在,自己就不用擔心太多的事情。

只需要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往前走。

前頭的荊棘,總是會不攻自破。

“乖乖,不哭。”

“怎的了這是,那些個傢伙真的欺負你了麼?”

徐小受盯著這盤子上的五顆玲瓏石。

心道如果你被欺負成功了,估摸著也不至於還能拿到這依舊是“五”的數量吧!

蘇淺淺有心將手上的玲瓏石分給小獸哥哥一部分。

但蘇家確實是關鍵時刻。

這五顆東西,哪怕是不自用,放在其他的地方,也能起到極好的效果。

加之小獸哥哥還有十六顆玲瓏石。

哼!

十六!

唔,他應該……

看不上這區區五顆的數量吧?

“受到感激,被動值,+1,+1,+1,+1……”

徐小受齜著牙,有些頭疼的按住了這姑娘的腦袋。

“東西先收起來吧,回去的路上要小心點,萬一有賊惦記著,就不好了。”

“給我的話就甭了,我那裡的數量還有挺多,已經用不完了。”

他呵呵笑著,對這妮子的好意,已經瞧出來的幾分。

蘇淺淺大眼睛眨巴著,默默盯著徐小受說不出話來。

“受到感激,被動值,+1,+1,+1,+1……”

突兀的。

“受到詛咒,被動值,+1,+1,+1,+1……”

徐小受驀然回首,那雙目光,就在燈火珊珊處。

……

付止宣佈完張太楹之事,基本上便是宣告著晚宴的終結。

徐小受拿到了自己想要拿到的一切,也完成了預定的目標。

本想要滿載而歸,突然高臺上一道興奮的聲音便是響了起來。

“醒了醒了!”

眾人同時被吸引。

卻見彼時在毫無防備情況下,被炸爐轟暈過去的付行,已經在師提的一番照料下,清醒了過來。

“付行嗎?”

徐小受猶豫了一下,覺著這事兒自己也有一點點責任,便邁步過去瞧瞧情況。

“這是……”

從黑暗中恢復了神智的付行,一醒眸,前頭便是數顆人頭。

野人、野人、帥哥、野人……

嗯?

不對!

這是……

妹妹,師提會長,徐小受,野人……

這,這最後一個野人,怎的如此眼熟,又有些斷片了不記得面容的味道?

付行盯著這野人酋長,目中露出了強烈的思索神色。

付止看著自己的兒子醒來,本來還有幾分喜色,但這傢伙眼中那強烈的陌生感,令得他不由怒意橫生。

“愚兒,你在想什麼!”

這熟悉的聲音一出,哪怕是有些沙啞,付行依舊身子一顫。

“老、老爹?”

喚完一聲,他奮力的甩了甩腦袋。

“做夢吧,老爹怎麼可能會出現,這傢伙甩手掌櫃當了這麼久……”

付止臉色一黑,但是別人根本看不出來。

付行眼神直接掠過他,落到了徐小受的面龐上。

這個夢好奇怪。

為什麼別人都是烏漆嘛黑,看不清面容的,確實很適合夢境的氛圍。

獨獨徐小受,如此真實?

他是深深烙印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嗎?

“是哦,那個時候……”

付行想到了炸爐,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扯動了一下身子,他靈念放出,想要檢視一下宴客廳的傷勢。

畢竟徐小受的殺傷力,他曾親身體會過。

可這靈念一放,他頓時整個人僵住了。

“沒了?”

“宴客廳沒了?”

這空氣中殘餘的焦灼氣息,這遍地的齏粉,這傷痕累累的眾人……

徐小受真給宴客廳炸得粉碎了?

不對!

靈念傳來的畫面,似乎已經遠遠超出了宴客廳的範圍了?

這莫不成,是整個家都沒了?

付行突然身子痙攣起來。

他將靈念放到最大,可即便是最大,觸目所及,依舊一片荒蕪。

這個夢,未免真實得有點過分驚悚了吧?

“這是哪裡?”

付行根本不信這是城主府了。

畢竟無人可以將城主府炸成這個樣子。

可這隨口的一問,耳畔卻是傳來妹妹那悲痛的聲音。

“家。”

付行怔住了。

家?

他看向付殷紅。

可以對話?

這是活人?

他微微咬了一下舌尖。

“嘶!”

好痛。

再看了一眼徐小受那充滿歉意的眼神,付行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發現無話可說。

一覺醒來,家沒了。

城主府,整個都沒了?

“受到懷疑,被動值,+1。”

徐小受頭疼了起來。

又是這樣子,我真沒想過會變成這樣子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付行本來還可以承受得住。

這一言下去,他突然兩眼一翻白,身子一挺,昏厥了過去。

“受到畏懼,被動值,+1。”

付止:“……”

所有人齊齊回頭看了一眼徐小受,盡皆默然。

師提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他不明白為什麼城主府被炸到了這個份上,付止依舊可以像是一個無事人一般,甚至不打算對徐小受有任何懲罰行動。

換做是他,估摸著要是丹塔變成這個樣子。

哪怕是桑老來了,他也要將徐小受手撕成徐小肉片!

可這……

“寬容,是一種美德。”

“大度,是人的修養。”

果然,能做到城主府位置上的,沒有一個簡單的。

自己對付止,還是有所小覷了啊!

“徐小受,你先離開吧!”

見無人開口,師提只能無奈地擺起了手。

這個時候,顯然還是病人們的傷勢比較重要。

畢竟此地不止一個付行,太多的人被救治醒來,估摸著再瞅一眼徐小受,便是要當場昏厥過去。

“這樣子啊……”

徐小受磨了磨腳底,有心想要幫點什麼忙。

都怪那張太楹,沒事觸發個什麼靈陣嚯,搞得城主府也沒了。

都是他的錯!

“真不用我幫忙做點什麼,力所能及的事情嗎?”徐小受摩挲著手,歉然道。

一側的眾人齊齊一頓,感覺心跳漏了一拍。

力所能及……

“受兄,你還是先走吧,我那愚兒心智不太堅定,估計短時間內,還是不能和你見面的了。”付止僵硬著面龐道。

“醬紫。”

徐小受也曉得這幾位是個什麼心理,大體的一點逼數,他還是有點的。

既然如此,撤吧!

“小師妹。”

“嗯?”

木子汐貓著腰,在身後饒有興趣注視著地上的付行等病人,顯然還不是很想離開這個熱鬧而有趣的地方。

“走了。”

徐小受卻徑直攥起了小姑娘的雙馬尾,拎著便是走人。

“受到矚目,被動值,+1240。”

“受到詛咒,被動值,+1,+1,+1,+1……”

……

城主府之外。

距離天桑城極遠處。

八宮裡。

風沙呼時陰惻,鳥獸鳴時驚哀。

這是一個極為偏僻的小鎮,或許在往日,此地有著屬於它的榮光。

但因為臨近白窟,因為數年前那一次次元空間的開啟,這裡基本上,斷絕了往來的煙火氣息。

然而此刻。

這座本該是荒無人煙的小鎮內,竟再度恢復了一絲塵煙人色。

不同於彼時的農耕人等,此刻來往過客,盡皆是煉靈師。

其數量,還不少!

一個重新被盤活了的小客棧之內。

身著黑裙的藍心子,以及面帶魔紋的何魚幸,正面對面盤坐在房間的床榻之上。

“感覺怎麼樣?”

藍心子的目光下移,從何魚幸面上的魔紋挪開,落到這傢伙手上的一枚雕片之上。

“還可以撐得住。”

何魚幸目中有著猩紅的狂欲。

他極力忍耐著,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靜。

“‘祭落雕片’太強了,這裡頭蘊含的劍意,根本不是我現在能完全參悟得了的。”

“但哪怕是一點點,也足夠了。”

“我感覺此刻的我,比之之前,強的不止是一星半點。”

何魚幸死命攥著手上的青銅雕片。

這雕片只有小指的指甲蓋大小。

但裡頭蘊含的能力,似乎真的是有無盡的磅礴。

他單是剋制著身軀的顫抖,便若要花光了全身的力氣。

“夠了。”

藍心子淡漠說著,“今日已經到了頂點,再參悟下去,你便扛不住了。”

她纖手一攤,示意何魚幸將雕片歸還自己。

這是來自張新熊之物。

張府所擁有的兩枚“祭落雕片”,盡皆是從白窟所得。

大的那一片,應該在張太楹的身上,或是藏在了藏經閣的某處。

小的,自然便是被交給了張新熊去參悟。

可這東西似乎真的只和劍意有關。

即便張太楹將之給了張新熊,這傢伙也悟不出什麼東西。

反觀自己和何魚幸,卻似乎和這東西更加有緣。

特別是何魚幸!

藍心子心中讚歎著。

她即便從張新熊手上拿到這“祭落雕片”,也很難悟出太多的東西。

可何魚幸……

這傢伙的劍道資質太可怕了。

果然蘇淺淺那般年紀取得的輝煌成績,真的掩蓋住了太多靈宮的天才。

至少,以如今何魚幸的境界。

恐怕一劍,哪怕蘇淺淺擁有“墓名城雪”,也是要很難抵擋了。

畢竟這幾日,光是因為試圖招惹自己,便直接死在何魚幸劍下的宗師強者,便已經快要達到兩位數了。

“何魚幸,祭落雕片……”

藍心子用靈元託著重歸落到手上的雕片,心頭暗喃。

這一對組合,便是自己入白窟的保障。

而對於手上之物,她雖然瞭解不是很多,但也知道,這玩意,是張府花了大力氣,在上一次白窟開啟中,從裡頭弄出來的。

雖然僅僅是這麼一小枚,但那裡頭恐怖的劍意和殺意,讓得藍心子懷疑。

這玩意,和最近瘋傳的“有四劍”,絕對脫不了干係。

有著先決條件。

又有何魚幸如此劍宗。

如若自己能拿下“有四劍”……

藍心子美目流轉,紅唇輕輕一掀,眸中殺意綻放。

她想到了張新熊死時,自己不得不以驚嚇痛哭,才堪堪苟且偷得一命的情景。

這份屈辱,畢生難忘!

“徐小受,你現在又在哪裡呢?”

“殺了張新熊,你應該也會得到白窟名額,前來白窟吧。”

“可惜了呢,這‘祭落雕片’,你並沒能拿到!”

……

“呼嗤,呼哧……”

身前的嗤息聲越來越大,思索中的藍心子抬眸,赫然看到何魚幸那猩紅的雙目,已經不加掩飾的落到了自己的香肩之上。

“何魚幸!”

想到那日的恐怖,她霎時間有些驚慌的起身喝著。

這一下,何魚幸驀然身子一抖,雙目恢復了清明,連帶著面龐之上的魔紋,都是淡了些許。

看著藍心子有些驚慌失措的玉容,他面上湧現出了心疼,歉疚道:

“抱歉,我心智還是太不堅定了些,差點又控制不住那欲……殺欲。”

藍心子蹭蹭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的了茶桌之上,捧起茗盞稍稍抿了一口,這才穩住了些心神。

“你做得已經很好了,祭落雕片,不是誰都能參悟的。”

一口抿完,藍心子起身,頭也不回往門外走去。

“我先離開,你自己冷靜一下吧!”

“我……”

何魚幸攥劍起身,欲言又止,攤開的手卻又無力垂下。

房門嘭一聲關上,何魚幸身子一震,眸中紅光一閃。

“祭落雕片……”

魔紋再度清晰浮現出來,這一次不止面龐,連帶著裸露在外的雙手,也是有著黑意遊走。

“嗡!”

佩劍輕聲顫著,發出雀躍嗡鳴。

似乎這種恐怖的殺意,對人來說,是一種魔障。

於劍而言,便是最完美的養分。

屈指拭過劍身,何魚幸面上肌肉不自覺輕輕抽搐著,展露出了一絲格格不入的怪異笑容。

“嘶粲粲,祭落雕片,好東西啊!”

……

嗒。

嗒。

清脆悠揚的腳步聲,一頓一頓的,極有格律的回徹在客棧之中。

藍心子黛眉一挑。

今兒是怎麼了?

這完全失去了規則束縛,殺人如麻、糜亂不堪的八宮裡,竟然還有如此安靜的時候?

回眸。

只見樓梯處緩身蓮步,走來一個步履極為優雅白裙女子。

她的相貌十分平凡,氣質卻是極為出塵。

那右手小銅爐上靜靜燃燒的紫檀香,即便是相隔數丈,也似乎能給人嗅見一份安寧與平靜。

仿若是在這晦暗不堪的汙濁泥潭之中,長出來一朵本該來自天山的高貴雪蓮。

白裙女子的出現,正是客棧完全安靜的根源點。

“這人……”

藍心子蹙起了眉頭。

有些熟悉。

還在天桑靈宮的時候,她似乎在內院見過?

可是,內院怎的有這等氣質之人,是她回憶不起來的?

並且……

“陰陽境。”

能達到宗師第二境界陰陽境的女子,內院老牌的三十三人中,也是不多啊!

除了饒音音,除了那幾個已經畢業的老人。

甚至自己和何魚幸,都沒達到這個高度!

這剛冒出來的……

又是誰?

“我們認識?”

黑裙和白裙交錯的一剎,藍心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白裙女子側眸。

波瀾不驚的面容上湧現一股子輕微的笑意。

像是看到了許久不見的朋友,貝齒輕啟,就要打招呼。

但很快,笑意消失。

她淡漠著搖頭:“你應該認錯人了。”

微微一個欠身,女子捏緊了手上的小銅爐,回首離去。

“嘭!”

房間瞬間被開啟。

何魚幸執劍衝了出來。

“誰?”

他低聲叱著,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遠去的白裙女子身上。

藍心子沒有回話。

她的視線落在這姑娘的左手之上,那點滴淌下的血跡,讓得她明白方才聽到的清脆聲響中。

不止是腳步聲,還是血滴於地的聲音。

視線眺向一樓。

那裡橫七豎八,躺著十數已經癱軟無力的男性軀體。

藍心子眸光露出明顯的嫌棄、憎惡。

“一群被下半身支配了的廢物!”

這些個傢伙,自己方到時,也被搭訕過。

但何魚幸一劍解決了幾個後,便是消停了些。

沒想到,這一次遇到了這女子,又來重演了一番歷史。

可是……

“修為呢?”

藍心子震驚的發現,這些個本該已經有著上靈、天象的傢伙,此刻一眼望去,境界修為盡失!

“被廢了?”

她疑惑出聲。

“不。”

何魚幸眯著眼睛道:“是被封印了。”

“還有,看似這些人還活著,恐怕連神魂,都已經完全被鎮封了。”

“這女子……”

他視線落在已經消失在房門口的白裙女子先前方位處,心頭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一種莫名的熟悉,卻又極為心悸的感覺。

這人,自己認識?

“再算上前些日子見著的那個有著暴力腿力的女子……”

“八宮裡,不平靜了。”他呢喃著。

藍心子側開了一步,看向他。

“不平靜,不是更好麼?這正是我們想要的。”

何魚幸同樣目光收回,眼神再度變得溫柔。

“是的,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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