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千七十八章:神符入劍,長夜行,北獠,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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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辭只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一聽百里安那話頭不太對勁。

她急得忙用爪子扒拉著他的手腕,軟軟的狐狸尾巴拂著他袖中手肘處的肌膚。

用那種戳人心窩子的可憐眼神來表達著自己對食物的專一與喜愛。

她委屈又可憐地說道:“吾輩何時喜新厭舊了?若吾輩是一隻花心不專情的狐狸,這一路上早就不知收拾包袱走了多少回了。

還不是自打見了你這死鬼,世上再無甚吃食能夠入得了吾輩的眼。

在不認得你以前,吾輩即便是為了一飽果腹之慾,也不過是隔好長一段時間才偶爾打打牙祭罷了。

吾輩才不是那種花心又不專一的花狐狸,你瞧我渾身上下沒一處雜色毛髮就知道了。

你都應承了吾輩這麼多次,都沒叫吾輩吃到嘴,吾輩不照樣死心塌地任勞任怨地跟在你身邊不離不棄,任勞任怨的伺候你,侍奉你嗎?

現如今,跳出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是誰的小白臉,竟就這樣質疑吾輩,懷疑吾輩,你這黑心腸的傢伙,是不是又要反水不肯同吾輩辦正事兒,所以故意找個藉口想將吾輩扔給這個油頭粉面的傢伙。”

百里安笑著磨了磨獠牙,這狗東西居然還時不時的打牙祭?

她居然去打牙祭?!

這是吃了多少男人!

“油頭粉面?”那青年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一隻手捂著心臟宛若遭受重創一般。

隨即他輕嘆一聲,收攏了摺扇,露出一張頗俊俏的清玉手指看似無意虛虛地拂過眉心。

眉心仙印依舊淡雅清貴,只是有一縷世俗之眼難以窺見的黑色業障氣息溢散出來,襯得他那雙淡紫色的雙瞳色澤深濃妖冶了幾分。

蜀辭面上怔忡了一下,沒想到此人身上竟也蘊藏了這麼深的業障。

雖不如百里安身上的強烈純正,但此刻百里安體內的業障因為孱弱的身體而封死入骨,氣息極淡。

而那青年若有若無地利用體內的業障氣息明顯引誘。

倒也讓蜀辭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幾眼。

她咋咋呼呼理不直氣也壯地一通解釋原本都快要將百里安給說服了下去。

畢竟此人身份成迷,目的不明。

百里安再如何,也不可能在三言兩語之間便輕信了他。

誰料這狗東西,竟是這般沒出息,前一刻還說著鏗鏘有力宛若誓言般的辯解頃刻之間就成了打臉的狡辯。

百里安眉心漸漸斂起,皮笑肉不笑道:“怎麼?嘴上說得那般不屑,眼睛珠子卻是都要看直了。”

“吾輩沒有!”蜀辭鏗鏘有力地否認著,可眼下身體太過虛弱疲倦,百里安體內業障之氣盡斂,儘管知曉他體內藏著一個寶藏。

可對於一個餓負了極的妖魔而言,那青年體內的業障氣息無異於在釋放著誘人的肉香。

她嘴上說著沒有,但是目光很誠實的沒有收回來。

那青年面上露出一副計謀得逞的微笑,他再度搖開紙扇,模樣有些靦腆地遮著自己的下半張臉,聲音低淺道:

“看得出來兄臺被她糾纏得已是不願,不如就此放手交於我可好?

在下不才,乃是星辰閣閣主姬鈺,雖比不上那金仙雀柳、豐虛等大能人物。

卻也自信能夠在這人間百家仙門以及那五位仙人之中保她性命無憂。”

星辰閣?

百里安對這個勢力名稱略有所耳聞。

聽聞這位星辰閣閣主形式詭異,蹤跡成迷,雖屬人間勢力,但其閣內弟子極少現身於人間。

這星辰閣之神秘,無人知曉其閣具體方位之所在,只知曉期閣內弟子如世界無形的風,蒼穹諸天之上無盡的星辰一般神秘。

若他所言是真,蜀辭前往星辰閣避難休養,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而沒了這魔頭的拖累,百里安獨身一人,接下來的路,也會好走很多。

姬鈺看了一眼百里安面上的神情,便知曉他心中所想,他曬然一笑,道:“兄臺一路保護蜀辭辛苦了,接下來了路若是交給在下,在下亦是願意助你一臂之力,送你前去那萬古魔窟。”

丟擲了很高的條件。

如此雙贏的局面。

他沒必要拒絕。

蜀辭頓時慌神了,比起一棵樹上吊死,顯然百里安這個香餑餑更合她的意願。

這小子一路上就在想辦法擺脫她的糾纏,如今好不容易就要逃出生天了。

還有這麼一個強大的墮仙願意為他開路,怎麼想他都樂意極了。

一旦這小東西逃到了暗黑大陸,司離那個兇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

再想將他吃到嘴,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聽起來倒是一個不錯的決定。”百里安手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蜀辭後頸間的毛髮。

姬鈺眼睛慢慢彎起,抬起一隻手掌道:“如此,還請兄臺將她交給在下吧?”

百里安在擼完了蜀辭炸起的毛髮後,又慢條斯理地將她腦袋塞回了袖子裡,笑道:“不給。”

蜀辭窩成一小團,愣住了。

聽著頭頂傳來那清清涼涼的‘不給’二字,彷彿一個猝不及防的小錘子,砸到了她的腦袋上,讓狐暈乎乎的。

方才急躁不安的心本來該因為他的話而安定下來的。

可是不知為何,那顆狐狸心卻是在袖中暗處裡狠狠趔趄一下。

她用狐狸爪子捂著自己的心口。

這小東西,總是嘴上放著最無情的狠話,做出來的事卻總是出乎意料的讓她這種魔頭都覺得溫柔。

姬鈺眉頭一挑,卻也未動怒,施施然道:“你可知你會因為你的天真固執而錯過什麼?”

百里安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笑道:“星辰閣閣主,這的確是一個可以很好借用的身份。”

姬鈺摺扇掩面失笑:“你在懷疑我所說的話。”

“不是在懷疑你說的話,而是你……”百里安目光由上之下,定定地看著他,嗓音飄忽:“有在開口說話嗎?”

姬鈺面上的笑容終於瀟灑得無影無蹤,那張溫潤如玉的臉龐逐漸變得有些陰鬱起來。

百里安繼續說道:“我對星辰閣的事不甚瞭解,但是我好歹也是空滄山境之主,對於附近的臨邊之山,卻是有必要多有了解的。

比如這陰虛谷,這陰虛谷內的鬼仙身份成迷,世間關於其詳細記載甚少。

唯有知曉,這谷主鬼仙曾在氣焰最盛之際,得罪一方大妖魔,遭其施以挖舌之刑,自此口不能言。”

姬鈺目光明暗不定地看著百里安,道:“你竟懷疑我是這陰虛谷內的鬼仙?”

“沒有人能夠在陰虛谷內保持神智這麼久,尤其還是對於一個棄了道心的墮仙而言。”

“可事實上,我有一直在與你對話。”

“是嗎?”百里安抬起目光,道:“那你為何在與我說話之時,要一直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半張臉?

你當真能夠如同正常人一般,開口說話嗎?”

姬鈺眼底的紫意更深了些,他這次沒有再繼續說話。

而是放下了口中摺扇,緊合的嘴唇沒有張開,說話的聲音竟是從肚子裡傳來的。

“真是麻煩啊,你若再不將她交給我,我可是不會留情面的啊。”

他說的,竟是腹語?

說話間,他揚袖起風,一劍斬來!

隱藏於風中的劍意無形,百里安足踏七燼步,飛快取出腰間滿月酒葫,一口灌得乾乾淨淨。

他避開那險而有陷斬來的劍意,對著左手提著的男孩歲遊道:

“這傢伙是山中鬼仙,此處是他的地盤,我怕是不是他的對手,待會兒交手我會趁亂將你扔出去,你自己尋一處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歲遊嚇得哭都哭不出來了,他顯然沒有想到那位看起來仙氣飄飄的公子竟然會是害死他大伯的鬼仙。

他一個小小孩童,如何能夠承擔這種恐怖的事。

他嗚咽著搖頭,泣不成聲。

百里安卻沒耐心同他耗,振臂一甩,將他遠遠甩入漆黑茂密的叢林山野之中,厲喝一聲:“逃!”

叢林裡傳來失控無措的哭泣聲以及倉惶不已的腳步聲。

那孩子到底還是聽了他的話,拼命逃走了。

百里安舒了一口氣,道:“或許,可以試一試這招。”

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拼一把吧?”

一拍腰間乾坤囊,天策鈞山劍疾射而出,整個四野都沉重地落了下來。

他手指捏做劍指,用力抵在太陽穴處,眉心紫電神符跳躍而出,電光霆怒,沒入天策鈞山劍中。

劍身上那道殘紋瞬然圓融完美,劍勢大漲如力拔山兮,雷霆蓋世。

一柄來自於崑崙淨墟的劍,宛若化作一淵雷池。

叩劍三十六,抱劍起崑崙!

這是百里安第一次嘗試以精神力融合神符,用神符之力代替罡正靈力來驅使天策鈞山劍。

以符入劍,承託乾坤之重。

雷霆正法,劍道崑崙,本就是降伏專克世界一切魑魅魍魎妖鬼邪魔的極正之法。

只是天策鈞山劍本是殘紋之劍,儘管被百里安養出了靈氣,但養劍的時日畢竟過短,百里安還無法做到劍隨心動的程度。

他也並未完全掌控神符之力,將這兩股完全陌生又霸道的體系力量強行融為一體,或許能夠一擊制敵。

亦或許將會力量碰撞爆發到一發不可收拾的程度。

兩股力量相觸瞬間,百里安的眉心無故綻開一個豁大的血口,鮮血從中噴薄而出,但他眼底卻是暗藏著瘋狂的笑意。

古劍與神符,在懸立的半空之中不斷釋放者極為兇悍令人心悸的能量。

姬鈺呆滯了一瞬,似是明白了百里安那瘋狂的舉動。

眼底的從容之色終於化作驚駭的情緒,腹語的嗓音都變得急促尖銳起來。

“你竟敢以神符之力驅動天策鈞山劍,以符紋去引燃完成劍之銘文!

這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靈紋體系!瘋子!簡直是個瘋子!”

百里安若無其事一笑:“不過是搏一把罷了,生死之戰,本就是你死我亡。”

抵著太陽穴的指節都捏得青白,他彷彿用盡了所有的潛力,也要瘋狂地壓榨出自己全部的神識,來逼迫紫電神符與天策鈞山劍融合。

“轟!”

一道悶雷炸響,蓄漫雷池電焰的天策鈞山劍開始瘋狂搖顫起來。

素來以堅硬穩固如山的古劍,此刻竟是有了兵解之相。

姬鈺能夠感受到那劍與符迸濺觸發的恐怖毀滅之意。

他臉色變得完全扭曲,右手往天地之間虛虛一握,宛若在長夜之中掀起了一片遮掩群山的廣闊風色紗衣。

他手中就拖曳著長風與無數劍意,衝了過去!

試圖阻止那兩股力量的相融。

可還是遲了一步。

那兩股力量非但已經融合在了一起,巨大的雷池裡還形成捲起了一道恐怖的能量漩渦。

那股漩渦將天地間雜合的靈力盡數來者不拒地捲入其中。

包括姬鈺手中的風與劍,包裹百里安周身的血氣。

轟然一聲宛若末日般的爆裂巨響!

巨大的爆炸聲中,好似奪走了天地間所有的聲音。

平復下來後,四野陷入永寂般的安靜。

就連風聲,也再也聽不見一絲一縷。

“噗通!”

姬鈺臉色慘白,唇角掛著鮮血從高空出摔了下來,手裡的摺扇碎成千萬片,如塵埃清風般落在地上,沒了聲息。

緊接著,百里安渾身是血的也跟著摔落出來,眉心鮮血湧動如泉,無聲無息地躺在那裡,毫無知覺。

大袖抖動一番,蜀辭從中滾出,氣機如崩。

她試圖站起,卻是四肢一軟,倒在了大袖之上,毛髮暗淡,好似再也醒不過來。

天策鈞山劍雖然未見裂痕,但劍身間滿是斑駁的鏽跡,咣噹一聲,劍鋒黯然的插在地上,斜斜蕭瑟一道孤寂劍影。

而那紫電神符,好似被那鋒然盡數吞噬一般,再也不見神符之光,雷電之威。

這一戰,竟是兩敗俱傷。

骨樹搖曳,四野山林,不知從何處起了風,白骨樹枝間搖動的人面鬼相更顯崢嶸。

婆娑的風葉搖顫裡,一道矮小的身影從黑暗中慢步走了出來。

一張沒有五官的慘白麵孔貼近三人,分別在他們三人身上低低淺嗅起來。

他嘆了一口氣,然後陰桀桀地笑了起來:“你們三人即便能夠保持清醒的神智入我山谷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被本仙玩弄於鼓掌之間?”

說著,他又狠狠地踹了一腳姬鈺,恨聲道:“你仙法的確是高超,一劍毀了本仙那麼多心血,著實可恨。

可是沒想到吧?心高氣傲不屑為自己解釋的你,正是會因為你的這份驕傲而害死你!”

“嘖嘖嘖,一名屍魔王族,一名墮仙,再加上魔河蜀辭,今夜本仙,可正是收穫頗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ps:三個戲精上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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