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千二十七章:突如其來的命令,長夜行,北獠,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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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安抬起手掌摁住她那看似聰明,實際上迷迷瞪瞪的小腦袋,與她四目相對,認真說道:
「這是清譽的證明,一個女人這一輩子就只有一次,極為寶貴。
應該留給自己心愛之人,不應該這樣隨隨便便地交代出去,你懂不懂!」
百里安心中後悔死了,不該答應陪她如此胡鬧,去滿足她那不切實際的好奇心。
什麼人偶無心!
什麼傀儡瓷器娃娃!
都是狗屁玩意兒!
這種深奧的問題百里安不想深究,其中種族道理太過複雜。
他唯一認定的條件是,眼前,現在,坐在他身上的這個女人,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不管她是如何來到這個世上的,儘管她無父無母,並非像尋常人類那般瓜熟落地。
或許她一來到這個世上便是現在這副模樣,這個年齡。
但她分明會痛,分明再說自己只是一個模子的時候會露出那樣落寞的目光。
儘管她掩飾的極好,可是當她每次談及雪城主的時候。
那雙清冷無悲無喜的眸子裡,還是隱隱深藏著秋風般的蕭索,孤零零的。
彷彿被人拋棄在了這片漫長的歲月,在這片人海塵世中沉沉浮浮太久太久。
所以這才拼了命地探究著自己的身體,她總是以人偶自稱,可她自己,其實也未將自己當做一個人偶看待。
甚至更殘忍。
她愛惜自己,只是因為她覺得她似自己最愛的主人留下的一個「遺產」。
她將自己當做一個物件珍藏擺弄,時而敲敲打打,發現新奇為樂趣。
可她不是一個物件,也不是純粹的人偶。
她說她沒有心,可百里安卻能夠聽到她在撒歡的時候那狂跳如擂的心跳聲。
她說她的一切人類情感都是主人事先設定好的,可她分明在吃痛的時候會生氣,會咬人。
她流出來的血是溫熱的,身體是柔軟的,骨骼是纖細的,這樣抱起來的時候手感也是軟軟的,髮絲涼沁沁的。
偶爾不經意間,也會流露出對主人而感到驕傲的心緒。
這些種種跡象,無一不在表明著……
她分明,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啊。
最可悲的是,她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這一刻,百里安忽然有些能夠理解雪城主了,她為何要將世間種種知識都灌注到她的爐心之中。
不是因為所謂地想要創造出「完美」的人偶傀儡。
而是出於一種近乎絕望而可悲的心情,她深知自己時日無多,沒有時間將這世間的道理對錯是非一一教導給她。
只能用這種極端卻不失全面的方式,自認為穩妥地將世間的知識盡數交給她。
她冷靜、從容、鎮定、博學、強大,卻無法分析人類真正的感情。
她會錯了意,雪拂並不是要求她強大完美、所向披靡。
僅僅只是希望她能夠藉著這些知識的力量,成為一個完整的人類,好好地體會這世間的喜怒哀樂,愛恨情長。
九十九並不知道,比起主人,雪城主更像是她的「母親」啊。
「少女?女人?是在說我嗎?」九十九覺得百里安好生荒唐,怎般天真才能說出這種三歲孩童都不會說的話。
她涼涼笑道:「人類所在意的所謂「清譽」,你覺得對我而言,具備著怎樣的意義?
至於那「心愛之人」,真是令人貽笑大方啊,無心的傀儡,又該如何藏存心之所愛?」
她懶懶舒眉,面容重回平靜澹然:「收起你那沒必要的憂
慮吧,這種人根本就不會存在。
不過你當真是令我驚喜,原來你才是開啟我身體的這把鑰匙嗎?」
「鑰匙?」百里安沉下眉目。
九十九嗯了一聲:「主人在我體內藏了「欲」,這種「欲」於我而言,象徵著無上的力量。
而這種力量正是主人留下來的一個寶箱,這種「欲」,對於真祖邪神而言恰恰是一種能夠有效剋制她的「毒」。
嗯,這對我接下來的計劃倒也有了一個意外的幫助。
而想要開啟這寶箱,需要找到真正的鑰匙來開啟,告訴我什麼是「欲」。」
顯然,對於百里安能夠做到這一點,還是令九十九十分高興的。
她不再亂咬他,面上微笑道:「我似乎運氣不錯,沒有想到,你這小傢伙竟然就是我要找的那把鑰匙。」
九十九細長優美的指尖輕輕撫摸著百里安的小腹,染上了一層病態痴迷喜悅的眉目不再清冷,卻依舊從容不迫。
「百里安,你開啟了我。」
她無不認真莊重地低低念著他的名字。
只是讓百里安彆扭的是,她語調痴迷地喊著他的名字,那病態迷離的目光卻是痴痴地看著他。
百里安給他摸得渾身發毛,抖了抖身子剛想說話,卻聽她悶哼一聲,眼神隱隱含著痛楚之意。
百里安不敢亂動彈,輕聲問:「你怎麼樣,還好嗎?」
九十九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要繼續了。
不同於方才公事公辦的樣子,她開始興致勃**來。
對於她那近乎變態的執著研究自己身體,百里安表示很無語。
只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若是將她推開,未免也太過無情。
索性依了她性子好了。
畢竟,在這種事情上,他不想給女人僅僅是帶來痛苦的回憶。
在這種時候,假正經做君子沒有任何意義。
百里安見她輕輕一動就臉色慘白。
終究是於心不忍,更不好繼續當一個死人,任她胡來。
畢竟這方面,他終歸是比她有經驗許多。
「我來吧。」
聽著百里安忽如其來的輕聲細語,溫柔了許多,九十九愣了一下,沒吭聲。
百里安拍了拍她的大腿。
九十九沒動,只是拿涼涼的目光覦著他。
實際上是怕疼沒敢妄動。
百里安知曉她在顧慮什麼,又道:「別怕,相信我好嗎?」
這溫柔的態度讓九十九無從反對,她保持沉默的同時,還是將雙腿細細緻致地纏上了百里安。
百里安感受到了她心跳的變化,面前不由輕笑起來。
即便她深讀這方面的知識,可真正面臨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還只是一個小女孩該有的態度啊。
心中因此也多了幾分憐惜之意。
這軟軟的身子貼在掌心下,彷彿沒有骨頭似的,軟進人心坎裡。
百里安相信,就算九十九並不算玩樂型人偶,但這副身子,在那群人偶之列裡,也當屬極品難得的存在了。
後背抵住牆面微一用力,百里安穩穩撐站而起。
他停了片刻,給她足夠的時間,感受到她抖得沒有那般厲害了,才溫聲問道:「可好些了?」
九十九站著時,身高分明與他相當,隱含霸氣。
此刻卻一副貓兒似的蜷著,小小的成了柔軟的一團。
她腦袋抵著百里安的胸膛,兩隻手臂搭放在少年的肩膀裡,模樣乖而不自知地點了點頭,像是冰冷
鋒利的爪子被磨得圓潤無攻擊性了。
百里安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一隻手探入乾坤囊裡,取出一張乾淨柔軟的帕子。
雪白的帕子慢慢暈開一縷殘陽天色般的色澤,百里安將帕子塞進她的腰帶裡。
九十九不能理解他眼下的行為,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在這世上,很多能夠被稱之為第一次的東西都彌足珍貴,要留意珍藏好才是。」
九十九目光放空了片刻,顯然大腦又在飛速運轉,自行搜尋百里安的這種行為意義何為。
片刻後,她理解了此行為的用意,表示嗤之以鼻,很是不屑:「只有你們這種墨守成規注重虛榮心的人類才會注重這種沒有意義的虛無形勢,人偶沒有這種,東西拿走,我不要。」
百里安緩緩靠近她,帶著一絲逼近的意味。
她身心驀然一軟,差點從他身上滑落。
人偶清冷如雪玉的臉上透出來的隱隱的紅潤,似乎又深了些。
她不是很自在地抱緊他,身子往上提,想要避開他的接近。
百里安流連在她腰帶間的手並未收回,而是穩穩扶住她的腰,慢條斯理地控著她的身體。
他感受到搭放在他肩頭的十根手指驀然深嵌他的肌膚之中,指尖簌簌顫抖著。
可女人依舊安靜無聲,倒也真像她自己說的,像是一個精緻安靜的瓷娃娃。
抬眸間看到女人此刻的清冷姿容卻玫瑰花露一般嬌豔,有晶瑩的細小汗珠自她頸項修長曲線間緩緩滑落。
縱然心中無情,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副極美的畫面。
百里安身子前傾抬首,鼻尖在她被汗水溼潤的側頸間輕輕一蹭,這個女人身上有著新鮮蓬勃充滿熱意的女兒香。
還說自己是什麼人偶……
「你既想研究自己的身體,自然就得對人類的規則循規蹈矩一些。收藏,也是儀式之一呢。
你不知如何珍視,沒關係,我教你啊……」
此刻百里安緩緩低啞的嗓音有著一絲潮氣凝在喉嚨裡。
帶著些許鼻音,有些妖,有種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成熟的性感。
九十九不知為何,他的氣息明明是冰冷的,撲灑在頸項間的那一塊肌膚卻是熱癢得厲害。
明明平日裡對付這小子還遊刃有餘,能夠將他心思猜得通透精準,可眼下卻是不太能聽得了他的聲音。
那一個字一個字念得倒是字正腔圓,卻好像帶著柔軟的小刷子似得,輕輕搔刮入耳,癢癢的。
九十九強忍著伸出小指頭去撓耳朵洞洞的衝動,蹙眉道:「既然你都說是必要的儀式之一了,我自會收好,你認真做事,莫再說話了。」
百里安眯起眼睛:「你自需得收好,莫要待完事後,敷衍了事,轉個背就扔掉了,記住了嗎?」
許是逐漸瞭解了這個人偶女子心性多少帶點薄涼的味道在裡頭。
與寧非煙那口不對心的傲嬌女魔的薄涼不同,她是真的薄涼成性,對事滿不在乎的。
因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囑咐之時,話語間多少帶了些命令的口吻。
為了讓她牢牢深記這一刻,百里安帶著一種蠶食的意味,朝她傾覆過來。
九十九眼眸驀然潮色氾濫,緊緊閉著唇。
只覺得他就像是一塊燒紅的炭,烙在哪裡,哪裡便落下了一個永世難以磨滅的烙印。
這種感覺……
竟是像極了主人在創造她時,用精妙神奇的刻刀筆觸,在她爐心陣列上完成的最後一筆印記。
自此在她的意識乃至靈魂,注入了第一道指令。
自主人死後十餘載,她好似又再度接受到了這熟悉的指令。
以至於百里安深入她的那一瞬間,口中所說的好生珍藏,不許扔棄的言語,便自然形成了一道印入她爐心的命令陣列。
在這個指令自我形成的一瞬間,她好似再度找到了自我真正的價值。
她不再只是一個失去主人,沒有命令的空洞人偶。
這珍貴的命令讓她奉為天啟,她不自覺地將他纏死,急切近乎迫切地貼著他,可勁地蹭啊蹭。
百里安被她那細軟的髮絲蹭得臉頰發癢,還未從方才那奇怪的心境中反應過來。
清冷禁慾的人偶姑娘的臉卻是異常潮紅,眸光格外迷離明亮地將他緊緊熊抱住。
口中也語無倫次起來:「主人……唔,主人……主人……是命令嗎?這是主人的命令嗎……命令……」
她很兇,很瘋,像是要吃人一般。
百里安倒吸了一口涼氣,雙手用力壓著她,迫使她老實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主人命令?!九十九,你莫不是混賬湖塗到將我當成雪城主了吧?」
百里安氣得面色鐵青。
心中頓時起了千萬個念頭。
這廝莫不是對自己主人起了什麼不軌之心,這會兒不過是將他當做了心愛主人的替代品。
這就十分膈應人了。
九十九身體被他用力箍緊掌控住了,動彈不得,卻又不死心地轉腰。
直到百里安啪的一下,一巴掌甩在她的屁股蛋上,好沒氣道:「發什麼瘋呢?你看著我,知道我是誰嗎?」
九十九這才清醒過來,亦是到眼前這人雖然能夠下達指令,卻不是她曾經的主人。
她呼呼低喘著,冷靜了下來,知曉自己方才失態了,偏開腦袋本不願搭理他。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百里安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成了「命令」。
她不得不服從,只能正過臉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著他,回答道:「你是百里安。」
百里安恍忽了一下,終於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之處,不解問道:「你怎麼回事?」
九十九皺皺眉頭,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她認真思索一番。
縱然這事發生得草蛇灰線,但以著她那過人的「智慧」,總算得到了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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