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三十二章:魔影,長夜行,北獠,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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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熱鬧的繆晨哈哈大笑出聲,目光卻是帶著幾分譏諷冷嘲,看著燕芸:“都快被人以劍戮頸了,還在這嘴硬,你當旁人會忌憚你這兩句威脅之言,斬你手指時便已經表露決心了,你以為讓你廢話連篇,是想聽你說這些?”
經過一番點撥,燕芸即刻會意,咳出一口鮮血,忙正色道:“李姑娘,方才是我忘恩負義多有不對,還望你莫要見怪。”
李酒酒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做言。
但又不想讓百里安真的因為這件事得罪那樣的一個宗門勢力,便低聲道:“小……咳,司塵,傷人性命未免過絕,已經見血了,就這樣吧。”
百里安回首看了她一眼,無奈道:“酒酒你怎會來仙陵城?”
李酒酒看了他背上的方歌漁一眼,此刻她身上也著一身大紅嫁衣,與他身上同款同色,雖然心知在這種地方穿這麼一身自然是另出有因,但還是忍不住心頭酸了兩下。
趕緊移開視線,又看到他手中提著被墨髮遮掩住臉頰的白衣女子,雖說看不清容顏,但見這氣韻身段,想來亦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小美人。
而且讓她嗅到一絲警惕危險味道的是,他家小安分明在數月以前連罵人都不會,何以如今這說話刺人頗有三分方歌漁的韻味了。
她心道我還一肚子疑惑沒處問呢。
心中想是這般想,可是當著眾人的面,自是不好多說心事,便老老實實地將近日裡發生的事與他說道。
百里安聽了心中大為皺眉。
雖然看那溫長老的樣子,不似要加害酒酒的意思,至於酒酒體內為何會留下牽引月之精華的靈引,百里安想來這當是因為他。
人類依靠靈力修行,屍魔則是透過黑暗之力已經月光靈韻來修行,尋常屍魔倒也罷,像他這樣被將臣一手創造出來的王族屍魔,天生便有著自行吸納月光的能力。
他又同酒酒有了不同常人的深入交流,估計是在她體內留下了一道氣機,這才從而改變了她的體質。
那溫長老對她多番栽培,培養陣列之道,在極短的時間裡灌注大量的知識,用以仙陵城大考,那麼這也就是說,這溫芙竟是早就知曉了大考的一個環節需要透過月光陣列之道來破。
這對酒酒而言,也算得上是一場機緣。
他問:“酒酒你可還喜歡修行陣列之道?”
李酒酒點頭道:“倒還不賴。”
百里安笑了笑,周身隱隱的寒意也是隨著這笑容初起而消散無蹤。
秋水劍化冰解體而出,在黑暗中重新變作一道汪藍的光澤,射入他的碧水生玉之中。
他止了笑意,看著一副劫後餘生樣子的燕芸,淡聲道:“我不殺你。”
他性子溫吞,待人謙和,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沒有底線。
不殺她不是因為李酒酒出言求情,太玄宗的蘇靖、蒼梧宮的尹白霜他都敢隨意開罪,自然眼下也不會考慮到是否為因為人命而開罪景月宗。
酒酒既然痴心於陣列之道,且景月宗是為數不多專攻陣列且排的上名號的仙門勢力,即便燕芸要死,也不是死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酒酒接下來準備做何打算?”百里安本想帶著她暫且離開鬼山,可是三兒和他的兔子都在鬼山二境之中。
李酒酒將捧住臉頰的手慢慢放了下來,目光盈盈地看著他,正欲說話。
“這位道友有所不知,我們一行人之所以逗留此地遭遇狼禍,只因發現了一處幽晶礦脈,今日得道友援手相救,這礦脈自然也得歸道友一份,不知道友可有意與我等一同去採來。”
忽然插嘴說話的是繆晨,這不禁讓餘下幾人紛紛色變。
這條礦脈十分罕見稀有,多個人那便意味著自己手裡頭便要少分一杯羹,再看看這少年那霸道不講理的性子,若是一人想要獨佔,在陰靈鬼虎面前,難免又是一場血戰。
能夠駕馭鬼虎著,必然出自於中幽。
中幽皇朝的修行者,可是從來不講道義的。
這繆晨怎麼回事?
百里安也微感詫異,打量了眼前這個青年一眼,他長相普通,身材偏高瘦,但一雙染血的手看起來極有力量感,眉宇間含著幾分陰騭的氣息,讓人難以心生親近之意。
李酒酒一直都覺得繆晨比表面上看著還要不簡單,城府極深,此刻又主動提起礦脈之事,必然沒存什麼好心思,便道:“如今腐屍妖狼已除,你們自行去採就可以了,何必拉上旁人。”
繆晨挑眉看了她一眼,深沉莫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百里安對那所謂的礦脈也不感興趣,他只想趕緊將自己的兔子找回來。
“不必客氣了。”
百里安領著陰靈鬼虎告別眾人。
繆晨也未強留,靜默無言地看著百里安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他雙手藏於大袖之中,左手習慣性地輕輕撫摸著右手手指,只是那根手指上,空無一物。
“繆晨道友,方才多謝你出言提醒了。”張曜宗沉著面色,替妻子包紮斷指傷口,對他誠懇道謝。
繆晨視線並未從黑暗中收回。
有人不耐催促道:“快先別寒暄了,去採礦脈要緊,如今這妖狼盡滅,若是再來個厲害的,豈不是叫人獨佔其成。”
“對對,莫要節外生枝是最好。”
“呵……”一聲低笑,引得他們同時朝著繆晨張望過去,不由好奇道:“不知在下說錯了什麼,引得繆晨兄如此發笑。”
繆晨低頭扣了扣手腕間被妖狼王幾乎一口咬穿的傷疤,靈藥都難以驅除的屍毒此刻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一縷青煙消散而去。
傷口亦是在人們震驚匪夷的目光下飛快癒合。
他扭動了一下手腕,他腳下大地忽然傳出細微的沙沙聲響,好似繁華吐蕊的綻放,打破了漆暗的鬼山世界。
幾人不明就裡,對於這古怪的聲音甚為詫異。
唯有曾經有幸陪同恩師去往北方極地的張曜堂,面上的血色唰的就褪地蒼白一片,他悽哀尖叫一聲,心中甚至生不起被欺騙戲弄的憤怒,甩開正在為妻子包紮的紗布,御劍騰空而起。
只想儘快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逃離那個人恐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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