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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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淼城府衙官員清早就來拜見商容洲:“臣拜見長公主殿下,長公主殿下千歲。”
隔著一席紗簾,商容洲在簾子後聲音懶散的嗯了一聲。
商容洲沒說起來官員也不敢起來,官員頭伏在地上,道:“長公主殿下身份尊貴,淼城能得公主駕臨是淼城的福分,還望公主殿下……”
官員話沒說完,商容洲揚聲截斷了他的話音:“多餘的話就不必說了,本宮聽的厭倦。”
官員趕忙稱錯:“臣該死,是臣多嘴了。”
商容洲身子累得很,要不是秋霜說這個淼城官員說有重大要緊事來稟報,她都懶得見:“起來吧。”
官員站起,手上還保持著作揖的動作。
商容洲隔著簾子還能模糊的看到這人臉上的猶豫,她直截了當道:“本宮不喜拐彎抹角,有話直說。”
官員躊躇,似乎在想怎麼開口,語言組織了半天,這才道:“臣清早來擾公主,有一事斗膽請想請公主身邊的能人異士幫助。”
商容洲沒說話,她在等著官員接著說。
官員說道:“近來,淼城中多有妙齡女子消失,臣派去了多名手下侍衛也沒能調查清楚幕後兇手是誰……”
聽到此處,商容洲叫丫鬟拉開簾子,她道:“女子失蹤?”
見到商容洲的真容,官員忙不迭又撲跪在地,頭也不敢抬起來。
商容洲對這些人戰戰兢兢的樣子見慣了,她動了動手指:“起來說話。”
“是……是是是……”在得到商容洲的許可後,官員才重新又站起。
拍了拍身前的灰塵,官員接著道:“兩月前,第一個來報案的是東街賣豆腐的楊麻子,楊麻子家有一個十三歲的女兒,起初楊麻子以為女兒貪玩,可過了兩三日女兒也沒有歸家,楊麻子夫妻就來報了案。”
“後來來報案的百姓越來越多,臣派去的手下去查案卻始終沒能抓到嫌犯……臣該死,是臣無能……”
商容洲聽完他的話,她問道:“一點線索都沒有?”
“侍衛們在其中一家搜到了這個。”官員從懷裡掏出來一塊碎了一半的信物交給商容洲身邊的丫鬟,丫鬟又交到商容洲手上。
商容洲手懸掛在半空,打量著手裡的信物。
這像是一個令牌。
商容洲顛了顛,她又看了一番,她見多了奇珍異寶,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東西是什麼料子的,這東西是玄鐵打造,但宮中信物多以金為料,世家多以玉為料,這以玄鐵為料,還做成令牌的會是誰。
“行了本宮知道了。”商容洲細眉微微皺在一起,她叫來身邊的金羽衛:“你去回稟宮中,讓宮裡查這個料子的來歷。”
金羽衛領命退出。
商容洲叫來第二個金羽衛:“你帶人去丟了女兒的百姓家中再查一遍,務必要搜查仔細,任何角落都不能放過。”
第二個金羽衛領命退出。
金羽衛無官階,是皇帝親自統領,專查朝中大臣,聽說就連赫赫有名的績州趙家也是被金羽衛查出謀逆,全族流放。
官員見商容洲連著派走兩個金羽衛,他張大嘴巴跪在地上,嘴裡不停說著:“感謝公主大恩,公主大恩!”
“沒什麼事你便退了吧,本宮乏了。”商容洲動了動自己的身子,便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散架了。
“是……是是是……”
官員退了出去。
商容洲懶散的打了個呵欠,這一大清早的就被揪起來,商容洲也不想再回房,正好這個軟塌夠大,她轉個身也就接著睡了。
一覺醒來已是晌午,商容洲身上痠痛不僅沒好轉,還更痠痛了些,她動一下都像是要飛昇嗝屁了,商容洲罵罵咧咧的叫來了秋霜。
秋霜飛快的奔來,她見到此情此景也是不敢說什麼,只乖順的伴在商容洲身邊。
商容洲突然想到了趙呈徽,她問:“人呢?”
秋霜自然是知道商容洲說的“人”是誰,秋霜答道:“趙公子下船後就回房睡了,現在還沒有出來。”
商容洲看了看窗外通白的天色,罵道:“晌午他還沒起來?本宮去看看。”
她都起來了,趙呈徽竟然還不起來。
真過分。
秋霜要跟著,商容洲又想到她要去質問趙呈徽昨晚的事情,便叫住了秋霜,讓她在這裡等著。
商容洲到趙呈徽房間門口,剛要推門而入,一個侍衛突然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對商容洲急叫道:“不好啦公主!趙公子被人擄走了!”
商容洲要推門的手停在空中,她瞠目結舌的看向那個侍衛:“你說什麼?趙呈徽被人擄……”
眼前一陣白霧,商容洲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
——
往日空無一人的岸邊,此時卻出現一個人,人俯趴在一塊大石頭上,大石頭經過長年累月的沖洗,表面光滑,背處卻長了青苔。
頭頂最後一抹光輝消失在西山,轉眼已是夜晚,月亮沿著軌跡又在天空走了一遍,鳥叫蟲嗡的嘈雜中,轉眼又是清晨。
以打漁為生的老喬是在河邊撿到商容洲的,彼時他見到仰躺在岸邊的商容洲,以為她死了,直到他看見她的手指動了一下,才悄悄把她抬了回去。
商容洲睜眼時,已經是在老喬家。
她環顧著四周,破敗不堪的屋子,搖搖欲墜的門,頭頂蜘蛛肆無忌憚的在房頂結網。
這是什麼地方?
商容洲猛然坐起,她晃了晃腦袋,最後的一段記憶湧了上來。
-
當時她渾身乏力,就連眼皮也沉重到掀不開,渾渾噩噩間聽到兩個男人的對話。
“我們就這麼把公主扔到河裡,不會被發現嗎?”
“你怕什麼,我們撐船行了三十里,不會有人發現的,就算事後被人發現了,她早已是孤魂野鬼,沒人知道她是當朝公主。”
“可是……”
“主子的命令你敢不聽嗎。”
“那我們趕緊把公主扔下去吧!”
“砰”的一聲巨響,自己被這兩人扔到河裡。
身體不受控制地向下墜落,她徹底失去意識。
-
商容洲愣愣的坐在床邊,剛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什麼完整的聲音。
她又連著嘗試了好幾次,還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不會吧。
不會這麼倒黴的吧。
門外突然一聲低啞的女人聲:“老喬,你說這該怎麼辦?”
……外面有人說話?
茅草屋隔音不好,商容洲很清晰的就能聽到外面一男一女對話。
男人一聲嘆氣:“什麼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剛才偷偷給老苗兩條魚讓他來瞧過了,這女娃撞到了腦袋不會說話了。”
女人問:“那這女娃還能恢復嗎?”
男人嘆息了兩聲,他道:“老苗說,也許能,也許不能,全看她自己造化了。”
商容洲還想更清楚的聽到外面的動靜,商容洲半邊身子剛挪到床邊,身體卻不受控制猛地向前一傾,面朝地,整個上半身都杵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動靜不小,從外面跑進來的一個婦人,漁婦約莫二十七八歲,面容和善,卻生得黝黑,穿著一身乾淨的粗麻衣裳,見商容洲摔在床邊,她“哎呦”了幾聲後,趕忙跑來把她扶回床上。
漁婦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男人鬍子拉碴的,嘴角向下拉垮著一張臉。
見他們沒有惡意,商容洲這才“啊啊”的指了指自己的嘴,發出單音節的聲音。
漁婦聲線有點啞,她嘆道:“女娃,你先休息休息,說不定你過幾日就能說話了。”
聞著漁婦身上淡淡的魚腥味,商容洲皺了皺鼻子,她說不出話,只好用手給漁婦比劃著,比劃了半天,漁婦才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漁婦又道:“我叫林繡,你叫我林娘就好。”
商容洲做著手勢問道:[我是怎麼來的這裡?]
林娘回道:“這事說來話長,我們這裡偏僻,沒什麼外人,這裡人都靠打漁為生,我家老喬也是打漁的,一個星期前老喬到岸邊正準備下海撈魚,卻在岸邊看到你,見你沒死就把你撿了回來。對了小女娃,你叫啥子名字?”
商容洲蹙眉,她想了想,拿起林孃的手在她手掌心寫下兩個字:小洲。
林娘不識字,看著商容洲寫了好幾遍也認不得她寫的是什麼。
第一個字她認得,這第二個字嘛,林娘撓了撓耳鬢的頭髮,她憨態可掬笑道:“小女娃你寫的這個字我是真不認得……”
商容洲:……
她不識字,商容洲也沒有再寫,她指著外面水上飄著的船,又指了指自己。
林娘困惑了一番,而後一拍腦袋欣喜道:“小,舟?”
商容洲點頭。
林娘知道了她名字,開始問起了她:“舟娃兒,我見你這皮肉粉嫩,應當是大戶人家的女娃兒吧。”說著,林娘粗糙乾裂的手忍不住的摸了摸商容洲的臉蛋兒。
商容洲本欲躲開,但她現在沒什麼力氣,再加上這個婦人看上去也不像是惡人,也就隨她在自己臉上摸了兩把。
商容洲敷衍的胡亂比劃了兩下,林娘沒看明白她的意思,外面又突然一聲男人的叫喊聲,林娘朝外頭答應一聲,又對商容洲道:“我出去有個事兒!啊!舟娃兒你餓了吧……鍋裡還有兩個饅頭,我去拿給你吃。”
林娘腳步極快的出了門,給她手裡塞了兩個饅頭後又匆匆地跑了出去。
商容洲瞧著手裡的兩個饅頭,陷入思考。
按理來說,長公主的行程除了皇宮、公主府、還有行程中會路過的府衙,不會有閒人知道了。
所以,把她迷暈的人是誰?
他們口中的主子又是誰?
給趙呈徽下毒的幕後黑手還沒找出,這又出來一個“主子”。
商容洲搖搖頭,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搞清楚情況。
商容洲在林孃家又躺了好幾天,才能下地。
老喬家的兩個娃娃正在院子裡挖泥巴,商容洲走到這兩人身邊,她蹲下去,在地上畫著畫。
一個圓圈,裡面有兩個大人兩個小人,他們手拉手,一家人。
大一點的女娃兒看明白了商容洲的畫。
她搖搖頭。
“小舟姐姐,我們家不是兩個娃娃。”
商容洲在地上又畫畫。
“爹和娘有六個孩子,但活下的只有我和阿弟。”
商容洲:[那你的姐姐們是怎麼死的?]
小男娃咬著手指顯然她也並不清楚:“娘說了,姐姐們都是跟爹出去打漁死在了海上。”
旁邊偏大一點的女娃娃反駁道:“誰說的,她們明明是……”
老喬從外頭回來,他手裡拿著新漁網,剛一進門,就打斷了大女娃兒的話:“彩娃兒,你們兩個小畜生!提這些做什麼,不知道提這些你娘會不高興的嗎!”
老喬拾起門後的棍子就要打這兩個小娃娃。
兩個娃兒被打的四處亂竄。
正在廚房的林娘聞聲走了出來,她也不阻攔老喬打孩子,林娘走到商容洲身邊,她道:“小舟娃兒你別聽這兩個小娃兒胡說,他們就是欠揍。”
商容洲看著林娘和藹的笑容,她對著林娘扯了扯嘴角。
正在廚房的林娘聞聲走了出來,她也不阻攔老喬打孩子,林娘走到商容洲身邊,她道:“小舟娃兒你別聽這兩個小娃兒胡說,他們就是欠揍。”
商容洲看著林娘和藹的笑容,她對著林娘扯了扯嘴角。
商容洲問:[你們家原來有六個孩子?]
林娘把她送進屋子裡,她回道:“原本是有六個,不過前四個都死了,跟她們爹出海死了。”
[都死在了海上嗎?]
林娘躲避這個問題:“舟娃兒,你身體未愈,還是先安心養著。”
聽著林孃的回答,商容洲心裡的不安感逐漸擴大。
商容洲望著林娘,沒有再接著追問。
……
林娘一大早就跟著同村其他女人去幹活,商容洲拄著個樹枝子做的柺杖,走出了林孃家的門,拄著柺杖走到高處山上,她這才看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
一座孤島,四面臨水,島上絕大部分都是山,村民們都聚集在東邊一隅,站在山上,她只能看見一望無際的海面。
商容洲打心底發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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