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傷心的路易·菲利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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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杜伊勒裡宮。
此時的法國正被馬鈴薯晚疫病和霍亂折磨得欲仙欲死,殖民地大叛亂的訊息又傳到了巴黎。
路易·菲利普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對他不滿,明明自己的生活那麼簡樸,早晨只有八個僕人服侍,要知道路易·十六可是有十六個僕人的。
(關於十六個僕人的傳說抹黑的成分更大一些,因為當時法國王室的財政十分拮据。)
為什麼法國人民不紀念他開疆拓土的豐功偉績?為什麼不為協和廣場上聳立的方尖碑和雕像感到自豪?
(協和廣場原名路易十五廣場,在法國大革命時期改名革命廣場,又稱“處刑場”。
路易十六,丹東,羅伯斯庇爾,這三個曾把握法國命運的人,死於同一個劊子手手下,死於同一座廣場之上。
後來波旁王朝復辟又將其改名為“協和廣場”。)
協和廣場上的方尖碑是埃及總督默罕默德·阿里送的,至於那個巨型雕像是前任德克薩斯總督送的(目前還在阿卡姆監獄裡關著)。
路易·菲利普雖然極力想將自己表現得更加“資產階級”一些,但他實際上非常喜歡用自己的名字去命名一些土地和建築。
比如楓丹白露宮裡新建的舞廳就被其命名為了“路易·菲利普長廊”。不過由於其品位太差經常被上流人士調侃稱為“野豬長廊”,甚至還一度成為了巴黎各大沙龍中的熱門話題。
儘管路易·菲利普禁止他的妻子和女兒在公共場合佩戴珠寶,但是他們一家每一次在公眾面前露面都會被人說成是奢侈的展覽。
“自耶穌誕生以來,縱觀古今皇家出行未有這般聲勢浩大,奢侈豪華。”
——《巴黎日報》
法國的新路易斯安那殖民地,藉著美墨戰爭的契機吞併了新墨西哥在北緯37°以南的區域近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但是讓路易·菲利普頭疼的是整個新路易斯安那地區的稅收非但沒有上升,反而還開始下降了。
同時曾經贈送給他雕像的德克薩斯人開始對法蘭西舉起了反旗。對於路易·菲利普來說,這些人就和曾經的埃及人一樣都是反覆無常的小人。
最為噁心的是法蘭西無敵的軍隊也和那些農場主一起造反,路易·菲利普和他的奧爾良派都十分厭惡軍人,但是他們又缺乏足夠的勇氣和魄力。
於是乎出現了一種非常奇怪的現象,那就是無論發生什麼和軍隊的高層都沒有關係。
所以波拿巴派對於此時新路易斯安那(德克薩斯)發生的事情置若罔聞,陸軍大臣亞歷山大·莫蘭只知道一個勁兒地索要軍費。
這位陸軍大臣的理由很簡單,之前的幾次衝突中法蘭西都吃了虧,這證明什麼?
當然是軍事投入不夠啊!別的不說先組建個一百萬人的常備軍,不信德意志邦聯還能贏。
亞歷山大·莫蘭的假想敵一直都是整個德意志,此時整個德意志邦聯的所有加盟國滿打滿算也就能湊出一百萬人的軍隊。
誠然路易·菲利普不懂軍事,可一百萬的常備軍也實在是太超乎常理了。他想讓首相蘇爾特來解決搞事的陸軍大臣,但是老首相只想光榮退休對國王陛下暗示視而不見。
除了陸軍以外,海軍也是吞金巨獸。海軍大臣安熱·德·馬考要求將法國海軍的老式風帆戰列艦全部換裝成新式的蒸汽戰艦。
安熱·德·馬考海軍上將是一位典型的技術型官僚,他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工程師已經認識到了蒸汽戰艦的優越性。
按照安熱·德·馬考海軍上將的估計,只要法國海軍能完成換裝就能在地中海地區掌握絕對的海上優勢,甚至在裡應外合之下可能打破英國人對直布羅陀的封鎖。
強大的海軍將幫助法蘭西縱橫四海,取得貿易優勢,佔領更多殖民地。
不過先不談天價的改造費用,光是五年時間就足夠讓英國海軍再更新一批裝備了。
最主要的是英國人並不傻,為了保持自己的海上霸權,他們海軍的實力始終保持在一個誰也打不過的水平。
此時奧地利和法蘭西瘋狂地造艦計劃就對前者產生了影響,此時英國海軍的戰列艦數量要比歷史上多出了近三十艘。
三十艘戰列艦是什麼概念呢?奧地利帝國努力了這麼多年,自行製造的戰列艦不過才二十艘。
而且戰艦和商船是不同的,這玩意造出來就是賠錢的,哪怕是放在船塢裡不開,過幾年也會貶值,甚至會報廢。
此時法國無論是大東方艦隊,還是大西方艦隊的規模都要大於奧地利帝國海軍。
所以在路易·菲利普眼中這完全是在浪費錢,尤其是在沒有戰爭的情況下,造這麼多軍艦就像是燒錢一樣。
路易·菲利普再次看向了老首相蘇爾特,後者已經雙目無神,只是拿出了一個小藥瓶,然後倒出幾粒藥丸,又讓僕人端過來一杯水,將藥丸吞下,又將杯中水一飲而盡。
路易·菲利普只能看著滿心期待的安熱·德·馬考海軍上將嘆了口氣。現在法國內外到處都是叛亂,軍隊是萬萬得罪不起,畢竟還得靠這群人平亂才行。
但這就給法國的財政造成了巨大的壓力,為了維持龐大的軍費開支,政府就需要徵更多的稅,佔領更多的殖民地。
而更多的稅,更多的殖民地往往意味著更多戰爭
當然如果法蘭西能一直贏下去,一直強盛,那麼這個套娃的遊戲就能一直玩下去。
但不幸的是天災人禍不斷,完全不給這個國家喘息之機。
同樣交通部長也沒有給路易·菲利普以喘息之機,這位新上任的交通大臣已經81歲,曾是一位虔誠的苦行僧。
(每天會用皮鞭抽自己那種,歷史上此人死於感染。)
因為前任交通大臣的賄賂醜聞讓整個政府蒙羞,所以這次換了“不可腐蝕者”。
愛考特·德·杜萊爾沒有子女,沒有情人,是個德高望重的人。
路易·菲利普本來以為自己找來了一個吉祥物,但是即便是方外之人也能認識到鐵路的重要性。
愛考特·德·杜萊爾上任之後,以八十一歲的高齡愣是將法國的全國鐵路、航道視察了一圈。
得出的結論是鐵路不修,法國難興。他向天發誓要在法國修一萬公里鐵路,而這錢自然還得路易·菲利普想辦法。
鋪天蓋地的噩耗甚至讓路易·菲利普覺得可能是有什麼災難即將發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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