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兩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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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下整個阿爾巴尼亞，奧地利並不敢明目張膽這麼做的，畢竟俄國視這些“斯拉夫人”生活的地方為自己的禁臠。

為了照顧俄國人的情緒，奧地利必須找一個合理的理由，比如奧斯曼人就是一個不錯的背鍋物件。

當然如果不是沙皇非要找不痛快，弗蘭茨還準備將這個計劃延後幾年的，畢竟距離1848年太近了，奧地利最理智的做法應該是採取全面收縮的戰略。

只不過一切又怎麼能盡如人意，而俄國又是一個容易得寸進尺的國家。所以此時弗蘭茨的計劃顯得正確且必要。

他的條件並不苛刻，奧地利將會替奧斯曼帝國管理北部山區，同時租借聖吉尼港（阿爾巴尼亞北部港口）為運送軍隊和物資。

至於南部平原地區的軍閥，奧地利一方也會按照奧斯曼帝國的要求盡力討伐。

只不過在戰鬥中傷亡在所難免，因此後者必須拿出足夠的證據證明那些是叛軍，同時不能追究在戰鬥中可能發生的誤傷和劫掠事件。

之後奧地利會向奧斯曼帝國繳納100萬奧斯曼里拉，以代替北部山區的稅收，南部則是會交還給後者，畢竟平原地區相對容易統治。

實際上阿爾巴尼亞北部和東部都是以山地為主，但是北部主要是天主教徒，而東部則是東正教徒，至於西南則是“天方教徒”。

此時的阿爾巴尼亞有一百三十多萬人，有十幾萬天主教徒和三十多萬東正教徒，剩下則全是“天方教徒”。

（古代某國又稱阿拉伯為“天方”，所以才有天方夜譚。）

弗蘭茨肯定會選擇那些容易同化的人，同時也要給黑山人和克羅埃西亞人尋找一個宣洩的視窗，以免他們在沒有外敵的情況下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來。

弗蘭茨的行為得到了教會的全力支援，在他們看來這完全是在驅逐異教拯救基督徒堪比十字軍東征的“善舉”。

同時以麥吉德的視角來看奧地利一方實在是太有誠意了，畢竟阿爾巴尼亞北部哪怕是正常年景也不可能會上繳100萬奧斯曼里拉那麼多。

而將富庶發達的南部地區交還給奧斯曼政府無疑是在為其續命的舉動。至於什麼誤傷和劫掠在麥吉德看來完全是合情合理地懲戒行為，他還怕奧地利人殺得不夠多，搶得不夠狠呢。

畢竟只有那些地方勢力越弱他的中央集權才能越強，而且當地都是“斯拉夫人”，如果奧地利人真的大開殺戒，那麼俄國不會坐視不理，這樣一來奧斯曼和奧地利也算是難兄難弟了。

實際上奧地利的要價遠低於麥吉德的預期，在後者眼中西方列強都是貪婪無恥的強盜，搶佔奧斯曼的領土從不手軟。

反倒是像弗蘭茨這樣“文明”的強盜還是第一次見，畢竟只要不威脅到他的核心利益群，那些征服得來的土地都可以拋棄。

老實說弗蘭茨其實對巴爾幹沒什麼興趣，畢竟這地方民族、宗教成分太複雜，一不小心就會弄回去個火藥桶。

當然即便是火藥桶也有拆除的方法，比如利用宗教的力量來團結一部分當地人，然後幫他們掙得屬於自己的生存空間。

如此一來這些原本處於最底層受壓迫的人就會將奧地利帝國視為他們的救世主，從而建立起對帝國的信仰。

然後便是開始著手改善當地人生活，同時傳播奧地利的文化、精神、風俗習慣.

很快這些人就會發現自己過去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當他們開始鄙視傳統就意味著與原來的世界決裂，此時他們便成為了奧地利帝國真正的擁護者。

至於那些生活在富饒土地上的異端很明顯就是上帝之敵，帝國的阻礙，他們這些虔誠的信徒理應去消滅那些“害蟲”。

另一方面講山地既是障礙，又是屏障。佔據了山地的奧地利一方永遠處於有利的進攻態勢，反之失去屏障保護的奧斯曼人早晚都是桌子上的一道菜而已。

麥吉德和奧地利的交易想必會讓沙皇尼古拉一世大發雷霆，只不過弗蘭茨給了奧斯曼禮物的同時也不會忘了俄羅斯。

實際上沙皇剛回到聖彼得堡還沒來得及檢查皇太子監國的政績如何，邊疆便傳來急報。

伊瑪目·沙米爾率領的車臣起義軍再次大敗俄國主力，同時還劫走了奧地利帝國送來的大批戰爭物資。

這批物資中包括大量適合山地作戰的輕型火炮，以及專門用於攻城的新式火箭彈，除此之外還有大量新式步槍和彈藥。

雖然這些都是奧地利的淘汰貨，但是對俄國來說還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在俄國人決定數目之後，前者便將貨物裝船，只不過由於一些事情耽擱了一些時間，又臨時改換了交易地點。

新的交易地點更靠近高加索地區，同時也距離俄軍軍營更近。

奧地利一方的理由是送貨上門，只不過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俄國人剛剛卸完貨還沒來得及入庫就被伊瑪目·沙米爾的起義軍襲擊了。

毫無準備的俄國軍隊被車臣軍隊殺得片甲不留，之後沙米爾更是延續了他的一貫作風將所有俄國人全部處死。

這一戰俄軍損失8600餘人，同時還損失了大約兩萬人的奧式裝備，有了這些裝備沙米爾就能再拉起幾支隊伍來。

伊瑪目·沙米爾是車臣的民族英雄，整個高加索戰爭的主角。

他非常擅長以弱勝強，曾經面對俄軍取得過多次輝煌的勝利，甚至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讓俄國人不得不處於守勢。

沙米爾實行了很多改革，想要將高加索地區的封建制和族長制徹底瓦解，並建立一個軍政教三合一的“天方教國家”。

他帶著起義軍四處襲擊貴族地主，解放農奴和奴隸，並將地主的土地和財富分給他們。

（實際上農奴不等於奴隸，當時在高加索部分地區還有奴隸制殘留。）

同時任人唯賢，無論是奴隸、舊貴族、還是工匠，只要有才能一律給予重要授予官職。

廢除了習慣法，建立了全新的法典，並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依法治國。

改革農業，鼓勵工商業發展。

只不過高加索地區相比龐大的俄國還是太過渺小了，最終沙米爾還是在與沙皇的戰爭中敗下陣來。

歷史上的沙米爾既無盟友，又無資源。但現在弗蘭茨送了沙皇一份讓後者寢食難安的大禮，鹿死誰手便又未可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