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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桑·安納走出了自己的帳篷,他看著倒下計程車兵和燃燒著的營地,繫上了上衣的扣子。

塔桑·安納決定巡視一下他的軍營,而詹妮小姐則作為護士加入到了救人的行列之中。

在這場戰鬥之前,塔桑·安納可能只沉醉於那種充當救世主,受人崇拜的感覺。

那麼現在,他開始真正位這些為了拯救他而拼命計程車兵們考慮了。

塔桑·安納,作為一個總統不懂政治,作為一個將軍不會打仗,作為一個男人,他管不住自己的身體,更管不住自己的老婆。

但塔桑·安納對手下人一直很不錯,他關心士兵,只要有機會便會允許他們劫掠,並且可以保留自己的戰利品,他甚至讓自己的勤務兵做了副總統。

那些受他恩惠的人平時喊他總統,喊他大將軍,喊他北美拿破崙,喊他救世主..

然而在關鍵時刻那些人全都四散奔逃,棄他不顧,3000人的軍陣,險些被八百人鑿穿。

如果不是那三百個黑人士兵,恐怕塔桑·安納已經去見上帝了,或是被關在休斯頓軍營的牢房之中。

地上的黑人士兵,大多數都倒在了衝鋒的路上,很多人手裡還拿著馬刀和乾草叉。一名黑人士兵已經死了,但是他的雙手還死死掐著一名德克薩斯人的脖子。

塔桑·安納接過勤務兵送到的戰損統計,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向這些勇敢的人致敬。

塔桑·安納下令厚葬這些勇士,並且將還存活的23名黑人士兵全部晉升為士官,其中有一個黑人士兵更是抓了兩個俘虜直接被晉升為少校,讓他統帥黑人營。

在墨西哥軍中,少校的官職並不低,絕對算得上是破格提升。

此時墨西哥全國的總兵力不過27000人,而一名上校往往管著1000~1500人,全國有實權的上校軍官也不過二十幾人。

塔桑·安納現在雖然是總統,但是他更喜歡別人叫他將軍,因為他過去就是一名將軍。

在墨西哥軍中,將軍就是最高軍銜,全國擁有這個稱號的不過四人而已。

為了嘉獎那名黑人士兵的勇敢,塔桑·安納決定給他起一個西班牙語名字—迭戈,意為勇敢的戰士。

塔桑·安納問迭戈“你想要什麼?”

“子彈,長官!”

塔桑·安納扯下迭戈的子彈袋,發現裡面裝著的居然是石子。

“軍需官!”塔桑·安納吼道。

軍需官一路小跑著過來,塔桑·安納將子彈袋丟給軍需官。

“這是怎麼回事?!”

軍需官看了看袋子裡的石頭,露出尷尬的表情。

“可能是..拿錯了..”

塔桑·安納掏出自己的單發手槍,指著軍需官的額頭。

“拿錯了?我計程車兵沒有子彈,沒有步槍,他們用大刀和長矛與人搏鬥,你說拿錯了?”

軍需官跪在地上,祈求道。

“這只是個玩笑,總統閣下放過我吧。”

軍需官給黑人士兵發石子當彈藥的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當時大家都稱讚他的幽默。

“玩笑?就因為你的玩笑,葬送了我手下最優秀計程車兵。你想好自己怎麼死了嗎?”

這時候,軍需官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眼前的人不止是墨西哥總統,更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軍閥、土匪頭子...

“放過我吧,看在上帝的份上。”

“放過你?我怎麼和那些死去計程車兵交代?”

“我姐夫是加夫列爾將軍,他是您的盟友。”

“加夫列爾?把他的皮剝了,回國時給加夫利爾送去,讓他認認。”

兩名土著士兵一左一右將軍需官架起來,向著軍營中間的空地走去。

“放過我吧,將軍...總統..”

塔桑·安納並沒有理會那個該死的軍需官,反而很有興致地邀請加布倫茨和施塔迪翁一起觀看行刑。

在軍需官的屍體前,塔桑·安納宣佈:

“任何為墨西哥而戰的人,都是墨西哥的公民。

任何墨西哥的軍人,都是我塔桑·安納計程車兵。

所有的公民,所有計程車兵都享受相同的待遇。

沒有人可以瞧不起你們!如果有,那麼我塔桑·安納第一個不放過他!”

塔桑·安納享受著眾人的注視,他喜歡這種當英雄的感覺。

這次的戰鬥,讓塔桑·安納損失了一半的物資,他不得不撤回聖安東尼奧。

其實他手中還有大約一萬支步槍,這是當時從奧地利購買的淘汰品,但是他始終有一種守財奴的心理,他並不想將這些槍發給士兵,而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這麼做了。

回到聖安東尼奧修整的這段時間,塔桑·安納兌現了他的諾言。

他將全聖安東尼奧的黑奴都解放了,並且劃給了他們一些德克薩斯人遺棄的種植園,給他了他們體面生活的保證。

但是塔桑·安納要求這些黑人家庭必須為他而戰,每個家庭必須派遣一名成員加入他的軍隊。

一個全新的黑人步兵營被組建,第一任營長是迭戈。

所有的黑人都得到了軍服,一支燧發槍和二十發子彈。

塔桑·安納的部隊,將在一個月後再次北上。

維也納。

以托馬斯醫生為代表的醫師協會,向斐迪南一世皇帝發出了抗議。

他們認為醫生的手是神聖的,而要求醫生洗手是一種無禮的行為,如果皇帝堅持他的無禮要求,那麼全維也納的醫生都將罷工。

科羅拉夫伯爵和梅特涅親王都很好奇,皇帝陛下和弗蘭茨·卡爾大公這兩兄弟為什麼和一群醫生過不去。

攝政議會第一次徵求了皇帝的意見。

“那些噁心的傢伙,想要把他們身上噁心的東西,弄到我身上!我是皇帝,我說這不行!”斐迪南一世吼叫著。

科羅拉夫伯爵和梅特涅面面相覷,心想八成是哪個醫生把什麼髒東西弄到了皇帝身上才讓皇帝有如此大的火氣。

他們決定先逮捕最近給皇帝看過病的醫生,把皇帝的怒火平息了再說。

“如果議會做出決定,就是把女王本人的死刑判決書送到她面前,她也不得不簽字。”

但是這種事情在此時的奧地利絕無可能,攝政議會先想到的是平息皇帝的怒火。

而隨著逮捕令的簽發,之前還沸沸揚揚的醫生罷工事件瞬間消失了。

就連那位托馬斯醫生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每天見人就高呼“斐迪南一世萬歲”,生怕被秘密警察逮捕。

弗蘭茨為此還特意收集了一大堆證據,他準備和全維也納的醫生來一場辯論,甚至還請到了教會拉偏架。

當然他也做好了被當成瘋子的準備,畢竟歷史上第一位提出洗手法的醫生就是被同行當成瘋子毆打致死的。

然而隨著調查深入,弗蘭茨愈發地怒不可遏,他覺得那位“平民殺手”非死不可。

根據托馬斯醫生助手的證詞,托馬斯醫生每次為貴族看病之前都會用酒洗手,而為平民看病則不會。

這並不是醫療事故,而是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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