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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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金潘只是短暫震驚了一下,但他並沒有把這個所謂的奧地利皇室成員放在心上。
畢竟奧地利是一個他聽都沒聽過的名字,想來也不會比荷蘭人強,過去真臘擊敗過荷蘭人。
雖然那只是荷蘭人的一支小部隊,但是經過長期的宣傳,已經變成真臘軍隊陣斬數萬紅毛鬼,餘者相互踐踏,落海者無數,西夷遂上表乞降,稱臣納貢。
在真臘人眼中,大清、越南、暹羅才是世上最強的國家,次一等才是英、法,除上述五國之外真臘在世間再無敵手。
但看在對方給的金條的面子上,官金潘還是實話實說。
“我國主,安贊陛下,並不在國內。至於兩國通商,只要你們遵守我國的法律足夠繳納稅負便沒有任何問題。安布羅修斯閣下,您想要參觀我真臘軍容,我可以給您安排。”
然後官金潘又看了看一旁的洋和尚們,說道。
“越國主厭惡西洋教士,你們好自為之。沒事不要大街上亂跑,我的人會給你們安排驛館。”
安布羅修斯本想再爭取一下,看看能不能見到所謂的公主。
不過安布羅修斯想起弗蘭茨提醒過自己,不要操之過急,所以還是決定先忍耐一下。
畢竟自己名義上是來做軍事觀察員的,又不是來泡妞的。
他只是有些擔心那些牧師,但這些戰鬥兄弟們並沒有想象中的狂躁,反而是購買了一批當地的服裝,將自己打扮得儘量像當地人。
一名叫帕奇尼的傳教士,告訴安布羅修斯。
“我們這些人連死都不怕,又怎麼會怕等待。倒是大公您能冒著生命危險,與我們同來,您真是個高尚的人。”
安布羅修斯聽了有些汗顏,不知道帕奇尼神父,知道了自己是為了泡妞才來這裡的這件事會作何感想。
他們又從碼頭上僱了二十幾個苦力幫忙搬執行禮,到了驛館發現這裡只能勉強居住,雖然地方不小,但是隻有四個驛卒和十幾個雜役,負責驛館的官員早就不知去向。
只是當他們沉重的行禮落在地上的時候,那些驛卒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隨即又進入那種半夢不醒的狀態。
夜晚,由於長期的旅行眾人早已疲憊不堪都已沉沉的睡去。
院牆外,一根鉤鎖拋了上來,扣住了牆沿,接著一個身影翻過院牆,那身影直奔後面的門閂。
門閂被拔除,十幾個黑衣蒙面人拿著雪亮大刀魚貫而入。
之後在一個領頭人的指揮下,分頭行動似乎打算將驛館內的人一網打盡。
第一個黑衣人踹開一側的房門,還沒來記得喊出自己的臺詞,就被一支大威力步槍轟飛了出去。
其實,睡覺的並不是所有人。
前後夜都有一名軍官帶著四個人負責夜晚的警戒工作,一來是職業習慣,即使在船上他們也沒放鬆過警惕,二來是那些人的眼神很奇怪,三,他們最主要的職責就是保護安布羅修斯大公。
而那翻牆的黑影第一時間就被發現了,然後整支隊伍就進入了戰備狀態。
隨著第一聲槍響,房間的燈都亮了起來,隨即數十把步槍相繼開火,黑衣人們被光線和飛來的子彈打得潰不成軍。
戰鬥在極短的時間內結束了,槍聲停止,慘嚎聲也隨即停止。
十五名黑衣人除了一個趴在地上勉強躲過一劫,其他人都被子彈奪去了性命。
滿臉符文的薩特修士將趴在地上的幸運兒提了起來,丟進屋內。
那人還沒有從剛才的戰鬥中緩過來,身體不停地打顫,下身傳來尿騷味。
值夜的軍官一巴掌扇過去,當即打掉了那黑衣人的兩顆牙齒。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黑衣人不吭聲,那軍官又抬起手。
“黎安大人派我們來的。”
“黎安是誰?”那軍官繼續問道。
“....”黑衣人支支吾吾地作聲。
又是一巴掌。
“就是負責碼頭的越南把總,他看上了你們的貨,讓我們來取,順道把人頭割了送到順化邀功。”
那黑衣人名叫雲生,只是個真臘的小官,攝於越南人的淫威,才幫那黎把總做這種事。
要是知道會把兄弟們的命都搭上,他死也不會接這差事。
剛才的兩巴掌已經要了他半條命,索性他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都交代了。
帕奇尼神父問道。
“那麼孩子,你是誰?”
雲生知道眼前的人,是個洋和尚,比起周圍那些凶神惡煞,這個洋和尚看起來要好說話得多。
立刻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說道。
“法師大人,小人叫雲生,只是真臘國的一個九品武官,求求您大發慈悲放過我吧。”
帕奇尼神父搖了搖頭。
“孩子,能救伱的只有你自己。”
這洋和尚的話,聽得雲生不明所以。
而周圍的眾人都明白了帕奇尼神父的用意,只是或無奈,或冷笑地看著雲生。
就此雲生被半脅迫地加入了教會,帕奇尼神父很開心決定開一瓶紅酒慶祝一下。
但很快真臘的官兵便趕了過來,見到一地的屍體不禁有些汗顏。
領頭的軍官看著自己的幾十個手下,鼓足勇氣說道。
“你們怎麼能這麼殘忍,隨意殺人。”
安布羅修斯剛才是第一次殺人,剛剛緩過來,雖然他的真臘話不是很好,但是也聽出對面是倒打一耙。
“你沒看到那些人都帶著武器嗎?夜晚闖入我們的居所,他們想幹什麼?”
“你這洋人好生狡猾,以為死無對證,本官就不敢拿你嗎?來人啊!”
只不過那軍官身後,穿著號衣的真臘官兵卻不敢上前拿人,反而是準備跑路。
畢竟這些官兵手中只有大刀,長矛,而對面手裡拿著的可是銃啊。
此時的真臘十分落後,一營官兵有幾把鳥銃就已經很不錯了。就算是越南人鳥銃的裝備率也很低,主要武器依然是冷兵器。
而且這些鳥銃大多粗製濫造,傷敵與自傷機率,幾乎同樣高。
諳熟東南亞官場的帕奇尼神父再次開口。
“你們是真臘的官軍吧,我們是你們官金潘的大人的客人。”
那真臘軍官立刻長處一口氣,換上了一張笑臉。
“原來是官金潘大人的客人,我們一定將此事查清還諸位一個公道。”
然後又吩咐手下。
“把屍體抬走,剩下的人給本官把崗站好。再有宵小之輩擾了貴客休息,我拿你們是問。”
.....
驛站屋內。
“他們也叫軍人?”安布羅修斯怒吼道。
“安布羅修斯大公,這不好嗎?我們作為軍事觀察員,一為學習先進戰法,二為了解對方實力。高層派我們來,難道不是為了日後建立殖民地做準備?”
另一位軍官也深表贊同,他們並沒有從經濟和政治上考慮,只是單純的覺得歐洲強國都有殖民地,而奧地利帝國也該有自己的殖民地。
周圍的天主教士也這樣認為,畢竟在殖民地傳教要比這樣東躲西藏的傳教輕鬆得多。
安布羅修斯嘆了一口氣,感慨自己是怎麼遇到這群瘋子的,一共才幾十個人就想建立殖民地。
安布羅修斯又想起了維也納那個小鬼,心中暗罵道。
“說好的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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