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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營房裡的眾人已經滅了燈睡下了,一個個都不說話,每個人都在心裡回味著剛才兩個人掰手腕比斗的經過,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經過方才那一番比試,大家對於黝黑少年和少東家兩個人展現出來的實力,都是非常的驚駭震撼,怎麼也想不明白兩個還沒長成的娃娃,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幾個年齡偏大的甚至在心裡腹誹,忍不住都有點自我懷疑,相比這兩個比自己兒子還小的戰友,莫不是自己這幾十年的飯都白吃了,一把年紀全活到了狗身上。越想越覺得兩個娃娃不可思議,看來以後可實在不能小瞧了人。

反觀少東家這邊,心裡那按捺不住的激動可是再明顯不過,他回想著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比試,過了這麼久了還是心有餘悸,幸虧這個黑不溜秋的傢伙還挺靠譜,比試結果也還算不錯,要不然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免不了經常被這些人嘲笑,軍伍之中吹牛皮是很叫人看不起的,至於那比試中間出現的小插曲,應該不打緊吧。

相對而言,作為主角的黝黑少年就沒那麼激動了,比試的結果大致跟他自己提前計算的差不多,只是最後一局,鐵匠手裡傳出的那一絲絲灼熱的氣流,讓他很是意外。兩個人雖然玩得是市井百姓間的尋常扳手腕,沒有如同宗門中的師兄弟之間的拳腳較量,也沒有如軍伍之間的刀槍砍殺,可是最後一局的比試遠不是普通人看到的那般簡單。楊師傅以前告誡他們做人要低調,看來是很有道理的,在外行走江湖還是要小心謹慎,你不知道哪個人是狐假虎威,哪個人是扮豬吃虎,一不留神著了道可沒地方哭去。

剛才兩人比試的結果是個平局,鐵匠先勝了第一局,王二小勝了第二把,第三局兩個人僵持了很久不分高低,最後在眾人的勸導下,已平局收場,當然不能忘了那個四分五裂的桌子。

第一局,雙方擺好了姿勢,半蹲在地上,兩個人伸出右手握在一起,手肘撐在桌面上,另外一隻手握在桌沿,都是全力以赴的樣子。其他的人圍著兩人站成一圈,待雙方調整好了呼吸,老耙子喊了一聲“開始”,兩雙緊緊握住的手同時發力,都想在最短的時間把對方摁倒。

鐵匠的力氣果然如預想的一樣大,能開八斗弓自然不是虛的。黝黑少年的手彷彿被火鉗夾住了一般,對方手臂上傳來的力量驚人的強。

黑娃娃這邊也著實讓鐵匠吃了一驚,他想不到這個平日裡不吭不響的孩子,手上的力氣竟然這麼大,雖然手掌還不是很寬厚,但是肌肉結實,手腕堅韌,胳膊上傳來的力氣竟然不比自己差。看來對方能開八斗弓,應該不像是說大話。

兩個人就這麼相持了一陣,鐵匠的力氣到底還是大,慢慢的少年手臂已經開始傾斜,看來敗了是遲早的事。少年還在頑強的堅持,胳膊上的青筋都凸出來了,雖然死撐,但是架不住大勢已去,最終還是在大家的注目下,敗下陣來。

大家看著這不出所料的結果,有的羨慕著拍拍鐵匠的胳膊,有的讚許著捏捏少年的肩膀,嘻嘻哈哈,但是眼神裡,都對這個小夥子展示出來的實力還是有點意外,能跟鐵匠掰扯這一陣,已經比這屋子裡大多數人強了。

“還來不來?”

老耙子詢問著黝黑少年,少東家也有點忍不住,第一局的失利對他們來說可不是個好兆頭,他還想著對方可能看他們年幼,會輕敵,卻不想人家是全力以赴,自己這邊想鑽個空子的計劃算是泡湯了,後面兩把,勝算可能也不大,畢竟對方是老辣的鐵匠,自己這邊第一局可能都用了最大的功夫,後面的兩把氣勢上已經都弱了。

黝黑少年沒有吭聲,也不悲也不喜,活絡著手掌和指節,心裡盤算著剛才的比試,第一局自己敗了,應該不冤枉。自己輕敵了,沒錯,自己才是那個輕視了對手的人。

當然剛才那一局,他也是出了十分的力氣,沒有藏著,他也想著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拿個頭彩,贏個士氣,後面可以一鼓作氣。但是他算錯了,對方是個跟自己一樣的對手,他的錯就在計算錯誤上,他也想在第一時間拿下對手。

兩個人的方向一致,力氣相當,都是獅子搏兔的架勢,但是王二小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兩個人的手不一樣大,這個關鍵細節是少年沒有計算到的。對方是成年人,手很大,加之是個靠手藝吃飯的鐵匠,被歲月打磨了幾十年的手雖然粗糙,但是又寬又厚,像磚頭一般硬,忍耐能力則更強。自己手小,沒受過淬鍊,又沒有調整好握姿,等兩個手同時用力,時間一久,稚嫩的骨頭就被鉗的痠疼,僵持了一會那一點點酸楚不適應就被慢慢放大,原本自己可以先守住,不去硬剛,等時間久了自己適應了,對方因為是面子問題很可能會著急,一急就容易犯錯,自己抓住對方的錯誤一鼓作氣發動反擊,後發而先至,結果可能就不一樣了,就是這些小小的計算失誤,最終讓自己失了第一局比拼。

黝黑少年計算了這些得失,活絡著手掌的不舒服,聽著老耙子的問話,思量了幾個呼吸,覺得沒問題了,才回答道:

“我想再試試!”

“嘿,小夥子厲害啊,還不死心……”

眾人顯然不看好這個不服輸的年輕人,但是回頭心裡想想,年輕人這樣不服輸也是難能可貴的,畢竟慫包是最叫人瞧不上眼的。

鐵匠也有點意外,顯然對方不服氣,當然了,自己能贏他一場,就能贏他第二場,等以後小夥子長大了肯定自己是贏不了,但是現下,對付這嫩娃子他還是手拿把攥,等到娃長大了,說不得那個時候自己可能都死了好些年了,畢竟眼下的睢陽城哪天不死當兵的。

兩個人重新站好,這次在兩個人雙手緊握的時候,黝黑少年總結剛才的教訓,將手掌調整了更好的受力點,然後對著擔任裁判的老耙子說:

“我準備好了!”

在徵得鐵匠的同意後,老耙子第二次喊出了“開始”。

鐵匠的戰術跟第一局一樣,還是想用最大的力氣最快放翻對方,畢竟自己剛勝了一局,氣勢處於巔峰,摧毀對手應該輕而易舉。戰果就如預想的一樣,鐵匠一發力,就佔了先機,黝黑少年的手腕已經被掰斜了,雖然胳膊還沒倒,但是想來跟上一局一樣,落敗只是個早晚。

慢慢的鐵匠覺得有點不對勁,對方不似上一局開始時那麼衝,只是在穩穩對抗自己的力量,卻並不反擊,興許是娃娃還沒長大,力不全,上一把就把力氣用光了,現在的堅持只是最後的倔強。

可是隨著僵持的久了,自己已經衝了三次力,那黑娃兒還是隻堅持不倒,卻並不反擊,鐵匠有點急,也有點惱,尋思著再攢一波力氣,第四次衝擊一定要把對方摁倒。可第四次的衝力也給了,對方的手臂除了開始有點歪,後面慢慢又扳直回來,鐵匠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對面的小夥子,對方並沒有看他,只是埋著頭,黑黑的臉龐上,油燈下因為用力而凸出的顴骨上掛著幾滴明晃晃的汗珠,胎毛還沒退乾淨。

少年手上感受著對方的用力,計算著間隔時間和大小,覺得對方的力氣用的應該差不多了,自己可以發起反擊了。等鐵匠再衝了一次後,他迅速調整了幾下呼吸,手臂上便開始蓄力,慢慢的壓制過去。鐵匠有點懵,怎麼這小子反擊了?他不是已經快扛不住了麼?怎麼現在反而壓過我了?他哪裡來的力氣?鐵匠滿腦子想不明白,但是胳膊吃的力是真真切切的,對方真的反擊了,糟糕的是自己這會舊力用盡新力未生,心有餘而力不足,不好,要糟!果然鐵匠在圍觀人的瞠目結舌下,明明白白的被對方扳倒了。

自己輸了。輸的不明不白,很是糊塗。

少東家興奮地抱著黝黑少年叫喚,掐著對方的腦袋用力晃盪,緊接著狠狠的親了幾口,弄得黑娃娃一臉口水,黝黑少年有點嫌棄的推開這個貨,自己的戰術用得沒錯,好不容易扳倒了強大的鐵匠,還沒來得及興奮,就被同伴這麼攪和了,真是倒黴催!

“我不信,再來一次!”

很顯然,敗給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讓鐵匠有點惱火,明明自己實力佔優,卻輸的莫名其妙,這還怎麼得了,以後還叫他怎麼混。

圍觀的人也是一頭霧水,議論紛紛,他們一開始還以為鐵匠是故意讓的,好讓娃娃有個臺階下,但看到對方明顯掛不住的臉,分明是實實的被打敗了,難道這兩個娃娃真的這麼厲害,就連開八斗的鐵匠都敵不過?

老耙子聽了鐵匠的話,看看黑炭頭娃娃,眼神詢問,有點不好意思。

“那就再試一局。”

黝黑少年竟然應戰了,這出乎了在坐所有人的意料,鐵匠原以為對方會耍個賴皮,僥倖贏了一場全了面子就不應戰了,畢竟是娃娃,大家也肯定打圓場,自己再說幾句場面話,佔個贏面,這事就算揭過去了,誰知道對方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接下了。少東家也沒想到同伴會同意來第三局,搞不清這個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是不等他制止,黝黑少年已經重新來到了桌子前,擺好了陣勢,一場比拼勢在必行。

兩個人不理會眾人的竊竊私語,都默默地調整著自己的狀態,鐵匠已經從惱怒中清醒過來,他總結了自己的錯誤,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思量著怎麼打這一仗。

鐵匠知道,對面的這個孩子雖然還是個孩子,可是打小就跟著師傅學習武術,而且聽他們講,兩個娃兒雖然不像那些富家少爺見天的山珍海味,頓頓的雞鴨魚肉,但是比起那些賣力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窮苦人吃的要好的多。

那個總是被這黝黑少年稱呼為少東家的少年,還真是個少東家,家裡有上百畝地,聽說還有騾馬生意,釀酒買賣,倒買倒賣的,雖然不是鉅富,倒也算的是方圓十來個村子有名的大戶人家,屋裡頭祖兄三個,叔伯十幾個,家眷加上長工,有三五十口子那麼多,遇到農忙,還有不少短工夥計。家裡吃喝倒是不愁,黑麵饃饃總是能儘夠自家人吃的。主家也厚道,自己吃啥,夥計吃啥,自己家娃穿啥,長工家娃穿啥,雖然分個少東家小夥計,養法倒跟自家子侄差不多。

雖然地處鄉下,但是主家掌權的幾個祖輩還是很有遠見的,因為有些產業,家裡壯勞力也多,又聽話基本沒有偷奸耍滑的,遇上這百十年的好光景,屯子裡攢的糧食夠幾十口子吃八九年是沒啥大問題的。保暖之餘他們便想後輩們識字讀書,好更有出席,光大門楣。於是他們專門高價請了有名的秀才來教孫子們讀書,長工們也因為際遇好,家裡攢的糧也夠幾年用度,便不靠那些小人們的勞力,也求著主家讓自家娃跟著唸書去。主家是好人沒啥意見,只要長工們給教書先生交得起唸書的糧,便也無妨。就這樣主家一些娃加上長工們一些娃,都跟著這個老師讀書寫字。鄉下地方不太平,總有虎豹豺狼的亂竄,還有那些不走正途的歪門邪道,不是偷人拐帶,就是劫道搶人,所以有能力的人家,總會請一些當地的門派把勢,像請教書先生一樣請個護院師傅,教大家幾下粗淺功夫,好強身健體壯實自己。遇到麻煩了,雖然不一定真的動手,但起碼樣子也能嚇唬人,很多時候還真的有作用,壯實的人多了劫道就少了,狼蟲虎豹的也不敢像以前那樣時不時摸黑咬牲口傷人命。所以這些不用下地幹活的娃娃們,平日裡除了吃飽喝足,就是讀書寫字,練拳站樁。可像少東家和黝黑少年這些娃娃們,哪裡肯踏踏實實的坐著唸書,總是絞盡腦汁跟老師們打游擊,想著鑽空子出去野一野。但小崽子哪裡鬥得過大人,每次被鞭子抽著逮回來,不是被罰背書,就是蹲馬步,但孩子們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今天受了罰,明天又竄的沒影了,再被逮回來,又給拾掇一頓。各個都是記吃不記打的性子,就那麼週而復始的長到了十幾歲。

不短吃喝的娃娃自然比那些吃不夠的娃娃要高大得多,所以兩個少年雖然只有十五六,但是已經比大部分同齡人高大了很多,甚至跟很多成年人也差不了多少,要不是那兩張一看就是個雛的臉龐,已經湊活可以算是大人了。

十五六這個年齡的娃,很多家裡的長輩們都給他們開始張羅娶妻送嫁了,所以從某種意義講,這兩個少年已經開始算成年人了。

鐵匠擺正了心態,真正開始審視對手,他活動手臂,調整節奏,暗暗下著決心,這次得小心應付,不能冒進,獅子搏兔全力以赴,一定要拿下這一局。

黝黑少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第二局的勝利在別人看來是意外,但他明白,單從力氣這塊說,他是穩操勝券,再加上戰術得當,對方輸的一點都不冤枉。就這樣,他很有信心,再來一次,自己應該還是不會輸。

黑小子也在活動手腕,積攢能量,現在雙方在氣勢這一塊已經沒啥優劣,冷靜下來的二人都是重新計算對手,前面的一勝一負已經無關痛癢,現在兩個人,都是把這當成了真正的較量,只此一次,決出勝負。

老耙子第三次喊出了“開始”!

兩個人緊握的雙手同時發力,但都隱隱控制,你不衝我不搶,彼此相持,一開始就打起了防守戰。圍觀的人也是暗暗緊張,大氣不敢出,少東家也是攥緊了自己的拳頭,從精神上全力支援自己的小夥伴。兩個人僵持了很久,

眾人從二人的神情也能看出來雙方的慎重,緊握的雙手,暴起的青筋,額頭的汗水,左手攥在桌沿咬出的咯吱聲,看來確實是勢均力敵,難分伯仲。

相持的時間差不多了,黝黑少年試著開始發力,一點點把全身的力氣往胳膊送,胳膊再送給手腕,再送到對方的手上。鐵匠感受到了對方這一點點增加的力氣,也不慌張,隨著對方的加力開始有計劃性的卸力,傾斜著自己的手腕。

“嗷嗷嗷……”

看著鐵匠有點被壓傾斜的手腕,周圍的人開始控制不住的小聲驚呼,少東家也是精神一震,心裡暗喜。

加的力被對方卸了,這試探性的一擊有用也沒用,鐵匠也趁這個機會重新扳直了手腕,再多加了一點力,把少年的手腕也掰彎了,很明顯,鐵匠現學現賣,用起了黑娃娃上一局的戰術。

“奧奧奧……”

圍觀的人又忍不住輕呼起來。就在眾人的這一聲聲驚歎中,兩個人你來我往,數次扳倒對方一點。過了很久,兩個人還是相持不下,眾人也漸漸的失去耐心。鐵匠看著這麼久了還是拿不下對方,自己已經調動了全身的力氣,

還是不行,這要是拿不下一個娃以後他還怎麼混?面子可就掛不住了,一狠心,想著應該不會被人發現,他偷偷從丹田運了一點氣,走過上身的經脈,運到胳膊上,傳到手腕手掌,有了這一股氣的運轉,鐵匠立即給對方形成了巨大的壓力。

對方手掌傳來的這一股帶著明顯灼燒感的巨力讓少年全身一熱,差點吃了大虧,少年搞不明白對方怎麼也會發出這樣的氣勁,但是還是奮起身體的力氣來抵擋,可後天終究還是敵不住先天。

眼看著少年要輸。

少年當然不想輸,他想不清楚對方的氣從哪來,也來不及多想,趕緊深吸一口氣,按著南師教的訣竅,一邊繼續控制後天的血肉之力,一邊開始調動先天真氣。他雙腳用力扒地,從土裡抽出兩支氣勁,氣從腳起,走過雙腿,

遊走下半個周天,化成多股氣流匯聚胸前,從胸腔直達右肩,灌注在整條手臂上,再透過手腕回擊向對方。

鐵匠大吃一驚,對方竟然也發出了氣勁來回擊自己,而且這氣勁好像更澎湃,自己的灼熱真氣竟然隱隱不敵,壓倒對方的手臂漸漸被板回來,竟隱隱有崩潰之勢。

少年看著扳回對方,趕緊撤回一部分氣勁,讓二人的手臂重新保持直立狀態,兩股不同屬性的氣流護持著主人的手臂,彼此抗爭。少年這邊剛撤回氣勁,鐵匠惶恐的心這才總算安穩下來,要知道剛才的氣勁交鋒是極為兇險的,如果那少年是個心思狠辣之人,完全可以趁著自己剛才的落敗痛下殺手,將自己氣勁衝殺進鐵匠的體內,絞殺對方的奇經八脈,片刻就能把鐵匠變成廢人。可是對方剛占上方就回了頭,明顯的是個真君子,雖然年歲小,可是品性高!鐵匠打心眼裡已經喜歡上了這個黑小子。

桌子可不比他們兩人的肉身,本來在普通世俗中,硬木做成的桌子可是比人的身子骨更結實,人都埋到土裡了,桌子可還在家裡擺著。只是今晚這個墊在二人胳膊下的雜木硬桌可不同,主體被兩種不同屬性的氣勁撕扯著,隱隱有吃不住力的跡象,咯吱咯吱的快散架了。眾人似也看出來點不尋常,但是究竟哪裡不尋常他們也不知道,只有少東家很明白,黝黑少年動用了氣。這是很不尋常的,自從啟蒙拳師楊師傅教了他們這一套導引之術起,兩個人便謹遵教誨,從沒有向外人使用過,只在二人對練時偷偷運轉,就是平時的武場演練,用的也都是自身血肉之力。

少東家很著急,怕出亂子,突然靈機一動,對著老耙子耳語幾句,老耙子也覺得雙方再比下去有害無益,雖然不知道內情,但如果真拼出個好歹,傷了哪一個都不好。

“好了好了,沒啥意思了,你們倆是準備扳一晚上麼?”

老耙子開口了,圍觀的人也紛紛相勸,比試的兩人也是明白,知道適可而止。黝黑少年先卸了一部分真氣流,鐵匠也收回了一絲真氣,兩個人就這麼慢慢的卸了力氣,緩緩鬆開了緊握的雙手。

眾人也是長出一口氣,紛紛吵吵嚷嚷著兩個人實在厲害,今天算是開了眼,尤其是這個黑小子,年紀輕輕就天生神力,只要能活下去,未來怕是不可估量,指不定真能做個陌刀主人。

黝黑少年被少東家拉到一邊,眼神詢問,黝黑少年心領神會,也不開口,先是搖搖頭,再是點點頭。鐵匠也是哈哈大笑,一邊被大家奉承著,一邊走到兩個少年面前,先看看黑小子,再看看少東家,拍拍黑小子的肩膀,直誇少年人好厲害,又拍了拍少東家,認真的說了一句:“你沒說大話,我信你能開八斗半。”

少東家自然也不算是說大話,雖然他僅用血肉之力只開得了七鬥弓,但是如果運了氣,他絕對能開超過一石。

少東家明白鐵匠看穿了他們倆的秘密,因為他們從某種意義來講,算是同類人。鐵匠又再次回過頭拍拍黝黑少年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看了對方一眼,這才轉過身走回去,跟其他人嘻嘻哈哈起來。

只是就在大家把那張比拼的桌子往回搬得時候,不知道咋了,那桌子竟然咯吱咯吱晃盪的厲害,最終頂不住,嘩啦啦四分五裂散成了柴火。

眾人更是驚得不敢說話,對鐵匠兩個人的力氣更加震撼。

天已經很黑了,其他營房的人肯定也都歇下了,畢竟白天吃的不算飽,早點睡著了還能好受些,節省些力氣,做個夢,很快第二天就又到了。

少東家營房的這群人今晚看了這精彩的比拼,也是難得的放鬆,又嬉嬉鬧鬧了一會,才各自上炕歇息。

兩個少年也躺下了,各懷心事,不言不語。

很快,營房裡就傳出了鼾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頗為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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